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陀督探长4 杀人不难(murder is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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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陀督探长4 杀人不难(murder is easy)-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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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了水源的问题,”惠特费德爵士说,“不妨告诉你,菲仕威廉先生,我是个热心公务的人,对本地的公共福利非常关心。我出生在这里,不错,就是这个村庄。”
  接着,他又向路克详细说明他光辉灿烂的生涯。最后好不容易才用胜利的口吻下了结语:
  “你知道先父从前的店面现在到哪儿去了吗?我把它改变成一座最进步、最好的建筑,当做男孩子的俱乐部。请的是全国最好的建筑师!我相信他一定是采取简单明了的设计——我看起来就像工厂或者监狱一样,可是别人都说不错,所以我想一定不错。”
  “看开点,”布丽姬说,“这幢房子不是照你的意思整修过了吗?”
  惠特费德爵士高兴地笑着说:
  “对呀,他们连这个地方都想要我听他们的,要是一个设计家不照我的意思做,我就换掉他,另外找一个。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完全明白我想法的家伙。”
  “他帮你把那些胡思乱想发挥得淋漓尽致。”布丽姬说。
  “她宁可这地方保持老样子。”惠特费德爵士说着拍拍她的手臂,“光是生活在回忆中是没用的,亲爱的。我一直盼望有一座堡垒,现在终于有了!”
  “嗯,”路克觉得有些词穷,“能了解你的想法真是不错。”
  对方笑着说:“我通常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供水计划就几乎完全没办法照你的意思。”布丽姬提醒他。
  “噢,那个!”惠特费德爵士说,“汉伯比是个傻瓜。那些老头都顽固得很,不肯听别人讲道理。”
  “汉伯比医生是个很坦白的人,不是吗?”路克试探地说,“所以我想他因此树立了不少仇人。”
  “不——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惠特费德爵士揉揉鼻子,喃喃说,“嗯,布丽姬?”
  “我一直觉得他很受人欢迎,”布丽姬说,“我只有那次脚踝受伤时去看过他,不过我觉得他很和蔼可亲。”
  “对,对,大体上说来,他还蛮受人欢迎的。”惠特费德爵士承认道,“不过我知道有一、两个人也对他不满意。像这种地方,往往有很多派系争执。”
  “嗯,我想是的。”路克说,同时迟疑了一下,无法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地方大部分住了些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稍微软弱了些,可是他马上得到了答案。
  “大部分都是些未亡人,”布丽姬说,“牧师的女儿、姊妹,或者妻子,还有些医生的女眷。男女的比数是一比六。”
  “不过还是有一些男人?”路克冒险地说。
  “噢,对,有艾巴特先生,是个律师,年轻的汤玛斯医生——汉伯比医生的对手,魏克牧师,和——还有什么人?高登。噢,对了,爱尔斯华西先生,是古董店老板,另外还有贺顿少校跟他那些牛头犬。”
  “我记得我朋友还提到过其他人,”路克说,“听说是位亲切的老太太,就是话多了一点。她姓什么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平克尔顿。”
  惠特费德爵士笑得呛住了:
  “唉!你的运气真坏!她也死啦!那天在伦敦被车子撞倒,当场就死了。”
  “这里好像死了不少人嘛。”路克轻描淡写地说。
    惠特费德爵士立刻生气地说:
  “才不是呢,这是全英国最健康的地方。意外死亡当然不算,任何人都可能发生意外!”
  但布丽姬·康威却若有所思地说:
  “说真的,高登,过去这一年里真的死了不少人,老是在举行葬礼。”
  “亲爱的,别胡说。”
  路克问:
  “汉伯比医生的死也是意外吗?”
