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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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史(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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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上述的方程式,如爱丁顿所说的,似乎就是或几近于物理世界中每个事件的根本(参阅上引书第207 
页)。

的能量与频率的不变关系。

两个振荡很快、以至不能看见的波,可以因为相互干涉,而产生表现为
光的一些“拍”,正如两个音调相差不远的声音,可以产生音调比任何一个
都低的拍一样。在含有一质子与一电子的氢原子里,波一定依照方程式的规
定而存在。而薛定谔发现,只有在确定的频率,即与观察到的谱线相同的频
率的情况下,这些方程式才有解。遇到较复杂的原子,玻尔学说本来已经失
去效用,薛定谔却还能求得频率的正确数目,以解释光谱的现象。

如果薛定谔的波群中的一个很小,则无疑地可以指出表现这个波群的电

子的地位。但随着群的扩大,电子可在波群之内任何地方,因此位置便有某

些不确定。这些原理在1927 年由海森堡加以推广,后来又由坡尔加以推广。

他们发现:愈是想把质点的位置测定得精密些,则其速度或动量的测定将愈

不精密;反之,愈是想把质点的速度或动量测定得精密些,则其位置的测定

将愈不精密。总之,我们对于位置的必然不确定度与对于动量的不确定度相

乘,无论如何近似地等于量子常数h。要同时确定两者的想法,似乎在自然

界中找不到对应的东西。爱丁顿将这一结果叫做测不准原理,并且认为这一

原理与相对论有同等的重要性①。

新量子力学在习惯于革命的物理科学中又掀起了革命。海森堡、薛定谔
和其他学者的数学公式是等价的。我们如果满足于这些数学方程式,对于这
个理论便会有相当的信心。但是这些方程式所根据的观念,以及某些人给与
它们的解释,却根本互不相同。我们很难说这些观念与解释可以维持很久,
不过表现这些观念和解释的数学却是一个永久的收获。

古典力学已经成为量子力学的极限情况,古典力学之所以不能解释原子
结构,是由于波长与原子的大小相近,正象当光束的宽度,或其行程中所遇
的障碍物的大小与波长相近时,几何光学中所说的直线光束,也就失却其意
义一样。即使在这时,要把量子力学与古典动力学与麦克斯韦的电磁方程式
以及与万有引力的相对论联合起来,似乎也有可能。如果能够把知识作这样
广泛的综合,这种理论将成为自然科学中有历史意义的伟大综合之一。

薛定谔的理论必须联系电子的实验来考虑。这些实验,如德布罗意的理
论所表示的,证明一个运动的电子伴随有一系列的波。汤姆生的微粒,起初
被看做是漫无结构的质点,继后被认为是电子,一个阴电的简单单位,不管
这具有什么意义。但到了1923 年和1927 年,戴维森(DaviSSon)与耿斯曼
(Kunsman)以及戴维森与革末(Germer,当时在美国工作)先后使运动缓慢
的电子自晶体的表面反射,而发现它们具有波动系统的衍射性质①。同年稍
后,J。J。汤姆生爵士的儿子乔治·汤姆生以一电子束通过一个异常之薄的,
比最薄的金箔还薄的金属片。我们知道,质点流会在薄片后面的底片上产生
一块模糊的影象,但波长与薄片厚度相近的波,会产生明暗相间的圆环,与
光线通过薄玻璃或肥皂膜所产生的衍射花样相似。事实上,乔治·汤姆生所
得到的确是这种圆环。这说明,运动的电子伴有一列的波,这些波的波长仅
是可见光的波长的百万分之一,而与有相当贯穿力的X 射线的波长相近①。

① 
A。S。Eddington;上引书220 页。

① 
FhysicalReview; XXⅠ,1923,p。243;and Nature; CXIX;1927;P;558。
G。P。Thomson; Proc; Roy; Soc; A CXVI;1928,P。600。并看J。J。Thom…son;Beyond the Electron; Cambridge;



