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2-明清宫廷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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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2-明清宫廷档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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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跻身“艺术家”行列,既“经济”,又体面。    
    跟紫禁城外的某些当丈夫的一样,皇上也一天到晚地处于矛盾之中:希望自己的老婆严守妇道,实际需要的却是激情澎湃的性伙伴。皇宫中的女人,都竭力装出想立贞节牌坊的模样,和皇帝同床时,始终处于被摆布的地位,严肃,顺服,甚至压抑。如果放开手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就有可能被视为荡妇,后果不堪设想。妓女的“专业”本身决定了她们必须表现得热情奔放,打破一切程式化、公式化的束缚,使客户从精神到身体,都得到强烈的刺激和满足。一些高级妓女,还接受过技术性极强的业务培训,以确保“买卖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同妓女交往,男女双方撕掉了“正人君子”的面罩,没有了羞涩、拘谨,没有了种种清规戒律和精神负担。妓女千姿百态,兴致盎然,如西方一位大主教描述的那样,像“滑不溜秋,到处乱窜的水狸”,亦像“处在毒蛇堆中的鳗鱼”,散发出无限的活力。西方宗教界人士圣•;阿奎那称妓女为“皇宫里的排水沟”。可见,嫖娼乃是中外皇帝的共同癖好。他们都把妓女视同污物,却又离不开她们。试想,一旦没有了排水沟,皇宫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圆圆像明英宗朱祁镇大张旗鼓地把钱尚书的闺女接进了坤宁宫。这位大宅门里出来的小姐,对丈夫百依百顺,忠心耿耿,却不懂风月;其他后宫佳丽也个个金玉其外,好看不好用。朱祁镇很苦恼。王振特别同情这位“小朋友”,派人到江苏、浙江一带去搜罗“懂风月”的漂亮女子。扬州妓女蓉儿荣幸入选。朱祁镇一见,“龙心大悦”。当天夜里,侍寝太监捧着一盘子绿头名签和写着妃嫔名字的“朱册”,跪在朱祁镇面前,请他“点将”。朱祁镇迅速流览一遍,眉头不禁一皱,抄起“朱笔”,在花名册上写下“蓉儿”二字。“圣旨”一下,忙坏了一大帮太监和“老妈子”,赶紧找到蓉儿,为她沐浴、化妆,把她送到皇上的寝宫。第二天,蓉儿以其不俗的表现,光荣地被封为“灵妃”,后来又改为“慧妃”。    
    武宗朱厚照不仅常把妓女请进来,自己还经常走出去猎色。人们根据他的事迹,编了《游龙戏凤》这出戏。“文化大革命”那阵子,江青说《游龙戏凤》、《马寡妇开店》这些戏,百姓不宜。她自己在“宫”里为革命群众“扫黄”,让平民百姓天天看“样板戏”,接受革命教育。    
    朱厚照听人家说,北京和张家口之间的宣化出美女,便按捺不住骚动的心,暗中策划,去那里作一次“自助旅游”,“吃黄米”。他找了个机会,微服出宫,直奔宣化;不料,被居庸关守将看破行藏,护送回宫。朱厚照花心不死,经过几天周密谋划,又乘夜溜出紫禁城,混过居庸关。在宣化呆了好几天,他整天混迹于市井之中,胡作非为,还夜闯民宅,非礼良家妇女。    
    转年,他又得到“线人”密报:山西太原美女如云,别有韵味。朱厚照找了一个借口,到太原去征选“女乐”。太原晋王府的“文工团”,规模大,水准高,人才济济。乐器演奏员杨腾和妻子刘氏,双双供职于该团。朱厚照一眼就相中了刘氏,把她带回了紫禁城,宠爱有加。过了一段时间,朱厚照率军队出征,把刘氏安排在潞河(今北京通州)行宫,然后继续南下。临行前,他与刘氏约定,一旦有了安定的住处,就派人来接刘氏。两个人订了接头暗号:刘氏给朱厚照一支簪子,约定“见物如见人”。朱厚照在行军途中,把簪子丢了。等他派人来接刘氏时,“空口无凭”,刘氏说啥也不动窝儿。没办法,朱厚照这家伙,只好亲自跑一趟。    
    思宗朱由检运气不错,摊上一个善解人意的好泰山。这位姓田的老仗杆子,怕皇上女婿失去亲爱的田妃以后,寂寞难熬,费尽周折,把“著名”歌妓陈圆圆搞到了手,献给了皇帝女婿。那一阵子,让朱由检心烦的事情太多太多,忙得脚打后脑勺儿,根本没工夫欣赏圆圆的才色,又把她还给了老仗杆子。这件事儿传到山海关守将吴三桂的耳朵里,遂将圆圆收编。他怕圆圆到前线去担惊受怕,就把她留在北京看家。李自成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进北京。义军大将刘宗敏“金屋藏娇”,把圆圆弄到自己的卧室里,帮助吴三桂“保护”她。“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吴三桂怀着杀父仇、夺妻恨,扭头就投靠了清军,似乎一点儿也没掂量掂量,这么干到底值不值。谁说女子不如男?三桂身为三军统帅,圆圆却是他的顶头上司,让他掀开了中国历史的新篇章!    
