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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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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在空中用力的挥动著背上的翅膀，由於他的伤口并没完全痊愈，因此每当他挥动翅膀一次，背上的伤口便会被牵动一次，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让羽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可是羽并没有为此而停顿，相反的，他挥动的更有力了，现在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地找到泽，好尽早地解开这个郁结在他心中近十年的死结。
虽然羽的心里是这麽想的，可当他真的飞到泽的寓所上方时，羽却却步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在害怕，虽然他在冥的面前说的信誓旦旦，可是在羽的心底还是希望泽是爱他的……
就在羽犹豫万分的时候，泽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见状，羽的心情显得更激动了。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之後，羽便向泽飞去。
看著眼前的泽，羽的心里有总说不出的感觉。尤其当他看见泽那一脸的面无表情，他的心情更是在瞬间荡到了最低点。
“泽……”叫著泽的名字，羽走到他的面前。
“你还记得我吗？”羽的脸上露出悲戚的笑容。
“当然。”泽用眼瞄了下羽，接著他的脸上显现出一抹微笑， “你是羽。当年那麽重的伤也没要你的命啊，看来你的命真的很大。”
“你当年是故意丢下我的？”羽强忍著心中的痛楚，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追问。
“是啊，一个受伤的天使只会是拖累，丝毫帮不上帮，我要你干什麽？”泽嗤之以鼻。
闻言，羽的身体大震，差点站不住的他连忙扶在一旁的柱子上，以稳定身形。
带著最後仅存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羽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泽，告诉我，当初你对我所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是不是……都是…骗……我的？”
“是。”泽回答的十分干脆，连想也没有想。
泽的话让羽的身影再次一抖，闭上眼，洁净的泪从他的眼中流下，“为什麽？你为什麽要那样做？”
“当然是为了逃出黑牢。”泽说的很不在乎。
“所以你就利用我对你的感情？”
“对。”
“你太残忍了。”看著眼前冷漠无情的男人，羽的心彻底地碎了。 “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是不是？你爱的人一直就是罗伊，对不对？”
“是的。我的心永远只属於一个人，那就是罗伊。”
闻言，羽眼中的泪流得更凶了。
“我明白了。是我自己傻。是我自己甘心被你利用，所以我也没有任何立场来责怪你。”
“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很清高的样子，我是在利用你，可是同样的，你也是在利用我，难道不是吗？”泽不屑地看著羽。
“你……你……你胡说什麽？”羽抹干眼中的泪，他用愤怒的目光注视著泽。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就只有费恩一个，你只不过是在利用我，想通过我来忘掉费恩带给你的伤痛罢了。”
“胡说！胡说！胡说！！我的心里早就没有费恩了，这些年来，我的心中就只有你一个……”羽神情激动地对泽大吼著。可是，羽却不得不承认，泽的话让他的心抖了。
“我胡说？”泽冷冷地笑著， “你知道吗？在我们作爱时，有很多次，你在高潮的时候叫出的都是费恩的名字，更不要说你在做梦时，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全是费恩了。”
“……”泽的话，让羽根本无从反驳。
“你……你……这个卑鄙的男人，我怎麽会知道自己在作爱时会说些什麽，更不要说我在做梦时的话，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
“你说够了没有？如果说，这就是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的话，那麽我想我已经听够了，你走吧。”不想再说下去的泽不耐烦地转过身便想离去。
“你想知道罗伊天使长的下落吗？”
羽的话让泽一震，他连忙转过身，冲到羽的面前，用手牢牢地抓住他的双臂。
