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狗娘养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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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狗娘养的自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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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普莱斯沃特豪斯说,我们100多万的发行量数据是正确的。 
      本来诽谤的话可以就此打住的,但结果却没有。竞争的出版人不断说,惟一可信的发行量审计数据只有ABC才能拿出来,许多广告客户决策人也同意他们的说法。但是,一些聪明的广告客户猜测,我们不可能蠢到拿这样重要的数据公开撒谎的程度。 
      从公司内部看,把100多万的发行数据公开是强有力的激励手段。它激励发行人员把这个数据再提高一些。100多万的数字已经在广告客户的内心里固定下来。 
      当等待已久的ABC审计数据终于出台时,它使差不多任何人都成为信服者。正式的数据是:1;179;834份。这比我们宣布的非正式数据多出近7万份。 
      给成人的成绩单 
      数据猜测游戏终于结束了,我的注意力转向除发行部门以外的其他部门。所到之处,我什么事情都过问一下。 
      之后,我召开了一系列管理会议,把每个部门的关键高级主管找来,发布了头一年的成绩单。 
      我发布了多年以来的很多成绩单。成人不太习惯于拿成绩单。如果说等级可以检测在学校的表现,那么,他们在工作场所就意味着更多内容。 
      人生就是一种考试。每一个工种都是一种考试。在我来说,每一天都是一次考试。因此,等级和成绩单都是重要的。 
      头年成绩单上的主要内容包括: 
      ?广告部:“《今日美国》广告部门在宣传活动中的表现得到A或A加。如果在实际销售活动和结果中得到C减,那会是相当幸运的。我们需要新的方法和新的思维。除非顶层的人进行更有效果的销售活动,否则,目标销量不会达到。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就不属于这种百万发行量的团队。” 
      ?发行部:“你们在销售中值得打A或A加。请记住,我一般不太容易给人打A分的,A加就更少了。但是,在市场战略和定价策略上,你们只能得一个C或C减。你们仅仅努力地思考如何把报纸送出去。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从现在起,我们的战略是以更高的价格销售掉更多的报纸。明年我们将以35美分的价格销售报纸,后年将涨到50美分。因此,你们要做好准备!” 
      ?新闻部:“你们做的工作是《今日美国》所有部门中最好的。你们每天的整体产品都是正对目标的。从前台到后台,你们都拿到了强有力的B加。但是,在头版的上半截,你们已经开始操蛋了。那是报纸最重要的部分。那是潜在买家能够看到的惟一部分。而这部分恰巧是我们编辑最差的一部分。这部分只能得C加。” 
      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我知道自己想去什么地方,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别人都不明白。我的目标:街角的售报机。我们的新闻采编室和会议室里都装有售报机,因此,当天的报纸都展示出来,供员工们看,就如同我们潜在的客户在街上能够看到的情形。 
      我又一次展示出计划好的戏剧效果,但同时控制着脾气,不使其上升太过。 
      我在售报机跟前停下来,我使劲摇晃机器门,用拳猛击展示出来的报纸上半截。之后我伸手到口袋里掏钱,摸出了一枚硬币,之后买了一份报纸。 
      我把报纸打开,这样,整个版面都显露出来。当天的封面报道是关于垒球联赛狂热的一些事情,上面有一幅彩色照片,是一位金发碧眼、穿着紧身毛衣的漂亮女中学生啦啦队长,激动得跳起来的样子。但是,仅有她的头和肩露在报纸的上半截,在售报机的窗口上只能看到这部分内容。 
     
      奶子放在折页上 
      我用手指猛戳那一版,强调我的不满,并发出咆哮声:“下次你们登载干净整齐、土生土长、穿紧身毛衣的美国漂亮姑娘照片的时候,别忘了把她的奶子放在折页以上!” 
