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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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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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个眼珠看着易扬,他似乎有所感应,也向我这边看来。在那片迷人的鸽子灰中,我看见这样一个自己,写满了绝望,哀愁,失落,颓然,还有……心伤?为什么有心伤?而那波光潋滟的眼里则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心疼,但是很快,那双盛满怜惜的双眼又转回了去。 
    为什么会有心伤?我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易扬吗?   
    这次东征年殇领军。不让当菲琳雪出征主要是因为邺永华的到来,握兵护法不在山上未免太过明显,虽然大家都知道在竣邺山庄和天主教相亲相爱的背后是刀剑相接,但是总不能把刀剑都摆到台面上来,虚以委蛇的事情总是少不了的。 
    当天晚上,十万圣明军悄然拔营。 
    一个月后可到达峻邺山庄,也许不要两个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峻邺山庄。     
    正午,我麻木地站在半山腰的礼贤阁门口,等待峻邺山庄的一行人来。 
    易扬站在我的身边,还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一行人沿着蜿蜒的道路走近了,易扬说这次邺永华虽然只带了两百人,但都是高手。早就是盘算好了,如果战事打起来,就仗着武功强行突围下天山。只是,碰上易扬,什么算盘都是落空…… 
    渐渐近了,我看见排头的一行领路的红衣近天侍者。 
    那行人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红衣侍者整齐地向两边退去。 
    居中的是一个面容古朴,正气浩然的中年人。那人微微鞠躬,随即说道:“竣邺山庄邺永华带弟子门人前来贺喜,恭贺天主教圣女登冕。” 
    自红衣侍者退去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完全呆住。 
    易扬看我不语,连忙来救场:“邺庄主亲自前来,真是令敝教蓬芘生辉,我代圣女及全教上下感谢庄主厚爱。”        
    我还是呆住的姿态,死死盯着那群人里一个宝蓝色的人影,邺永华注意到我的目光,遁着我的视线看去,原来是他身后右手边一个年少俊朗。 
    邺永华轻轻一笑,挥手让那人站了出来,爽朗地说:“这是劣徒飞白。” 
    只见乌宗珉微微一笑,一整衣冠,一派潇洒,他抱拳,用我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在下竣邺山庄邺飞白,见过朱颜圣女。” 
    一刹那,天旋地转…… 
    邺飞白,竣邺山庄出类拔萃的少庄主……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音乐是鬼束千寻的 
    放不出来的话可以来这里下载 
    ://。。。/~/。    
    泪奔;我终于迎来了这文章的第一个高潮! 
    可是再看看点击数又气到暴走。。。。 
    这年头写文不容易啊。。。                                                                              
          第  34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更新,某君极其郁闷,为什么点击数就是上不去呢.....   
    选择题:A继续更正文 
    B提前把小乌同学的番外插近来                
    一刹那,天旋地转…… 
    邺飞白,竣邺山庄出类拔萃的少庄主……   
    呼吸也不是自己的,我全身不可抑制地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思考,我只觉得我马上就会倒下去。          
    突然有人稳稳扶住了我,不让我软下去,我仿佛突然找到了依靠,顺着易扬扶我的手把全身的重量都放了下去。        
    “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我穷尽心智,却只能想到这句话。 
    我死死盯着乌宗珉,不,应该是邺飞白。他完全不看我眼睛,处之泰然,潇洒怡然。 
    让我怎么能相信,让我怎么能相信,让我怎么能相信…… 
    让我怎么去相信,以前的都是欺骗;让我怎么去相信,我以为的真诚是彻头彻尾的欺骗;让我怎么去相信,他的每一句感我至深的话语都是谎言;让我怎么去相信,他的每一个温情的动作都有预谋;让我怎么去相信,他自头自尾,自始至终,都没爱过我…… 
    乌宗珉可以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邺飞白!!   
