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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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 作者:黑色柳丁-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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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终究是防弊之政,切不能作为立国之法。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削弱军队无疑就是在自毁双臂。朕不希望这次的事影响到帝国军团整体的战斗力。”说道这里孙露的双眉不由锁得更紧了。她刚才已然下旨册封张家玉为镇南王、王兴为镇东王、黄得功为镇北王,并赐予丹书铁券、世袭封地及京城府邸。册封姜镶为晋阳伯、游沛龙为东瓯伯、秦良玉为巴蜀伯,并赐世袭封地及京城府邸。当然在封王拜爵的背后,众人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他们手中的兵权。六人之中,除秦良玉年事已高被恩准告老还乡外。其余众军团长在卸去兵权,离开各自的军团之后,几乎都被纳入了总参部与陆军部之中充当文职。
  “陛下以宋史、明史为鉴无可厚非。可江山代有新人出,陛下不必担心军队没人来统帅。”萧云恭敬的劝解道。在他看来只要有孙露坐镇,军队现在缺少了谁都能照常作战。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帝国的军团还未达到能以完善的制度代替名将程度。萧尚书,军部的改革任重道远。因为不仅是我中华在发展,别人也在赶超啊。”孙露说道这儿,不由想起了欧洲,想起了去欧洲的杨绍清。舰队已经出发一年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绍清他们也该到欧洲了。可惜从太平洋上刮来的季风既带不来杨绍清的消息,也不能告诉孙露现在的欧洲究竟发展成怎样了。


第二部 第16节红夷横行黄金海岸使团终抵第勒尼安
  正如孙露所估计的那样,公元1652年(弘武三年)4月,杨绍清所在的使团舰队终于顺利穿越了直布罗陀海峡,抵达了欧洲文明的摇篮地中海。四月的欧洲,恰逢中国的暮春时分,南风自地中海吹来,灰黯的天空,转眼间就化做了爽朗的蔚蓝色。阳光普照,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让初临欧洲的使团成员们心情也似那一片片摇曳多姿的流云那般幻化开来了。因为这样的好天气对于历经艰险的中国舰队来说实在是太值得珍惜了。
  1650年6月,由拥有74门火炮的战列舰“张骞”号、46门火炮的战舰“昭君”号、三桅货船“貔貅”号、以及两艘小型护卫舰“白虎”号与“朱雀”号,组成的帝国使团自吴淞港扬帆起锚,趁着有力风向,一路朝着西南方向开始了他们的欧洲之行。凭借着丰富的航海经验,以及有利的风向,使团沿途几乎没有停泊过,便一口气横穿了印度洋,抵达了非洲东海岸的麻林地(即今马林迪)。根据明朝的文献记载麻林地的使者曾远渡重洋,专程把非洲出产的长颈鹿进献给永乐皇帝。然而为了赶上好风向,舰队仅在麻林地做了一下短暂停留,便马不停蹄的起帆继续南行直奔印度洋与大西洋的要冲好望角。
  由于这个时代埃及的苏伊士运河尚未开启(苏伊士运河从1859年开凿到1869年峻工),因此在17世纪从海上连接欧亚大陆的唯一通道便是葡萄牙人在1486年发现的好望角。好望角,又名“风暴角”。1497年,葡萄牙的一个探险家成功地绕过“风暴角”,到达印度西南海岸满载黄金和丝绸回到葡萄牙。于是葡萄牙国王将“风暴角”改称为“好望角”,意为绕过它就有好的运气,好的希望。然而,老天爷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给中国使团来一个下马威。船队驶至大西洋和印度洋汇合处便立即遇到了好望角招牌似的惊涛骇浪。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中国使团头一次见识到了海洋的恐怖。为此杨绍清不得不下令舰队掉头回开普敦港避难。好在全体船员都安然无恙。可暴风雨中“张骞”号因前桅桅楼上的帆张得太大而断了桅。虽然损坏的地方很快就被修好了。但好望角的风暴使“白虎”号与“朱雀”号损坏得很厉害。于是,使团便只得滞留开普敦港,修理船只并等待好天气再一次降临。
