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百合之谜作者:[苏联]亚·博罗德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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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百合之谜作者:[苏联]亚·博罗德尼亚-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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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全部符合生产许可证的要求。但是在搜查中,无论是在库房还是在销售厅,刑侦队员们没有发现一枚银百合胸针。

  杂志上登的那件事过后,朱可夫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信自己手下人的办事能力了,他亲自对一些员工进行了盘问。那个虚弱的、戴眼镜的经理显然被吓坏了,朱可夫认为,只要稍加压力,他就会全盘托出。可是他错了。

  “银百合胸针是件巧夺天工的作品,仿制它是相当难的,几乎不可能。”在回答朱可夫的提问时,谢尔盖显得非常镇定,他的声音里甚至透着些得意。“这种胸针并不很多,全世界一共只有300枚。其实那百合并不是银的,它是朵真的百合花。怎么变成了银的?这是我们的工艺秘密,主要是电铸技术。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像我们这样在不改变百合花形态的前题下完成这种工艺。用来制造胸针的也不是普通的百合花,它们生长在特定的气候条件下,具体产地连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远东,即使在大不列颠植物园里也找不到这种百合。我们的客户大多是些世界知名的收藏家。”

  “你们是怎么开始制造这种百合胸针的?”

  “这个问题应该由车间主管回答,我只知道胸针是由我们的专业技术人员制造的。莫斯科大学生物系的学生在一次去远东考察时发现了这种百合,并把一些花朵带回莫斯科,我们公司以正当渠道从这些学生手里买下百合,制造了银百合胸针。第一批货是试销,客户主要来自国外。”

  “国内的客户呢?”

  “我们产品的价位一般同欧美物价水准保持一致,对于国内的消费者来说,这种价位显然太高了。”

  “从没有过俄罗斯顾客吗?”

  “有很多俄罗斯顾客!但他们都是侨民,非常富有的侨民。很难说清他们为什么要买胸针,也许这种饰物现在正流行,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也许是胸针能唤起他们对故乡的美好回忆。在所有买主中,只有一位顾客连价都没还,用现金买走了胸针。”

  “你们的胸针曾经不止一次地用于恐怖活动。”

  “我郑重声明,井请您把我的话记录在案:我们的公司没有参与过任何犯罪活动。”

  “这么昂贵的、独一无二的工艺品又怎么会落到黑帮匪徒的手里呢?”

  “这很容易解释,如果您在带着人冲进这里之前看过地方警察局的备案记录,那么您就能够找到问题的答案。一年前,商店遭到抢劫,在被抢物品中有92枚您感兴趣的银百合胸针。”

  “您报案了吗?”

  “当然,马上就报了案。”

  “我们能向您借一枚胸针吗?是由于办案需要。

  “请相信我,目前公司里连一枚胸针都没有,您只能交钱订做,但这是相当贵的。

  “多少钱?”

  “25000美元。我很想帮助您,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这要由董事会来决定。您需要先交一部分预付金,支票、现金都行。我可以给您提供优惠服务,也就是说,您得先付全款的50%。

  四个月后,四本厚厚的“7678—98号刑事案”卷宗被塞进了档案室。亚历山大·朱可夫先是接到命令,暂时离职,而后又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银百合”在城里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直到一年以后,胸针才又出现在一列南下的列车上。这一次,“银百合”不仅同暴力袭击事件有关系,而且还出现在有关贩毒案的卷宗里。负责此案侦破工作的恰恰是朱可夫少校的老对头——国家安全局探长马克西姆·区霍采夫。这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吧。

  银百合胸针在南下的列车上一现即逝,就像它第一次出现后引发的武装骚乱一样,这一次,随之而来的又是枪击、爆炸和流血。 

第一章 带西瓜的男人
 
  1

  姑娘的目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漫无目的地扫过站台。她感到很无聊,当旅游的黄金季节已经过去,南部海域上已经渐渐沥沥下起了雨时,她却一个人坐在南下的列车上,等待着旅行的开始,这本身就不是件能让人提起兴趣的事。

