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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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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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专家坦言,从理论上讲,随地吐痰确实有可能传染疾病,但是,在实际生活中这个概率几乎为零。他进一步指出,随地吐痰传播疾病必须同时具备三个条件:第一,吐痰的人有病,比如结核病人,他的痰里就会有结核病菌;第二,病菌在空气中的密度超过一定范围,如果不是在一个密封的环境,痰中的病菌很快就会被空气稀释;第三,受体本身比较脆弱。在现实生活中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我们的日常生活经验确实支持了这种说法。
  中国社会在转型中如何进行有效的精神文明宣传,确实是我们面临的一项新挑战。这方面美国的经验有一定的借鉴作用。许多人可能是第一次听说美国也搞精神文明宣传,不过美国和我们有两点不同:第一,美国的宣传工具大多由私人掌握,政府的宣传是要付费的;第二,正是因为付了钱,他们就先请专家进行研究,而不是靠拍脑门儿决策,免得钱打了水漂。美国有一个州,青少年吸毒的比例很高,州政府为了遏制这个势头,首先请了一个专家组来研究这个问题。
  专家组经过科学的研究发现青少年吸毒具有三个特点:第一,所有的人在第一次吸毒时都清楚地知道毒品的危害(我国的反毒品宣传至今的重点仍在宣传吸毒的危害性)。第二,吸毒被青少年当成成熟的标志。人的一生有两个叛逆期,第一个是三岁左右,它的出现是以“我”为标志的。第二个叛逆期就是青春期,这时期的孩子处处要显示自己的成熟。第三,大部分孩子第一次吸毒是一个群体行为,众所周知,青少年的群体压力是非常大的,这个时候,就是有少数人想不吸也是很难的。
  在上面研究结果的基础上,州政府制作了一则别出心裁的广告。这个广告是这样的:两个毒品贩子结束了一天的毒品生意之后,在昏暗的灯光下数钱。一个毒贩子对另一个毒贩子说:“现在毒品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吸毒的人越来越少,警察查得越来越严。”“可不是嘛!我们现在的收入主要靠那些年轻人。”“那些新新人类,自以为新潮、另类、时髦,其实他们的钱最好骗了。”“要是有一天,连他们都不买,我们可就真完了!”由于抓住了青少年的心理,广告播出后效果非常好。
  按照这个思路,我们来分析一下如何有效地减少中国人的不文明行为。根据行为理论,人类行为的发生一定是其动力大于阻力。以乱穿马路为例,人们为什么会乱穿马路?因为乱穿马路省时省力,这是乱穿马路的动力,因此,要阻止乱穿马路,必须增加其阻力。
  在公德教育中多些鼓励,少些责备。前两天我在中山公园买票,售票口前挤作一团,我让我前面的几个人排成一个队。这时来了一个小伙子直接就插到最前面去了,我一把把他拉过来,他抡起拳头,没想到我对他说:“先生,你想先买,就排在我前面。”众目睽睽下,小伙子不好意思,站到最后面去了。又有一个大妈往窗口挤,我同样让她插在我前面,她年纪大一点,我是真心实意让她。没想到她坚持说:“我到前面是去看看还有没有票。”从此就再也没有人插队了。
  另一方面,将随地吐痰、乱穿马路等不文明行为界定为一个人素质低下的表现。目前的上海,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在各个十字路口维持秩序,你去问问那些执勤人员,他们有没有发现有哪一个乱穿马路的人对自己这种行为感到羞愧?一个也没有!他们不但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相反,遇到阻拦还振振有词,甚至怒斥执勤人员。
  这事真的应该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50
  做一棵苍凉的白菜
  王小妮
  这是一个极端严肃的问题。
  在深圳的一间商场里,我陪着两个客人逛。他们几乎要把所有的货物看过问过。我在心里发誓,我今后再也不陪任何人逛商场。最后,在他们打算离开商场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棵摆在陈列柜里的白菜。
