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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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山庄-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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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骂谁:“你这贱丫头不识羞,竟敢到这里来偷茶,小爷非捉住你不可。”
  心想不好,连忙纵身上岩,果然看见岩上只有不多几株茶树,已在吐蕊,鹰儿站在树下,插着小手,正在骂人,对面站着一个青衣少女,背插长剑,左手提着一个绢囊.似乎也在采茶,一面笑骂道:“你是那里来的野种,我们师父早和这里主人讲好了,各取一半,因为下面设有禁制,才没有拜访主人,这也不算不告而取,你怎敢出口伤人,不看主人面上,定要你好看。”
  鹰儿嘴内连串骂道:“贱货,我不懂那些。”扬手就要抓过去。
  诸葛钊连忙喝住,笑说:“何方道友,既经家师允许,但采无妨,小师弟出言无状,容我禀明家师责罚,还请说明来历,也好称呼。”
  那青衣少女向诸葛钊细看了一下.不禁叫声:“啊呀??原来诸葛相公竟在此间,我们小姐时常提及你,难道相公你已忘了唐家堡的小燕吗?”
  诸葛钊仔细一看,月光下分明认得是唐家堡被难赠丹指路的小燕,不由也道:“原来是小燕姐,昔日承蒙赠丹指路,得免大难,至今未敢稍忘,适才未能看清,容我拜谢如何。”
  小燕一笑道:“相公数年未见,只就方才上岩身法,剑术已臻上乘,怎么说话还是文绉绉的,我们小姐就在林外,你说拜谢,应该谢她才对,我一个丫头,一切不过奉命而行,也值得一说吗?”
  说着指着林外,一块丈许高的冰峰下面。
  诸葛钊一看,果见唐二小姐,仍是白衣佩剑,立在晶莹如玉的冰峰下面,月光掩映,风动衣袂,分外显得仙骨姗姗,似欲凌虚飞去,不由飞步走出茶林.赶到面前躬身道:“小可前在贵庄,多所无状,幸蒙仙姐相救,至今未敢稍忘。”
  说着就要拜下去。
  唐二小姐一闪避开说道:“道友一别数年,剑术已成,可喜可贺,前在敞庄,不过因为庶母无礼,诚恐累及家庭,才借下棋解围,命小燕指路赠丹,那都是修道人份内的事,并无市惠之意,不料事后,独臂夜叉被令师相逼自杀,庶母怀恨迁怒,几乎累及这个丫头,经我带来此间才得无事,无论有无微劳,却是在她不在我,何况事已过去,家师与万真人相交非泛,即使相助,也是应有,何必如此客气.既承开禁,便请引见令师,容我拜谒,并谢擅采仙茶之过如何。”
  诸葛钊一见唐二小姐已是不觉心动,再加上软语如珠,仙姿欲笑,心中格外怦怦不已,正在矜持,猛想师父前戒,连忙躬身说:“家师日前已赴辽东,仙姐且请少歇,到谷中待茶,容待回来再行禀明。采茶一事,既经家师说明在先,尽管撷取无妨,适才小孩子名唤鹰儿,实是家师道友寄养,一时无知,还请原谅。”
  小燕已来,在旁抿嘴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这一套,谁计较他一个小孩子,你倒好像一个大事也似的,茶我已采好了,既然万真人不在仙府,也无须再行打扰。我们就住在西南不远的群玉峰,水晶原下自在庵内,相公已在灵阳道长门下,当知慧因师太她老人家,就是我们二小姐的师父,有暇不会去拜访吗?”
  唐二小姐嗔道:“你这丫头真嘴快,也不容人说话,再敢无礼,回去我禀明师父严责不贷。”说着向诸葛钊稽首作别道:“回去还有早课,恕不多留了。”
  说罢,罗袂轻扬,一道银光.冲天而起,跟着小燕笑道:“我们师太,远游南海未回,自在庵现由小姐主持,离此只三十数里,相公有暇,不妨过去,一赏群玉峰水晶原异景。”
  说着也一举手,一道青光赶上银光,在月光下闪了一闪,没入西南天际不见。
  诸葛钊看见心中怅惘不已,半响,回头再看鹰儿仍在树上采茶,便慢慢走回去,方才走到茶林前面。
  已闻鹰儿在树上咕噜道:“好容易看见偷茶贼,被那个丫头三言两句,便自带走,还向人家陪不是,你看好的都没有了,剩下的还不到一半,那茶香喷喷的,甜津津的,多么好吃,让那丫头拿走,多么可惜,她跟我师父师哥一样,会放飞剑,我打不过她,你不是已学会了飞剑,难道也怕她吗?”
