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9-文学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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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89-文学散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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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emateriale Wertethik)。因受胡塞尔(E。 Husserl)的思想启发,其伦理学、情绪研究与宗教哲学理论皆有现象学态度。    
    范晔    
    范晔(398—445),字蔚宗,顺阳(今河南淅川县东)人。《宋书》说他:“博涉经史,善为文章,能隶书,晓音律。”撰《后汉书》纪传九十卷(十志未及完成)。北宋时,人们把晋司马彪《续汉书》“八志”三十卷与之合刊,成今天《后汉书》。    
    萧统    
    萧统(501—530),梁武帝长子,但未即位即去世,死后谥“昭明”,故世称“昭明太子”。信佛能文。曾编集《文选》三十卷,为中国最早的诗文总集,又称为《昭明文选》。    
    郑玄    
    郑玄(127—200),字康成,北海高密(今山东高密西南)人。东汉最著名的经学家。遍注《周易》、《毛诗》、《仪礼》、《周礼》、《礼记》、《论语》、《孝经》、《尚书大传》、《周易乾凿度》、《乾象历》等。乃汉代集经学之大成者。    
    叶燮    
    叶燮(1627—1703),字星期,号已畦,浙江嘉兴人。晚年寓居横山,时称“横山先生”。作《原诗》,论述“数千年诗之正变,盛衰之所以然”及诗歌创作各方面的问题,自成一家之言。文·学·散·步·第三章欣赏“文学作品”·第三章欣赏“文学作品”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红楼梦》的作者,似乎又一次证明了文学只是一些理至、情至的荒唐幽渺之言。否则,红学大猜谜的情况也不会发生了。在红学大猜谜之中,贾府论剑,各派争锋,虽然莫衷一是,迄无定论,但每个猜谜者却都满心欢喜,合掌赞叹。这种现象,对于理解“文学作品”的性质与意义,实在是深具启发性的。


《文学散步》 第一部分文学与科学

    第三章 欣赏“文学作品”    
    008。文学与科学     
    原来,文学作品依其语言特质所构筑的世界,本来就常是些“不可名言之理,不可施见之事,不可径达之情”,与认知意义的指涉功能无多大关系。因此,歧义与模棱、联想,与想象、感情,与夸饰,都是文学作品中必要的元素。这些元素无一不与科学所导向的世界——那个准确、严谨、价值中立、无感情干扰、重视认知程度、向往客观真实、依赖数据和仪器的世界——相悖反。    
    故而,早自柏拉图,就开始诋毁艺术家只是玩弄幻象的人,诗人强化感情而戕害理性,更不可宽恕。推广进化论思想的赫胥黎(Thomas Huxley),提倡实用科学,建议放弃研读古典作品。斯诺(C.P。Snow)的《两种文化与科学革命》,更是推波助澜,强调科学文化的重要,批评文学与文人的腐败无能。影响所及,遂有“诗已死亡”、“文学暴卒”之说。在科学意识蔓延的今日,文学若不能证明它具有科学性,其存在的意义差不多就要被否定了。    
    然而,文学果真需要科学来撑腰吗?一位尊贵美丽的女孩,站在天光下,风姿绰约,就是她存在最好的证明。强拉一位毛发森然的彪形大汉来,说她必须具有彪形大汉的性质才有存在的价值,这种人若非愚蠢,定是癫痫。至于问那文学的创造者(作家)是否疯狂或行为不检,也像讨论宙斯是否犯过强奸罪一样,与其作品无甚关联。    
    我们必须了解,文学与科学所传达的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内容。科学知识所处理的,是可以脱离我们主观态度,不系属于主体,而可以客观断定的真理。这种真理称为“外延的真理”(extensional truth);反之,便是文学所处理的“内容真理”(intensional truth)。逻辑实证论者习惯于把前者视为有认知意义的知识,把后者视为没有意义的知识。这样,文学当然要被否定了。    
    可是,没有认知意义就是无意义吗?《红楼梦》这部小说,我们初读它时,未必能了解或理会历史事实,即使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贾府,我们读来还是要痛哭叹息的,还是有真实的意义感觉的。所以,才有人会因读《西厢记》而悟道。这个真实的意义感受,就是科学知识里所不讲的人生具体的真实。    
