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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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星魂-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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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二、郁毒情债 母子强盗



二、郁毒情债 母子强盗

  阎王笛子沙心善擦了擦眼睛,又看了寒山重一会,疑惑的道:

  “寒山重,听说你在不久前被白龙门秦洁那妮子摆了道,除了身中巨毒外又被白龙门埋伏高手多名袭杀,据一传言,你已作了古呢……”寒山重笑了笑,道:。

  “老沙,你好象很遗憾我还活着似的,是么?”阎王笛子沙心善连忙摇头道:

  “你别瞎猜,我姓沙的对别人心狠手辣,对你闪星魂铃,嘿嘿,可决没有这种心眼,老实说,老头子我很高兴,呵呵,高兴你还活着。”寒山重想了一下,道:

  “老沙,烦你替在下将手腕及身上缚着的牛皮索弄断。”阎王笛子沙心善望着寒山重身上的牛皮索,并没有立即行动,眼睛眨了两下,诡秘的笑道:

  “寒山重,你在说笑了,凭阁下的一身能耐,莫说这区区的几条牛皮索,便是再加粗几倍的钢丝绳,只怕也难不倒你……”寒山重双目凝注着面前的老人,低沉的道:

  “老沙,你在想些什么,你心里又在动着什么邪念头?”“我?呵呵,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奇怪。”“奇怪?奇怪我姓寒的会求你办这么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不,不,唉,寒山重,两年多不见,你这火辣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咱们老朋友了,沙老头岂会胳膊弯子向外拗帮着别人打你主意不成?真是笑话,真是笑话……”一面说着,阎王笛子沙心善已过来欲待为寒山重解开绳索,当他的手刚刚伸出一半,寒山重已朗朗一笑,四平八稳的伸了个懒腰,绑在他身上的牛皮索,俱已在他伸腰之际,仿佛败絮腐绸般纷纷落地。

  阎王笛子神态一怔,面孔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随即呵呵笑道:

  “好个闪星魂铃,竟然开起我老头子的玩笑来了,老夫早就知道你寒山重是在故弄玄虚,寻老夫开心……”寒山重既不承认,又不否认的扬了扬眉,道:

  “老规矩,在下不问你自何来,你也莫询在下意欲何为,现在,可愿赏个脸将那两个狗头交给在下处置?”阎王笛子沙心善犹豫了一下,佯笑道: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只是,喂,老弟你知道老夫我的惯例,吹过安魂曲,便不能留一个活口……”寒山重摸了摸面颊,语声幽冷的道:

  “老沙,别忘了闪星魂铃也有个惯例,在下想,在下这点面子总不会没有吧?”寒山重在武林之中声威显赫得足可列为独霸一方的雄才大豪,他自来便是言出不二,有诺必行,阎王笛子在多年前曾与他为了细故交过一次手,而那时,寒山重时方弱冠,可是那一次的交手,却已使这个老煞星烙印心版,终生难忘,因为,那也是他在江湖上闯荡以来,所遇到的最强对手之一,栽几次最大跟斗的一次,而他的对手,又竟是如此年轻,那时,他却已经年过六旬了。

  说穿了,阎王笛子对寒山重实在有着几分顾忌,他虽然感激在那次交手之后,寒山重非但掌下超生,更守口如瓶,但是,他却并不是一个气度如何恢宏的人,因此心中也多少有着几分怀恨与不满,只是在目前,他尚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抚了抚雪白的长髯,这位面善心恶的阎王笛子呵呵笑道,“也罢,冲着你寒山重三个字,说什么老夫我也得松松手,老弟,你可别多心,这两个小辈,便交给你处置罢。”寒山重咧开嘴唇笑了笑,大步行向双剑翻云及千里闻息周毅面前,自寒山重目前的矫健看起来,他好似一点没有伤痛的形状,而此刻乔周两个人早已惊惧得面如死灰,通体颤栗,握在两手中的四柄长剑,软弱无力的垂触地下,因为肢体的抖索,剑尖早将地上的尘土划点出无数条小小的沟洼。

  于是,寒山重露出雪白的牙齿轻轻咬咬下唇,洒脱的道:

  “二位,在下匪号闪星魂铃,大约二位多少有个耳闻,现在,承蒙阎王笛子老沙将二位性命交由在下处置,在下也并不做那赶尽杀绝之事……”语声未已,他双掌候扬,几乎令人连他的手势都未看明,一连串“劈啪”暴响已清脆而密集的响起,几十个大耳光早抽到乔忠及周毅的脸孔上,打得两人东倒西歪,兵器脱手,鼻子及嘴巴鲜血狂喷,而正当两人脚步踉跄,眼冒金星的时候,寒山重已一手一个,分将两人的手臂扳过了身后。“□嚓”一声,硬生生的折断!