  离开车还有一个多小时。丽达抬起手,理了理头发。她买完车票就去了理发店,以前垂在脑后的那条大辫子如今已经躺在书包里了。她不时地用手抚弄几下自己的短发,好像还不能相信自己真的剪了头发。

  一辆辆满载乘客的列车相继进站,从车上涌下欢乐、喧闹的人流。离站的火车大多是半空的,站台上挤满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丽达饶有兴致地猜测着哪些人是旅行归来的,而哪些人又是等待着旅行开始的。

  一个中年男人走到报亭旁停了下来。他个子不高,但很壮实,提着一只不很大的黑色公文包。他把公文包立在脚边,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然后又朝列车时刻表望去。很显然,这也是一位即将踏上旅途的人。

  乍一看,中年男人并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但往下发生的事却改变了丽达的看法。又一个人向报亭走去,他停在中年男人身边,好像在向他询问着什么,这个人的手里提着个网兜,里面有两个西瓜。接下来发生的事有点儿像反特电影里的情节:中年男人用黑色公文包交换了对方的西瓜。

  如果丽达是坐在别的车厢,如果她是用阅读来打发开车前的无聊时光,如果她是站在买票的队伍里,如果她在理发店再呆上10分钟,她就不会看到面前这幅场景,也不会留心那个形迹可疑的中年男人了。

  从进站列车上涌下的人流遮住了报亭和那两个可笑的间谍。丽达看了看手表,这时广播里传来列车即将发车的预告。

  “丽达?”有人在招呼她。

  她转过身。

  “不认识我了?”阿列克谢站在包厢外,手里提着只很小的旅行包,长发几乎遮住了他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阿廖沙?”

  “没错。”

  “你也坐这趟车?”

  “是的。不过我没票。本来要买的,可是来不及了。你不介意我补张票到你的包厢吧?”

  “当然不!”

  他们已经有一年半没见面了,分手时甚至没来得及道别。

  丽达忙着要把阿廖沙安顿在自己的包厢里,暂时把站台上的一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同包厢的旅客并不欢迎阿列克谢的到来,倒是列车员向他伸出了热情的援助之手。阿列克谢把一张皱皱巴巴的绿钞票塞给服务员,钞票立刻被装进了制服口袋。“没问题!车上有一半位子都空着。”阿列克谢跟着列车员走了。

  直到数天之后,丽达才懊恼地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从蒙着灰尘的玻璃窗上收回目光?为什么又偏偏把阿列克谢安排在这个包厢?

  “没想到会碰上阿廖沙!”丽达一边想,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旅行包,她的手无意间触到了包底那根扎得结结实实的辫子。“我几乎已经忘了……”

  2

  “吃西瓜!”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招呼着同包厢的旅客。他穿着T恤和廉价牛仔裤,看上去心情很好。

  “不想润润喉咙吗?”中年人掏出一把薄而长的刀,刀锋轻盈地探进瓜皮,西瓜脆生生地裂开了。

  一股清凉、甘甜的气息扑鼻而来,但这淡淡的凉意并没有驱散包厢里的闷热。白得耀眼的太阳挂在迷蒙的雾气里,时而透过云层的缝隙将炙热的光直射大地。它隐藏在薄薄的雾气里,像一支奇异的银色花朵,闪着光、幻化出令人炫目的银十字。

  “这是货真价实的西瓜。”丽达想。她已经认出面前的中年人就是站台上那个可笑的“间谍”了。“熟透了,一定很甜……”

  “真闷啊!”丽达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她的双眼漫无目的地盯着前方,抬起手去解衬衣领口的纽扣。纽扣早已被解开了。“今天怎么这样热……”她的手不自觉地转动着那枚白纽扣,“真够受的……”

  “瞧这西瓜,多棒!”中年男人把西瓜一牙儿一牙儿地切开,他笑得很实在,“不想尝尝吗,伙计们?”

  坐在丽达对面的是个穿着人时的年轻人,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半边脸曾被烧伤,留下了可怕的疤痕,最初着实把同行的旅客吓了一跳。现在他正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

  “为什么不呢?然后再请尝尝我们的。我说得对吗,康斯坦丁?”