  诸葛钊喝道:“不许胡说,人家是客,我师父又允许人家采一半,你能阻止吗?”
  鹰儿在树上用小指刮着自己的鼻子羞道:“你骗谁,我已亲眼看见你向人家陪礼,这样大的一个男子,打不过人家两个丫头,害怕得不住的打躬,真不害羞,原来你只会欺我,我不告诉卓和才怪。”
  诸葛钊微怒,又喝道:“小鬼讨打。”
  一纵上树,一把抓住了鹰儿的背脊,吓得鹰儿连叫:“师哥放手,我怕你带我到天上去,不敢再说了。”
  诸葛钊把他放下来,笑道:“你再敢胡说,我一定把你扔到山涧里去。”
  鹰儿连连告饶,安安分分的采了一口袋茶,才一同下了岩。
  诸葛钊仍然施好禁制,回到石室去做早课,不想上丹之后时刻有个唐二小姐的倩影停在眼前,再也不能入定,不由心中烦躁。
  猛然想起掌门大师伯和师父都曾说道自己魔劫甚重,师父并且一再告诚,希望能人定胜天,不禁毛骨悚然,再想自己,为了一心向道,连功名富贵,都已抛掉,何以独对此女想念,只见过两次便如此着魔已非佳兆。
  自己身陷虎口曾受对方救命之恩,不用说出有修道人士,就是稍读诗书,也不应生此非分之念,何况本早有经聘定艳妻,只为容颜损毁,才不肯出嫁,自己曾经说过,誓不再娶,又如何一见此女,这等糊涂起来。
  想到这里,不由汗流浃背,把牙一咬,决不再为留念,又坐起功来,这样一来水火淅调,才得复归自在。
  第二天起来,始终心怀疑惧,忽然想起,后山虽然风寒雪冷,正是个天然磨练自己的地方,自从得剑以后,因承师命,为防异派妖人劫夺,迄今未去,现在已能收发自如,运用由心,师父也曾说过,寻常异派妖人,决不敢轻敌,何妨前去一试,也许功力能更精进。
  想定以后,到了夜间径赴冰崖,先行行法,将剑光收敛起来,为了格外小心,又将打坐洞门,也行法闭好,用起功来.等到元海阳生以后,动用三关,方觉功力只有较前更深,并无魔扰之处。
  才要入定,忽然听见洞门外有人说话,似乎一个曾经听过的女人口吻说道:“上次出事就在岩下,我用青磷铁,攻那冰丘,看看已可成功,不意屠师哥,忽然心急,发了一阴雷,虽然冰丘立时炸开,神剑突然飞出来,绞碎了我们俩的白骨叉不算。屠师哥猝不及防,登时丧命,我虽仗着青磷铁宝光护身,也被削去左臂上一条肉,这口剑无人主持便这样厉害,威力真大得出奇,要不是师叔随着,我真不敢来呢!”
  接着一个男子接口笑说:“这事真奇怪,在你告诉我以后,赶来看时,屠猪儿尸首尚在,坑中只有一个炸碎石匣,分明剑已被人取去,偏偏你昨天晚上疑神见鬼的说又看见剑气上冲,还在原地,放着快活不寻,却来这风雪中受罪,真太不合算了。”
  接着女的又格格一笑说:“亏你还是师叔,说了不算,昨天不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我依你多延一个时辰,双手取来送我吗?怎么此刻又埋怨起我来,想赖也行,以后我再理你才怪。”
  男的说:“谁说了不算,只要不是你眼花,剑仍在此,无论是否出世,只不落在有名的对头手上,我决取来奉送,你能不再装腔做势就行。”
  女的娇笑道:“亏你还说呢,昨夜人家被欺负得什么样子,你自己知道,好意思说我眼花打赖吗?”
