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朵双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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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朵双生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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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贴得太近,脖子以下部位基本不敢随意动弹。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有白酒又有洋酒,气息里全是氤氲的酒分子,夹杂着特别的烟草味道,让人脑袋发懵。
  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喝醉了?”
  他冷静地说:“我看起来像醉了?”说完更紧地搂住了我的腰。
  我头皮一麻,赶紧摇头。
  他笑了一声,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宋宋,你这么聪明,你不会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尽量把头往后仰,但是往后仰的结果就是后脑勺紧紧挨着墙,我和他从额头抵住额头蓦然变成鼻子抵着鼻子。鼻尖就是他沉稳的呼吸,我简直欲哭无泪,心口突突直跳,快喘不过气了。
  我一心认为他喝醉酒,想拯救他于迷途之中,挣扎着说:“我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的嘴唇一下贴过来,我大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你你……”他咬了我鼻尖一口:“晚了。”
  而下一刻,他的嘴唇已经贴在我的嘴唇上辗转吸吮。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东西瞬间爆炸,迅速传遍全身,震得我从头到脚一片空白。
  他咬着我的下唇,含糊道:“乖,把嘴张开。”我不知道是不是张开了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舌头已经长驱直入,像一阵急雨携着狂风,要扫遍我的口腔,舌头被他缠着绕着,我觉得腿都在发抖,鼻子里哼出微弱呻吟,身体像被谁从内部点燃,一点一点烧透五脏六腑。
  神智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获自由,一只手搭在秦漠肩膀上,一只手靠着他的胸膛。他带着笑意看着我,毛衣下面,能感觉到强有力的心跳……他还活着,我也还活着。
  瞬间,我不知道作何感想,脑海里只能反复飘荡两个想法,第一,我被强吻了,第二,我被强吻了我居然没有反抗,我很顺从地、水到渠成地就被强吻了……这个认知简直叫人绝望。五年来我一直洁身自好,想到自己有个儿子,不能拖累祖国大好儿郎,数十年如一日地和广大男性朋友们分河而治,互不染指。朋友们都说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也一度赞同他们的说法,但直到今天,此刻,我才发现,我不是个随随便便就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就会超越一般人……
  我伸手推他,他却顺势握住我的手指。我要挣出来,他挑了挑眉。我说:“你快放开你快放开,你没看到有人在看啊?”
  那两个服务员站在十来米远的地方根本就没挪过步,傻傻把我们俩望着。
  他瞟了她们一眼,又转过头来,半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脸上却是一副君子表情,他说:“这件事不挑明,好像再怎么我也是在做无用功……”
  我脑子里一个激灵,感觉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再一感觉,好像又不知道了。
  他说:“我们认识一个多星期了,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我愣愣说:“很好,你是个好人。”
  他说:“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我回忆前文说:“因为你是颜朗他干爹,我这是母凭子贵。”
  他皱了皱眉:“错了。那是因为我正在追你。”
  不知道哪里的门突然打开,又蓦然关上。我想,刚才是出现幻听了?
  幻听依然在继续。幻听说:“你很震惊?”
  我艰难地点头。
  幻听再说:“从来就没想过?”
  我再次艰难地点头。
  幻听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一下子真实起来,我连忙抬头:“你感冒了?”眼睛瞟到他的袖口,又加了句:“你袖扣好像松开了。”
  他放开我的手低头扣松开了的袖扣,半天没扣上,看得我在一旁暗暗着急。他突然停下手上动作,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说,刚才我说的那些你都听清楚了?”
  经他一提醒,我的大脑立刻一片空白,而且空白得不同一般,就像高考交了白卷,空白的同时,脑袋上还直冒汗。
  我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听清楚是听清楚了,就是没怎么明白过来……我觉得,我可能得好好想想……”
  他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你还是别想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其他的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说完把手伸到我面前:“帮我扣一下。”
  我假装镇定地帮他扣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等着我,我进去拿点东西。”
  秦漠打开门进房了。而我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墙角滑坐下去。
  他居然不是喝醉,他居然是在追我,前面两个“居然”居然不是幻听,他居然还说我们可以慢慢来?