  五日后,暴风雨终于停歇,可好景不长,海上很快又刮起了逆风。使团不得以之下又再次等待了近两个月想等风改向。这一次的滞留也让杨绍清等人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欧洲人的殖民地。期间他们还接受了开普敦总督的邀请,参加了一次带有殖民地情调的晚宴。不过比起开普敦总督的盛情邀请来,反倒是开普敦喧闹的集市给使团的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葡萄牙人在1486年已经发现了好望角,但直到1649年荷兰人才在这里建立起第一个殖民地开普敦。因此1652年的开普敦还只是一座刚刚兴起的海港城市罢了。同亚洲众多的优良港口比起来,这里个连接印度洋与大西洋的枢纽城市仅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罢了。可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荷兰人虽经营开普敦没几年,但欧洲殖民地的一切特点已经能在这个人口仅千人的港口中,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因为这里不但是连接亚欧大陆香料贸易的重要枢纽。更是大航海时代另一项暴利贸易——黑奴贸易的源头之一。
  虽然杨绍清早在南洋时便已经听说过有人从红毛夷购买昆仑奴来经营南洋的农场。但在开普敦他才算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所谓的贩卖昆仑奴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里一头鲸鱼值七个黑人。在贩奴市场上,奴隶贩子给奴隶洗浴,涂油,将他们的疾病或身体缺陷遮盖掩饰起来,以便卖个好价钱。一头鲸鱼都能值上七个黑人。除了一小部分黑奴流向南洋的殖民农场外。黑奴贸易的买家绝大部分来自美洲大陆。同南洋的华商一样,美洲的欧洲殖民者急需大量的廉价劳动力来帮他们种植甘蔗、咖啡、棉花等农作物。但美洲的劳动力远没有亚洲来得充足,因此来自非洲的黑奴变成了欧洲殖民贸易中最为关键,也是最为血腥的一环。
  对于,欧洲人在非洲从事的黑奴贸易,使团成员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顾炎武等几个随行文官对于欧洲人奴隶市场上上演的丑恶行径,无不嗤之以鼻,同时也更加深了他们对欧洲人野蛮卑鄙的认识。而杨绍清在厌恶于欧洲殖民者丑陋行径的同时,亦从心中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这幅由背信弃义、贿赂、残杀和卑鄙行为,镌刻而成的绝妙图画,难道就是欧洲文明所谓的黄金时代吗?
  如果不是事先听孙露介绍过后世历史的发展,杨绍清真的会诅咒这些把人当畜生的畜生不得好死。然而现在的他却知道,自己再怎么诅咒都是没有用的。正是这些卑鄙肮脏的人创造了后世所谓的文明世界。甚至后世成为世界霸主的那个所谓的自由国家,亦从眼前这肮脏而又血腥的奴隶贸易中诞生的。难道说要想成为后世的强国就必须先拿起屠刀做强盗吗?报着这样一个问题,杨绍清对自己的欧洲之行又多了几分沉思与期待。他希望能从欧洲本土找到这一切的答安。
  与使团众文官的横眉冷对不同。身为正使的龚紫轩对于开普敦街头发生的事似乎并不介意。他更在乎的是开普敦那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事实上,打从进入开普敦的头一天起,龚紫轩便称赞这座城市为非洲的马六甲。言此之间对荷兰人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在使团滞留期间他更是请求杨绍清帮助绘制好望角的航道图,乃至整个开普敦城的地图。对此杨绍清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龚紫轩的请求。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为龚正使的兴趣远不止如此。因为他经常看见龚紫轩同郑森二人带着亲信绕着开普敦打探着什么。
  不过杨绍清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没有发生,两个月后,海上又刮起了顺风。于是借着这个期待已久的机会,使团终于得以扬帆起航北上欧洲。其实,中国使团的顺利离开不仅让杨绍清松了一口气。更让整个开普敦上下紧悬着的心就此放了下来。原来此次出使欧洲的中国使节共计二十五人,另配有一支五百多人组成的卫队。而每一艘战舰上也分别配有二百名水手。如此算来整个使团足足有一千五百多人。加之使团又有两艘60门火炮以上的大战舰。也难怪开普敦总督府会将这群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人奉若上宾了。至于在西非海岸终日游荡的海盗船更是畏惧于使团令人生畏的外表,只得在远处偷偷徘徊着。
  当然对于使团来说越过好望角,并不代表着欧洲大陆就近在眼前了。实事上,在经历了好望角的那次风暴之后,使团在非洲西海岸又经历了三次不大不小的风暴。但这一次威胁船队的不再是风暴,而是致命的疾病。由于船上卫生条件不好,许多船员患了痢疾和败血症。死亡袭击着船队。人们用醋洗甲板和中舱,用烟熏法消毒。对于败血症,舰队还可以使用茶叶和柠檬进行预防救治。可只要没有新鲜空气和新鲜的食物,就绝无希望制止痢疾的流行。就这样,疾病、风暴、以及长途旅行,从肉体和精神的两方面不断地折磨着使团中的每一个成员。
