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的生活- 第19部分

“嘿嘿。这个怎么说呢。实说吧，反正你迟早也该让你知道的。李庆生教练来过我们家，跟你妈和我谈过，我们觉得他说的很对，当时就答应了……”轩辕海看着自己的儿子，发觉轩辕天听得非常专注。

“……我们当时就答应了，他说，大人有大人的想法，但孩子有孩子的梦想。现在我们的生活也不缺少吃穿，并不像以前一般需要孩子早些出去赚钱养家。既然有条件，又何必断掉孩子的念想。他还说，他看出来了，你是一个为足球而生的人，你在足球上的才华非常出色，可他担心，如果你不沿着足球这条路走下去，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轩辕海叹了口气，“小天，我和你妈当时听到他说的话，都很感动，他说话的时候非常诚恳，并没有什么私心，而且他说的很对，你从小就喜欢足球，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喜欢抱着个小足球睡觉，我和你妈一要把球拿开，你就开始哭，”轩辕海回忆着儿子的童年，神情满是幸福，“后来江涛他们一家搬过来了，你和江涛天天为了抢个足球打架。我和你妈妈这一代人没怎么赶上好时候，也有梦想却难以实现，吃了不少苦，现在只希望你能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轩辕天眼睛湿润了，他已经很久没流过眼泪，“谢谢你们，老爸，老妈。”“谢我们干啥，你是我们的儿子。倒是小天，你有空该去谢谢李教练。他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知道的。”

※※※

球员放了一个上午的假，苏唐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等他早上一进办公室，就有同事告知林校长找他。

“老林，你找我？”苏唐一进校长办公室，就看到林校长捧着一杯热茶，就着一份报纸边看边乐。“苏唐啊，快坐，喝杯热茶。”林校长殷情的招呼道，他对苏唐太满意了，第一场比赛就打了燕大二附中3：0，赛后，连X市教育局的领导的专门打电话过来庆贺，让林校长非常有面子。“老林，你这边的茶可不错。”苏唐喝得很惬意。“要不要带些去试试？”“那不用了，带回去我不得每天给我老婆泡茶。”“这话让幽幽听到了，还不让你睡地板。”“嘿嘿，老林，高抬贵口。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情？”苏唐问道。

“没啥事，心里开心，叫你过来一起喝茶。瞧，你看看这报纸。”这是一份《中学生体育》报，以报道中学生的足球，篮球，排球联赛为主，头版头条就是——3：0！创造历史的燕林——硕大的黑体字让苏唐觉得有些眩晕。

“至于吗，老林。”苏唐莫名其妙。“我也觉得夸张了些。不过第一轮联赛除了我们，就基本没什么亮点了。华南体校0：0，其他的比赛也是波澜不惊。你看看署名的记者，郝雨，这个燕林人很不错，为了自己的母校真是不遗余力。不管这些，只要把燕林的名气打出来就行。”林校长可不谦虚。

“我基本上也没什么意见。早早让别人知道燕林不好对付也好，反正这种事情也瞒不了多久。我的目标就是把燕林打造成一支人见人怕的球队，让别人对你敬畏是比你对别人谦卑要美妙的事情。”苏唐直言不讳。

“好，苏唐，想不到你的想法与我这么接近。没错，要么不做，要做就往大的方向搞。燕林就是要争第一的。哈哈——”

“不过，老林，曝光率高了，球员受到外界的干扰也就多了起来。这个事情你现在就要考虑一下。快的话，下一场拿下F市一中以后，估计要求采访的人就多了起来，到时候你这边要好好的安排一下，不要打扰球队的正常训练。”苏唐对于报道高中联赛的媒体的疯狂印象深刻。

“拿下F市一中？苏唐，你真是让我太惊讶了。”林校长对苏唐的决心和信心诧异不已。

“当然。如果连刚刚参加华南联赛的菜鸟都搞不定，那怎么跟你打保票拿冠军。老林，你放心，不会轻敌的，F市一中的比赛录像我已看了不下十场，对这支队伍的了解还是有的。”

