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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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1-20)-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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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儿心中一凛,更加认真地等待他说下去。 
可恨的是,余浪却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似的,说到一半就停下了,目光炯炯地看着烈儿,如同高明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但那分过去曾经非常熟悉的优雅骄傲,炫目又使人感到难以摆脱的心痛。 
烈儿倔强地扭过脸,沉默不语。 
这一次,余浪罕见的让步了,主动和盘托出道:「为了让永逸不再步步进逼,我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永逸,告诉他,你还在我手上,而且正服食着一种药液,这种药液喝下之后,必须每天持续服用,一旦断药,毒性立即发作,无药可救。他即使追查到你的下落,但把你救出之日,就是和你永别之时。」 
烈儿保持沉默。 
关于这个自己每天被迫服用的药液,余浪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第一天起就对他直言不讳,这是毒药。 
要让烈儿无法离开他,这是绝佳的方法,因为离开就代表了死亡。余浪此信的用意非常明确,即使未必能让永逸停止追查,却能让永逸在耗尽心血和精力的追查行动中更添头疼。 
这表示他不但要把烈儿平安救出,还必须找到烈儿所服食毒药的配方,否则,救回的烈儿可能很快会在他怀里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另一封信呢?」烈儿问。 
余浪略微玩味地偏过头,扫了烈儿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烈儿毫不犹豫地道:「如果你想把这个作为要挟我的借口,那就不必说了。我不会为了想知道你写了什么信而答应你任何条件。余浪,拿这种仗俩对付我,你也太小看人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你玩弄于指掌之问。」 
余浪颇有风度地颌首,「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烈儿不禁又恼又恨,心里非常清楚,余浪又再次对他使用异常高明的操纵伎俩,这人永远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使人不能不随着他设置的陷阱一步步往下沉,直到失了性命。 
余浪是那种即使让你清楚他的狠辣,却不得不继续被他操控的人物。要不被他操纵,必须咬紧牙关拒绝诱惑。 
烈儿暗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使心里非常不安,仍然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被关在这里,即使知道书信的内容,也传不出消息。所以知道或者不知道,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算了。」 
余浪在他身旁轻轻一笑,「那也未必,这信虽然写好了,但我还没送出去。也许你看过信后,会做出一些让我为难的事情来,使我把信拖延上几天再送出去。」 
烈儿心中大为不安,却深知余浪已经对他展开攻势。 
对上这家伙,不够坚定的下场绝对是一败涂地。 
烈儿逼着自己不许被余浪的诱惑打乱阵脚,做出不为所动的姿态,嗤笑道:「我可不觉得自己能做出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否则的话,早就做了。」 
余浪轻柔地道:「那晚我诈作被箭射下马时,听到你惊惶的叫声。烈儿,如果你不像现在这样处处掩饰你的真心,而是明白告诉我你还喜欢着我,就足以让我为难了。那样的话,我或许未必忍心继续把你囚禁起来。」 
烈儿胸膛骤然被热流灼得剧痛,五脏六腑都几乎翻滚起来。他恨透了自己! 
