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炼狱(28-33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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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炼狱(28-33待续)-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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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们呆坐着干什么?呀,肉都烤焦了。”青春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们打回现实。
“焦了,看我怎么搞的,不能吃了。”安无一正要把叉子丢在一边,我劈手夺过来就往嘴里塞去。
“不焦,香得很。”烫热的肉块烧得我龇牙咧嘴,我呼哧呼哧地说。
殷初来回看了我们几眼,坐下来摇头晃脑:“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廖!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说完很冷似地缩了缩脖子。
“芄兰之友,童子佩觋。虽则佩觋,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芄兰之叶,童子佩揲。虽则佩揲,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我对着他笑骂。
“哈哈!看来我是碰到对手了。”殷初大笑,大家也被逗得乐了出来。
我看着安无一的笑容欣慰地说:“脏污的泥土中总能长出最坚韧的小草,黑色的淤泥中总是开出洁白的莲花。你就像社会中的小草和莲花,没有人能污染你的美丽。”
安无一被我说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来羞惭地嘀咕:“我,我再去拿些柴。”
我们转头看看那堆根本没动过的干柴,不约而同地大笑出来。
经过殷初专业的“鉴定”后确认这些食物和器具都没有毒,青春放心地烧烤起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而安无一在不远处捡着干柴。我悄悄挪到殷初旁边问:“有一件事很奇怪,Spanish Fly会否使人改变个性?”
“啊?你怎么会冒出这种问题来?”殷初不明所以。
我把再次进入“极乐圣地”后遇见的惊变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一遍。殷初听后连连摇头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如果这话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当是放屁。看安无一的样子很平和,一点都找不到你说的残虐影子。”
我们把眼光转向安无一修长的身影,他抱了满怀的柴火正往这边走过来。
“这件事你只当没发生过,对安无一尤其要把守口风,我会从旁好好观察。”殷初小声地说,我跟着点了点头。
这时,旁边的参赛队伍里突然传来一阵高歌—— 
“套上水晶鞋,狂欢开始!
Vlad Tepes and Nero。
尽管屁滚尿流,
等着我们枪炮。
我们在餐桌上将你杀掉!
野兽在盘子里咆哮,
我们举起手术刀切割,留干血,保留心脏。
宽屏上放映《Ou Les 120 Journees De Sodome》,
城堡里纱裙与燕尾服轮舞,
管你是,
陛下、公爵、主教。
小丑、荡妇、偷盗。
是男人的必须妩媚,
是女人的必须豪放。
Queen Elizabeth朝我们大张双腿,
我们把她踢下床。
今夜我们要的是圣洁女神Maria的Chu女血液。
摇摆,滚动。
Maria是红色。
Elizabeth是宝蓝色。
Carmen是漆黑色。
Cinderalla是白色。
我们爱她们每一个!
Sodome之夜还在继续,
故事越来越高潮。
熄灭灯,燃烧蜡烛。
冰激凌,还有香槟。
天花板的大镜子照出每一张脸,
他们需要反抗、屠杀、革命!
陛下和女王穿上新装,
一个脱光衣服的婚礼。
王子和公主都是弃婴,
灰姑娘才是幸运儿。
耶稣背叛犹大,
天堂和地狱对换。
哈哈哈!让他们尝尝,让他们尝尝!
我们尝过的滋味!
Sodome之夜属于我们,
他们才是16个男孩女孩。
该他们吃屎喝尿,该拔他们人皮,该鸡奸他们!
我们舞蹈,我们放歌,
死神的镰刀在我们手上,我们要谁死谁就死!
这才是我们的庆典,我们的狂欢夜!
……
该发生的都已发生,该结束的总归结束。
教堂敲十二下丧钟。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南瓜车裂成碎片。
纱裙换成粗布。
水晶鞋的高跟断成两半。
城堡变成茔冢。
繁华过后是梦境,
我们是幻影中的海市蜃楼。
‘请给我王子!’灰姑娘哭喊。
‘干你妈!’我们操起水晶鞋扔向十字架,向上帝拼起中指。”
如此背德的歌,如此豪爽的气,如此高昂的喉!参赛者们纷纷惊叹地回头观看,只见一个背影在火光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中举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在篝火上,“哄!”一声,火焰一下子窜得老高。和他同队伍都在拉扯他,可他哈哈狂笑,推开众人,一边唱着一边竟围绕篝火翩翩起舞。
“那是谁?”我瞠目结舌地问。
“一个怪人。”殷初笑着说,“一个凭着张嘴巴就能把死人说活的人,不过正常人也能被活活气死。也不知道是他天性耿直,还是头脑缺根筋,说话简直像放炮。曾经三次被提升上主域,可也三次都被贬下畜域。上上下下,他倒也乐得自在,不但从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
“真是有趣。没想到森林监狱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太配我萧彰的胃口了。用Sodome来形容森林监狱,夸张又诙谐地批判那些自命非凡的主,太爽了!但他的狂妄到现在还能平安无事,这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吗?”