    雍正皇帝胤禛“有声色侍御之好。”他的“潜邸”供奉着许多欢喜佛,或人鱼交欢,或“鬼”抱裸女,或魔戏艳妇;其中一尊,随“八国联军”出了国,迄今尚在国外欢喜着。广泛流传于民间的一个故事说,还没当上皇帝的胤禛,打猎途中以鹿血止渴,越来越“渴”,难以自制,遂令随从觅“泄火”的地方。随从在荒山野岭中,发现一位奇丑无比的种菜女,怕影响胤禛的“食欲”,把她关在一间密不透光的茅屋中,成全了胤禛。胤禛怕事情传出去,毁了自己的前程,把那个拉皮条的随从,推下悬崖灭了口。    
    人们都说,胤禛当上皇帝后,因为和来历不明的女人同床共枕,结果“丢了脑袋”。    
    乾隆皇帝弘历身体棒,寿命长,风流倜傥,比他的任何前辈玩得都要酷。地方官员对皇上的业余爱好了如指掌。弘历所到之处,官员们都变着法儿地让他尽兴。只要有姿色,不管是妓女,还是尼姑,弘历都照单全收。一次南巡途中,龙船停靠山东德州码头。入夜,弘历心血来潮,春心大动,传旨召数十名妓女上船“侍宴”。身处花丛之中,又有酒盖脸,他淫言秽语,出口成章,猥亵之举,不堪入目。    
    咸丰帝朝服像传说,罗锅子刘墉随弘历微服私访,途经北京大兴,见一美艳农妇推碾子碾小米。弘历眼睛都“直了”,已经走过去很远了,还频频回头顾盼,情之所致,吟诗一首:“登古道,过荒庄,遇佳人,碾黄粮;玉筍棍头托,金莲裙下忙。香汗粉面花含露,尘黛峨眉柳带霜。可惜佳人多美丽,红颜薄命嫁乡郎!”刘罗锅子看到皇上色迷迷的模样,问弘历:“天下什么东西的力气最大?”弘历怎么也说不到点子上,反问刘墉:“你说什么力气最大?”刘罗锅子说:“女人的力气最大,能扭动龙头。”    
    扬州妇女,素有艳名。弘历早有倾慕之意,又听说女人力气最大,心生一计。南巡入扬州境,弘历降旨,禁止民船入河,征调妇女,沿河两岸,为龙船拉纤。弘历看着自己设计的“风景线”,十分开心,美其名曰“龙须两道”。龙船靠岸,所入村镇,老爷们儿一律“迴避肃静”,女人可以留下来“瞻仰天颜”。其实呢,弘历想“阅尽人间春色”。


第二部分第五章 巨典煌煌庆大婚(7)

    京城有一名“侠女”,外号“三姑娘”,色艺双绝,名气很大。达官贵人趋之若鹜。三姑娘阅人无数,社会关系盘根错节,常出头调解诉讼,代人打官司,从大牢里往外捞人。九门提督兼步军统领觉得她不地道,影响正常办案,派人前去捉拿。公差到了她家,向仆人说明来意,卧室内传出三姑娘娇滴滴的声音:“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到!”公差不答应,立等拿人。三姑娘又发话了:“天大的事儿,也得等我穿上衣服再说。”大约等了一顿饭的工夫,三姑娘款款步出卧室,公差们一见,差点没晕过去,拿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三姑娘交给公差一包黄绸子裹着的珍珠:“我没工夫,你们拿着它,回去交差吧!”公差都知道她路子野得很,只好携珠而归。    
    第二天视朝,弘历训斥九门提督:“办差倒是应该认真,但是,也不能仗势欺人,逮着蛤蟆挤出尿来……”把个卫戍司令吓出了一身冷汗。    
    咸丰皇帝奕“声色之好,过于前朝”,有名位的老婆十九名,临时夫人多如牛毛。就这样,奕还不满意,想调剂调剂,命令官员重金收购江苏、浙江“妙龄女子数十人来京”,欲置诸宫禁。地方官员理解皇上的意思,都到烟街柳巷中去招聘人才。由于这件事大违祖制,内廷外朝一片哗然,只好半途而废。    
