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 作者:伊人睽睽(晋江vip2013-01-1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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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 作者:伊人睽睽(晋江vip2013-01-13完结)-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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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时候,都不要动感情。这也是我的人生信言啊。”江妤喃喃。她统共,就在沈君离身上迷失了一次。那可怕的后果,就把她害到了现在。
  谢明台又道,“这也不一定。有些人,是值得动感情的——嗯,比如我。”
  江月强笑,过去抱住妹妹的胳膊,“明台公子真是脸皮厚啊!嗯……我瞧见江南过来了,请明台小心侍候。我陪阿妤回去,静一静。”谢明台回头,果然得到两人回来的消息,江大美人已经撑着伞,娇娇弱弱地赶来了。
  日光葳蕤,美人清丽多姿。比起江月和江妤,江南的气质,那是真的高贵不可攀呀。
  第三日白天,沈君离送来了聘书,向云氏表达了自己的期盼。江南当天在江家闹了一场,被江老爷喝止,丢去了佛堂思过。婚事却也还没定下,只等两家商量好,劝好不懂事的小儿女,再说。
  当日夜里,江妤背着收拾好的包袱,偷偷离开自己院子。她一路躲闪,慢慢地往府上后门靠近。眼见就要出了江府了,她靠在墙上舒口气,嘴被从后面捂上。
  一群鸟雀从枝头飞去,扑棱着翅膀,给寂静霜夜抹上寒色。


☆、2020

  “别怕别怕,是我!”少女轻声在她耳边说话,反反复复的,压下去阿妤的躁动。
  阿妤拍下她的手,回头,眸子闪动,“月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乌云散开,月色浮出一角,江月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和她一样,背着小包袱。还戴着一顶毡帽,盖住了一头秀发。
  江月闻言,笑嘻嘻地把手搭在她肩上,“阿妤,你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小时候,都是我偷偷带你溜出去玩的!现在你想离家出走,居然忘记我了?我在这里做什么?当然是等你一同走了!”她压着声音,得意地说自己如何猜测:知道谢玉台还活着,阿妤是怎么也不可能乖乖嫁人去的。就照着阿妤这个总出损招的脑子,肯定要逃家,把所有人都蒙的团团转,沈家、江家脸面,各打一半!
  唯一可惜的,就是,阿妤这一闹,恐怕再回不了江家了。
  当然,江月并不知道,阿妤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云氏逼着阿妤,要她选择,是进沈家门,还是永远离开江家。阿妤,算是被云氏赶出家门的吧。那么,明天天亮,云氏也不会那么积极的,派人来找阿妤了。
  阿妤选择了一条永无后路的途径,破釜沉舟。可是,江月好好的,为什么也要离开江家?
  在巡夜小厮发觉前,两个少女悄悄出了江家,身后又没人追赶。就慢悠悠地走着夜路,聊天。江月回头,最后看一眼夜中沉睡的别院。她在这里住了十来年,也是有感情的。可是再有感情——“我能不离开吗?江南,她真是个疯子啊!为了嫁谢明台,她会害死我的。”
  前夜,江月白天听了谢明台的话,就有点儿犹豫,不太想讨好谢明台了。她想了一白天,晚上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在院子里,竟让她看到,江南的贴身侍女和自己的侍女说悄悄话,把人支走后,溜到厨房里,下了药。
  江月出一身凉汗,湿透了脊背。在那丫鬟走后,赶紧到厨房看。捉来一只猫,伺候猫喝了被下药的水。小猫迷糊糊地打哈欠,睡了过去。江月挠一挠,猫儿眯着眼睛看她,继续睡。后来的整整一天,江月都抱着这只猫,挠它。
  “阿妤,任我怎么挠,那只猫,都是迷糊糊的。”江月嘴角扯出苦涩无奈的笑,“江南,她是要把我害成那只猫啊。我原以为我们家,不会出这种丑事。没想到江南恶心到此!为了一个男人,她至于么!真是个疯子。”
  “她喜欢谢明台,那就给她好了。我江月又不是少个男人活不成了!”江月说着那事,握住阿妤的手,还是怕得冒冷汗,“以前不是这样啊,阿妤。我们斗来斗去,却从没有下药这一说——要是让爹、伯伯们知道,这是要打断腿的啊!江南这一年来,越来越疯魔了。她连我们家的规矩,都不顾了。”
  她说的对。
  江家是大家族,得顾忌体面。小斗可以,却不能危及生命。江南是疯子,大家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即使现在赢了江南,指不定她日后又出什么事。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江南折腾吧。折腾够了,火气发完了,才好压下她。
  “……她好像,很着急啊。”阿妤望着深夜,双眼也蒙上一层雾,“好像有什么,在追赶着她一样。”
  那是强大的命运,在追赶所有人。所有的事情,在一开始已经书写好,等着所有人跳圈进来。它表面光华,内藏凶险,避无可避。可惜除了江南,她们谁也不清楚。高高兴兴地离开江家,走南闯北。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期盼,想要自己玩一玩。那么的,乐观。
  当年春,江月和江南离开云州,一路向南行。云州城里,因为阿妤的悔婚,沈江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沈君离大病一场,心灰意冷,要与江家断绝关系,不再迎娶江南。
  江家一面着人寻找江妤,一面痛斥沈家言而无信,请上官府解决问题!
