《反骨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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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绯歌-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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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双唇感知她真实的存在,又好像在倾倒着他无可掩藏的全部心事。
  班澜被他强势的吻压得向后倒去,岑寂便一手紧圈着她的腰,一手顺着她的背脊向上滑去,最后托着她纤细的脖颈,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他的唇在她的脸颊上反复留恋,最终衔起她小巧的朱唇,舌尖撬开她微张的贝齿,不容拒绝地深吻了下去。
  从岑寂的吻落下的那一刻,班澜脑中便是一片空白。
  她忘了去疑惑,忘了去质问,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她唯一记得的,是眼前这个疯了般吻她的男人,是她不顾生死去爱的。
  这个男人,叫岑寂。
  班澜伸出手臂,圈着他的脖颈,不自觉地回吻着他。
  她的回吻生涩又笨拙,可却让岑寂愈发收紧了胳臂,将她死死地贴在自己身上,不留一丝缝隙。
  两人的脸上尽是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滴滴滑落,滚入口中时的滋味,竟带着一丝丝咸味。
  那一刻,舌尖微微的咸涩,便成了班澜一生中最常怀念的滋味。
  因为那泪不是她的,却是为她而流的。
  
  
 
作者有话要说:/(ㄒoㄒ)/~~这章写了删,删了写数次,偶已经快要精分了!偶不求虎摸,吐个槽就行了=。= 吐血也成……噗……

另:因为偶这篇文文要被制作成广播剧,所以前面的章节可能有些地方会有小改动,标题里出现(微修)的就是被改动过的,不影响阅读,筒子们可以无视被修改部分 ^_^




伤寒

  雨势渐小,天色暗的发青。
  岑寂丝毫也没有放开班澜的意思,他有力的双臂仿佛要将班澜嵌入他的身体。
  突然,班澜猛地推开岑寂,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岸上走去。
  她走得很快,似乎怒气冲冲。
  岑寂一怔之下,跟了上岸。他听着她的脚步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班澜走了几步,突然急转回身,死死盯着岑寂。
  “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师姐么?”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岑寂沉默,良久,方才开口:“我爱上的,只有你。”
  班澜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岑寂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番真心说出口的话,却被对方用沉默作答。
  他窒了窒,便朝着班澜走去。
  他发现他逐渐开始不能忍受班澜站在他碰不到的地方,只有时时刻刻牵着她抱着她,他才能够觉得心安。
  岑寂才迈出两步,忽觉有风迎面,接着便被班澜扑了个满怀。他还未开口,班澜却蓦地放声大哭。
  “你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师姐!”班澜边哭边质问。
  岑寂心中疼痛不已,他抚上她的长发,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班澜却好像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边哭边重复着那句质问。
  “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娶我师姐……”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娶我师姐……”
  她哭起来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好像只要不把糖果还给她,她就能无休止地哭下去。
  这是班澜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在人前放声大哭,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过去的十八年,她不懂得委屈,也不会让自己委屈。
  以后的若干年,她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想想她今日的难过,似乎也都变得微不足道。
  “为什么要娶我师姐……”班澜哭着说着,抽抽嗒嗒,不多时,一双月牙眼被泪水泡得又红又肿。
  岑寂没有说话。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偶尔垂下头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划过一串柔软的吻。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眼泪的味道,吸得久了,连心头都是一阵咸涩。