“他可是森林监狱的活宝一只,甚至和路西华交锋的时候,路西华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完全就是森林监狱的异类,主域对他完全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只要不太夸张,没人会去堵他那张嘴。毕竟在一片恭维中偶尔出现几声违和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我点点头:“原来他在森林监狱中是担当这样的角色。不过虽然外表癫癫狂狂,如果不是有极高的才华,又怎么能在枪林弹雨中游走得毫发无伤?”
“没错。他的名字明明是甘云,但他却硬说自己叫丹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在他眼里‘甘’和‘丹’是象形字。他说他不要头朝下地活着,他要端正地站立起来,斜眼藐视这个世界。喂,萧彰,你干什么?”殷初惊呼着伸手,一把拉住了急欲起身的我。
我甩开他,笑着抓了一瓶酒说:“像这样一个人,我又怎么能错过?”
注:
《Ou Les 120 Journees De Sodome》——中译《索多玛120天》。意大利。1975。导演:皮耶·帕罗·帕索里尼。原作:萨德。世界级禁片。意大利城堡索多玛与世隔绝,统治者是国家的公爵、主教、法官等。荒淫的生活已经无法带给他们满足,某天那里被带入了16名少男少女,他们作为满足人性的工具而存在。在影片里处处存在着性虐待、精神虐待、肉体虐待种种非人行为,人性已经扭曲到了极限。虽然不堪入目,但这是一部揭露人的本性丑恶的经典作品。
《炼狱》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晚餐  (上)
“好个‘干你妈!’,最精辟的就是这句。我欣赏,敬你一杯。”我用牙齿咬开酒瓶盖,“咚咚”灌下几口后学着他的样子把还剩大半的酒瓶子掼进了篝火里,就近坐在火旁的几个人忙不迭地“哎呀!”叫着跳开,火势瞬间狂猛,火光冲天燃烧,灼热之气一阵阵席卷过来。
又蹒跚又手舞足蹈的甘云看着与自己同组的队员手足无措的样子嘻哈乱笑。我一看乐了,这甘云居然是个大叔。满脸虬髯胡须,一开口酒气冲天,白色畜衣已脏得跟块炭似的,更可笑的是衣服裤子全部皱得像泡菜。森林监狱虽分三六九等,但人人都非常注重外表整齐,至少在表面上能首先带给人视觉美感,可像这样不修边幅的还真罕见。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认识你。”甘云斜斜冲过来,一双醉生梦死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整个身体前倾,就似要倒到我身上来,“你来陪我跳舞,我才理你。”对视了老半天,他竟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不是吧……一个撒娇的大叔。我心里暗暗好笑,知道他是个难缠的人物,故意顺着他笑说:“我也有这个兴趣,可惜没有音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
“谁说没有?”醉意盎然的眼睛大大一瞪,他回头向同队伍的几个参赛者胡言乱语道,“你们几个,快唱几句来听听。”
因为甘云实在太有名,这时大多数参赛者的目光已经围聚这边,一个个都是等着看好戏上场的表情。和甘云同组的那几个倒霉鬼偷眼看看四周好奇的人群,纷纷低呼起来。
“喂,不要了吧……”,“老大,饶了我们吧!”他们显然是大为吃不消甘云的作风,满脸赔笑,又是尴尬又是为难。可他们的冤枉呼叫被甘云两眼一瞪就没了声音,熬了好半天,其中一个只得很“羞涩”地低下头,用很“羞涩”的声音唱道:“套上水晶鞋,狂欢开始……”
老天!歌词倒欢乐得很,但用的竟是像丧歌一样慢悠又沉闷的调子,和起来的效果简直到让人喷饭的地步。全场的参赛者笑得直打跌,前伏后仰,热闹非凡。
“你个鬼!到底会不会唱歌?”甘云一个爆栗打在那人头上,凶神恶煞地诈唬,“谁要你唱我的吹牛东西?给我唱《Chilly Cha Cha》!”