“你什么时候拿到他们比赛录像的？”林校长更加诧异了。

“托朋友，花钱，反正各种方法。不仅华南联赛的其他9支队伍，可能参加高中联赛的球队的情报我都有搜集。”苏唐对林校长倒不用隐瞒。

“苏唐，你真是每天都有惊喜给我。不过这种事情以后不要自己去做，太辛苦了，也费钱，已经给你们球队拨了专项资金了吗。需要什么，跟我说一下，我安排人去做。用学校的资源会方便些。”林校长说道。

“没问题，老林。有你这句话，我会省很多心思，陪老婆的时间也会多出很多。”苏唐笑道。

“那幽幽该感谢我了，”林校长笑道，“得找时间去你家蹭饭吃。幽幽的厨艺很久没有领教了。”

“欢迎啊。不过，老林，我还有个担心。”苏唐的表情转为严肃。

“什么事？”林校长不敢怠慢。

“就是这帮孩子的前途问题。他们这样子的训练，投入到文化课的时间会少很多，对他们以后考大学会有影响。我想这也是他们家长最担心的问题。”苏唐说出了埋在自己心里的事情已久的难题。

“苏唐，我现在才相信，幽幽的眼光真的比我们这帮老家伙厉害，”林校长感叹道，“你的心肠很好，现在越来越少有人肯为别人考虑，人都变得越来越自私，难得有你这般热心肠，你真的很好。不瞒你说，我看着幽幽长大，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般，当初她选中了你这个搞体育的她爸妈和我都不是太满意，现在我是真正放心了。这帮孩子的将来你倒不用担心，不要说他们能为燕林拿得冠军，就算是最后一名，我也可以保证他们能上大学。你该知道燕林最有名的就是全省第一的升学率，这是燕林的基础，如果连几个学生上大学都保证不了，我这个校长也不用当了，必要的话我可以给这几个孩子安排特训，请燕林最好的老师单独给他们授课，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如果这帮孩子能够拿到冠军的话，不仅上大学，上重点大学都不是问题。因为闯出了名头，燕林就可以运用手中推荐的权利。因此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

“老林，听到你这些话我算是真正放心了。现在我又多了一条必须拿冠军的理由，为了这帮孩子的前途。谢谢你！”

“这没什么。不管怎样，也当是为幽幽又做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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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节　余波（2）

郝雨是下午三点才到达杂志社的，这比平时九点的上班时间晚了很多，不过他倒不担心，昨天比赛结束后他便搜集资料并结合比赛情况连夜撰写稿子，一直忙到凌晨四点最后把文章发到主编的邮箱才算结束，本想马上睡觉，实在过于兴奋，灌了一两的二锅头勉强入睡。郝雨对自己的文章非常有信心，用他自己的话说，图文并茂，情意交融。一推开杂志社的玻璃门，不少同事抬头看他的眼光似乎有所变化，惊奇羡慕都有之。郝雨没有去自己的座位，而是径直推开了主编的办公室的门。

“小雨啊，来，坐，”主编的欣喜之意溢于言表，“昨天的几篇文章写得非常不错，本周就能发表。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主编的夸赞令郝雨受宠若惊，“王老师，你过誉了。”“过誉？你这小伙子太谦虚了。我们杂志社下属的《中学生体育报》今天的发行量突破30000，你那篇《3：0！创造历史的燕林》立了大功啊。”《中学生体育报》是《中学生足球》杂志的姊妹媒体，全部隶属X市文化传播公司，两家媒体由于所刊内容的相关性，办公地址选在了一起。《中学生体育报》每周一、三、五发行，发行量一般在18000份左右，而《中学生足球》则是半月刊，两周出版一次，发行量约为12000份。上周燕林和燕大二附中的比赛，到场的体育记者寥寥，这才让现场观战且早有准备的郝雨的文章能够一下子抓住读者的眼睛，并使报纸发行量有突破性的增长，杂志社的领导因此对郝雨赞赏有加。

“小雨，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主编想听听这位新锐干将的意见。

“王老师，不是因为我是燕林毕业就这样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加强对这支校队的跟踪采访，掌握到第一手的资料。昨天的比赛我建议你是否可以看看录像，你会发现这支球队不仅有出色的教练，还有一群出色的球员，不仅如此，燕林校队体现的那种强队的气质让人印象深刻。林岱那天有句话算是说对了，凯泽斯劳腾的奇迹很有可能在在华南联赛重现，我很有信心。”郝雨一口气说出了他的看法。