  岑寂浅浅叹了口气,接着又微微收紧了手臂,让怀中的人与自己的心靠得更近。
  班澜哭着哭着,口中的质问渐渐只剩下“为什么”三个字。不知道那句“为什么”被重复了多少遍后,班澜忽然开始咳嗽,很轻微的咳嗽。
  岑寂抚上她的脸,手掌下的温度竟然热得发烫。
  岑寂不由心惊。他连忙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也是一片滚烫,当下便轻摇着班澜的身体,唤道:“班澜?”
  班澜还在抽搭,她抬眼看了看岑寂,应声道:“嗯……”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听上去极为虚弱。
  岑寂听着便觉不对,当即将班澜打横里抱起,对她道:“你发烧了,我们得寻个能遮雨的地方。”
  天色已暗,两人虽身处空山岭,但此山甚大,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寻到回去的路。于是岑寂在班澜的导引下,找到一处不大的岩洞,盼着暂且熬过今夜,待得天明,再找寻出路。
  班澜浑身湿透,身子却烫得像个火炉。
  岑寂将班澜抱在怀里,靠着岩壁,坐了下来。
  “没有火……”班澜钻在岑寂怀中嘟嘟囔囔。
  “嗯。”岑寂听着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消了钻木取火的念头。
  “岑七从不带火折……”过了会儿,班澜又嘟囔了一句。
  “嗯。”
  “因为岑七夜视很厉害……”
  “嗯……”
  “岑七是很厉害的暗卫嘛……”
  “……嗯。”
  “可是岑七你为什么不回来……”
  岑寂愣了愣。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班澜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岑寂这才发现班澜根本不是在跟他说话,而是在喃喃自语。
  “你答应过的……”
  岑寂蓦地恍然,接着把班澜狠狠圈在胸前,将脸深深埋入她的发间。
  岑寂的一生有过很多次食言。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一诺千金。在他看来,食言是必要时候应使用的手段,一个暗卫,太注重诺言,便会被诺言拖累。
  最重要的是,对岑寂来说,在前二十七年里,唯一被他视为诺言的,只有“忠于空山岭”这一条,其他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幌子。
  所以,青鸾林那一夜,他终是没有回来。
  班澜的呓语,让他为之心痛。
  不过,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岑寂依旧无所谓“诺言”这种东西。
  只是,从这一刻起,岑寂再也没有对班澜做出任何说话不算话的行为,哪怕是随口而出的一句话。
  后来有一次何必笑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变得君子一诺,重逾千金了。
  岑寂回答,说他从不认为那些对班澜的“说到做到”是在遵守诺言。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班澜失望,如此而已。
  后半夜的时候,班澜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只是不管她清醒还是昏沉,只要她没睡着,都会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岑寂说着话,而岑寂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轻声应答,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嗯”。
  再后来,班澜烧得开始说胡话。
  岑寂毫无办法,只能将撕下的衣角一次次浸湿,替她轻擦着滚烫的额头。
  那一晚,班澜究竟说了多少话,岑寂后来基本忘了大半。虽然班澜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但岑寂还是认真地听,认真地答。
  班澜并不是一直在问话,更多时候,她像是在絮叨着自己的回忆。那些回忆对于岑寂来说根本就是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这让岑寂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去了解一下怀里的这个丫头。他不知道这个了解的过程需要多久,不过他觉得,或许一生,应该足够了吧。
  如此想着,岑寂将脸贴上班澜的额头,呼吸中尽是她的味道。
  蓦地,他挑了挑眉,发觉班澜似乎又在喃喃自语,只是他听了片刻,始终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那么久呢?”
  什么那么久?岑寂蹙眉寻思。
  “为什么……”班澜动了动,眼睛却是闭着的。
  岑寂等了一阵,发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想是早已睡熟,便淡淡一笑,不再多想。
  天亮的时候,班澜额上的温度略有所降,但她除了感到清醒许多外,其他并无好转。
