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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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晚成-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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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如果叫我背你们,我非倒下不可。问吧。”
    蒋晴微微笑。
    “就亘古不变的那个问题好,我们在场的共九个男生,薛师姐对谁最有好感。”
    许达立刻补句。
    “除了我,除了我啊。”
    “得了吧,许达,你的感情那是已经升华了。革命情感嘛。”众人哈哈笑了一阵,薛葵凝视着火光,“说真的,我一向觉得大家在一个实验室里,那就是同事,是手足,实在没办法发展男女之情。”
    “薛葵,你这就假啊。莫非我们这么多帅小伙儿,你一个都看不中?”
    “我不是还没说完么。如果一定要一个非常欣赏的异性,那就是江东方。江东方,虽然说我是你师父,但你的成就将来一定远远超过我。没带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天下意,但是你玩玩打打的就是比我强。不瞒你说,有时候我特别嫉妒你。你有赋,有定力,我不行。”
    沈西西终于明白:从始至终,薛葵都没有把江东方当作男人来看待。他是师弟,同行,对手,不是男人。
    江东方讪讪地笑。
    “不至于吧,薛师姐。你说的太严重。我哪有么好。”
    “不不不,”许达摆着手,“江东方,薛葵这是变着法夸自己哪,你是她带出来的,将来你有什么成就,还不是她的功劳?”
    “许达!怎么啥事儿被你一说都成阴谋了?”
    最后许达落在薛葵手里。他选择大冒险。
    “许达,你是不是特别怕说心里话?”
    “是啊,我特别怕。怕极啦!”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让你去背女孩子?想得美!就尼身后那棵树,给我爬上去。”
    “上树?上树我专长啊!瞧着啊,麻溜儿地!快,快,相机准备好!我上树啦!”
    当晚上蒋晴和薛葵睡在三楼的卧室,薛葵铺床,蒋晴站在玻璃窗前往下看。
    “看什么呢?”
    蒋晴指指院子,江东方正背着沈西西走来走去。
    “呵呵,因为江东方背了我,所以惩罚他?”
    蒋晴怯怯地看薛葵眼,后者拍拍的背。
    “早睡吧。明早上带们四周转转,这边有个水库,挺漂亮。”
    “嗯。”
    关了灯,两人躺在被窝里聊天。
    “蒋晴,江东方向我推荐你来着。以后跟着我做药用肽,好吗。”
    蒋晴高兴地点头。这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薛师姐,真的没想到你会嫉妒江师兄。其实你不比他差呀。们我实验室的蛋白纯化系统是你一手建立起来,还有核酸杂交平台……”
    “对自己有个精确的定位很重要。”
    女性和男性相比,从生理构造上来,确实处于劣势。而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下,劣势更加明显。江东方可以做通宵实验,薛葵不行,会担心皮肤变差,会担心健康受损,会担心男朋友无人照顾,职场女性要考虑的不比男性少,甚至更多。——所以要平衡。尽量平衡你的生活。
    这一点,薛葵才是刚刚开始学习。
    “哦。”蒋晴似懂非懂地头,“那你觉得怎么样?薛师姐?”
    “你?我不知道,再看看吧。”
    “嗯。”
    薛葵闭上眼睛。
    “老婆,你听什么歌呢?给我也听听。”
    楼下,江东方仍然背着沈西西走来走去。
    “你听。”
    沈西西把耳机塞进江东方的耳朵里。他顿了一下,继续绕着圈子。
    “唱的真不错。”
    “嗯,我最喜欢这一首。行了,放我下来吧。”
    “没事儿,再走走。”
    “他们该笑话们啦。”
    “等首歌唱完,我们就去睡觉。”
    “行。”沈西西靠在他的背上轻轻地跟着唱起来,“……都有可能,因为彼此信任,真的爱情不需要保证,会恒温……”
    第二天傍晚薛葵回到家里,卓正扬正在书房。她到浴室梳洗,听见外面卓正扬来来回回地乱跑,喊了他两声。
    “你干嘛呢?”
    “没什么。”
    还没什么,明明听见他在翻箱倒柜。算了,不问他。
    薛葵自浴室出来,卓正扬倚在床头,有气无力地翻着杂志。
    “啊呀,好可怜,来,抱一下。”
    跳上床,趴在他身上,大施咸猪手,他又在(wap。16K)看新一期的汽车杂志,她笑嘻嘻地指着其中一辆被卓正扬圈起来的跑车。
    “这车简直就像一只大青蛙趴在地上,谁会买啊!”