    “邺少庄主侠名远播,易扬一直慕名神往,今日一见果是不凡,非龙即凤啊!”易扬很自然地接过所有的对话。        
    邺飞白微微一笑:“虚名而已,天师过誉了。” 
    在衣袖的遮掩下,易扬伸过那支扶我的手来,慢慢的瓣开我握紧的拳。 
    “不如遗忘。”他在我满是冷汗的手掌中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四个字。微凉的指间轻轻划过我掌心的纹路。        
    怀念,不如遗忘……   
    我吸了口气,我拼命聚集我的力量。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在这么多人面前,在乌宗珉面前,在邺飞白面前,我是朱颜,我不是傅清清,就像,乌宗珉不再是乌宗珉,我在里子里输了个十足十,那么,至少,让我在面子上保有仅剩的尊严。 
    我努力使我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邺庄主远道而来,想必路途辛苦,敝教在天耀殿安排了住宿,希望邺庄主不要嫌弃,若有不妥的地方还望邺庄主多多包涵。”我费了好大的尽力才转开我的眼睛,看着邺永华说。 
    邺永华的眼睛里有什么思绪在一闪而过,但是被很完美地掩饰了起来,他含笑着说:“圣女你费心了。”        
    易扬深深明白什么叫做见好就收:“邺庄主旅途奔波定感疲劳,我引庄主去天耀殿吧。圣女身子不好,不然……”        
    邺永华摇摇手:“不妨不妨,圣女不适就自行先去了就是,我一介武夫,哪用天师用亲自引路。” 
    易扬礼数周全地微微笑着:“庄主你太过客气了。庄主请先在天耀殿稍适歇息,天主教今晚在奇葩园安排了盛宴,给庄主接风洗尘。”   
    我瘫在回天颜殿的软轿上。连挪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几乎都不敢去深想什么其他。   
    为什么我还记得?我还记得……   
    那一天,我坐在静水镇悦来客栈的角落里,怀揣着复杂却感恩的心等待乌宗珉的归来。 
    窗外是连绵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泥泞的地面阻拦了原本该上路的商队。商队的汉子们闲着无聊便聚着在大堂聊起江湖的趣事来,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峻邺山庄的第一美人,一个酒糟鼻的人说得活灵活现,唾沫横飞。 
    “那姿态,那身段,那面容,啧啧啧……竣邺美人当说是当天第一美人啊!” 
    “别说得那么悬乎,瘪三,天下人都知道,这天下第一美人是天主教里的那位。”有人将信将疑。 
    “就是就是,”马上有人附和:“都说天主教的圣女是天下第一颜,一眼倾心,二见夺魂……” 
    “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们见过吗!”酒糟鼻颇为不满,“我可是亲眼见了那个竣邺美人!” 
    “哦,你见了美人千湄?”众人马上来了兴致。的 
    “可不是!”酒糟鼻很是得意。 
    “快说说,快说说!”众人催促他。 
    酒糟鼻晃晃脑袋,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说起来,还是前不久看到的,那时我跑一趟镖,刚好要路过竣邺山庄附近的海城,我不是那个酒瘾犯了,就进城去买黄汤。刚抱了酒坛就看得周围的人都往一个方向奔去,一时间车水马龙,万人空巷,所有人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挤。我以为还有什么热闹可看,就拉住一个往那边跑的人问是怎么回事。你们猜怎么着?那人居然说,是竣邺美人千湄出来买东西!”        
    众人嗤笑那个酒糟鼻:“瘪三你又吹牛,不过是出来买个东西,哪有那么夸张!” 
    “就是就是,肯定又是吹牛……” 
    ……  
    酒糟鼻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们不信啊!!我当时在场,亲眼看到的!连酒肆的老板都抛了生意去看美人了,连我的酒钱都没收……对了,牛二,当时我回来的时候不是抱着好几坛子酒回来,可是我借你的银子却都原封不动地换给你了?” 
    人群中有个看上去很憨实的壮汉恍然大悟:“……啊,就是……我当时还问你是不是抢酒喝了你都不肯说,只是在那儿傻笑……” 
    “看,”酒糟鼻找到了个证人,背挺得直直的,“我没吹牛吧……” 
    “行了行了,接着说。”众人都道。 
    “我看那里人太多我根本挤不进去,灵机一动,我就跑到酒肆的房顶上去了。在那老大一堆人中间啊,果然有两三个女子,可是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见。我想好不容易有这么次机会,错过了太可惜了,底子一硬,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句:‘谁家的红杏出墙来!’那个穿白色衣衫女子便回过头来,向我微微一笑。我的妈呀,我当时差点从房顶上摔下来,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生得那么漂亮!”        