“这个，郝雨，不是王老师我不相信你的话，可这只看一场比赛是不是太夸张了些。这样吧，燕林后面两场的比赛你继续跟进，对F市一中和仁才中学的比赛都是客场比赛，尤其是对仁才中学，如果燕林这两场比赛能有好的状态的话，我马上组织三人的燕林报道小组，有你负责，专门跟进燕林。你看如何？”主编也是下了大决心。

“当真，太好了，王老师，”郝雨也知单凭一场比赛很难就让杂志社将燕林作为专项，万一燕林只是一场鲜，那杂志社真是糗大了，主编的主意合情合理，“放心，王老师，我有信心。”

“要燕林有信心才行，小雨。”

“我对燕林也很有信心。”郝雨对自己的母队信心十足。

当郝雨走出主编办公室的时候，林岱走了过来。

“没的说，郝雨，我认输，今晚七点，我请你和各位同事去燕归阁为燕林的完胜庆祝一下。”林岱也是个直性人，说话算话。

“燕归阁？林岱你这顿饭可要大大破费了。”燕归阁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饭店，广东菜为主，以这杂志社十几号人来算，没有1000来块钱是拿不下来的。

“没事，最近帮别人拍摄MTV赚了点银子，以我这‘一人吃饱全家无忧’的状况，正好可以拿来与各位同事联络感情。”林岱在杂志社的工作是半全职的，有事则来，无事则往。

林岱说完叹了口气，“何况华南体校被逼平了，连球都没有进一个，我正好可以借花钱来发泄一下郁闷。”

“不是吧，”郝雨见林岱面色一变，解释道，“别误会，我昨晚弄稿子到四点多，可还是太兴奋了，就喝了些二锅头催眠，断断续续睡到下午两点多才赶过来，不瞒你说，除了燕林，其他比赛我根本不知道比分。”郝雨见林岱的神情缓和下来，才又慢慢的说道：“华南体校一向以攻击力闻名联赛，是不是运气太差了，一个球也没进。”

“谁说不是。下半场猛攻了四十五分钟，王俊辉有九次射门，不是偏了高了就是被仁才的门将救出，硬是没轰破仁才的球门，当真邪了。主要还是仁才踢得太猥琐了，全员防守，我真是大大的鄙视。”林岱属于那种顽固的铁杆球迷，对于那种对所支持球队不利的事情都非常痛恨。

“算了，仁才也是华南联赛数一数二的劲旅。何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场运气不好，下一场也许就要回来了。别太放在心上。”郝雨一边安慰林岱，一边却在琢磨，“今年仁才倒是踢得很实际，这值得研究一下。”

轩辕天、江涛和林渊一进校园，就发觉不少人都在对他们点头致意，尤其是一些女生非常大胆，“他就是林渊啊，比球场上看到的还要帅，”这类话不时的传到三人的耳中，林渊倒是泰然自若，江涛却愤愤不平，“都是一帮没有深度的女人。”江涛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说，“那个就是江涛吧，他的光头好可爱哦。”轩辕天和林渊差点笑倒，搞得江涛非常尴尬，自嘲道：“看来我还是有一定的群众基础的。”

等三人走进教室，云幽带着（2）班在座的同学一起起立，为燕林的功臣献上热烈的掌声，连一向镇定的林渊都激动得脸有些发红。云幽轻柔的声音响起：“感谢林渊、江涛、轩辕天为燕林做出的贡献，为我们（2）班赢得的荣誉。”掌声更加热烈了。轩辕天发觉珍妮看他的眼神有欣喜，满足，似乎还有些……期盼。

等三人落座没多久，同学传过来的《中学生体育报》让轩辕天等人精神更加振奋——《3：0！创造历史的燕林》，“想不到，把我们捧到了这样高的地位。”江涛说道，“看，轩辕，你被评为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恭喜一番，要请客哦。”一个进球两次助攻被评为燕林和燕大二附中比赛的‘最佳球员’，这让从未享受过这种荣誉的轩辕天非常开心，毕竟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何况是‘最佳球员’这种巨大的荣耀，不仅如此，轩辕天也入选了本轮联赛的最佳阵容。“这不太公平，没有看到你们俩，你们的表现非常出色啊。”轩辕天对自己两位好友不能入选很有意见。“没关系，几场比赛之后，他们就会认识到我的价值。”江涛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