    依照清代惯例,皇帝每年三四月至八月,移居圆明园。这很合奕的心愿。他认为,那里非比大内,比较随便,一过了春节,就张罗去圆明园,十月才回紫禁城。在圆明园,他让内务府雇了数十名有姿色的民女,打更巡夜。这些人三人一组,每晚手持绑铃,轮班儿围着奕寝宫“转磨儿”。奕兴致所至,就传到寝室“谈谈”。深知吾皇爱好的大臣,选了四名美艳绝伦的年轻女子,送入圆明园;颇中帝意,遂将四人分别命名为杏花春、武陵春、牡丹春、海棠春。后人对这件事说法不一,有人说纯粹是瞎编的;有人说“无风不起浪”。有人经过考证,认为海棠春即僖妃,父亲是内务府的厨师;另外“三春”,也确有其人,分别为王姓吉妃,园丁的女儿;张姓庆妃,还有璷妃。最初,她们都是宫女,同日升为贵人,进而嫔、妃。    
    山西孀妇曹氏,“色颇姝丽,足犹纤小,仅及三寸”。奕闻知,势必得之,遂召入圆明园。“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京城中外各界皆知,皇上的龙床上,睡着一个“曹寡妇”。    
    《十叶野闻》记述,奕有个要命的“弱点”,不善怜香惜玉,爱之如至宝,弃之如敝履。那么多女人围着他,却没有像武宗朱厚照、思宗朱由检、顺治皇帝福临、乾隆皇帝弘历那样,留下点脍炙人口的恋爱故事。人家光绪皇帝载湉总共就仨媳妇儿,恨就恨得要死,爱也爱得要命,还给后世留了点儿值得在茶余饭后念叨的事儿。奕是个酒鬼,“每醉必盛怒”,每怒必有太监、宫女遭殃,即使是宠爱的妃嫔,也不免毒打。等他酒劲儿过去了,又常常懊悔不已,未死的多有赏赐。这种打一巴掌揉三揉的做法,实在令人厌恶!    
    奕荒淫无度,身体入不敷出。太医进献秘方,让皇上用鹿血进补。宫中养了上百头鹿,太监每日取血,献给奕。咸丰十年七月,英法联军犯京,奕决定逃往承德避暑山庄。珍宝美女,他全都不放在心上,就是舍不得那些给他带来快乐、幸福的鹿,命令全都带上。大学士肃顺劝他:“哎呀,都到什么时候了,逃命唯恐不及,何必带那些累赘,自找麻烦;到了承德,要多少有多少!”奕听说承德也有鹿血喝,勉强“准奏”。    
    奕和载淳这爷俩儿,可谓“父淫子肖”。载淳一表人才,用现代话说,就是一个相貌英俊的酷哥。他对一切新奇事物,都有浓厚的兴趣,经常对身边的亲信太监抱怨:“宫中生活单调乏味,无聊至极,早晚得把人憋死!”贴身小太监劝“万岁爷”到宫外的大街小巷转转,呼吸点儿新鲜空气。载淳觉得这个主意出得好,乔装打扮,出了皇宫,顿觉海阔天空,好玩的东西真多,乐而忘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出神武门不远,有个卖凉粉儿的,载淳尝了一碗,很对口味;每次经过这里,差不多都吃一碗,却从来没给过钱。卖凉粉儿的见他衣着不凡,气宇轩昂,经常出入紫禁城,料定是位“大官儿”,也就没张嘴要钱。一日,载淳发现有人吃了凉粉儿还给钱,惊奇地问:“吃这玩艺儿还得花钱?”卖者说:“对了。我一家老小,靠这个小本生意糊口,让人家白吃,我们就得喝西北风!”载淳赧然一笑,讨来纸笔,写了字据,交给卖者,指着神武门方向说:“拿着这个,到那儿去找人要钱。”卖者请认字儿的人一看,原来是让内务府“买单”。卖者来到神武门外,字据传入大内。内务府官员见上面写着:付给来人纹银五百两。立刻去请示慈禧太后。太后很生气,不过她说:“不能失信于人,先把银子给人家再说。”载淳归来,太后问及此事。载淳当作一件好玩的新鲜事儿,如实道来。太后转怒为喜,啥话也没说。载淳从她的态度上受到鼓舞,出宫更无所顾及。“吃一堑长一智”,他知道“出门得带钱”了。    
    一日,载淳正在酒肆间闲逛,迎面撞上了微服出行的兵部毛尚书。毛尚书不禁一愣:“皇上怎么到这儿来办公了?”刚想跪到暴土扬长的地上磕头,载淳用眼神示意“免礼”,嘴里“嘘”了一下,让他别声张。毛尚书也忘了自己要去办什么事了,屁滚尿流地跑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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