    众人又是怀疑:“瘪三你真没吹牛吗?千湄还会对你笑?” 
    “那千湄是养在竣邺山庄像个宝一样护着的,怎么会出来逛街买东西?” 
    “你那么放肆,就不怕邺飞白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  
    “吵!吵什么吵!”那个叫瘪三的眼睛一瞪,“那次可不就是说邺飞白练武受了点内伤,竣邺山庄又刚好有一味适用的药材用光了,那千湄便巴心巴肝地亲自来城里买药了。” 
    “那个……”人群中有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小声问道:“邺飞白是千湄的夫君?” 
    “不是,不过离是也不远了,”旁边的人耐心地解释到,“原本邺庄主都是同意这个月完婚的,不过这不赶上天主教圣女马上要登冕了嘛,被拖了下来,说是忙完这一堆就成亲的。” 
    “说起来,这个也有的是谈资啊……” 
    “是吗?那三叔你快讲讲吧!”那少年兴致昂然。 
    “说起来,这邺飞白也是竣邺山庄数一数二的人物,所有待嫁女子都趋之若骛啊!可是他为了取得这千湄美人的芳心可是吃够了苦头啊……” 
    “停,停——我怎么听说的是这千湄美人先喜欢的邺飞白啊?”的 
    “千湄美人是何等人,怎么可能低声细气地去讨好他人!”瘪三翻了个白眼过去,“是邺飞白追求的千湄!”        
    “就是就是,我也听说了,邺少庄主发动群雄收集珍珠,就是为了给千湄的一身新衣服吊串链子。千湄犯了家规,也是邺飞白一人全部代受了……” 
    “还不止呢!”酒糟鼻赶快抢过风头,“这婚事本来邺庄主是不允的,说是邺飞白硬是在邺庄主的院前足足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邺老庄主松口,说邺飞白要能胜了竣邺山庄的‘九刀’才肯答应这门亲事……”        
    “等等,这邺飞白不就是‘九刀’之一吗?邺老庄主又是‘九刀’之首,怎么可能!” 
    “这不是还有剩下的‘七刀’吗!”酒糟鼻赶紧说。 
    看没人有异议,那瘪三才又开始继续说起来:“于是啊,这峻邺山庄又办了场擂台,可是和邺飞白对打的哪只‘七刀’而已啊!千湄美人的倾慕者不知道有多少呢!反正这擂台啊,是打得昏天黑地的,但是邺飞白也楞是没倒下!这才抱得美人归啊……” 
    …………  
    …………    
    我坐在大堂的角落等我的鱼儿归来,抱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我那么卑微地护着怀里的希望,它是在烧毁的灰烬上又燃起的小小火星,我怀揣着企求,在等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给我一个释然的理由,然后我便可以在他的答案中涅磐,超脱,从长久的孤单和落寞中一跃而出…… 
    其实根本就没有答案,一切都是邺少庄主给我伪命题!的   
    多么可笑,我会以为在瀑布边的他是因为侠客精神而救的我;我会以为他背我走三天三夜的山路去求医是单纯的意气;我会以为他帮我上药是纯粹的感情……一切都不是我所想,一切都是因为竣邺山庄的少庄主不能让天主教的圣女的死掉。 
    竣邺山庄和暗门已经谋划多时,要在圣女登冕后合力围剿来袭竣邺山庄的圣明军,怎么可能轻易让规划已久的计谋出现任何一丝闪失……   
    我不知道是谁扶我下的软轿,是谁扶我穿过门廊,是谁把我安置在软塌上。我只觉得我心像被人狠狠挖了一块,疼得翻天覆地,痛不欲生…… 
    为什么我还记得?  
    我还记得他的笑,我还记得他饭菜的味道,我还记得他手掌的温度,我还记得,我还记得…… 
    我还记得那些过往,我还记得那些该死的过往! 
    记得山林间坚定的脚印,记得芷蒲谷花草的香气,记得静水镇不绝的雨水…… 
    我可以接受他将我放弃;我可以接受他不辞而别;我甚至可以接受他是心有所属的;但是,让我怎么接受,如今他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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