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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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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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的触感,微妙的在唇瓣上扩散,轻絮抚弄,舒服异常,好一会儿,他方惊诧地发现,多次昏睡前所感到的轻絮竟是——男人温软的唇?! 



平日常常抿成一条线,甚至看似冰冷的唇,竟然……会如此柔软温热?像他每每喝完药,父亲塞进他口内的甜蜜软糖?! 



男人的唇,轻忽地,温柔地,细啄着他的唇,他的手,悄悄地伸出被窝,轻轻地揪男人的衣角。 



两唇亲昵地相贴,他感到无比的舒畅,微眯着眼,享受着,从眼缝里,他看到男人冰冷的脸软化成不可思议地温柔,非常地陌生呀! 



他动了动唇,双唇微启,男人的气,从唇缝里贯了进来,还未多作细想,男人湿热强硬的舌,窜了进来!?他“啊”了一声,那闯进口内的舌放肆地侵略着。 



呼吸,开始急促,甚至忘了该用鼻子吸气? 



他不知该做何反应,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张着口,由着男人的舌对他为所欲为。 



闯进口内的舌,并没有蛮横伤害他,一反窜进来的强硬,它温柔地抚过他口中的每个角落,当勾起他的舌时,他“唔”了一声,再害怕地回应着。 



男人似乎轻叹了一声,微离开他,带着银丝的舌,从他口中抽离。喘着气,风尘儿不舍地盯着男人抽离的舌,在男人将舌缩回口中时,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抬头凑了上去,张口含住了男人的舌,贪婪地吸吮。 



男人微微一震,抱他的力道更重了,稍一使力,便将他从床上抱起扯进怀中,手掌扣住他的后脑勺,使两唇更贴近。 



激烈地渴切着,吸吮着,轻啃着,两舌在彼此的口中,相缠相戏玩。烛火,忽明忽暗,房中细微的轻响,惊不动相拥相亲的两人。 



晶莹剔透的两唇,分开又合上,合上又分开,仿佛永不满足般,舌尖相触,酥酥麻麻,风尘儿眼湿湿的,呼吸很急,但仍沉浸在两舌两唇戏玩中,无法自拔。 



男人盯着他又肿又红的唇,略为不舍地用自己的唇细磨着,怀中的人儿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轻轻地吻着少年的眼,眉心,鼻,颊,唇,男人终于从亲密中清醒过来。 



一抬头,瞥到门口冰冻如柱的四人,微愕,但更快地,他敛了神色,搂着怀中的人儿,抚摸着他的发丝,冷淡如水。 



立在门口的风、雷、火、电,目光发直,怔怔地望着床上相拥的……父子…… 



感到父亲的身体略为僵直,风尘儿好奇的将脸从他怀中探出,不经意地看到门口的四人,怯怯地躲了回去,更往父亲的怀里缩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面红耳赤,但心就是莫名的慌乱,似有一点明白父亲为何僵硬了。 



风冷邪渐冰寒冷酷的眼神,使门口的四人缓缓地垂下眼,不敢再探究。 



不知是谁先动脚,四人无声无息地迈进房中,目不斜视地盯着地板上的花纹。 



静寂了许久,一身青衣的风打破了沉默。“属下等……已查到毒害……少主的凶手!” 



风冷邪抚摸着风尘儿发丝的手顿了顿。 



一身蓝衣的电接口道:“下毒之人与派刺客的是同一个!落花宫宫主——水无盈!” 



风冷邪目光犀利如寒剑。 



水无盈,江湖第一美人,当初在“飘雨论剑”大会上,她是奖品之一!谁在“飘雨论剑”上夺魁,不仅可得到“飘雨剑”还能娶到江湖第一美人水无盈!然而,他,风冷邪,只取剑弃美人!引得江湖人对此事侧目不断,水无盈气不过,带着侍女一路追到“御风山庄”,但无情如剑的风冷邪拒她于门外。水无盈的第一侍女气急败坏,大声辱骂,招来风冷邪的杀心——那时,风尘儿骑着白虎翩然而至,救得她们一命! 



然而,女人的心,深不可测!江湖人的嘲弄,风冷邪的无情,“御风山庄”门口的侮辱,再美的女人都负荷不了自尊心的摧残! 



水无盈,她虽为江湖第一美人,但她的心,跟世上其他的女人一样,有着不可轻视的骄傲! 



