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不合作 by 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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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暴力不合作 by 诚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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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房间可以回复最初的状态,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不可以。

    我的皮箱,还有那些饼干筒,也都放还在原处,他的卧室里可以用来改装成凶器的所有什物,全都没有挪移过地方。

    他风度绝佳。

    不过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故技重施,医院还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接下来,我仍是不理他。

    虽然因为之前逃出去,又被抓回来,这一连串的事情,我对他的态度比原先要好些,但不理还是不理。

    不论我怎样,他依旧一概地微笑相对,十分的好脾气。

    我对他稍好一点,或者稍坏一些,他的反应,都含着些包容的意思在里面。

    我不理睬他,拨开他的手,他总是笑,毫不气馁,又挨近抱过来。

    再也没有威胁的眼神,却也不比最开始的那种温柔相待,比它们,都更深一层。

    我不喜欢盖着被子入睡,但是在睡着之后,又会觉得冷,他总是睡在旁边一直等,等我快睡着,再帮我拉好被子。

    我说不用,他说反正你睡着很快。

    有一天我睡着睡着,翻了个身,他帮我盖被,我无意中把头往他怀里搁了搁。

    他当时仍轻轻抱住我,亲吻也无比温柔,第二天再来告诉我他有多么高兴。

    除了仍然坚定地表现出不让我走之外,他任何事情都顺着我。

    有意无意,我对他态度稍好,略微表示亲近,他就表现出完全不成比例的开心。

    虽然我不开口说话,没有向他提过任何要求,他也一切都为我想到。

    对于这,我还是很领他的情。

    在我不说话的情况下,他要照顾好我,虽然有以前一起生活的经验,但也十分困难。

    我也不想拿乔,但是要我向他要这要那,我说不出口。

    他总是帮我做很多事,一有时间就耗费在我身上。

    对我的不说话,他也表示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理解。

    虽然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对他的态度日渐和缓。

    我并非看不见别人对我的好。

    但是也就这样了。

    有一天我找他谈话。

    他很紧张,又期待,但仍然目光温和如水,包围着我,似乎我说什么他都会接受。

    我一脸严肃地告诉他说,我在他这里住了这么久,要付他住宿费和生活费,不然我过意不去。

    他默默地,很久没有回答。

    居然完全没有过来劝慰诱哄的意思,连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完全不像这段时间以来的他。

    我再告诉他,索性连前面那次的住宿费和生活费也一并付了。

    前面那次,我和他都知道是哪次。

    他看着我,瞳孔定在我的脸上,但是目光闪动,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他是在哭。

    我忽地不忍心。

    他从来不曾哭过。

    我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没说要离开他,也没说要杀了他。

    即使在那些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哭过。

    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待我如斯。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样对另一个人。

    之后,别的我都算了,不过对他〃重新在一起〃的要求,我的拒绝态度仍然十分明显。

    这么久的不理不睬,偶尔开口说话就是坚决拒绝,任何人被这样对待,也知道我不会接受〃再和他在一起〃的建议,他却从不知难而退。

    他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几乎都用来陪我。

    一有空,怕我闷,就和我出去,有时候随兴,也不带保镖。

    他说他一心想给我温暖的家庭的感觉,说我吃了很多苦,都是他的错。

    还说陪我出来,他也游玩了很多地方,工作之余过得很开心。

    但我明明觉得,有时候陪我出来,他很累。

    不是错觉。

    对他做的一切,因为会无可避免地立刻想起往事,我不觉得有多大的感动,只是有一些时候,会忽地觉得心软。

    渐渐的,我想这么些天来,如果他今后不再做出什么,猛然暴露出一个真面目的话,非但公司的事,我自己所遭受到的那些,我也不准备记恨他太久。

    他表现出明确的道歉态度,长久地花费时间和精力,陪伴安慰。

    我得承认,伤害可以被治疗。

    反正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力量报复他,我只想自己重新开始,一个人好好地过下去,

    对他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我虽然不能原谅,却已经释然了。

    只要他不再对我做出什么,前尘往事可以一笔勾销。

    但是他说的重新和他在一起,我绝不肯。

    每次他和我一挑起这个话头,两人必定闹僵。

    他屡败屡战,总是试图在我开始对他不那么抗拒的这段时间,和我来谈。

    但通常只是才开了个头,我就一言不发,站起来离开,他忙追上来。

    然后几天冷战。

    对他厌恶到极点的时候,我晚上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整夜地坐在书桌前,呆在窗边。

    他总是来游说我睡觉,自己抱着被子去睡在地毯上,把床让给我。

    我曾经睡过这同样的地毯,应该会很合适;他睡,无论如何也不搭调。

    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从来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不想大半夜跑去走廊闹,于是我走去厕所,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他总是会过来问,在门边低声说:〃一起睡床,我不再说什么了好不好。〃

    哀兵政策总是有效,想到要让别人为我休息不够,自己究竟何德何能,我于是出来,和他一起睡。

    但我会答应的,也仅止于此。

    他不在时,他的佣人和保镖依旧陪我,态度和原来一样,没有因为我打伤他们中的一个,就在雇主背后暗中对我摆脸色,或者做出什么。

    我知道虽然这群人都对他很忠心,但他也必定花费很多,安抚他们。

    被他关在这房子里以来,除了这些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别的人。

    以前认识的人,他没有提起过让我见他们,我也没有要求过。

    我没有在如此境况下需要见到的人。

    我的朋友,大多是泛泛之交。

    我只有一个任何时候也可以见面的亲人,去了天堂。

    曾经以为的另一个,早就知道是错觉。

    他却说我或许想见见别人,帮我找了一个人来。

    以前一直照顾奶奶的老女佣,也从小悉心照料我,我叫她婆婆。

    她在我们家出事前几年才退休回乡,现在应该已经有八十岁。

    她的确是我现在可以见一见的人。

    我不想把她卷进是非,但是她已经来了,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好直接说不见,伤老人家的心。