1928。


根据理论,如果电子伴有一列的波,则电子必须和这些波作协调的振动。

因此,电子也必有它的结构,它也绝不再是物质的或电的最小单位了,即令

在实验中也应该是这样。于是人们开始想象还有更小的部分。数学的研究表

明,电子的能量与波的频率成正比,而电子的动量与波长的乘积为一常数。

由于原子中仅有某些波长与频率,所以,电子的动量也只能有某些数值,并

且不是连续地增加,而只能突跃地增加。这个非连续性的表现使我们又回复

到量子论。

要解释乔治·汤姆生的实验,就需要假定电子具有双重性质:既是质点
(或电荷),又是波列。上面说过,薛定谔走得更远,而认为电子是一种波
的系统。波的性质是不确定的。波必须符合某些方程式,但可能不具有机械
式的运动。而这些方程式可能只符合概率的交替,这一项在正常波里,度量
位移量,可以给出电子出现在某一给定点的概率(机遇)。

于是在原子被分为电子之后三分之一个世纪,电子又被分为一未知的辐

射源或一无形体的波动系统了。昔日的坚硬而有质量的质点的最后一点痕迹

已经消失,物理学的基本概念似乎已经归结为数学方程式了。实验物理学家,

特别是英国人,对于这种抽象概念很是感觉不安,企图设计一种原子模型,

而从机械或电的角度去表达这些方程式的意义。但牛顿早已见到,力学的最

后基础绝不是机械的。

化学

光线传播需要时间,是丹麦天文学家勒麦(OlausRomer)在1676 年发现

的。勒麦发现木星的一个卫星两次被食之间所经历的时间,在地球背木星而

行时较长,在地球向木星而行时较短。他由此估计光速为每秒192,000 英里。

五十年后,英国皇室天文学家布莱德雷从恒星的光行差求得与此一致的

结果。从地球轨道面上的远星看地球,好象每年左右摆动一次,在相继的两

个半年中,它的摆动方向是相反的。如果这颗星射出的光线击中地球,那么

这条光线的瞄准方向必须在地球的前面少许,正如射击飞鸟必须瞄准飞鸟的

前面一样。所以,如果星光现在射到地球真正位置的右边,则六个月以后便

会射到它的左边。这意味着:我们在不同的时季所看见的远星射来的光线,

不是互相平行的,在一年内看见星好象在空间往返运动。从这个表面的运动,

可以计算光速与地球在其轨道运行的速度之比。

斐索(Fizeau)在1849 年首先对光经过地球上的短距离的速度作了测

量。他将一束光通过齿轮上两齿间的凹处,再于三、四英里之外,用反光镜

将光反射回来。如果齿轮不移动,则反射回来的光束通过轮上的同一凹处,

可在对面看到。但如果将齿轮急速转动并调节其速度,则最后可找到一个速

度,使射回的光束恰被下一个齿轮所遮住。齿轮旋转这个小角度所需的时间,

显然即是光束往返于齿轮与反光镜之间所经历的时间。

弗科设计了一个更好的方法。使从S 缝(图14)射出的光束略成会聚的

形式,然后在平面镜R 上反射,而聚焦于凹面镜M 上。
这束光由M 循原点射回。如果R 是静止的,则S 缝的影象将形成于S 缝

的本身上。

① 
A。Einstein;Vier Vorlesungen uber Relativitatsthearie; Braunschweig,1922;The Meaning of Relativity; London, 
1922。A。S。Eddington, The MathemalicalTheory of Relativity; Cambridge,1923and1924。 


然后以已知的速度使R 急速转动,当光线住返于RM 的距离时,R 镜已经

转过了一个小的角度,因此光的回程RS’与RS 不复叠合,而转动了二倍于R

镜所转的角度。于是测量SS'间的距离,便可计算光往返于RM 间所需的时间。

光速最新的测量结果,比从前测量的稍小,即在真空内,为每秒186,300 英里或2。998x l0 厘米,或在1/1000 的误差内取为3x10 厘米①。

如果的确有光以太那样性质的东西,那么由于它对于通过它的光要产生
影响,显然应该可以测定其运动。如果地球在以太中运动,而不扰动它,则
地球与以太之间必有相对运动。那么光随以太顺行时,其速度必较其反以太
逆行时为大;而总计起来,它往返401 横过以太流时,也当较其一次顺流、
一次逆流时为大。好象游泳一样,往返对岸一次,必较顺流、逆流同游相等
距离的情形为速。

