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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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你好-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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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由胡说八道凑出来的自由气氛令人十分想胡说八道、自我放纵,我糊里糊涂地喝了几口啤酒后,也跟着大家一起乱说一气,一会儿只见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走进饭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向我们这一桌上使劲看,像是在找人,透过烟雾以及乌烟瘴气的叫喊声,我看到她很有几分姿色,于是睾丸一紧,眼圈一红,头一昏,双脚不由分说,自己就向她走去,
我走到她身边,发出热情地邀请:“坐这儿吧,坐这儿吧,吃饭了吗,没吃吃点,喝酒了吗,没喝喝点。”这时背后传来建成的喊声:“哎,大家静一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王芸,北京著名八大怨妇之一,这些全是北京著名作家,你自己认识吧,反正今天不许走,一起鬼混——哎,服务员,搬把椅子过来,再来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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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芸看来是一位沙场老将,也就是,是个自来熟,我一招呼她,她就坐我身边,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一边还向我打听所有人,她被灌了几杯不同的酒以后,脸上开起了桃花,精神特别的好,口若悬河,连洒在毛衣上的肉汤都懒得擦一擦,看起来十分振作,但以我的经验,估计八成是喝高了,趁着醉劲儿,我们一见如故,勾肩搭背,不一会儿就混得滚瓜烂熟。137
  人们谈论作家也够干脆的,他们直接把作家分成有名的和没名的,有名的,就是他们知道的,没名的,就什么也不是,总之,一切以他们为中心。
  因为王芸平时没看过这些作家的书,因此她把所有人一律认为是无名小辈,她本人是个电视节目主持人,之前是常在电视剧中饰演女三四号的剧组女混混,前男朋友是个专演反派的演员,根据戏如人生这句名言,在出名后没多久便把她甩了,从此就整天抱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见色起意外,毫无可取之处,而女人呢,则都是必须对男人产生感情后,才能有色情的举动,持有这种大妈观点的女人为数众多,她们通过感情来搞自我标榜,自以为优越,也不怕遭致妓女们的联名反对,实际上,正是这么一帮子人,比妓女收费还要可怕,估计多收的那一部分是算在感情上了。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王芸的前男友上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她竟回头问我。
  “长得像是一场大灾大难。”我干脆地答道。
  “难看?”
  “总之是劫后余生那一种吧——用有文化的说法叫‘草草略具人形’,你听不懂,通常是怎么说来着?沧桑是吧?”
  “呸!”
  “人家都把你踹了,你还试着以人家的饭碗脸为荣,也太不争气了。”
  “呸!”
  “总之啊,我看他就像用什么也洗不干净的那一类人。”
  “呸!”
  “用吐沫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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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正说着,那边大家已纷纷站起来,准备换地儿了,我们换到位于工体北门对面的一个叫甲55号的酒吧,那里刚开业,老板是果丹的朋友,可以打低折,要是喝得再多点,还能装着人事不知的样子逃单,于是便奔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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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55号的装修非常现代,横平竖直,色调冷峻,其实是灯光不足,看着像没有任何装修的样子,有种坚硬压抑的感觉,这种极简约的实用风格奇怪地风靡北京,我看主要原因是因为装修起来花钱少的缘故,不过,甲55号的沙发很舒服,适合大家在一起漫谈星座,看手相得用打火机照着看,几轮红酒下去,大家惊奇地发现,在坐扎堆儿的十几个人竟全是水系星座,不是双鱼就是天蝎,不是天蝎就是巨蟹,就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共同点也能让大家感到分外亲切,果丹兴奋地站起来,摇头晃脑地端着一杯红酒大叫:“快快快,浪一浪,大家浪一浪!”
  一个长得像是老道姑的王牌男娱记也跟着扇风点火:“对对对,乱起来乱起来!”
  老颓一听,一把便把一个被他叫做“未婚妻”的姑娘搂在怀里,两人一起奋力当众撒娇,嘴里的口号是:“抱抱!抱抱!”
  走走把手伸进大庆的衣服里面,一把抱住大庆,大庆一看抱不着别的姑娘了,气馁地抱怨:“别吸我的才华!你又吸我的才华,把我的才华都他妈吸光了!”