  “她是我最心爱的人……”另一个年轻人自顾自地唱着。他脱下已经被汗水浸透的T恤衫,扔到角落里,露出晒得很漂亮的健美的前胸,他正忙着解自己的旅行包。“你在哪儿,我的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我叫丽奇娅。”也许是受到康斯坦丁歌声的启发,丽达大声地作着自我介绍,“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叫我丽达。”

  蓝眼睛亮了一下,在因烧伤而变成棕色的脸上被衬得更加蓝了。

  “我们愿意!”粗大的手掌在膝盖上拍了一下,“我叫瓦基克,至于他,你们已经知道了,康斯坦丁……”一只蓝眼睛闭上,另一只依然睁着,望向快乐的中年人。

  “彼得·彼得洛维奇。”中年人含糊不清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已经拿起西瓜,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脆沙瓤!”粉红色的汁液顺着彼得·彼得洛维奇浑圆的下巴流了下来,“大家都吃吧,别客气!”

  丽达不喜欢这个包厢里的乘客。她问自己:“干吗和这些令人生厌的家伙呆在一起呢?隔壁包厢里不就坐着一个你曾经爱过的男人吗?”她在心里默默回答着自己的提问:“‘往事已矣,不可复追’。我最好还是坐在这儿和这帮家伙喝酒,这总比过去和他重温旧情好。”

  “您也尝尝我们的。”康斯坦丁从包里拎出一瓶白酒,重重地放在满是瓜汁的桌子上。“请吧!”他“啪”地打了个响指,“正宗伏特加,绝对够劲儿!”

  3

  包厢门被拉开了一条缝儿,阿列克谢的脸一闪而过。

  “对不起!”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很抱歉,小伙子们!”丽达站起来,拉开包厢门,“我先出去一下。”

  在通道尽头的包厢外,丽达停了下来。火车走得很慢,被晒得滚烫的车窗外是一排排低矮的灌木丛,透过尚未长成的防护林可以看到远处或长或方的建筑。不知是因为闷热的天气使人的思维变得迟钝了,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丽达现在不想和阿列克谢交谈。重逢时短暂的喜悦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疑虑,丽达谨慎地保持着自己与阿列克谢之间的距离。

  “这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事事要人照顾,又事事听我吩咐的天才男孩儿了,他长大了。男孩子总是成长得很快……”丽达想着,拉开车厢的门,“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

  阿列克谢站在车门旁等她,他用细长的手指把长发理到耳后。丽达注意到,这是一头经过细心呵护的长发,以前他可是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儿。

  “你好!”丽达说。她知道自己一定显得极不自然,但却没办法掩饰。

  “我们不是刚刚见过面,打过招呼了吗?”

  “你的包厢怎么样?”她干巴巴地问。丽达竭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像在告诉阿列克谢:过去发生的一切对她并不重要,早已被她淡忘了。

  “我应该回包厢去和那些小伙子们喝酒,而不是在这儿回忆往事。”丽达想。

  “那儿很舒服。”阿列克谢说,“除了我,只有一个带吉它的年轻人,歌唱得很不错。你也到我们包厢去吧。”

  “不!我不想……”

  “为什么?”他直视着丽达的眼睛,过了很久,才用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的、严肃的语气说:“我们太不走运……”

  “不走运!”丽达低声重复着。

  列车已经很破旧,颠簸中发出刺耳的“咣咣”声,掩盖了他们的声音。

  “我有个请求。”阿列克谢握住丽达的手,丽达感受到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既然你不愿意到我那儿去,那咱们俩把位置对调——我去你那里。”

  丽达摇着头,疑惑地问:“这是为什么?”

  “自然有原因。”

  “对不起,恐怕不行!我和同包厢的人已经相互认识了,小伙子们还开了瓶伏特加。”丽达看着阿列克谢,“请给我解释一下。”她感到阿列克谢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样做究竟为什么?”

  阿列克谢转过身,脸朝向车窗,他冷冷的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你的包厢里有个危险人物。”他说,“我请求你,别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是哪一个?”丽达问,“烧伤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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