    八十岁的老婆婆,仍然精神矍铄,我担心她旅途劳累,对硬要接她来的那男人十分反感。

    她一个劲地安慰我,说她精神体力都好,在家还能劳作,坐飞机也不怎么累。

    她才进门时,样子看起来和奶奶在的时候一样。

    但一留下来和我独处,她就开始劝说我,说了很多话,中心意思是那男人对人很好,还帮她的女儿女婿在下属公司安排了工作,使得她老来无忧。

    反反复复地说,其间间杂的奶奶的往事和我的童年趣事,我都没有去听,只答应着,做个小辈听长辈唠叨时,应有的姿态。

    我对奶奶,倒从没有这么敷衍过,奶奶从不说这样的话。

    以前奶奶在时,老婆婆也不是这样。

    她年轻时在乡下,即是知书达礼的女人,在奶奶身边时,从不说多余的话,对任何人都不卑不亢。

    我知道她没有错,她当然应该感谢对自己女儿女婿施以照顾的人。

    只是平添了我的物是人非之感。

    也让我明白,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无论如何都站在我这一边。

    送走了婆婆后,晚上。

    不管怎样,虽然反感他这次的行为,但在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婆婆面前,我不好太过对他冷淡推拒,所以两人间的氛围还算好,晚上他过来亲吻,顺理成章地上了床。

    只要他想,我不会拒绝他。

    除了〃和他重新在一起〃的游说之外,别的,都暂时随便他。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碰他,也不抱他。

    但是他,宛如最好的情人,在床上。

    〃越来越契合了。〃两人一起高潮后,他伏在我身侧,一手撑着头笑着看我,一手抚摩着我,这么说。

    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来再亲吻我两下。

    我仍旧转身,然后微微喘息,平息余韵。

    和他做爱,十分享受,我并不讨厌。

    我一转过去,他的手和身体立马从后面跟上来,轻柔地抱住我。

    两人都很久没有说话。

    静静的,我让他抱住,他抱住我。

    他的怀抱,我曾经那么喜欢。

    为什么会发生那些让我一想起来,就觉得不能原谅的事呢,我微微地觉得难受。

    他好象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开始唤我的名字,依旧在身后细细亲吻我的背,红酒一般低醇的声音,轻声说爱我。

    现在他还说:〃我们结婚吧,永远这样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景色柔和沉静,陷在温暖的怀抱里,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低声求婚,说要永远这样安详地在一起。

    对我多么地有诱惑力。

    如果他没有做过那些事。

    几天前他闪着泪光的眼睛在我眼前瞬间掠过,我突然觉得心里很是难受。

    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再提,只把身体贴上来,向我收紧手臂,安慰一般地用手指拍着我。

    静下来后,我想起他把婆婆找来的这件事。

    他这一次很失策,让我的老家人站到他的阵营,再来劝说我,只会徒增我的反感。

    那老家人和我的关系越密切,越说他的好话,我越会不快。

    非但劝不了我,反会更让我不高兴。

    他从身后抱着我,问:〃在想什么?〃

    我没有回答。

    他问了几句别的,开口说:〃在想婆婆?我帮她,是为了你。〃

    我知道,但是不答。

    〃绝对不会用她来要挟你什么。〃他在身后涩声说。

    似乎他也对每次遇到这样的事,就要和我解释这一句话,感到无可奈何。

    我和他都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

    即使他作了解释,我也不会相信,至少半信半疑。

    他这些日子、一直以来,坚持得毫无道理,费心费力。

    他搂着我,手似乎是无意识地,轻轻在我身体上抚动。

    他缓缓开口,和我说是婆婆主动找上他,暗示我并非他有所图谋。

    婆婆退休时,有一笔算是优渥的退休金,足够她在乡下生活,我们家也经常会寄钱寄物,但她都用来补贴儿女,并助孙子辈结婚,她的儿女家都不是很宽裕,所以她后来想来求奶奶,给有些文化的女儿女婿找个好点的差事。

    已经找不到奶奶,她找当年还算认识的人,只有他记得她,并且很上心地给予了帮助。

    他说他之所以记得她,当然是因为我。

    我没有说话。

    他照顾了我自己照顾不了的老家人,我应该谢谢他,但是他拉拢我的老家人,来替他说话,这行为无法让我心生好感。

    他在身后用脸摩挲我的背,轻声说:〃何不换个角度来考虑?你只需要知道,我和她以前都是对你好的人,同样是中间遇到很多波折,但是别人不会把你列为最优先考虑,最爱你,我却会。〃

    说爱的时候,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依恋,脸贴在我的背后。

    我不置可否。

    他想一点一点地软化我,他也的确成功了。

    我不准备和他计较以前的任何事。

    但是我有我的底限。

    那样不堪的事情,不计较,不代表我能够忘怀。

    不过我没有想到,他说的〃最优先考虑〃,很快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让我看到。
 


非暴力不合作 正文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4837 更新时间:08…07…20 18:17
    从那个约定以来,被打伤的保镖一直没有醒,我不觉得我把他打得那么重。

    我再去医院看望过,他安静睡在床上,旁边有人陪着,还和以前一样,只是输液的管子增多。

    我依旧只能安慰他的亲人,不能做别的事。

    这么久不醒来,应该已经有变植物人的趋势。

    我很不好受。

    但我不想就此一直留在他身边,我觉得这和当初的约定不符。

    当初约定的潜在前提是,那位保镖很快就会醒来。

    不过人毕竟是被我打伤,目前我尚不想提起这件事。

    不久,那个人又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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