      室内的男女新闻编辑一片哗然,他们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说的话与奶子没有任何关系。目的只是为了留下永恒印象,一版最好的部分必须要在售报机上显示出来。 
      此后,我们一版的上半截质量大有改进。 
      后来,各个部门的表现都有改进。无可避免的是,重点必须要转移到成本控制上面了。一开始,我们遇到大部分问题都靠扔钱解决。最终,我明白必须要用聪明的管理来替代钱了。我还意识到,让每个人都换档是不容易的事情。 
      到第二发行年的年底,这一天终于到来。 
      当时我在南瓜中心的隐避场所,准备度周末,此时,1984年10月的财务报告送来了。那是我们那次行动第三年的第一个月。 
      当月,《今日美国》又亏损1;000万美元。1984年的大部分月份都保持这个水平的亏损。我曾向董事会许诺过,到年底的时候,他们应该能够看到改进。我已经跟关键的管理人员反复多次谈到此事。但是,他们没有听进去。 
      我必须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无论哪种方式。 
      星期六中午,我打电话给在华盛顿的总裁约翰·克雷,告诉他把《今日美国》一共由8个人构成的管理委员会叫到南瓜中心,准备星期天中午开会。召集各位高级主管,并让他们坐加内特公司的喷汽式飞机于星期天早晨赶到是他的事情。我说,必须100%到场。 
      他发现几位高级主管散布在全国各地。卡茜·布莱克是最后一个找到的,到星期六晚上才找到。她和丈夫在蓝脊山度周末,克雷是从山顶上找到他们的。 
      星期六晚上,我在可可阿海滩我最喜欢的海鲜餐馆海浪餐厅进晚餐,身边有一位经常见面的朋友,是芭芭拉·惠特尼。 
      惠特尼是纽约的设计师和建筑承包商,几年以前搬到可可阿海滩来。她的建筑公司造住宅和写字楼,她还拥有惠特尼艺术画廊。我雇用她设计和监督《今日佛罗里达报》的新楼建造。 
      我喜欢她的风格和她的成果,我们成为密友。我们两个都离了两次婚,但是,我们的关系却不属于浪漫型的。作为密友,我们一起玩得很开心,从私人角度和职业角度都是如此。她有相当丰富的品位,什么都要一流的。但是,她的适应能力也不错,时好时坏的日子都能过。 
      她为我设计过很多项目,从在华盛顿特区的数百万美元《今日美国》和加内特公司办公大楼,到我写作本书所用的、造价3万美元的南瓜中心树屋都有。 
      晚餐时,我对她说,第二天安排了与《今日美国》高级主管们的一次会议,而且把召开会议的理由也告诉她了。“我准备告诉他们,让他们明白,敞开花钱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说。 
      她想了一下,之后建议:“如果你真想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为什么不做一次类似‘最后的晚餐’的事情?” 
      我大笑,说:“听上去真不错。但是,我并不太了解《圣经》里面所说的那些细节。如果你安排,我就愿意表演。” 
      她说,“你说话算数。我会带葡萄酒、没有发酵的面包、一个十字架、一顶荆冠和所有用品来。” 
      惠特尼是英国和波兰籍的美国人。我经常称她是波兰公主。她跟海浪餐厅的老板拉斯迪·费谢尔合作,费谢尔拿出了仪式上才用的犹太文本。 
      第二天,我在南瓜中心跟《今日美国》的几位高级主管进行自己那种方式的周日布道,同时,惠特尼和费谢尔就在那里忙“最后的晚餐”的事情。 
      《今日美国》的几位高级主管刚到南瓜中心,他们就嗅出了某种不同的气味。当时是中午,但没有出现午餐的迹象。我甚至把平时摆设的果盘也从长长的会议桌上撤走了。没有饮料,也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要么放弃,要么重新开始 
      我们立即谈起事情来。我说:“我们过去运行《今日美国》的方法,现在行不通了。我们在财力上也撑不下去。从可信度上说也不行了。从情感上说也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曾向大家和我自己说过,这个冒险将会是很好玩的。照我们这样亏下去就不好玩了。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要么重新开始。意思是这样的: 
      ?“如果放弃,我们宣布《今日美国》失败,我们余下的一辈子去干别的无聊事。 