    卓正扬一头黑线。
    “不好看?”
    “丑的要命!”
    “也许颜色不对,如果换成银灰色……”
    “还是银灰色的青蛙。没你现在的车好看。”
    “这是布加迪威龙。”
    “你知我是汽车文盲,就不要说它的牌子,完全不懂。”
    他闷闷地把杂志扔一边去。薛葵这才想到,他把这辆车圈起来,莫非是要买?他倒是说过几次想换车。
    她讪讪地去拿杂志,第一眼没看中也没关系呀,仔细看看说不定就喜欢了呢。
    “农家乐好不好玩?”
    她瞪着那只大青蛙。
    “好玩。很好玩。烤红薯可好吃了,我带了几个回来,是白心薯,已经蒸上了,明早上可以吃。”
    “乐不思蜀。”
    “哪有。什么时候我两个一起去。反正外婆的房子空着,顺便可以帮打扫打扫。”
    “去度蜜月?”
    “少来。对了,这次回去看见爸爸。他说过两天到格陵来趟,有事要和我谈谈,你有没有空?”
    “有,什么时间?干脆把我妈也约着一起见个面。”
    “嗯。你今订票了吗?”
    “订了。二月三号的飞机票,一起回北京。”
    他叹了一口气。薛葵摸摸他的脸。
    “别叹气。叹气对家里人不好。刚才在找什么呢?
    “丢个东西。”
    “什么东西?”
    他有难以启齿。
    “算了,别找了。”
    “对,有些东西,你越找它越不出来。你不找了吧,它就出来了。要冷处理,冷处理。”
    她咯咯笑着滚到一边去准备睡觉,把背脊露给卓正扬。
    “给我捶两下,累死了。”
    卓正扬靠过来一只拳头抵住她的背脊。
    “捶哪里?”
    “肩膀。”
    他帮她捶会儿,薛葵哼了一声,又稍微挪动了一下。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卓正扬就坏坏地笑。
    “你说是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薛葵羞得满脸通红,赏他一个白眼。
    “是个很小的东西。硬硬的一小块。”
    她伸手去被褥下面摸,摸到一个小小的环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枚钻戒。方形戒面同流线型指环搭配得衣无缝,朴实大气,明显是卓正扬的手笔。
    她一生收到三次戒指。这一次让心动
    “卓正扬,这……倒是很别出心裁。”
    卓正扬一愣。
    他确实准备向她求婚。两天前去庄罗珠宝买了婚戒,却笨手笨脚不知道怎样送出去,乱七八糟一堆事下来,结果把戒指给弄丢了!已经找了两天,就是不见踪迹,刚刚薛葵在浴室里,他还找来着呢,没想到就在床上。
    “我……”他想解释,薛葵咯咯地笑。
    “卓大人,你以为我是豌豆公主?这样求婚。”她掰着手指,“我算算,加上这一次,可有三次了,事不过三,我就……”
    他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笑着什么也不说,吻上了她的嘴唇。
    呵,相亲那一次,她的确曾经说过,我是公主,只不过现在有些落魄难堪。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十年前的停车坪,她也是个狼狈的公主。或者是好事多磨,他同她,终于大爱晚成。
    卓正扬拿到结婚资料就立刻和薛葵去民政局登记。据说明年流年不利,所以年底赶着结婚的情侣很多,卓先生卓太太从民政局出来,正巧看见一家车队披红挂绿游城,大朵玫瑰和金粉做装饰,车头还有一对人偶并立,甜蜜之极。卓太太一时兴起,捏个了巴掌大小的雪人放在卓先生车头,没眼睛没鼻子,插一对树叶当翅膀。
    “回家。今晚上大家还要一起吃饭呢。”
    卓正扬对住娇妻微笑——他只觉得这雪人比劳斯莱斯的银天使logo还要珍贵,一路上开得极慢,怕把它弄坏了。
    原本互不相识的两个家庭,突然间要因为他们的婚姻而热络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至少大家都很有诚意——三个家庭的关系,社会学家都搞不定的课题,小老百姓要难得糊涂啊。
    当晚卓红安发来贺电,他是个不善言谈的老军人,父子两个向来打电话好似发电报,惜字如金,互问身体和工作情况就算完成任务,好在儿媳妇是个暖场高手,话体贴又周到,哄得卓红安龙颜大悦。
    “正扬从小性子犟,脸臭。如果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教训他。”
    卓正扬在旁边听见,大呼冤枉。
    “为什么个个觉得我会欺负?”