这就是迈克尔逊(Michelson)和莫利(Morley)在1887 年所作的有名

实验的要点。他们将一块石头浮于水银之内,然后将仪器装置在石头上面,

以防振动。光束SA(图15)行至玻璃片A 时,一部分为其所反射,一部分透

射过去。这两部分光在B 和D 处又为B 与D 两镜所反射。如果AB=AD,则两

道光的行程也相等,而在E 处的望远镜内必可察见有干涉效应。今若设想地

球朝SAD 方向运动,而不拖曳以太同行,那么以太将流过实验室,也如风之

流过树林,于是将使光经过ABA 与ADA 两行程的时间发生差异,而所得的干

涉条纹,将和以太相对静止时不在同一位置。今若将这仪器转过一个直角,

则AB 成为运动的方向,而AD 和它垂直,这时,干涉条纹应向相反方向移动。

移动的总量为以上所说的两倍。

但是迈克尔逊和莫利并没有观察到干涉条纹有可以度量的移动,于是断
定地球与以太之间并无可以察觉的相对运动。重复做402 这个实验的结果表
明,在他们的假设下,这种相对运动,必然小于地球在其轨道上的速度的十
分之一。地球好象拖曳着以太同行。

可是在以光行差计算光这时,我们假设以太不被地球在以太中的运动
所扰动。而且洛治1893 年在两个以(或超过)最大安全速度转动的重钢版之
间,测量光的速度,也未发现光这有任何改变。由此可见,质量这样大的东
西并不拖着其附近的以太同行。那末光行差的理论和从洛治实验中得出的推
断,似乎又和迈克尔逊及莫利的实验结果完全不一致了。

当我们得到这样相反的结果时,如果我们还相信自然的统一性,使我们
就可以断定:我们的实验和我们对于起作用的原因的看法,总有一个发生了
错谬;一个富有兴趣而且必需的观念上的革命就在我们的眼前,只看我们能
否领悟。

解决这个矛盾的第一个有用的看法是菲茨杰拉德(G。F。Fitz…Gerald)提

出来的,又经过拉摩与洛仑兹加以发展。如果物质在根本上是带电的,或者

物质的确是靠电力结合在一起的,那么,物质在带有电磁性的以太中运动时,

在其运动的方向上或有收缩的可能。这种收缩除上述的现象之外,别无他法

观察;一则因为效应太小,再则因为我们用以测量的尺度本身也受同样的收

缩,因而在其运动的方向上,长度的单位也变短了。所以迈克尔逊与莫利的

仪器,于转变方向后,也变更其大小,以至与地球经过以太时所产生的干涉

① 
M。E。J。G。de Bray,“TheVelocityofLight”Isis,No。 70; 1936。p。437。


条纹的移动相抵消了。
这种必需的收缩是容易计算的。物体在以太流的运动方向上将按

1 

(1 …v2 /c2)2 的比例收缩,式中V 为物体和以太的相对速度,c 为不变的光速。
地球在其轨道上的速度为光速的万分之一。如果在一年的某时这是它经
过以太的速度,则迈克尔逊与莫利的仪器于转动一直角时将收缩二万万分之
一,这种微量的改变足以解释他们的结果。
这个问题停顿在这里若干年。无论其原因何在,所有测量光速的企图,
不管是以太流顺行或逆行,都得到相同的结果,即测得的速度没有可以觉察
的改变。
1905 年,爱因斯坦教授对于这问题,从另外一个完全新颖的方向加以考
虑。他指出:绝对空间与绝对时间的概念是想象中的虚构,一种形而上学的
概念,而不是直接由物理学的观察和实验得来的。我们经验所能及的唯一空
间,是用尺度上二刻度间的距离所规定的长度标准来测量的,唯一时间是用
天文现象所规定的时钟来测量的。如果我们的标准也发生了菲茨杰拉德收缩
这样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我们觉察不到的,因为我们和这些标准一道前进,
也发生相同变化,但是,以不同方式运动的观察者却是可以觉察到这种变化
的。所以时间与空间,不是绝对的,而只是与观察者相对的。
这样看来,用任何仪器、在任何情况下测量,所得的光速总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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