  它比一般的山东的白菜要略微细弱一点。每条叶片都精致。尖儿青脆。根是乳汁一样的白。它全身透明。躺在一只盘子里。它是玻璃的。标价888元。
  客人从内地来。他们说,深圳人真是什么钱都不放过赚,连棵白菜也敢卖到888元一棵。我们干脆回家去,收购旧玻璃,成立一个玻璃制品厂,专门生产白菜、土豆和大萝卜吧。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继续看着那棵白菜。客人们又转到黄金首饰柜去,只把我一个留下来。
  我非常想用手去摸一摸它,虽然我知道不应当触摸商品。我一直想伸出手去。好像我们在许多年前就认识。我们必须打个招呼。我知道它没有体温,无论真假,白菜都是凉的。我的老友,它永远这么沉默,这么冰凉。带着我过去生活的味道,我多想马上把它买回家,摆在我的桌子上。
  客人转回来,发现我还在端详白菜。他们说,做人不如白菜,要做,就做你们深圳的白菜。888元,不沾灰尘,又不会烂,只要不失手打破,放上十年、百年,都是一棵好白菜。
  这是深圳的白菜。我好像被什么陨石击中。它不是我的老友。
  我回到街上,风是真实的,它的本质是流动。树木是真实的,它的本质是翠绿。我的家门是真实的,它阻挡一切人,只接受一把钥匙。我不再想那玻璃的白菜。
  真正的白菜,怎么可能在这种大商场里,被灯光照射着。我来到秋天的地上。菜们都劈着棵,它们完全熟了,青的帮儿,白的心儿,在内里运足了力气。某一天,有手抓住它,它从泥土里升起来。那手粗糙干裂,使白菜受到第一次创伤。许多的白菜,成为山,垛在寒风里,等待车,等待秤,等待进入一个温暖的门。
  冷空气在凌晨落地,最临近风的那些白菜,被寒冷打过,叶子透明、起泡,全身变成石头一样的硬。买菜的人裹着大衣说,这菜我不要,冻菜!这样,它们被拨落在地,用它们最后的心力坚持着。冰冻,使它们不再倒伏,日夜立着,孤独而坚硬。最后的一日,它们看见自己头发上的腐烂。这种结局,在它们还是一棵棕色小种子的时候,还来不及想。由此,它们成了泥。
  从生到死,能够躲在烈风背后的白菜,比那些过早成泥的,多活了几个月。像人,有的夭折,有的长寿。
  在尼采降生的那一刻,他的母亲回忆说,这个孩子的眼睛充满了全部世界的悲哀。是这个世界的,而不是他自己的。
  我不能买那棵888元的白菜。假如那商场的经理出面,拿出他窄薄的名片,说,多谢我的光临,请我任取一样东西作为留念。我也不会再要那棵白菜。它太无瑕疵,太歪曲生命,它美化了真实,因为它不腐烂。
  有一个一生不顺的人,别人说他的直率、袒露,恐怕要远离开中国,换到另外的一块大陆上去,才能被理解和接纳。这个人在内地拥挤的公共汽车上,对一个壮年人说,请你让出你的座位来,那边有一个老人!车上所有的人都诧异,有小孩子问,他是售票员吗?最终,人们像看一件异物,目送他到站下车。那个壮年人始终没离开座位。事情发生的这座城市,在外国游客中,有恐怖之城的美誉。侥幸,他那天没有遇到拳脚。没有一个流氓冲上来说,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我喜欢他。这棵苍凉、孤独的老白菜。
  尼采的眼睛睁开又合上。悲哀之流,怎么可能被一两个人盯视而退却。悲哀不可能干枯。我看见许多不真实的、类似玻璃、宝石、珍珠、玛瑙的物体,从商场的柜台里出来。他们公然走到市面上。这是一个新的人种。在他们光滑精致的仪表之下,他们微笑着,说行的时候,往往是不行。他们婉转着说不行的时候,往往暗示着行。眼睛流动时,他在琢磨你。直朴地望着你,他却在想另外的事情。有最好的做工和设计,我们不用专门去买一棵玻璃的白菜。一日所见已经眼花缭乱。
  像游乐场里的老虎机,只认那种铁片制造的硬币。这个时代,认那些精明剔透的玻璃人,爱怜他们、纵容他们。财富向他们倾斜,使他们一次次旗开得胜。
  而另外一些人,像迎着风,苍凉直立的白菜。他们天赋了失败的人格。这些失败的白菜,过早成泥的白菜。我极少数的老友们,你们永远不会走开。就在我的近旁。我们互相为伍,在这世界的残冬。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58
  贸易造就和平
  李子暘