  江月不在,江妤也走了,偌大的宅院好像一下子就空了,无人再争斗。江南眼睁睁等一场春雨,看青杏上墙头。花期将至的日子里,她也病一场,瘦了整整一圈。
  谢明台无意插手沈江两家事务,来探望她的病情,顺便告辞,“青显有一些小事,家兄都不在,谢某只好回去处理。江姑娘养好身体后,可来青显做客。谢某定会扫榻相迎。”
  屋中充斥着呛人的药味,烟雾蒙蒙,美人屏风后,虚弱的美人咳嗽,“多谢公子相邀。”她望眼欲穿,帘外的公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她心中灰暗,眼见少年郎走得毫不停留,没一丝犹豫。
  还记得他初来,和玉台一样的容貌,却远比玉台气质出色,风采卓然。
  谢明台,他有口无心。又走得太快,她总是追不上。
  白天牵牛花爬上墙头,黄昏过去,花啪嗒枯萎。一下子,好像什么都要抽身离去。这感觉,真可怕。院外一片静谧,屋内江南捂着帕子咳嗽,靠着竹塌写信:
  “阿妤,你真是太有心思了。逼我上绝路,倘若不能成功嫁给谢明台,我连沈君离的后路,都被你断绝。你恐怕不知,我的上一世,便是有你作梗,无法嫁给谢明台,才成为沈君离的妻子。沈君离一世厌弃我,只想从我身上找到你的影子。可认识你我的人,都知道:江南心高气傲,不低头看人;江妤面冷心冷,不给任何错失者机会。倘若这点也算是“相似”,那你我确实很像了。
  我的上一世,夫不夫,子不子,郁郁而终,年仅三十。你总说我可恶,什么都想抓住。可我如果不抓住,我会什么都失去呀。我千方百计地打压你,不让你成为我和谢明台的阻碍。却原来,又冒出一个江月。老天待我不公,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阻拦我。可那又如何?我错过一次,绝不错失第二次。我已决定,病好后,就和姊妹们上青显去。
  我不会后悔,你与江月离开,对我是最大的相助。
  愿你此去平安,避过祸事,找到谢玉台。我先前说的不好,你和玉台,总是最相配的。可惜我上一世嫁给沈君离,便失去你的消息了,不能告诉你前景如何。如今万事不如我预料,此后之事恐怕多重艰难。我已经不知前路会如何,江南会如何,江月会如何,阿妤你又会如何。望你珍重,一生平顺,不因我的重生,江月的变故,出现任何祸端。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个妹妹。但愿我没成为让你耻笑的人。”
  她写好信,信纸上已经有些字被泪水模糊。江南面上全是水痕,在烛火摇晃中,麻木地把信纸投入了火盆里。
  “大小姐,这信……又不送出去吗?”外阁大丫鬟掌灯问。
  “不。”明火照着江南苍白的俏容,她一点点看着浓烈焰火吞没信纸,烧成灰烬。就像把她一点点期盼,每日每日,慢慢烧尽。这凌迟般的荒芜感,让她心中悲戚,痛不自已。送出去又如何?江南心中有傲气,岂能被人当成“妖怪”看呢?