  就算苍天给我一千个可能性,我也不敢往这个方向可能,苍天的想法真是太高深。
  像经过一个漫长的助跑,合着固定的加速度,心脏从身体深处出发,发力往外狂奔,越跑越快,急欲挣脱胸腔的束缚。我低头看着胸口,突发奇想,它不会真的从里边挣脱跑出来吧?想着那个情景突然打了个冷战,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心口已经被震得发木,我估计心跳已达两百,足够发作一场心脏病,并且恍惚地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用200次/分的频率跳动,像一个巨大的万花筒。
  虽然听说过灰姑娘嫁入豪门,可从来没听说过未婚生子的灰姑娘嫁入豪门,我抬头看了会儿走廊上一盏盏光晕暗淡的壁灯,觉得这件事完全背离常识,现代科学已无法解释,只能求助于算命。
  我从兜里摸出电话拨通,费力吞咽一口口水,紧张地对周越越说:“周越越,你快上网帮我查一下,对对,就是那个准得不得了的星座小王子的博客,你帮我查一下这个星期金牛座是不是在走桃花运……”
  秦漠的声音在上方凉凉响起:“金牛座这个星期犯太岁,不走桃花运。”
  我手里电话一抖,抬头一看,他已穿好外套,右手提了一个大塑料袋。
  我讷讷说:“你速度真快。”
  他嗯了一声:“也没多少东西,就两个雨伞。”
  我想了一下什么样的雨伞需要用“个”作为量词,一条广告语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逝:“安全套我一直用雕牌,透明套我还用雕牌。对,雕牌安全套,用量少,还实惠,我一直用它。雕牌安全套,换代了,泡泡漂漂套起来。”这张很多年没有红过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如今这个时代什么都讲究原生态,男女关系也不能例外,并且在这个方面取得长足发展,已经直接回归到上古“意投则野合”的纯天然原始状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二十一世纪环境破坏严重,大自然已不能提供良好的隐蔽环境,使野合的条件受到极大限制,不能“意投则野合”,只能“意投则开房”了。秦漠怎么看都是个走在时尚前沿的成功男士,思想也一定前沿,难道我们接下来,接下来就直接奔去宾馆开房了?这简直让人不能接受,我抬起头惴惴说:“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保守,我就先……”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把天堂雨伞递给我:“外边有点下雨,幸好郑明明带了伞。”
  我说:“……”
  他说:“你不喜欢这个颜色?”低头又在袋子里翻了翻:“这里还有一把天蓝色的。”
  我说:“……”

  第十八章(下)

  秦漠大概是要送我回家,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切都很正常,但我总觉得好像遗忘了某件重要物品,心里很不踏实。走到大厅,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糟了,忘了我有个儿子了。”
  秦漠回头说:“朗朗和郑明明玩得正高兴,到时间了郑明明会把他送回来。”
  我想想说:“人家好歹也是个明星,你让人家给颜朗当保姆,这样不太好吧。”
  秦漠说:“没什么不好,我们走快点。”说完握住我的手急步往外走,而此时,身后突然传来郑明明中气十足的大喝:“秦漠你给我站住。”
  秦漠叹了口气,我们一起站住。
  郑明明三两步过来,一把拉住秦漠的袖子:“你干嘛拿我的伞和烟花啊?粉丝送我的雨伞就算了,你把烟花还我,我好不容易才买到,打算待会儿去江边放的。”
  我低头看了看秦漠提的塑料袋,愣道:“烟花?”转头问郑明明:“你不是过来抗议一个人带颜朗的么?今天什么日子非得放烟花啊?”
  郑明明奇道:“这关小颜朗什么事儿啊?我就是过来要烟花的。今天11月11号,光棍节,光棍节就得放烟花,传统么。有个诗人还专门写过一首诗来歌颂这个传统,叫《光棍节,我们去江边放烟花》,你听过没有?”