  明朝时,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劫掠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瓦剌、鞑靼、蒙古等游牧民族经常南下,在明朝的北部边境地区大肆劫掠,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1472年,鞑靼人深入平凉一带,“如入无人之境”,大肆劫掠。1529年以后,蒙古各部连年来犯,在山西陕西一带纵横劫掠,甚至进犯大同太原,杀掠人畜数万。1542年,俺答汗部入掠山西,纵横三十八个州县,杀戮男女二十余万人,牲畜损失二百万,焚烧房屋八万余所。人民痛苦不堪、流离失所。边境地区也因此积贫积弱。更严重的是,对这些凶蛮的游牧民族,明朝政府一筹莫展、苦无良策。
  派大军进剿吧,看上去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可实际根本不是。首先,游牧民族弓马娴熟,民风彪悍,战斗力很强。明军与之对战一向败多胜少。明英宗亲自率军出征,结果却被俘虏,是所谓“土木堡事变”。其次,游牧民族马上作战,来去迅速,进剿的明军却辎重繁多,行动缓慢,深入草原又人地两生,补给困难,即使打上几个胜仗,也不能彻底消灭对手,自己能否安全返回倒成了问题。第三,草原地区的游牧民族众多,你来我走,即使打败了一个对手,将之远远赶走,也无法防止其他的游牧民族来填补空白。因此再大的胜仗也只能是暂时解决问题。最后,明军往往纪律涣散,不但靡费众多,而且严重扰民,对边境民众的危害甚至不比那些前来劫掠的游牧民族小。据估算,一次大军出征,可能要耗费明政府全年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以上。而取得的战果往往仅仅是“斩敌首”几十上百,这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冤死百姓的人头——明军的确干过这种“杀良冒功”的行径。
  比进剿合算得多的方式是修建长城这样的防御工事。与马上的游牧民族作战,利用地形守险当然更符合明军的优势。事实上,明政府也确实修建了不少长城。现在看得到的长城并不是秦长城,基本上都是明长城。在抵御进攻方面,长城确实有着其他手段难以比拟的优势。对于小规模的骚扰,基本可以有效对付。对于大规模的进袭,则至少可以迟滞敌方的速度。富有戏剧性的是,在鞑靼人一次进攻时,长城没有挡住敌人的进攻,但是却在敌人劫掠完后撤退时发挥了作用。鞑靼人被长城所阻,“散漫不得出”,追逐的明军得以赶上,于是,鞑靼人大败。而一些修缮良好的长城,甚至在抵御大规模进攻时也非常有效。借助于长城和火器,战斗力处于下风的明军能够和游牧民族实现大致的武力均衡。
  但是,修建长城也是一项耗资巨大的工程。虽然比之大军出征要节省得多,但还是成为明朝社会的沉重经济负担,而且,长城的存在并不能彻底打消游牧民族劫掠的念头,只是加大了他们劫掠的难度。战争的威胁还一直存在着。这是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决定的。比之农耕民族,游牧民族更加依赖自然条件。一旦发生大的天灾,他们除了南下劫掠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维持生存的手段了。而且,游牧民族生产的的产品种类较少,他们要想得到其他更丰富的生活用品,只有从农耕民族那里得到。这也是中国历史上自秦汉以来就一直存在游牧民族南下劫掠的主要原因。
  既然“战”和“守”的方式都不理想,那么,难道这个问题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当然有。而且,更乐于采用这种办法的恰恰不是明朝这边的受害者,而是北边的劫掠者。
  1542年,在多次劫掠得手以后,俺答派遣使者到大同向明朝政府表示,希望能开放边境贸易,实行“互市”。使者说,他们南下劫掠,无非是想得到锦帛茶叶等物,可是动手去抢的话,恰恰难以得到这些细软,只能抢到人口和牲畜,偏偏他们那里并不缺人口和牲畜。而且,由于他们的劫掠,边境人民纷纷逃亡,可抢的资财越来越少。再有,虽然游牧民族在武力上占据优势,但出动军马,也是所耗不菲,还要和明军打仗,死伤人员。算来算去,怎么也不如双方互市来得合算,所以,他们诚恳希望和明朝发展边境贸易。
  游牧使者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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