特别是……当她看到如仙童般纯净的风尘儿翩然而至,风冷邪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甚至,纡尊降贵地屈膝为风尘儿穿鞋…… 



一身红衣的火将细节道出:“水无盈早在‘飘雨论剑’之后因庄主对她不理不睬便起了不甘之心,向‘几度慈心’买得‘莫忘君’,只是那时她还未下定决心,但在‘御风山庄’门口庄主一再拒绝后,她终于不甘心要……报复庄主! ” 



而风尘儿,是她报复的最好手段! 



虽然她对风尘儿惊鸿一瞥,但任何一个人看到风冷邪为他穿鞋时,皆可看出,风尘儿对风冷邪的来说,是无价之宝!没有一个男人会卑微地为另一个人屈膝穿鞋!何况风冷邪号称江湖第一无情剑,他的无情,冷傲是有目共睹的,但,这样的一个男人,竟会为一名少年——屈膝穿鞋! 



屈辱,嫉妒,不甘,化成一支毒箭,射向了纯洁无垢的风尘儿! 



风冷邪静静地听完,他的眼,逐渐迸射出嗜血的寒光。 



风尘儿抖了一下,不安地揪着他的衣服。 



风冷邪低下头,无法控制的杀气冲向怀中的孩子,风尘儿骇然地望着他。 



奇迹般地,风尘儿的骇然,令风冷邪的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 



然,一身紫衣的雷最后的话,令风冷邪渐柔和的眼神倏地转成阴狠。 



“水无盈并不否认她做的一切!她同意将解药交出,但,她要求庄主亲自去‘落花宫’去取。她要庄主与她——一夜夫妻,了她心愿!” 



风尘儿呻吟一声,汗涔涔,揪着骤然缩紧的胸口,埋在风冷邪的怀中,颤抖。 



风冷邪面露凶光,周身剑气一发,自床前一米处向外扑去。立在不远处的四人只感到周身一痛,嗅到血腥味,衣袍发丝飞扬,耳听桌椅解体的巨响。 



顷刻,整个房间,除却床附近完好无缺外,其它地方面目全非,而风、雷、火、电四人身上多处剑伤,若不是后来他们立即真气护体,只怕此时的他们已是一具具死尸了! 



冷汗,布满四人的额际。 



剑气渐消,房间恢复寂然。 



缓过气来的风尘儿虚弱地抬头,望着父亲脸部冷硬的轮廓,他动了动干涩的唇:“……不要……” 



风冷邪震了震,缓缓低下头。 



咳出一口血,风尘儿泪流不止。“不要去……尘儿……尘儿不愿……爹爹……不要……” 



触目惊心的血,令风冷邪痛恨的闭了闭眼,倏地放开风尘儿,起身下床。 



风尘儿倒在被褥上,捂着疼痛的胸口,呜咽。 



一身寒气,风冷邪穿过四人,绝然地出了门。 



四人一愣,面面相觑,直到医者一脸凝重地进门,四人才一齐看向早已昏迷的少主。 



***** **** ***** 



晕晕沉沉的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轻咳着捂胸口,忍着恶心吞下了冲到喉咙的腥血。 



喘着气,冷汗直下地坐起身,撩开纱帐。 



破损的家具,全部换新,空旷的房里,燃着一盏微弱的莲花灯。 



他揉揉酸痛的眼,努力不让泪水涌泻而出。 



咬了咬无血的唇,他凄苦地蹙眉,手无意识地揪着帐帘,颤抖着,从床上放下无力的双腿。 



赤裸的脚踏到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毛绒绒的温暖,他定睛一看,只见大猫和小猫蜷在床边。被他一踩,两只白虎立即醒来,先是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待看清主人后,便精神抖擞了。 



站起来的白虎,与床铺齐高,风尘儿伤神地伸手抚摸它们的头,大猫小猫享受地磨蹭着。 



“只有……你们……陪我……”他低低地苦笑。“爹爹他……” 



控制不住的纠痛,他呕了一口血,血洒在雪白的纱帐上,两只白虎不安地低吼。 



“嘘——”含着血,风尘儿要它们禁声。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轻声道:“我……要把爹爹找回来。” 



大猫小猫不解地仰着头。 



垂下眼,他捂着胸口。“爹爹他……极不愿,可为了我身上的毒,他却……” 



愁着脸,闷了很久,他又道:“我宁可不要解药!我……只要爹爹……” 



强烈的占有欲令他心头一惊,他忡怔地望着大猫和小猫。 



爹爹外表看起来虽然冷漠,但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神情一贯冰冷,但……他的唇很柔软…… 



轻叹一声,理不清自己对父亲的感情,他抱住自己,想着偎在父亲怀中的感觉。 



发冷地身体,缓缓回暖,他呻吟了一声:“爹爹……” 



睁开眼,蒙了愁云的眼清亮了起来,他拍拍大猫的头,欢喜地说:“我要把爹爹找回来!” 