  一个属猪的体育记者,伸手在一位美女作家的大腿上边撮边说:“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咱不是爱风尘,却被前缘误,三级片里我最爱看李丽珍,蜜桃成熟时,那时候李丽珍的脸像天使。”
  “我知道那个写过《蜘蛛女之吻》的作家写过一本书叫《天使的逼》。”通过自由联想,大庆搭了他一句,有文化啊。
  建成听了,从沙发里坐直,笑眯眯地竖起中指,冲着一姑娘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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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芸两条腿搭在我腿上,扭动身体,跟着大家瞎起哄,我和她碰了一杯后问她:“什么时候咱俩暗中来往?”
  “行啊。”
  “要不现在就到洗手间里去试试吧。”
  “恶心!”她打了我一巴掌,然后转过脸问我,“从哪里试起?”
  “当然是床上啦——我可不想找一刘胡兰,你也不会想混一太监吧?”
  “当然啦。”
  “不过我性欲特强,你觉你行吗?”
  “我行吗?我还要问你呢?”
  大庆在旁边把袖子一挽,大叫:“行啊行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打一炮就能见分晓。”说罢,抓了两个薯条,沾了沾蕃茄酱塞进嘴里。
  我一听,情绪立刻高涨:“对,大庆说的对!”
  “你用不着捋胳膊挽袖子的——就按你说的办吧。”王芸浪声浪气地说,“等你媳妇一回来,就全没戏了。”
  “不可能!”我豪气顿生,“咱伺机坚持啊。”
  “只弄得大腿乱踢,被翻红浪,只见那小娘子酥胸半露,欲仙欲死,骚声浪语,不绝于耳。”建成就快唱出来了。
  “哎,”我不放心地回过身,“我问你王芸,就你那两下,三天一次你办得到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年一百次,一次按半小时算,一年里花五十个小时跟我打炮,你办得到吗?”
  “不能少于一百小时。”她低声而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样呀——看来我得试着吃点什么啦。”
  王芸笑了:“我希望你不要冒着少活十年的危险。”
  “我希望,要是我实在不争气,你就堤内损失堤外补。”
  “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跟我说大话呀,怎么退得这么快?”
  “我没说大话,只是老了,战斗力不行了。”
  “真的?”
  “别担心,我会见机行房事的,再怎么着,比起一般人来,我的性经验也算丰富吧。”
  “我只要你精液丰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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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会就在污言秽语中接着进行,王芸跑吧台上吃比萨去了,一会儿,她摇摇摆摆地又凑过来,用肩膀撞撞我说:“哎,作家,我认真地问你,刚才你跟我吹牛说——”
  “我没吹牛。”
  “那我问你,你性经验丰富到什么地步?”
  “先说你吧——你呢?”
  “我——没你想的那么稚嫩。”
  “男朋友几个?”
  “你先跟我说,什么叫男朋友?”
  “就是上过床的那一种。”
  “三五七个吧。”
  “噢——还行。”
  “该你了。”
  “不算带避孕套儿的,有那么十来个吧。”
  “全加一起呢?”
  “是个惊人的数字,说出来你该报警了。”
  “得了吧——中年男人就喜欢性炫耀,这期的《时尚》看没看?”
  “没看!上面的稿子都是我们帮人凑出来的,有什么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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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伙的时候,她坐到我身边,我凑近她,再次问:“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暗地里来往?”
  “一会儿我就有时间。”
  “一会儿?”
  “你是不是想再拖一阵子?”她问。
  “我?我不想。”
  “那去我那还是你那儿?”
  “看你的方便。”
  “我怎么着都行。”
  “要是去你那儿——哎,我说,要是,要是我正勤奋着,不会有个人冲出来替你喊停吧?”我试探。
  “不会。”
  “就去你那儿吧。”
  “那你一会儿送我,要一直送到床上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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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着车,送她回家,穿过一条条街道,城市里的每一个街道都被照亮,但那暗淡的灯光只是令人感到冬天的寒冷,车内开着热风,王芸抽着烟,点燃时翻着眼睛看我一眼,没头没脑地对我说:“我不是因为紧张。”
  “我也不紧张,打炮测试谁怵啊。”
  “不怵你油腔滑调的?”