  “青城是这边的大城镇,南北两路的商客都要在此停歇,每天热闹的很。”江月从外进客栈,把打听的消息说给阿妤听。她们两个一路向南,本在半路上就分道扬镳。可江月中途丢了银两,就死皮赖脸地跟着江妤往青城来了。好在江月擅长伪装她们二人,将容貌画的黯淡些,嗓音再低沉些,穿着破烂些。这一路行来,两个少女,才能有惊无险地抵达青城。
  “爷爷个呸!老头子让老子到这里历练,找什么人。哼,两个逃家的小丫头片子,追什么个劲儿!”同一客栈,竟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江月手一抖,茶碗摔地,发出好大的声响。
  回头看,那坐在客栈最中央,被一群小厮众星捧月、口若悬河的,可不是在云州遇上的那个草包,汪提刀嘛。
  “阿妤,他是奉云州提督之命,找咱们两个来了。”江月小声道,眼睛仍盯着那男子。听他开始吹嘘自己如何了不起,在云州如何招摇逛市,江月捂嘴嗤笑,“还真是无用,就会晒嘴皮。”
  “等他发现你我了,你就不觉得是晒嘴皮了。反正他认识的人叫‘江月’,和我无关。”阿妤扔下酒水钱,就低着头,默默地往门外走去。江月也收好玩笑之心,低头往外走。江月却多事,到门口时,对汪提刀的方向,轻轻啐了一口。
  这两人的不奉承,却被人看到了,“站住!两个丫头片子,在你爷爷跟前还敢吐口水,有教养不?嘿嘿嘿,爷爷叫你们两个呢!站住!没听见不是?!来人……”
  “糟了!”阿妤头皮发麻,瞪江月,“都怪你!”
  江月也只自己惹来了个大麻烦,只好吐吐舌头,“好啦好啦,我去引开他!”可已经引不开了,汪提刀跳下来往她们两个人追来,身后还跟着一批穿官服的人。阿妤和江月掉头就跑,可身后人骂骂咧咧,却一直紧追不放。眼见就要被抓上了,江月一咬牙,拉着阿妤往一条全是青楼的街跑去。迷惑敌情嘛!


☆、2121

  “哟,快来看看,咱们这里,还有小姑娘来哇!”灯影里,一位在门口拉客的老鸨看到这两位粗布姑娘,当下笑着吆喝起来。周围一圈的楼都听见了,窗子全打开,姑娘们、公子们,都好奇地吃吃笑,看这两个闯进来的姑娘。
  有一位迎客姑娘娇声笑,“小美人儿,是要逛咱们窑子,还是对面的小倌馆啊?”
  对面一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不甘示弱地接口,“姐姐这是什么话?当然是我们这里了!”他身后的一众小公子们,也都笑笑地围观。
  满天满地全是含着香气的调笑,阿妤不是江月,第一次来到这种红袖招的地方,全是花花绿绿,当下紧张的不走了。江月催她,“哎你迂腐什么劲儿?!不就是青楼、小倌馆,想逃命,赶紧进去!”
  “月姐姐!这地方……”阿妤面红耳赤,只觉得两边的男女都不正常,燥得跺脚,“这不是好地方!”
  江月回头看十来个粗壮汉子已经跑进了巷口,心下叫着不好。尤其是汪提刀那粗着嗓门、顶着一张英俊面孔的样子,更让她心头发麻。毕竟当初,她还骗过那个纨绔子弟呢!心里寻思和阿妤分开比较好,自己大胆,把那伙男人往青楼里引。指不定他们被姑娘们缠得心软了,就忘了自己和阿妤了。阿妤虽然面皮薄,但还是冷静的嘛,唔……就去小倌馆里好了。
  她不容阿妤反对,把阿妤往一家小倌馆里狠狠一推,自己转头就跑进了对门的青楼里。阿妤也回头见人追上来,也不顾身边全是男人了,提着裙摆,就三绕四绕,跑进了楼里。
  当下众人一愣,“哎呀别让她胡跑!快抓住她!”
  小倌馆人跑来跑去,官府的人也挤进来。人人吵嚷,堵得是水泄不通,乱七八糟。
  阿妤躲进一间屋子里,隔着门板听外头没声音,她才压口气,就听到屋中一人沙哑的说话声,“是谁进来了?”
  这一声,让阿妤全身僵硬。她慢慢地回身,瞪大眼看着屋中场景,漆黑一片,只看到床边有一个模糊影子躺着。衣着是晕黄色,在外面月光照耀下暖融融一片。他背着光入睡,一头长发散开,比夜色还美。
  “谁?”那人没听到回声,便摸索着转过身来。
  眼上缠着一圈纱布,露出的纤细手腕也缠着布带。他的脸……
  阿妤眨去眼中的微光,左右看看,从旁边架子提过一盏灯,走过去。拿灯映在那人面上:十七八岁的少年,左脸有淡淡疤伤,被脂粉遮盖。他唇红齿白,黑发黄衣,只是瘦了些。
  阿妤的泪,在夜中,一点点落下。她提着灯的手,在轻轻颤抖,却始终不放。
  许是光伤了眼,床上的少年用衣袖挡光,面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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