  接着啧啧两声,女的又一阵娇笑说:“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罢,在这冰崖上……你就想……我可做不到……。”
  忽然男的大喝一声道:“在这里了。”接着紫色光华一闪,一声大震,洞门立破。
  诸葛钊连忙放出剑光,身剑合一冲出洞去,落在冰崖上一看,月光下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看年纪只有二十多岁,身穿黑色道袍,却打扮得油头粉面,背插宝剑,腰带系着一个葫芦,女的一身妃色衣裤,外罩黄色大氅正是赛媚娘武倩儿。
  彼此一看,女的娇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没良心的东西,上一次好心救你性命,酒饭款待,只因被那二丫头串通小燕,放你走了,反使我母亲因此丧命,你倒跑到这里来,看你这样,大约多少学了一点障眼法了,你想再逃,可不成,赶快乖乖的随我回去,包你有好处……”
  说犹未完,男的大喝道:“你这小狗快把宝剑献上,免我动手,或可饶你一死,不然休怪我手辣。”
  诸葛钊见状,心中略为盘算后,也喝道:“无知邪魔,竟敢上门生事,这个淫妇,我自认得.是赛媚娘武倩儿,你这妖道又是何人,赶快些说明免死。”
  男的两眼一瞪喝道:“你既略通剑术,总有师承.为什么连我白骨教下第三位尊者,粉面夜叉邬廷臻也没有听说过,快将宝剑献上来,是你运气,这还是看在我这师侄女面上,不然立刻叫你化成飞灰……”
  诸葛钊真气恐有未调,有意呕他延宕时间暗中准备,故意笑道:“我虽因入道未久,学艺未精,也出名师之门,还确实真没有听见有人说过,异派妖人当中有你这么一号,有什么本领,只管使出来,空说大话有什么用处。”
  武倩儿立在一边不由娇笑,粉面夜叉却被激得火起.大喝一声,手起一道灰色光华,中间夹着无数寒星,当头打下。
  武倩儿急说:“师叔慢下毒手,我要活的。”
  诸葛钊初次应敌,惟恐遭败,蓄势已久,再加上神物利器,益发猛烈,嘴内说着也自出手,一道金黄色剑光横亘十余丈,反扫过去,只见灰光寒星,一闪即灭,接着厉叫一声,粉面夜叉已被砍成两段。
  武倩儿惊得花容失色,不敢回手,右手一扬一道惨碧光华腾空而去,未等诸葛钊来赶,一霎时没入西北云际不见。
  诸葛钊初次动手,不意如此爽利,反而呆了一下,冷不防子午洞口起了一阵阴风,碧光一闪,再看妖人尸首已经不见,手一招收回剑光,正待查看,猛听身后,有人说道:“道友不必看了,妖人尸首巳被同党窃去。还暗中打你一青磷针,已被我代为挡了回去,既然无事请回洞罢。”
  一听那声音甚是娇婉,仿佛甚熟,却又不是唐家主仆,心中不禁诧异,回身一看,冰崖寂寂并无一人,忙道:“何方道友,既承相助,容我拜谢如何?”连说两次,不见回答,知人已走,便也回到灵阳谷。
  走进自己洞中,方才落座,忽见石案上用茶杯压着一张雪浪笺,上写:“昨撷仙茶,幸承不拒,归来彷小龙团焙制色香味迥异寻常,路程不远,倘能莅此一试为幸。”
  上面并无上款,下面只署着采茶人三字,全笺行书,秀媚异常,不禁大为惊异,心想依语气看来,分明是昨天采茶的唐二小姐。
  但是彼此初见,虽有唐家庄一场经过,决不应有此,而且谷中禁制重重,外人决难深入,即使唐二小姐有意来邀,又何必避而不见,仅留此笺。
  心中十分狐疑,颇不能决,唐二小姐的倩影又浮上心头来,再看卓和和鹰儿都已睡熟,即使唤醒,也未必能问出所以然来,便索性将笺藏好,照常做起吐纳功夫。
  第二天起来,先到崖上查看昨夜战迹,只见打坐洞口碎裂,洞外有一滩紫血,此外并无迹象可寻,起初对唐二小姐之约,打算决计不去,到了午夜,到底忍不住,推说要到后山练剑,吩咐卓和守洞,仍从后洞走出,将禁法布好,飞身上了山巅,略一注视,便向小燕所说西南方飞去。
  在空中飞了一阵,因系初次飞行,觉得非常爽快,不由高兴异常,又怕骤遇强敌,不好应付,极力把剑光收敛起来,一面看望下面,大地山河,真似风卷残云般,飞驰过去,只因矜持过甚,忘了远近,心想三五十里路程,怎么还未到达,细看地上已非雪山光景,知已飞过头去,重又折回来,这一来不知不觉在空中,飞了一个半圆圈子。
  忽然在空中,看见一座山峰高出云表,景物荒寒异常,峰侧一处,一片老林,绵亘直达数百里,近林有一群黄羊,正在峰下奔驰,逐草寻禽,突然从林中窜出一条红鳞大蟒,头一抬,红信闪动,吐出一口绿色的烟雾,一群羊中便有四五只,被吸入口中,余羊纷纷逃窜。
  诸葛钊学剑以后,初见恶物,不由心中大怒,正待飞下诛蟒,猛见峰侧来了数人,一律玄色道服,分列左右,各自把手一扬,发出一片灰白光华,从大蟒两侧抄到林边,围了半圆一个光圈,倏然向前一合,把蟒圈在当中。
  内中一人,取出一物放在口中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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