  “我不是叫你放松放松嘛。”
  “我?我用不着。”
  “那太好了。”
  “你不要先热热身,我给你半个钟头够吗?时间再长我怕我睡着了。”
  “谢谢你好心,像我这种能征惯战的老兵,只要你信号枪一响,有什么困难我不能克服?”
  “好吧,是骡子是马——”
  “话糙理不糙,是不是?”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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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困难,我是说,我们一切顺利,不仅顺利,简直就是成功,王芸一上来就摆出正确姿式,并且一直到完成也没出过差错,事后她弯着略带笑意的眼晴对我说:“你怎么姿式那么单调?”
  “鸡蛋里挑骨头是不是?我告诉你,什么时候咱们穷得拍A片的时候,我再展示更丰富的,放心,我会把所有的规定动作做完的,七十二式,其中有二十二式你得把脚尖指向房顶儿,偷着练去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神情:“你——就你这样的,最多混到第二式,观众就会吐完离场——不会有什么疑问的。”
  “我认为,反思之后,你也许会沉痛地发现,离场的事儿一定和你有关系。”
  “纸巾——纸巾——”她向我伸出手,“在你那边儿呢。”
  我把纸巾递过去,她接过来,擦了几下自己的小腹,顺手把纸巾团成一团儿,握到手里,一跃而起,说:“我先去洗个澡,你有三十分钟准备下一次,现在你自由活动吧。”
  她端着肩膀闪身出了门,不一会儿,我听到洗手间“哗哗”的水响,我点燃一支烟,抽到水声消失,我站起来,走到洗手间门边,向里张望,只见她正披着浴巾冲我笑。
  “你笑什么。”
  “及格。”她说。
  “你满分。”我说。
  “别那么酸行不行?还老枪呢——”她把浴巾撩起,对我晃一晃胯部,歪着头,得意洋洋地与我擦肩而过,听到她大声地对我说,“我一点也没满足,你瞧着办吧。”
  “从下次起,我看我得悄悄吃点什么了。”听我这么说,她吃吃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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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躺在一起时,她仰面朝天,大发感慨:“大冬天的,两个人睡就是踏实,一个人睡是太惨了。”
  我搂着她,陷入一种昏昏然的状态,这是第几个姑娘?这种感觉怎么如此地熟悉?露水情的果实,温存又新鲜,手扣在她的乳房上,就像摸着一块新出炉的小圆面包,连话也懒得说,真是令人满足。
  “哎,我问你,是不是这一次就完了?”她忽然用肩膀顶我一下,小心翼翼地发问,语气已软下来,“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
  “走着瞧吧,你要想听我胡乱发誓,可没那么容易。”
  “自我保护!”她再一次撞我一下。
  “你觉得如何?”我问。
  “比没有强吧。”她说。
  “挺低调啊。”我笑了。
  “反正你也得逞了,后面的事儿,就由不得我了。”她叹了口气,作为怨妇腔儿的一种衬托。
  “别那么悲观,我新鲜劲儿还没过呢。”
  “哟,瞧你说的,就跟多有把握似的,自大狂啊你?”
  “别挑事儿别挑事儿,睡觉。”
  “我就是问问你。”
  “约定一下如何?”
  “什么约定?”
  “在一起的时候,别说以后,别怀孕,别说钱。”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了:“说你自我保护,你就是自我保护,一定是叫人伤害得够呛,笨蛋!”
  “你这叫不懂装懂,胡猜乱想。”
  “希望你带头遵守你的约定,我呢,以你为榜样。”
  我抱紧她,准备睡去。
  “哎,我说,”她动了动身体,“你这三条儿真是血的教训啊,是从《婚姻法》里抄下来的吗?”
  “我国的《婚姻法》可没有这种远见。”
  “我刚才想了想,我以前的问题就出在这三条儿上,够会总结的你。”
  “会吧?”
  “佩服。”
  “多谢。”
  “你夜里会硬吗?”
  “怎么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怕。”她再次吃吃笑了起来。
  我按了按她的乳房,她笑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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