  醒来的时候,班澜发现岑寂正牢牢抱着自己,背倚着山岩,闭眼熟睡。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目光从额上扫过眉峰,划过眼睑,拂上鼻梁,最终落在他紧闭的唇上。她不由想起两人昨日那番拥吻的情形,竟蓦地感到心头一阵慌乱。
  怎地此时才觉羞涩?班澜不禁自嘲。
  她紧紧盯着他薄厚适度的双唇,突然很想探过头去亲吻它们。
  亲还是不亲?班澜开始纠结。
  她又怕被岑寂发觉,又忍不住想碰触他的唇,如此矛盾了半晌,忽觉自己这般犹豫十分可笑。两人的心意彼此已了,不过是一个爱恋的吻,再是正常不过,她竟然还为此纠结了好一阵。
  如此想着,她蓦地起身,将头凑了过去。
  她不动还好,才一动弹,岑寂立即转醒,接着便觉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那个……想叫醒你……”见岑寂忽然睁开眼睛,朝她瞅来,她不禁打了个磕巴。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班澜心中一阵碎碎念。
  岑寂的确看不清她。
  不过看不看得见,似乎并不影响什么。
  因为岑寂微微怔了怔后,接着便把班澜揽了过来,垂首吻去。
  班澜没想到自己不过一个顽皮的动作,竟换来他这么大的热情。并且,她发觉岑寂这个吻和昨日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岑寂的这个吻并不深,却很认真,认真到班澜甚至有一种“精雕细琢”的感觉。她的唇被岑寂一点点的含着,又酥又痒,她想笑,却在开口的一瞬间,被他柔软的舌堵住了声音。
  岑寂缓而绵密地吻着班澜,可是班澜却大睁着眼,直直看着他。
  她从未见过如此时般温柔的岑寂。
  她甚至觉得,连岑寂一向清癯的侧脸,都变得分外柔软。
  她不禁伸出手去,抚摸上他的侧脸。
  岑寂觉察到她的碰触,才蓦地回过神,直起身来。
  班澜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尴尬,不禁随口打起了哈哈:“那个……嗯…… 雨终于停了啊。”
  岑寂朝洞外看去,只觉眼前光影交织,似乎是个大好晴天。
  班澜又道:“昨晚……呃……我是不是说了很多话?”
  何止多?都能堆出几座山了!岑寂闻言,不由失笑。
  班澜一见他笑,撇了撇嘴,道:“果然是这样…… 这毛病,真他妈恼人!”说完,班澜才惊觉自己又说了粗话,不禁朝岑寂看去,竟发觉他脸上笑意仍在,丝毫未减。
  班澜怀疑他是因为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所以才未出言喝止自己粗俗的言语。
  “你是说了很多。不过我都不大记得了。”岑寂淡笑道。
  还好…… 班澜微微松了口气。
  岑寂正准备起身,蓦地想起了什么,忽道:“你昨晚一直嘟囔的那句‘为什么这么久’,指的是什么?”
  班澜先是愣了片刻,接着蹙眉寻思,良久,神色竟然渐渐黯然。
  “爱上我,原来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啊……”
  久吗?岑寂想了想。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无法将她忘记。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都无法得到答案,但却让他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久,”岑寂缓缓道:“其实就是一个转身的时间。”
  寒池前,她最后的转身,是他为她心痛的开始。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懂罢了。
  班澜似乎没有听明白,还想追问,却见岑寂朝她看来。
  “我们该回去了。”他轻声道。
  班澜蓦地有些怅然。
  岑寂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觉得比昨日好不了多少,不由面色微沉。
  班澜往他怀里凑了凑,道:“不回去。”
  岑寂道:“你在发烧。”
  班澜道:“那又怎样?”
  岑寂拍了拍她的头:“烧傻了怎么办?”
  班澜的头在岑寂怀里钻了又钻,使得她说出的话都是闷声闷气的。
  “那就傻了吧,傻了也比看着你和师姐在一起亲亲我我强。”
  岑寂面上的温柔蓦地一僵,连拍着班澜的手都停在半空,忘了落下。
  “岑七……”
  岑寂回过神来,道:“你傻了,还怎么给你师弟报仇?”
  片刻的沉默后,班澜猛得坐起身,凝视着岑寂。
  “我师弟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真的?”
  “真的。”
  班澜蓦地垂下头,叹道:“其实后来我想过,你的确没有杀我师弟的理由。可是师弟不能枉死,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
  班澜忽然说不下去了,她梗了梗,侧过脸去。
  岑寂原本并不在乎自己被无故冤枉,他只在乎班澜信不信他。
  只是此时,他再不能不去理会那些不清不白的栽赃了。
  因为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让班澜杀了自己,反而会让她更痛苦。
  “走吧。”班澜回过脸,勉强笑了笑,便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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