多少也在外面历练了几年,怎么在余浪面前永远都是个被玩弄的对象?这男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痛苦到极点。 
「我的真心?」烈儿瞪着他,半天才磨牙道:「我的真心早被人扔到泥里踩碎化成灰了,我现在身上这颗是永逸给我的,没你余浪半点的份!」 
他说得咬牙切齿,宛如每个字都是血泪凝结而成,说一个字,便心更痛一分。 
余浪安静地听着,听完后,神色难得地起了变化,逸出一丝黯然,「你要这样伤我,就别怨我让你难过了。」 
他又举起手在半空中击了两下,招来侍卫,从怀里掏出两封书信交给他,吩咐道:「把这两封信立即派人快马送出去。还有,告诉送信的人,这是紧要信件,必须不惜任何代价送出,即使收到我本人把信中途撒回的命令,也不必理会,只要把信送到收信人手中,重重有赏。」地狱十九层。整=理 
遣走侍卫后,又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余浪的心腹鹊伏。 
鹊伏走到余浪身边,压低声音禀了一句。 
余浪轻轻「咦」了一声,立即站起来,对烈儿道:「你先歇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他领着鹊伏走出去,亲自把囚禁烈儿的房门上了锁,匆匆赶到上层布置典雅的主人舱。进门见到那纤细端庄的背影,不禁透出一些微微的不满,「昭北被袭,繁佳局势又尚未稳定,离国国内也正需王族里的要紧人物帮助大王安定人心,这种时候,公主怎么竟为了区区小事亲自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来?西雷鸣王的事情,余浪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必会为大王办好,还是公主不信任余浪的能力?」 
「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抱怨的口气呢,不会是被那个烈儿气出来的吧?天下居然有人能让你动气,真是趣事。」窈窕的背影缓缓转过来,露出妙光平凡但不失尊贵的脸庞。她椰榆了一句后,缓缓收敛出一个沉着的表情,「是王兄命我来的。他并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但鸣王的事情拖得实在太久了,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把事情办成呢?」 
余浪深深吐出一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坐下后想了一会,开口道:「请问公主,大王命卓然领兵突袭昭北,和鸣王是否有关系?」 
「王兄突袭昭北,是因为众国之中昭北国力最弱,现在又有繁佳作为通路,要占领昭北是最容易而且最快速的。」妙光侃侃道,「同国局势眼看将会大乱,昭北王的女儿长柳在同国虽然是王子妃,奈何没有实权,只是一门并无助力的姻亲。事实证明王兄的眼光没错,昭北被袭后,附近的邻国都无动静,西雷自顾不暇,永殷王和永殷太子都是目光短浅之辈,乐得袖手旁观。昭北王的女儿在同国为妃,但同国却对此事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无集合兵马的迹象,可见长柳在同国的地位大降。 
不过… … 」 
妙光轻笑着啾了余浪一眼,「你的眼光也确实令人不敢小看,竟然会问偷袭昭北之事是否和鸣王有关系。明白告诉你吧,确实有一点点关系,因为昭北王被活抓后,王兄立即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给身在同国的长柳公主,要挟她在文兰一事上帮你瞒住真相,好使鸣王快点落入圈套。我离开离国之前,还未收到长柳公主的回信,不知道她会如何答复王兄。对了,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奇怪,鸣王在同国待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怕他和长柳公主撞上,拆穿你假杜风的身分吗?」 
余浪淡淡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妙光也是极聪明之人,并没有追问下去,轻轻道:「看你这模样,我就知道你没有把事情都说出来。 
既然你觉得此计一定会成功,我瞧鸣王这次是难以逃过了。」 
侍女送上热茶来,两人对坐着一早用茶点。 
余浪最近都在对付穷追不舍的永逸,借机向妙光问问离国朝廷最近的情况,「听说大王苏醒之后,王公大臣们唯恐再出现国主无法理事的状况,已经连续四次请求大王再立王后,大王有何打算?」 
妙光清瘦的脸蛋逸出一丝幽黯,答道:「这件事,王兄已经拿定主意了。」 
「哦?大王拿定了什么主意?」 
「他看上了一位女子,并且已经开口向她求婚。 
只要那女子一点头,就能登上离国王后之位,封住所有王公大臣的嘴。最妙的一点是,这女子身后没有他国的势力支持,不会对王兄的决定做出牵制,而她又绝不是一个平庸的女人。」余浪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语气冷了下来,「大王要娶的,不会是媚姬那个女人吧?」 
妙光点了点头。 