  惠特费德爵士摇摇头,说:
  “噢,不是,他是得了败血症死的。大概是手指被生锈的钉子划破,没有留意,结果被细菌感染,不到三天就死了。”
  “医生大都这样,”布丽姬说:“所以我想他们大概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受传染。真叫人难过,他太太伤心透了。”
  “违抗天意是没用的。”惠特费德爵士悠闲地说。
  
  “可是这真是天意吗?”后来路克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这样自问道。败血症?也许是真的,可是确实死得很突然。
  而且他脑子里一直反复想着布丽姬·康威的那句话:“过去这一年里真的死了不少人。”

四 路克开始行动
    
  第二天早上路克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已经大略在心中拟好了工作计划,并且准备轻轻松松地付诸行动。
  酷爱园艺的姑姑不在,不过惠特费德爵士正在享用腰子和咖啡。布丽姬·康威已经吃完早餐,站在窗口看外面。
  彼此道过早安之后,路克坐在自己那一大盘丰盛的蛋和熏肉前面,开始照他的计划进行。他说:
  “我该开始工作了,问题是不知道怎么设法让人开口。你知道我的意思,别人不像你和——嗯——布丽姬。”幸好地及时醒悟,没有把“康威小姐”说出口。“你们知道什么都会告诉我,可惜你们不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我是指本地的迷信。你们不会相信,在很多偏僻的地方还有许多许多迷信。譬如德文郡有个村落里的牧师,就不得不移开教堂边一些纪念史前期的巨型花岗岩,因为当地居民每次举行葬礼就要绕着岩石四周行进。那些异教徒的风俗居然会留传下来,真是奇怪。”
  接下来,他又谈了很多来此之前特地研读过的一本书的内容;最后结论道:
  “葬礼和有关死亡的习俗,往往比任何其他习俗都留传得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乡下人很喜欢谈论死亡。”
  “因为他们喜欢葬礼。”布丽姬在窗边说。
  “我想我会从这一点着手,”路克又说,“要是我能知道这个教区里最近死了哪些人,查出他们的亲戚,跟他们谈谈,相信一定能找出一点头绪。我该向谁请教死者名单呢?牧师?”
  “魏克先生也许会有兴趣。”布丽姬说,“他是个老好人,也很喜欢研究以前的事。我想他一定能向你提供不少资料。”    
  路克有一会儿觉得很不安,希望那位牧师不要太能干,对古物太内行,免得让他露出马脚。
  他大声地说:
  “很好,我想你大概不大记得这一年里死了些什么人吧?”
  布丽姬喃喃道:
  “我想想看。有卡特,河边那家破旧的‘七星酒店’的主人。”
  “嗜酒如命的无赖!”惠特费德爵士说,“爱凑热闹,爱骂人的混蛋!死得好!”
  布丽姬又说:“还有替人洗衣服的罗斯太太、小汤米·皮尔斯——顺便告诉你,他是个很惹人讨厌的小男孩。还有那个叫爱美——爱美什么来着。”
  说到最后这个名字时,她的声音有点不大一样。
  “爱美?”路克说。
  “爱美·季伯斯,以前在这儿当女佣,后来又换到韦恩弗利小姐家。警方还给她验过尸。”
  “为什么?”
  “那个傻女孩在黑夜里弄错了药瓶。”惠特费德爵士说。
  “她以为拿的是咳嗽药,其实是帽漆。”
  路克扬扬眉,说:
  “也可以算是悲剧了。”
  布丽姬说:
  “有人认为她是故意的,可能是跟她男朋友吵架。”
  她说得很慢——几乎有点不情愿。
  中间停顿了一下。路克直觉到她必定还有什么话没说。    
  他想:
  “爱美·季伯斯?对,平克尔顿小姐也提过这个名字。”
  她还提过一个小男孩——叫汤米什么的——她显然很不喜欢他——看起来,布丽姬也有同感。不错,路克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此外,平克尔顿小姐也提到过卡特。
  他站起来故作轻松地说:
  “说到这些,真叫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好像一脚踏进坟场似的。结婚的风俗也很有意思,不过更不容易让不认识的人开口。”
  “我想有这种可能。”布丽姬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
  “至于希望别人发生不幸,又是另外一个有趣的题材。”路克做出热心的模样,“在一些古老的乡镇仍然可以找得到。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那种事?”
  惠特费德爵士摇摇头。布丽姬·康威说:
  “我们不太可能听到那种事。”
  路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下去:
  “那当然,我应该向社会地位比较低的人打听。我想先到牧师那儿,看看能有什么收获。然后我还要到——你是不是说叫‘七星酒店’?还有那个惹人讨厌的小男孩呢?他有没有亲戚?”