“啊?没搞错吧老大,你就放了我们吧,别再丢脸了!”那几人满头冷汗,顿时做哭天喊地捶胸顿足状,围观的人群又一次被抖得发出了阵阵爆笑。
甘云这伙人在一起的场面无比好笑,像唱相声一样,我在旁边站着几乎闷笑到内伤。摇摇头,我回过身向不远处满脸笑意的安无一叫道:“无一,《Chilly Cha Cha》,他们不成,你会不会?”
安无一没想到我丢了个大炸药包给他,立刻闹了个红脸。他执起一串烤物远远丢了过来,笑骂一声:“看我不塞住你的大嘴巴。”
一边的殷初像武林高手似的突然伸手截住烤串儿,往自己嘴里塞了进去,“吧唧吧唧”地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不定吃了这顿就没有下顿,说不定玩了这回就没有下回。现在不尽兴,更待何时?他们不唱,我来唱!”
殷初话刚完,周围立刻传来好几声附和。前有甘云指桑骂槐的诗,现有殷初苦中作乐的话,众人的心境已较竞技赛刚开始有了很大的不同。
“说得好,就是这句话。”甘云大声说,踢翻几个锅子对着同队伍的人说,“活着就不要矫情,难受不难受?你们几个,拿这些帮我们伴奏。”
那几个倒霉鬼好不容易松弛的脸又一次哭丧起来。理所当然的,人群又一次爆发出欢快的笑声。我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来,好有意思的甘云,好有魅力的甘云,好一个甘云。
我很绅士地伸出手做出邀请舞伴的优雅风度,笑问:“先生,能否赏脸邀您共舞一曲?”
“可以。”甘云高姿态地把手搭在我手上,由我带着他一同走到场地中央那个巨大的篝火堆边。
其实如今的场面非常好笑。一个还称得上帅的小帅哥执着一个胡子大叔的手装模做样地作为一对舞伴出现,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既然演了戏就要演得地道,如果我不拿出多年来练得的舞技,怎么对得起底下一大票观众?
想以前,我和张纯两个人可称得上是酒吧区一带的双舞王,有我们俩出马的地方没人敢出门献丑,甚至还有好些人看了我们的双档以为我们是一对的。在那时,正宗拉丁舞步也没能难倒我,更何况现在要跳的是人人都能来两下的恰恰?
这边已经唠唠叨叨地唱了起来,那边锅碗瓢盆声音齐响,周围人群里笑着叫着鼓掌和着拍子,有跟着曲调吹口哨的,更有绝的能用手吹出螺声般雄浑的乐声。在场中竟有好些会唱《Chilly Cha Cha》这首稍显饶舌的歌,从殷初起了头开始,歌声是越来越响,不管是敌是友,这一刻大家都放开了矜持,更是敞开了胸襟。
我和甘云展开身型,上下前后跳在一处。别看这胡子大叔样子土土,跳起恰恰来还真是老将出马,即便是脚下还是有点喝醉了酒后的虚浮,但无论是节奏还是扭动都是一派沙场老将的风范。我雄心顿起,忍不住接连甩了好几种花步上去,谁知甘云水来挡水火来挡火,竟是对得丝毫不漏。场边围观人群只当是我们商量好的舞步,喝彩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今天算是受教了。”我与他侧身扭过,轻声赞叹。
“哈哈!彼此彼此,”他向我紧逼三步,醉醺醺的表情已然不见,凝视着我的眼睛里有如射出星芒,有力的眼神顿时使他看起来精神年轻,更使我有种正被别人掂量分量的压迫感,“你是在‘二选一’中回答‘二选二’的那个?”他边滑开边问。
“我从不知道原来我这么有名。丹云先生。”轮到我欺身而上,我当然不让,搂住他的腰肢,紧贴住他前襟蹭过去。质料柔软单薄的衣物下是一具明显禁受过锻炼的精干身躯,而且……
“原来是有备而来。怎么,对胡子大叔也要调戏?”甘云扭转身体,将我狠狠甩在身后,迳自舞动。
我贴在他身后一个花步将他带到身前,随即将他逼得连连倒退,笑着说:“我几分钟前才知道你这个人,算不算有备?还有,为什么一个大叔的颈项会有那么细致的皮肤?是不是胡子下的脸皮也会像这里这般腻滑呢?”我趁着双方换步,不着痕迹地伸手在他脖子上抚摸过去。
“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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