    从前,亚里士多德就已经觑破了这层奥秘,指出诗比历史更真实、更具哲学性,因为诗所处理的不是已经发生的实际事件,而是可能或应该发生的人生。认知的历史对象永远是个别的、外延的,文学则揭示普遍而具体的事物(类似黑格尔所说的具体通性〔concrete universal〕)。文学家若抛弃了原有的职事,而竟去追求外延的、历史的、认知意义的事件,就会像周汝昌写《红楼梦新证》那样,硬把红楼故事镶进曹雪芹的生平里,把一个生机盎然的文学世界塑造成一册按事编列的账簿。戕害文学生命,莫此为甚了。    
    009。文学的意义与价值    
    这并不是说文学必然不理会历史、必然悖逆认知意义,否则,什么“诗史”的尊称、“议论文”的类型,都要被摒诸文学门外了。我们只是认为上述两种知识区分并不是平列对立,而应该是由文学来统摄整个外延知识,且转化为内容真理。    
    所以,一首诗歌里面,可能有本事、有指涉,但其意义永远不限于这个本事,不止于这层指涉。文学不但描述历史、反映时代,也整理经验、发现意义、创造价值、赋予批评。钟嵘的《诗品》宣称诗歌能够“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祇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就是指文学这种统摄提升并赋予宇宙人生以意义的能力而说的。现实的世界、科学报告所指涉陈述的事实是碳,经过文学语言的运作,却凝聚转化成了金刚石。钻石仍然保留了碳的成分,但其质地与意义已不再是素朴的科学指述所能比拟的了。    
    就人生而言,文学这种特质异常重要。它在现实的表象世界之上提供了一个可以提升的领域。在这个领域里,文学彰显了人生具体而普遍的真实意义,引导人们以更宽广的眼界、更诚恳而又敏锐的心态,去认识古今人世变迁的面貌,去品味历史创造的意义与价值,去发掘生命存在的感受。“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是的,若没有文学,科学认知的意义又是什么意义?人生又如何拓展它意义的存在与追求呢?    
    依循感官经验和理性推论而来的外延知识,其实并不触及意义与价值,因为它只说明“是什么”,而对“何以是什么”、“是什么又如何”等问题不予解答。故认知意义中,见一人只是一人,或只是一哺乳类脊椎直立动物。文学作品中,人的存在却因意义的关系而显示出社会存在的意愿,并进而要求精神意识的沟通,强调生命并非孤立的存在,而是诸生命实体间相互激荡、投射、观照,以完成生命交通合一的快慰。《论语·阳货》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真是千古不灭之理,它显示多识鸟兽草木之名的认知活动,也包含统摄在文学的使命中。但文学总是要超越这个层面,才能圆满具足地完成它特质的要求,在文化兴发、人际感通中展现它的意义。


《文学散步》 第一部分文学语言的特质

    010。文学语言的特质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文学在语言的构成方式上,便须有特殊的一套。    
    从语言学的立场看,语言是记录人类思想情意的符号,所谓“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从“志”到“言”,中间有一个传译的过程。这一个过程,并不如一般人所想那么理所当然;要心手相应,中间毫不走失意思,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事。譬如翻译,要铢两悉称,往往得旬日踌躇。然而,仅仅翻译,也有直译和意译之不同。有译书经验的人都知道,直译在理论上较符合原著,但有时较深微精奥处,直译却会大大妨害原意,意译才能淋漓尽致,若有神助。这也就是说,人内在的志往往需靠一种较迂曲不直的语言,来贴合、来揭示、来“曲”尽其妙。    
    这一曲,便脱离了清晰的逻辑文体,成为文学的语言。这种语言,往往不是征实的,而是象征的。凭虚构象,象乃生生不穷;篇终混茫,意乃荡漾无尽。所谓:“意翻空而易奇,文征实而难巧。”文学语言与认知语言的差别在于,认知语言准确直接,祛除歧义蔓延的联想,而文学语言偏要如此,所以,它本质上即具有“言外之意”。根据这种语言特质而形成的文学境界和美感性质,便常能超以象外,气韵流泻于笔墨不到之处。这个笔墨不到之处,往往最虚灵,但也最真实。因为那是作者最深沉的心灵姿势和生命律动,是与读者产生主客互动的所在,所以能让人咀嚼不已,回味无穷。古人赞美《古诗十九首》“凿空乱道,归趣难穷,读之者四顾踌躇,百端交集”,正是就此境界而说的。逻辑式的语言,哪能如此?    