      ?“如果重新开始,那就意味着要采取巨大的政策变更。葡萄酒和玫瑰花的日子过去了。 
      “由于我不知道如何放弃,我就想重新开始,我来进行政策变更。你们愿意留下来的人来实施这些变更。不太容易,甚至都不让人开心。你们当中一些人也许不想照这样的规则行事。如果是这样,我能理解。” 
      我站起身来,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我看着每一个人。我让他们有机会离开。他们都在我希望他们所在的地方:呆住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了下面这样简单的话: 
      “残酷无情的事实是,整体来说,我们必须用管理方法替代金钱了。 
      “我们必须制造和提供更多的新闻,人员更少一些,版面更小一些,成本更低。 
      “我们必须销售和发表更多的广告,价格更高,但人员更少,成本更低。 
      “我们必须制造和印刷更多的报纸,质量更高,人员更少,成本更低。 
      “我们必须发行和销售更多的报纸,价格更高,人员更少,成本更低。 
      “你们必须思考出办法来,看如何能够做到这样。我这么来帮助大家:明年,我将宣布你们的工资单将扣除5%的工资。如果今天效果好,我们就不会再雇用任何人了,除非有克雷或我本人亲笔批准,而我们两个人是不会同意再雇用任何人的。 
      “因此,你们必须做的一切就是要想出好办法来,看看如何能够用较少的钱做更多的事情。今天下午,大家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今天晚上7点,我们在海浪餐厅见面。” 
      如果是在南瓜中心开会,会议一般就是在海浪餐厅结束的。他们都预备着出现同样的情景:会后有一顿极丰盛的晚餐,有石蟹或牡蛎,有佛罗里达产的甲鱼或鲳参鱼,有法国葡萄酒;再来一点点轻松的经营话题和社交谈话。但是,他们马上就会大吃一惊了。 
      到了海浪餐厅后,他们被人带进一个私人餐厅。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有人在外面等了20或30分钟,订的饮料也没有人喝。所有人到齐后,芭芭拉打开了通往私人包间的房门。 
       
        星期天晚上的剧院 
      他们一个个进来,我坐在一张长长的餐桌边,桌上什么都没有。我穿着一身飘逸的长袍,还戴着一顶荆冠。我身后的墙上有很大一个木制十字架。 
      客人们一声不吭。他们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哭,笑,还是应该离开。 
      每个座位上都摆着一杯曼尼雪威茨葡萄酒,还有一块未发酵的面包。另外,还有一段简短的手稿,我稍后将朗读它,他们必须有所回应。芭芭拉和拉斯迪按照犹太人的逾越节稍做了一些修改,重点在舞台效果。 
      我开始读那篇手稿,开头的一句是“逾越者仪规。” 
      那是一种宗教隐喻的混合物。背景是耶稣基督在最后的晚餐上。手稿来自犹太人的逾越节家宴,是一种逾越节仪式。 
      我读逾越节家宴仪规用的仪式问题:“我们今晚为何吃特别苦的药草?” 
      之后,我要求他们跟我一起唱答:“之所以吃这种苦草,是因为我们正在威胁自己,可能会让自己的生活更苦,可能会让我们后代的生活更苦。” 
      仪式进行途中,有些人笑起来。另外一些人不出声,一脸阴沉。但是,他们都明白了里面的意思。除非事情有所变化,这也可能当真是最后的晚餐。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一去不复返了。 
      为了确保人人都明白我的意思,我还请了一位摄影师来,让他拍下这个场景,好让后来的人看到这个庄严的场面。我后来把亲笔签过字的照片送给他们了。 
      他们的老板头戴荆冠,背景上还有十字架,他们自己则坐在最后晚餐的桌子上,这张照片是极好的提醒物,让人明白残酷的现实:多年以后仍然是这样的。 
      后来有人告诉我,坐飞机回华盛顿的那两个小时里,有些人十分恼火,有些人在祈祷。 
      但是,从第二天早晨开始,削减开支的活动就开始了。 
      他们离开以后,我回到南瓜中心,在我自己的海边小礼拜堂里停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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