  “皮尔斯太太在大街上开一家卖报纸和香烟的小店。”
  “那太好了,”路克说,“我该走了。”
  布丽姬迅速优雅地从窗边走过来,说: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
  “当然不介意。”
  他尽力做出高兴的表情,不过他不知道她是否留意到,他觉得非常意外,甚至吓了一跳。
如果身边没有一个聪敏警觉的人在,他会比较好打发那个上年纪而且喜爱古物的牧师。“算了,”他心想,“反正怎么做得让人相信,全靠我自己。”
  布丽姬说:
  “可不可以等一下?路克,我换双鞋就来。”
  路克!她那么不经意地随口叫出来,竟然给他一种奇怪而又温馨的感觉。可是事实上,如果她不这么叫他,又该怎么叫他呢?既然她已经答应吉米,假装把他当成堂哥,难道还能叫他菲仕威廉先生吗?他忽然不安地想道:“她对这一切有什么想法?她到底怎么想呢?”
  在他想象中,她应该是个瘦小金发的秘书,聪明伶俐得足以抓住一个有钱人的心。但是事实上她却有魄力,有头脑,冷静而又聪明,他一点也不知道她心里对他的看法。他想:“她不是个容易欺骗的人。”
  “我好了。”
  她的动作很轻,所以他没有听到她走近的声音。她戴了一顶帽子,没戴发网。走到门外时,一阵迎面吹来的强风把她的乌黑长发疯狂地缠绕在她脸上。
  他回头看看城垛,生气地说:“真是个讨厌鬼!难道没有人能阻止他吗?”
  布丽姬答道:“英国人一向把房子当做自己的城堡——这句话对高登来说,一点都不假!他对这幢房子喜欢得不得了!”
  路克知道自己的话并不高明,可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他说:
  “这是你的老家,不是吗?你‘喜欢’它现在的样子吗?”
  她用稳定而略带有趣的眼光看着他,喃喃说:
  “我不想破坏你脑子里戏剧性的情景,可是我事实上两岁半就离开这里,所以你所想的‘为了老家的缘故’的动机,并不适合放在我身上。我甚至一点也不记得这个地方。”
  “你说得对,”路克说,“请原谅我一时失言。”
  她笑道:
  “事实往往并不那么有情调。”
  她声音中突然流露出的挖苦口气,不禁让他吓了一跳。他不禁脸红起来,却又突然意识到,她挖苦的对象并不是他,而是她自己,于是他聪明地保持着沉默,可是心里却忍不住对她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五分钟后,他们到了和教堂紧邻的牧师宅。牧师正在书房里。
  阿佛烈德·魏克是个矮小佝偻的老人,蓝色的眼睛非常温和,有点心不在焉,但却很有礼貌。他对两位客人的来访似乎在高兴中带着点惊讶。
  “菲仕威廉先生目前和我们一起住在爱许庄园,”布丽姬说,“他想请教你一些有关他要写的书的事。”
  魏克先生把温和、探询的眼光移向年轻人,路克忙着解释起来。
  他很紧张——可以说是加倍紧张,原因有两个,第一,这个人显然比任何匆忙随便翻阅过几本书的人对民俗和迷信内行得多,其次,布丽姬·康威又站在旁边听。    
  幸好,魏克先生兴趣最浓的是有关古罗马的事,路克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承认自己对中世纪的民俗和巫术所知不多,并且提到有关卫栖梧往事的某些遗迹,愿意带路克到传说中女巫子夜集会的山丘去看看,遗憾的是,他本身没办法提供更多这方面的资料。
  路克心里如释重负,表面上却故意显得有点失望,并且把话题转到有关死者临终前的迷信上。
  魏克先生轻轻摇摇头。
  “这方面我恐怕比任何人懂得都少。教区里的居民都尽量不让我听到任何异端。”
  “对,那是一定。”
  “不过我相信这里还是有很多迷信,这些乡下人还是很落后。”
  路克冒险说:
  “我想康威小姐可以安排。”
  “教堂司事吉尔斯是个好人,可惜耳朵聋了。他可以替你查查看。我想想看,真是不少,经过一个严冬和多变的春天之后,确实发生过不少意外。好像有很多人运气都很坏。”      
  “有时候,”路克说,“一连串的噩运往往跟某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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