  双剑翻云乔忠及千里闻息周毅,喉头窒息着痛苦嗥叫了半声,像两滩烂泥一样仆倒地下,寒山重拍拍双手,微微笑道:

  “姓乔的用左手打人,所以断他左臂,姓周的用右手打人,所以断你右臂,这是个小小的惩罚,因为闪星魂铃已经准备修心养性,做个好人了。”阎王笛子站在远处,深沉的笑笑,道:

  “寒老弟,你曾吃过这两个角色的亏不成?”寒山重俊俏的面孔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惨白,他急忙强自支撑,闭闭眼睛,嘴里却笑吟吟的道:

  “吃亏谈不上,只是被这两个小小占了点便宜,所以,现在就要找回来。”阎王笛子阴恻恻的哼了几声,嘿嘿笑道:

  “寒老弟,老夫看你好似有几分不适,是否在白龙门的圈套下身受毒创未曾痊愈?可有需要老夫代你效劳之处?”寒山重古怪的注视阎王笛子一下,平静的道:

  “老沙,你就试试。”阎王笛子沙心善面色瞬息万变,他仿佛在迅速思考着一个重大的疑难问题,半晌,这老奸巨滑堆下一脸佯笑,道:

  “寒老弟,你别又想差了,老夫我纯是出自善意……”寒山重淡雅的道:

  “在下亦是如此想,你的大名原来便是心善,心善之人,岂能为恶?”阎王笛子忽然煞有介事的道:

  “寒老弟,请勿调侃老夫,老夫只是在想,这两年以来,你一身功力定然更有精进,老夫亦联想到多年前你老弟挫败老夫的那一招‘银河星崩’绝式,这两年来,老夫苦思对策,已想到一些端倪,寒老弟,假如老夫以‘罗旋九手’中的‘气吞苍宇’一招配上老夫的‘盘击三掌’同时攻拒,老弟你是否还可以制胜,你又以哪种方式应付?”寒山重面带浅笑,心里却连称侥幸,他迅速的道:

  “很简单,在下以‘飞星雷鸣’作顶砸,下以‘流虹缚星’为兜截,左以‘千缠手’封你退路,右以‘大劈掌’取你老命!”阎王笛子神色大变,冷汗涔涔,他强颜笑道:

  “老弟果然功力高绝,智敏聪慧,老夫实不及你,唉,老了,老了,也罢,且从此暂别,咱们后会有期!”转过身去,像飞鹤一只,这老煞星带着满怀懊恼,流云掣电般几个连起连落,落荒而走。

  一直等到他的身形隐冥不见了,寒山重才长长吁了一大口气,黄豆大的汗珠已自额际滚滚淌下,他疲乏得像散了骨头似的坐倒在地,面上灰败而痛苦,不错,他早已看出阎王笛子心存异念,为了吓阻对方,他只好勉强运起功力震断绳索,再出手惩罚乔忠及周毅两人,他十分明白,这样做,除了更形加深自己的毒伤外,生命的里程亦会因而越渐缩短……假如找不着他想找的那几味奇丹灵药的话,可是,这也总比当场与阎王笛子较手而送掉性命要好多了。

  寒山重用力搓揉着额角,喃喃的道:

  “可不是,像这样做,最少还可以多活两天,假如被沙老鬼看出破绽,与他硬干起来,只怕现在也和地下躺着的各位朋友一般无二了……”他怜惜的向四周遭巡视了一遍,摇摇头。目光已发觉他的爱马叱雷正在用牙齿咬嚼连在他马身上的牛皮索,嘴里尚在低促的嘶叫着。

  一抹安慰的微笑浮上他的唇角,他沙哑的呼唤道:

  “叱雷,你别急,待我休息一下,顺过这口气来,再为你小子解开那些绳索……”忽地,寒山重的微笑又凝集在唇边,他皱着眉侧耳聆听了一会,深深的叹了口气,又道:

  “叱雷,别动了,好好待在那里,又有人来了,唉,希望不是仇家才好。”马儿十分听话,果然己停止了动作静静的呆着不动,一双巨大的红眸,却骨碌碌的看着它的主人。

  没有多久,─阵得得蹄音己遥遥传来,这蹄声并不急,好似马上骑土十分悠闲似的在欣赏暮色景致。

  渐渐的,三乘骑影已在夜空中隐约的现出,片刻间已接近到五尺以内,而几声惊异的低呼,亦自马上骑士口中发了出来。

  寒山重在黝黯的光线下亦看得十分清晰,但是,他却在心里叫起苦来,马上骑士虽不识他,他却全认得,而这又是几个难惹难缠的怪物。

  这时,马背上的三个人完全下了马,一个尖细的嗓音怪声怪气的叫道:

  “娘,看这满地的臭皮囊,臭死人,大约方才又有人在这里干了场事呢。”听这尖细的口音,这装腔作态的言词儿,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娘们,但是,随着语音出现的,却是一骨瘦如柴,油头粉面的大男人!