余浪深藏不露的功夫向来令人惊叹,此刻却勃然变色,低喝道:「大王太过分了!离国王后,日后将会为大王诞下儿子,继承大业,怎么能这样随便?这不明摆着告诉天下,他虽然娶了王后,却仍然对西雷鸣王充满野心吗?否则天下那么多美女,何必娶一个曾经属于容恬的女人?」 
「王兄已经猜到你会生气了。」妙光淡淡道,「他要我转告你,你猜的一点也没错,要你不必枉费心机赶回去向他面陈进言。他不会打消这个主意,因为他确实对西雷鸣王充满野心,鸣王这个人他一定要弄到手。为了离国的统一大业,王兄肯点头再娶,已经是他这个大王最后的让步,但娶哪一个女人,谁也没资格替他决定。」 
转述完若言的的话后,妙光微微苦笑道:「你还不清楚王兄的个性吗?他打定主意的事,别说你,即使我这个亲妹妹也不敢阻挠。不过大概也是这种一往无前的霸气,才会让你这样的人也甘心舍命追随吧。」 
余浪自觉失态,收敛自己的不满,让嘴角慢慢噙上笑意,心底却蒙上一层阴鸶。 
离王若言确实是他心目中的英主,胸怀大志、胆略过人,不像那些虚伪的权贵们一样百般顾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果断和残忍,都是统一这乱世必须具备的条件。 
但西雷鸣王,却已经再三影响了离王的决策。 
如果不能改变这一现况,离国的统一大业将受到威胁。 
和妙光深谈完毕,余浪召来鹊伏,为妙光安排专用的休息处,随后回到囚禁烈儿的房问。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余浪一点也不好受。 
烈儿的态度至今尚未软化,大出余浪意料,而妙光带来的消息,又进一步证实了大王对鸣王的痴迷到了令人忧虑的地步。 
密探一波一波地派出去,却还无法查探到西雷王容恬的确切下落。东凡那边,容恬新任命的丞相烈中流却已经在修建新的兵器工厂,同时大举征兵。 
所以,余浪表面上虽然从容依然,但进门时的心情,其实比出门时暴戾了许多。 
看见烈儿坐在房里,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连头也不回的不合作姿态,如火上浇油般,一股黑色的恶意顿时涌上余浪心头。 
他举步走到烈儿身后,忽然仿佛回忆般地道:「我曾冒充杜风的身分,登上萧家大船,和鸣王见过一面。就在我登船之际,远远地看见萧家大船上有一个人离开,那个人的身形使我觉得非常熟悉。回来之后,我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烈儿见他一进门,就说了这么一段不明不白的回忆,也觉得奇怪,不禁回头看他一眼。 
「原来这个熟悉的身影,就是永殷太子府里的一个红人,人人都称他做柳公子。」 
烈儿陡然剧震,脸色转白。 
「身为永殷太子府的人,却在深夜和西雷鸣王秘密碰面,想必是西雷在永殷埋伏的奸细吧?若被永殷太子知道,此人绝无生路。」余浪闭上双眼,轻轻道:「你不是想知道第二封信的内容吗?我告诉你,这第二封信,就是给永殷太子的,内容当然是褐穿了埋伏在他身边奸细的真面目。」 
他吐出一口气,睁开双目,迎上烈儿愤怒又不敢置信的激动眼神,冷冷道:「信已经送出多时,现在即使我下令撒回,信使也不会理会。烈儿,我曾经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惜,你不屑一顾,白白害死你家大王苦心埋下的一颗棋子。」 
烈儿大叫一声,跳起来两臂长伸,神态狰狞地要描住余浪脖子。 
但他被囚多日,身体虚弱,一抓失手,反而被余浪一把抱住,狠狠压在床上。 
烈儿嘶叫,「余浪!你这个畜生!」 
「我恨你!恨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为小柳儿报仇!」 
烈儿凄沧地惨叫。 
俊俏的脸颊早失去血色,泪水从眼眶涌了出来,把两腮沾得冰冷冰冷。 
余浪紧紧抱住拚命挣扎的烈儿,吻了吻他冰冷的脸颊,亲昵而苦涩地道:「烈儿,你以为不再喜欢我,就不会被我伤到你的心了吗?你错了。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你哭泣。」 
他封住烈儿颤抖的唇,狠狠痛吻下去,把烈儿的哭声和怒骂都封在深处,不许泄露出丝毫。 
这一瞬间,余浪明白过来。 
他如此痛恨烈儿口中吐出「永逸」这个名字,痛恨到发狂。 
这种痛使他难以保持冷静,甚至不择手段地采取报复,用最能刺痛烈儿的方法,来惩罚变心的烈儿。 
对于怀中这个当初爱笑的男孩,余浪既渴望留住他、爱他,却又忍不住恨他、伤害他,让他不敢再妄想离开他,不敢再靠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余浪苦笑。 
他这种人,确实是不酊提爱这个字的。 
同安院,专门招待单林王子贺狄的精致独立小院。 
掉入陷阱的危机感更为强烈了 !子岩真的这样认为。 
他用剑手的敏锐洞察着身边的变化,对于他来说,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经验告诉他,无法察知原因的不同寻常,才是最需要警惕的。 
所谓的不同寻常,自然是指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海盗头子贺狄。 
连子岩都非常奇怪,为什么那个晚上,贺狄会忽然一声不响的走了出门。这邪恶的混蛋最喜欢落井下石,得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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