“你知道他在哪里？告诉我，赶快告诉我！”泽一脸的讶意，而更多的却是怎麽也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激动。
泽前後判若两人的样子，让羽完全的绝望了。他闭了闭眼，“罗伊天使长并不在人间。”
“你说什麽？”泽大骇。
“我是说，罗伊天使长根本就没有转世。他根本就没有死，他还在天界。”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当年就在他的灵魂下界时，神後悔了。神把罗伊天使长的灵魂带回神殿放进了天泉之中。经过三十年的时间，他又复生了。可是，神好象改动过他的记忆，有关你的事，他什麽都不记得了。”
听完羽的话，泽猛地松开他。
“不……不会的……他不会忘记我的……我不信……你在骗我！对，一定是你在骗我！是的，因为你得不到我的爱，所以你想用这个方法来打击我，报复我……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或许是因为心口上的伤已经痛得麻痹的关系，当羽听到泽的这些话时，他却显得十分的平静。
“不，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看著泽倍受打击的样子，羽的心不知怎麽的却是一阵快意，同时泛上心头的却是一阵苦意。
正象泽自己所说的那样，在他的心里，永远就只有罗伊一个。自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泽见羽没有出声，他的心更慌乱了。想也不想的，泽展开多年未用的翅膀，迅速地向天界飞去。
看著泽远去的背影，羽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在泽飞离地面不久，天上突然射下一道红光。
那道红光恰恰打中泽那对展开的翅膀。
瞬间，他的翅膀开始燃烧。
在剧烈的疼痛中，泽开始下堕。
遥望著泽不断下坠的身形，羽的内心挣扎不已，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救泽。毕竟经过这件事後，他对泽可以说是完全放弃了，甚至可以说，他是恨泽的。可是，当他看见泽燃烧的身躯在不断地望下掉时，他的胸口又闷又痛。
到底是救还是不久呢？羽混乱了……
就在羽拿不定主意时，泽的下坠速度加快了。
没有时间再细想了，羽决定先救了再说。
想到这，羽便展开羽翼，向泽飞去。
在羽的帮助下，泽安全地回到了地面上。可是，他的翅膀却已被燃尽。
泽忍著巨痛站起身。
“把罗伊还给我！他是属於我的！”他对著天际大吼著。
天空中传来神的声音， “禁忌之子，你屡次触犯天律，还私逃人间，所以我要惩罚你。虽然你没有了翅膀，可是你还是拥有不老不死的躯体。你将永远保有对罗伊的记忆，但是你却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要你永远活在後悔和痛苦之中。至於你天使羽，你身为黑牢的看守者却私自放走禁忌之子，所以你的惩罚是去除翅膀转世人间。可是，不管你转世多少次，你将永远得不到你所爱之人的心……”
随後一道白色的光芒直直照射在羽的身上，无力反抗的羽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在白光的包围下，羽被带回了天界。
羽整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处神殿之中。
神一脸威严地坐在神座上， “羽，你知罪吗？”
“是的，神。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您对我的任何惩罚我都接受。”羽跪在地上诚心悔过。
“等一下，神。请您宽恕羽吧。”费恩的声音在神殿的入口处响起。
羽跪在地上，听著费恩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也不能自抑地跳得更快了。
费恩走到离羽几步远的地方後，同样也跪倒在地上。
“神，您一向都是最怜悯的，请您原谅羽吧，他只是被泽利用了。”
神看见费恩不禁微皱眉头， “费恩，你为什麽来？”
神的问题让费恩一愣。
“神……”
“难道说你也和罗伊一样，爱上其他天使了？”神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悦。
“不，我没有。”费恩飞快地回答道。
“真的没有吗？”神怀疑， “那你为什麽会来为他求情？”
“那……那…那是因为……”费恩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当年的一切。
“那麽说，你对羽只是内疚？”
“……”面对神的问题，费恩实在无法回答。老实说，这一百多年来，他一直在问自己对羽到底抱有什麽样的想法？他对羽真的就只有同情和内疚？除了这些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在其中了吗？