  直到有一天一路向北航行的舰队再次看见陆地,并证实这正是西班牙的帕尔马岛后,整个使团都为之沸腾了起来。他们为自己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而感到欣喜若狂。毕竟他们的这次远行远比张骞、玄奘、郑和等人来得漫长得多,也壮观得多。于是,先前在开普敦等地所见所闻的不良影响,以及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倦,均被高昂的士气所取代了。使团的成员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向北深入欧洲大陆,向那些未开化的野蛮夷人展现天朝的文明了。因此船队在帕尔马停歇了数日补充了大量的补给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再次起航向着直部罗陀海峡进发了。
  地中海上清新的空气以及周围港口新鲜的食物,使得使团终于摆脱了疾病的阴影。此时此刻的杨绍清也终于可以安稳的坐在船舱之中,好好地整理一番他这一路上记录下来的材料了。除了详尽的航海日志外,大量的航海地图与航道图便是杨绍清最为得意的作品了。中国之前虽然也有西方传教士带来的地图与航道图,但那终究是别人画的东西。况且在翻译过程中也可能出差错。哪儿比得上自己沿途悉心观察绘制来得详尽呢。与欧洲人绘制的地图不同,杨绍清所绘地图上的经度,既不是巴黎子午线,也不是格林尼治子午线。而是将本初子午线设定在了南京皇城的中轴线上加以划分的。因此,此刻他的手稿地图无疑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种版本。
  虽然在1634年4月,巴黎召开了最初的国际子午线会议决定,将托勒密曾采用的通过加那利群岛的子午线作为本初子午线。但17世纪的欧洲诸国依旧习惯于使用本国的子午线。西班牙的马德里、挪威的奥斯陆、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芬兰的赫尔辛基等、都曾一度作为各国的子午线标准。因此至今尚未有一条国际公认的标准子午线。而杨绍清的这种划分方式无疑是让这个世界上又多一条南京子午线。只有真正的海上霸主才有权利将本国的子午线设定为国际标准。正如孙露告诉杨绍清的那样,如果历史不曾改变英国将会成为日不落帝国,而格林尼治子午线也将成为世界唯一一条子午线。但实事是历史改变了,众多候选人之中又多一个来自东方的竞争者。因此杨绍清心里十分清楚,最终哪儿一条子午线将成为世界的标准,决定权不在绘制地图人手中,而在于他们背后的国家。
  整理完有关非洲航线的资料后,杨绍清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伸了伸懒腰,顺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倾听着地中海的海浪轻轻拍打船舷的莎莎声,品尝着从家乡带来的乌龙茶,这无疑是一种极其惬意的休息方式。但窗外灿烂的地中海阳光似乎比香茶更为诱人。禁不住海风诱惑的杨绍清起身离开船舱,信步来到了甲板之上。
  原本想欣赏一翻地中海风景的杨绍清刚一到甲板,却不想遇见了同样在吹海风的顾炎武。于是他便径直迎上前爽朗地招呼道:“顾先生好兴致啊。”
  “顾炎武见过亲王殿下。”眼见杨绍清径直向自己走来,顾炎武赶忙拱手行礼道。
  “顾先生不必行此大礼。我不是说了嘛。使团进了欧洲,我便不再是什么亲王了,而是一名普通的副使。先生还是象龚正使他们那样叫我祖润,或是杨副使吧。”杨绍清以平和的口吻摇头道。为人一向平易近人的他,虽顶着皇夫的头衔,却同使团上下的成员们早就打成了一片。可惟有顾炎武一直同他保持着距离。其实不止是杨绍清,这位顾先生对待使团中的其他成员也总是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再加上他上船前的特殊身份。使团的其他成员对顾炎武便也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副使有什么吩咐吗?”改了称呼的顾炎武依旧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其实他对杨绍清本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也十分钦佩杨的学识与人品。可一想起杨绍清的那个女皇夫人,顾炎武便很难再同他有什么具体交流了。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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