    在这样的语言构造里,文学作品必然是“幽渺以为理,想象以为事,惝恍以为情”。整个语言建构来自想象的运作,而非知识理性的堆砌。像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l757—1827)为了强调想象的重要宣称:“只有一种能力可造就一位诗人:想象、神性的视力。”我们倒不敢如此神秘其说。我们所谓的想象,只是意象的召回或经验的再现,但在其中加上了作者本人复杂而深邃的心灵作用(意识与潜意识),化腐朽为神奇,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秩序。所以,不同于经验的复制,也不是纯理性的综合与演绎,胸有成竹,目无全牛,是整个文学语言构造的主要运作力量。    
    此一力量,古人称为神思,因为它变化无方,不可把搦。陆机、刘勰、萧子显等人,对于神思都有精妙的诠说。只有想象力凭心构象或感物造端时,刻镂声律、萌芽比兴,才能成为文学作品。否则,声律与比兴的运用,在梵呗唱诵或庙宇签条上也是有的。    
    在想象力的运作下,比兴和声律都是文学语言所重视的质素。科学或逻辑语言概属直述语句,文学则在直述(赋)之外,还重视比兴的运用。“赋、比、兴”不仅是文学的构词方法,其实也是文学作品构思的形式。比兴的含义,历来有许多不同的解释,但总括来说,则不外乎譬喻、暗示和象征。文学必须借重这些构词、构思的方法,原因是它本身传达的就是一种象征的知识。    
    011。文学知识的性质    
    所谓象征,是指使用具体的意象和符号来表达抽象的观念与情感。文学的性质正不外乎是。因此,它传达的不是实际的知识,而只是符号性地征示一种暧昧的抽象观念与情感。作品中象征的结构、人物、事物,就是配合这一性质而做的设计。    
    许多人误会了文学知识的性质,不了解文学作品的特征,要求文学提供一些伦理或社会的实际知识,表现一些实用的功能。这样的理解必然导致三个结果:    
    第一,无法领会文学作品只是个象征的世界,里面的男欢女爱、哀乐情仇所要表达的,都只是些抽象的意念(即在心为志的志),与真实的实体事物并不相等。以至于把文学看成政治、伦理、宗教的婢女,要求辅助或吻合那些实际的知识。    
    第二,文学事实上不可能符合上述要求,因为文学在本质上是非命题性的,它并不做任何逻辑性的肯定,诗人的任务也不在于做直接叙述。于是,他们失望了,开始指斥文学“虚伪、淫荡而荒谬”了。他们问:“文学能告诉我们什么?”“文学能证明什么?”甚至于讥讽而困惑地喃喃自语:“文学有什么用?”从道德家、伦理家、宗教家、政治家到一切有实用主义倾向的人士,他们都在问这些愚蠢的问题。    
    第三,愚蠢的问题一如白昼见鬼,当然没有答案。于是,可怜的人们开始产生文学的无力感了。文学的无力感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文学语言本身因为言不尽意,使得讲求实际与确定的实证取向者觉得把握不住,对语言丧失了信心,感到“语言界限”在创作或认知时都无法突破,而萌生无力之感;二是觉得语言文字所组构的文学在现实上乏力,作者对社会的责任、作品对时代的使命,事实上并不能酿生实际行动的知识与力量,希望通过文学来改造社会的期盼逐渐幻灭,对文学便再也无法保有热情了。这真是悲哀的结局。结局幕落时,产生文学无力感的人们已经远离了文学,走向群众,希望以宣传或实际的行动来改造社会。然而,因为文学永远不可能是宣传(柏尔金'Belgion'就曾说艺术家是不负责任的宣传家),这一行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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