费恩想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他的心始终无法给他答案，因为这些问题对於他这个从小就在神的教条下长大的天使来说，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到底什麽样的感情才能称之为爱？费恩不知道，他也无法想象，因为这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实在是太远了。
在开始的一些时间里，每当他晚上回到自己的家中时，他能面对的就是一片漆黑和孤寂。少了羽的家实在是空洞的可怕。
情不自禁地，费恩开始怀念以前和羽住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起来，他想念羽的微笑，想念羽充满关心的温暖话语……
终於有一天，费恩再也忍不住了，怀著急切的心情，他跑到了黑狱中。正当他想找羽再好好的谈谈时，他却看见了羽的微笑。只不过，那微笑不是对他的，他的笑是给泽的。当费恩看见这一幕时，他的心不知为何却隐隐作痛起来。没有多想的，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黑狱。
此後的岁月中，每当费恩想起那时的情景时，他的心口就会一阵闷痛。只是到底为什麽痛，却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的？这算嫉妒吗？他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费恩茫然了……
费恩抬起头，转过头望向羽，而羽也正好也在看著他，两人的视线恰巧撞在了一起，两人的心头皆是一震。
羽用炙热的眼光贪婪地吞噬著眼前的费恩，不能自抑地，一串串珍珠似的泪从他的眼中不断流出。
直到现在，羽才真正明白，一直以来他的心中只有费恩一人。他爱著的，想著的，并为之心痛的，从来就只有他一个。
泽说的对，他的确一直在利用泽。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是喜欢泽的，是爱泽的。他企图用这些来转移自己对费恩的感情，强迫自己忘掉费恩。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可当他今天再次见到费恩时，他终究是明白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自欺欺人，他对泽只有同情没有爱情。而他会感到心痛，全是因为泽背叛了他，因为自己是那麽的信任他，可他却……
看著眼前的两个人，神却自有打算。
“你们两个都起来吧。”神淡淡地下了命令。
“神，我求求您，请您免去羽的惩罚吧。这种惩罚实在是太重了。如果说，您一定要处罚他，那麽我愿意代他领受一切。”
“不！不要！”羽听了大惊，他慌忙大叫起来。
“费恩，我不要你帮我求情，甚至代我领罪。这本来就是我应受的，神的判罚也没有错，象我这样满身罪孽的人是不配继续以天使的身份留在天界的。一切的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所以一切後果也都由我自己承担。”
“羽……”羽的沈静和微笑反倒让费恩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了。
“够了，我下的命令是绝对不会改的。羽，你必须为你所犯下的罪负责，而费恩你对他只是内疚，所以你根本没有立场代他领罪。”神果断地下了最後的命令。
“神……”
“谢谢您，神。”
费恩的话还没有说，就被羽抢先了。
羽再次向神下跪行礼，起身後的他脸上布满了从容的微笑。
“嗯，好好为你的罪孽赎罪吧。”说著，就见神手一挥，一道白色的光芒笼罩了羽的全身。
在白光中，羽走向费恩，他每走一步，身影就会变淡一点。当他走到费恩面前时，他的身体已是半透明了的。
“费恩……”叫著费恩的名字，羽眼中的泪再次流了下来， “我……我……我爱……你……”说著，羽便把自己颈中一直带著的那颗泪之宝石取下，挂在了费恩的颈项上。
羽的话和他的举动，让费恩一阵错愕。
不等费恩反应过来，羽便踮起脚，双手捧著费恩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下淡淡一吻。这是一个不带丝毫情欲的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淡泊如水的轻吻，却让费恩的心一阵狂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他的心头。
正当费恩因为这个吻而混乱时，羽的身影却变得越来越淡。
流著泪却依然面带微笑的羽退後一步， “费恩……我真的很爱你……”
“羽……”费恩刚伸出手碰触到羽，却不想羽在此时却消散在了空气中……
费恩的手碰到的只是空气，而羽最後流下的泪恰巧滴落在了费恩的手背上。那滚烫的泪让费恩有种被烧灼般的感觉，好痛好痛。连他的心也一阵抽搐。
不！不要！他不要羽消失，更不要羽永生永世都过的那麽悲惨，他决对要阻止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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