大猫眨了眨眼,小猫前肢搭上床,将头埋进风尘儿的怀中。风尘儿抚抚它。“我身体……不要紧……” 



见主人心意已决,大猫小猫虽不赞同,但仍是听从主人的话。 



风尘儿柔和地笑。“谢谢你们……” 



摸了一下零乱的发丝,他皱眉。“可不能这么见爹爹……” 



小猫跳下床,跑向梳妆台,衔了一把梳子给他,他高兴地接过来,慢慢地将青丝梳顺,没有发带,但至少柔顺了。大猫见他赤着脚,便从床底下拖出一双鞋子,给他,风尘儿咯咯一笑。“大猫爱藏我的鞋,今天却不作怪,真难得呢。” 



大猫转过脸,似乎在害臊。 



弯腰穿了鞋,他怜爱的拍拍大猫的头。 



单薄的衣服,终耐不住寒,他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小猫跳上跳下,将挂在衣服架上的貂皮袄子拉扯了下来,风尘儿感激地接过,披上。 



穿着暖和了之后,他下床,才站着要跨一步,无力的双腿一软,整个人软坐在了地上。 



他咬牙,气恼地捶了下没用的双腿。 



大猫伸舌舔舔他夺眶而出的泪珠,他吸吸鼻子,抹了把脸。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这样的身体,连房门都出不去! 



大猫趴下身子,吼了几声,风尘儿犹豫了一下,在小猫的推顶下,他辛苦地爬上了大猫的背。 



大猫缓缓站起,风尘儿双腿无力,无法夹住它的身体,坐在上头很容易失去平衡,小猫跳着一拍他的背,他整个人向前倾,趴在了大猫的背上。 



无奈地瞪了瞪小猫,双臂紧紧圈住大猫的脖子,大猫这才迈开猫步,悄然无声地走至门口。 



小猫顶开了门,两只白虎趁着灰蒙的天,带着风尘儿悄悄地溜出了客栈。 



睡在隔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警觉醒来的几人无声无息地跟随在其后。 



虽然疑惑,但他们一致默然,没有惊动前面的白虎。 



东方鱼肚微白,清晨露水重,空气湿冷。 



风尘儿缩了缩,趴在大猫背上,好奇的看着空荡荡的大街。大猫和小猫相并而行,走得不快不慢。 



天刚亮,城门还未开。 



大猫和小猫机灵地躲在城门旁的一个空铺子后,待看城门的士兵慢悠悠地过来。 



三三两两的士兵懒散地交谈几句,边打呵欠,边打开沉重的城门。 



大猫看准时机,大门一开,便背着风尘儿如流星般地窜了出去,看门的几个士兵揉了揉眼,还未细量,又一道白光闪了出去。 



待他们从迷雾中回神时,眼前什么都没有。 



“喂,你有看到什和吗?”甲兵问乙兵。 



乙兵摇摇头。“没啊,你眼花了吧?” 



“可是……好像有什么窜过去呀!”丙兵拍拍后脑。 



“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你们先看一下,我去打个盹。”丁兵不在乎的伸个懒腰,困极的想缩在一角睡个回笼觉。 



“那怎么行?”其他人马上反对。 



隐身于暗处的几条人影,互相点了下头,在士兵们的反对声中,如风般地一刮而过。 



四个士兵猛地一抖,缩了脖子。 



“妈呀!今天早上还真冷!都春天了,风还这么凉!” 



急奔中的白虎窜进林子后,速度渐缓。 



风尘儿双手发酸,为了不使自己掉下来,他咬牙支撑着,之前那闪电似的飞驰速度,太折腾他了。 



血气一阵翻滚,他强忍着。小猫在前头嗅着气味,辨别方向。他虚弱地望着前方,前途茫茫然,不知父亲去向何方了?他武功盖世,轻功一流,行走速度定如风驰电掣。 



真恨自己身体过于虚弱,无法习武,没有武功,永远都无法跟上父亲的脚步。 



行了半天的路,又饿又难受,身体无力地趴着,摇摇欲坠,大猫在一棵巨树下停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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