    薛葵笑吟吟放下电话。
    “谁叫你是冰山美人,难以亲近。”
    他头一次听薛葵用“冰山美人”形容向来体贴温柔的自己,大惊之下居然忘记捉住她问个明白,让她咯咯笑着逃掉了。
    “卓美人,就寝啦。早睡早起身体好。”
    有这种随时随地妙语连珠的妻子,他可以预想接下来的人生绝对不会烦闷。
    张寒和叶澜澜风闻薛葵结婚,都没有时间回国来闹,只是在网上叫把婚纱照传过来看看。
    大冬天的,她和卓正扬还没那个闲情逸致拍婚纱照,于是把结婚证上的照片传给她们,拍的相当烂,满面油光,枯槁蜡黄,她做贼心虚,觉得就是两张纵欲过度的面孔,不忍多看。
    果然,张寒和叶澜澜非常小心翼翼地赞扬卓正扬番。
    “五官挺端正。”
    “嗯。登记照嘛,就是潘安也不好看。”
    “对呀。绝色也不至于和相亲嘛。”
    “能赚钱就行。什么行业?年挣多少?”
    “重卡。不知。够用。”
    “够用的范围也很宽泛啊,薛葵同志。”
    “我不是我们家管钱的……”她心想,也不管做饭,洗衣,扫地——哪,她简直就是薛海光个甩手掌柜的翻版嘛!
    “这样不行!经济决定上层建筑,你要把金钱命脉掌握在手中!”
    “我在学着做贤妻良母,你们少出馊主意!”
    三个人在msn上嘻嘻哈哈闹了一番,那两个打洋工的就得去做实验了。薛葵对住msn上一溜灰色头像发呆;展开的签证下来,扬言要游遍欧洲;游赛儿没了展开个媒介,估计也不会再联系;虽说相识满天下,但深交的不多,结了婚的更没有,想想又觉得隐隐的悲伤——这不是卓正扬在身边就能解决的失落感,她的生活圈子原是这样狭小。
    难道冯慧珍说中,太过幸福反而若有所失?可是,她为什么又要这样在意冯慧珍的话呢?
    日子水一般逝去,就快放假了,薛葵在实验室里发了一次喜糖,约定明年开春来了再请大家吃饭,龌龊都已经随风而去,沈西西也过来凑热闹,看到薛葵的戒环光秃秃,于是抓过来看。
    “最新流行这种式样?钻石呢?”
    薛葵只好把手心翻过来。一枚方钻在掌心里。
    “还是不太习惯。做事的时候总会刮到,所以移到里面去。带实验课的时候,得取下来才行。”
    众人皆赞方钻流火溢彩,沈西西笑得有点僵硬,抓了一把喜糖就走。
    “可惜我和江东方年后就出国了,这顿饭吃不上啦。”
    薛葵眼角瞥到她的背影。如果人人如此,自己的痛苦才是痛苦,别人的幸福才是幸福,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的
    “行了,别扎堆了,干活去吧。”
    以老师身份回到里,生活有了巨大的变化,每天上班下班,带课备课,有空还要写基金做总结,这都是薛葵喜欢的,工作起来也格外带劲,想把混掉的那两年都补回来。可能这辈子就是个学习的命,他和卓正扬两个目前都在苏仪门下拜师学艺,苏仪对卓正扬并不娇惯,叫他跟着薛葵一起学做菜。
    “做男人不疼老婆有什么用呢?行动上要做到,口头上也要做到。”
    卓正扬知道她发牢骚,说给父亲听。笑笑。
    “我和薛葵打算春假的时候回一趟北京。”
    薛葵心想着卓正扬在其它方面已经比她强多了,总不能做饭也输给他吧?落足十二分精神学习,
    “是啊。”薛葵也凑过来,“苏阿姨,一起去……”
    “喂喂喂,讨打。”
    她总是不记得要换称谓。
    卓正扬有个习惯,晚饭后喜欢散散步,有时候遇到熟人,他会很老派地介绍,这是我爱人,薛葵。
    而遇到薛葵的熟人,总是直接说这是卓正扬。
    “你老公?”熟人的语气就有点不确定。
    “对。”
    卓正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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