  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一遍,表示没有听过。秦漠松开我的手拿手机单手发短信。
  郑明明惋惜地叹了口气:“是首好诗啊,你居然没有听过,来,我念给你听。”
  她清了清嗓子:“光棍节
  让我们一起 一起去江边放烟花
  烟花 是夜之情妇眼角 流的泪
  光棍 是男女比例失调 犯的罪
  烟花好美
  光棍好累
  若我是一朵烟花
  我一定要
  轰轰烈烈 燃烧一回
  哪怕大火纷飞 哪怕烧掉CCAV
  但我不会滥烧一个 一个无辜的公民
  若我是一个光棍
  我一定要
  写一封信 给人民代表大会
  请求大会
  或控制男女比例 或允许同性结婚
  但我不会 因为我没有大会指定的书信用墨水——英雄牌蓝黑墨水
  这封信 注定要被邮局退回”
  她长舒一口气:“怎么样,写得好吧?”
  我打心底觉得这首诗写得真是烂,但看着郑明明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只得含糊点头,顺便转移话题:“写这诗的人是谁啊?”
  郑明明回答道:“我的偶像,唐七。”
  秦漠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叫唐七的不适合吃诗人这碗饭,你要认识他就赶紧劝他转行吧,他没写诗的气质,对了,他会什么?”
  郑明明说:“他会写诗啊,就会写诗,诗写得很好。”
  秦漠说:“哦,就是说他什么都不会了?那可以建议他去考公务员。”
  我想这话也太毒了,从身体一直侮辱人家侮辱到灵魂,偶像被侮辱,郑明明八成不能善罢甘休。
  郑明明果然没有善罢甘休,瞪着一双眼睛道:“现在就把烟花还给我。”
  秦漠拿着手机云淡风轻地晃了晃:“我刚在你官网上留了言,说你今天晚上会到江边放烟火,估计15分钟内长江边就会被你粉丝包围,你还要过去?”
  郑明明咬着嘴唇半天,蹦出几个字:“你太卑鄙了。”
  秦漠笑说:“过奖过奖。”
  而我突然发现,在这世界上,有些人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去试图得罪,比如希特勒、墨索里尼、李林甫、和⒔槭⑼艟馈⒋黧摇⑶啬
  秦漠没有送我回家,而是把我送到了T大。我们俩站在T大靠近研究生宿舍的篮球场上,彼此无话。
  我猜测他是要做睡前运动,但看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的容积,装了烟花就不大可能再装得下篮球了。
  篮球场旁边仅有几盏光线微弱的路灯,天空飘着细雨,附近的雨丝在灯光照耀下空濛无比,离我们最远的一个篮球架底下有一对男女正练习投篮。我说:“要不我打电话找同学借个篮球吧?”
  他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放烟花需要篮球?”
  我傻了,百思不得其解,他居然来篮球场放烟花?他已经蹲下去掏出打火机来将其中一只引线点燃,一声悠长的哨音破空腾上去,巨大的花盏在半空中炸开盛放,像一只绿色的菊花。
  练习投篮的那对男女愣在原地仰望头上燃开的焰火,他们的篮球滚到我们这边来了。
  秦漠捡起篮球扔过去,顺手把打火机递给我:“你也来试试看。”
  我一边在脑海里回想C市有没有关于燃放烟花爆竹的禁令,一边蹲下来拨开打火机的火焰,但篮球场四面透风,火刚拨开就被吹灭。秦漠干脆贴到我旁边来,小心翼翼挡着风,这下终于成功把火点燃。
  记忆中还是我妈没去坐牢之前家里过年放过烟花,一晃都五年了。我有点紧张,火苗舔上去,引线燃得飞快。秦漠一把拉开我往后拽了一下,一股气流腾上来,半空中再次落下一片花雨。他一只手揽着我靠近耳边:“点的时候别离太近。”停了一下:“这种程度的烟花,一般人我相信是不会受伤的,你就难说了。”我在脑袋里反应两秒,反应出这不是什么好话,抡起脚后跟狠狠踩了他一脚,他闷哼了一声,我忍着笑转头关切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退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踩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他耐心看着我,抽了抽嘴角:“你真是不大方。”难得看他吃瘪,我心情愉悦,忍不住得意忘形,蹲下来使劲按了按他被我踩的地方,成功听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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