  他手里捏着一条大红绸,放在嘴里咬着,忸忸怩怩的东说西望了一会,一个身材臃肿,肥胖如缸的老妇人已行到他的身边,这胖女人己五十来岁了,脸上的脂粉却擦得有五分厚,身穿着鲜红衣裙,头上戴着一朵大牡丹,金钗子,玉簪子,将那丛黄疏疏的头发装饰得像似刀山剑林一样,她过来看了看,哼了一下,声如破锣般道:

  “这些死鬼都是蝎子庄的小角色,又不知撞上什么霉星了,蝎子庄近日来老是流年不利,刚与关外‘凌南派’拼战了一场,又和狼山派搞得一团糟,现在再吃上人家来上一记拦路刀,可真叫惨。”,这娘娘腔的男人长长的“哟”了一声道:

  “娘啊,咱们站在哪一边?”胖女人摇摇头道:

  “乖儿,咱们哪边都不站,什么油水都没有,何苦去自寻麻烦?”这时,一个粗豪的叫声自那边传了过来:

  “大娘,这里还有两个活的,叫人家打得满脸开花,一地碎牙,连手臂都断了,可要过来看看?”胖女人不耐烦的呸了一声,答道:

  “看个屁,咱们与蝎子庄素无交往,井水不犯河水,不打他落水狗已是够交情了,莫不成还帮他们照顾残废?真是迷糊!”娘娘腔的男人左膘右瞧了一会,忽然一扯胖女人,指着站在那边的叱雷紧张的道:

  “娘,看,那匹马的形态好神气,像是传闻中的叱雷!”胖女人忙随手望了过去,不禁也顿时紧张了起来,低呼道:

  “不错,是叱雷,闪星魂铃的坐骑!”大男人疑神疑鬼的向四周搜视,嘴里急道:

  “这小子怎会在这里?他从来是与他的坐骑形影不离的呀,莫非这些人都是叫他杀的?娘,假如他在这里,咱们可要与他打一场?”胖女人将嘴巴“抿”了两下,嘿嘿笑道:

  “只要他有兴趣,老娘早就想试试他那几手三脚猫了。”寒山重躺在地下,暗暗笑了一下,心想:

  “这江湖黑道上的‘胖大娘’焦银花与她的宝贝儿子‘笑西施’俞俊两个,号称‘母子盗’,最是古怪泼辣,倒要好生应付才是……”想到这里,他故意装成痛苦不堪似的发出一声呻吟,一听到这声音,那娘娘腔的大男人已“咦”了一声往这边瞧了过来,一面道:

  “哟,这里还有一个半死的,娘啊,孩儿过去瞧瞧。”说着,这男人已姗姗走来,行到寒山重身前,就着星光向他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尖细的道:

  “喂,你这人倒是会说话呀,是谁将你们打成这样子的?是寒山重那丑小于吗?还是另有其人?”寒山重又好气又好笑,却连忙哼呢了两声,低弱的道:

  “这位英俊大侠请了……唉,在下不识得什么寒山重,只知道在下被蝎子庄的几位好汉打伤掳来,要在下为他们驯马,谁知道在半路上又碰着几百个蒙面大汉,他们一见面就乱杀一通,幸而在下躲藏得快,要不然也早死在于此地了……”这男人只听到一句“英俊大侠”早已乐得眉开眼笑,他用火红绸巾掩住嘴角,手指轻轻戳了寒山重额角一下,嘻嘻笑道:

  “你这个人倒是挺会奉承人的,现在你可以不用再为他们去驯马了,哼,蝎子庄里里外外全是强盗一窝呀。”胖女人踏地有声的走了过来,淡淡瞥了躺在地下的寒山重一眼,若有所思的凝注着那匹叱雷出神。

  大男人又与寒山重谈了几句话,偎到他娘怀里,嗲声嗲气的道:

  “娘啊,这人是被蝎子庄的强盗掳去驯马的,他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哩,娘啊,咱们给他医治一下吧。我很喜欢这个人呢……”胖女人搂着儿子亲了一下,转身走到寒山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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