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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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的幸福-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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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女老板给我介绍了她的哥哥,一个在广东小有名气的作家。这个当兵出身的作家长得高大粗壮,喜欢南来北往,到处采风,而且很讨厌被钱所困,更从不让我买单消费,他说他的稿费完全可以让一个普通女人安安心心地做家庭主妇。我和他见面不到一个月就同居在了一起,他的性能力也很能让我满足。可我依旧辨别不出这个还算优秀的男人到底是我渴望已久的白马王子还是又一只待价而沽的股票。当然,他的价值不在于权利和金钱的升值,而是今后他能否成为中国作家的泰斗。(笔者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以后中国不再会有本来意义上的作家了,他升不了值。”)


把男人当成股票健美延续了青春痴心留不住爱情(1)

      战争是男人的事,于是有人说,战争让女人走开。更有一些学者这样定论:女人天生是追情族。可现实让我们看到的是,女人正在走进战争,同时,女人也正在失去爱情。尽管男人们都信誓旦旦地表白,自己对待女性绝不以貌示人,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可实际上,男人接近女人的第一冲动就是她的容貌美丽。因而,把青春和美丽留住是女性们生活中最重要甚至是首位的内容,然后才有资格和可能去获取爱情。高科技使延续青春和美化容貌成为真实,生活质量的改善使健美成为了时尚,大街上的美女空前地多了起来。然而,当一个四十八岁的女老板通过健美让自己可以在一个三十岁的女人面前也不自卑时,她感到了由衷的困惑,因为她还是不能让爱情留住,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毫不掩饰对她的财富的欲望,而对她的身和心都没有什么兴趣。笔者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拍摄一部有关红卫兵和知识青年题材的大型电视专题片时和广州发达健美俱乐部总经理黄雅冬相识的,那时她四十八岁,从生理学的角度,已经进入更年期,不再属于中青年妇女了。在春天的花城与她再次相会,发现她竟然绝无老态,一身紧身健美服让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呈现出生命的活力,丝毫没有四十八岁女人必然会出现的下垂的赘肉,这种赘肉让很多女性几近精神崩溃。在一块巨大的镜子前,她像健美明星马华一样清脆地喊着:“向左向左再向左,向右向右再向右!伸腿,提腰,挺胸,抬臂,我们健康又年轻!”一百多个各种年龄的女人跟着她的节奏跳跃着,伸展着,晃动着。当然不能用跳大神来形容她们,终究这种动作单调的跳跃中还是有着一些美感的。她已经是拥有三千多万资产的老板了,但还是每天要为爱美的女性们当上一个小时的健美教练,同时也使自己的体态曲线得以保持。做为有着相似经历的同龄人,再加上拍专题片时结下的友谊,她很愿意向笔者谈谈她的情爱过程和结果,甚至对笔者是否用真名发表都无所谓。她表示,她的情爱经历可以让任何愿意知道的人知道,她并不想把它带进坟墓。于是,坐在她的发达健美俱乐部咖啡厅里,看着外面泳池里肥胖如桶和骨瘦如柴的女人们掀起的水花,听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绝不会像那些影视明星那样谎报年龄,四十八岁就是四十八岁,年龄没有什么可值得耻辱的,耻辱的是明目张胆地说谎,不知廉耻地修改自己的年龄。那种谎说得让人好笑,在娘的肚子里就开始上学,在七岁的时候参加工作,九岁的时候就结了婚,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了三次婚姻经历,五十二岁了还管自己叫小女生,管三十九的男人叫大哥,谁要是说她不年轻了就跟谁打官司,听起来都令人恶心。相反,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年龄,一个四十八岁的女人还能有这样的身材,谁不羡慕,谁不分分钟跑我这里来健身。真要谎报年龄的话,我宁可说我已经五十五岁了,那来我俱乐部的人更多,我就可以赚更多的钱。〖HTK〗(笔者一笑:“那些少报年龄的女人就不是为了赚钱吗?她们把自己从五十岁说成四十岁,把四十岁说成三十岁,把三十岁说成二十岁同样是为了把自己标个好价钱。”)〖HT〗你的嘴够损的,小心被女人集体围攻,我听说你曾经因为写了一篇所谓歌颂女人的文章已经被女人集体围攻过一次了,要接受教训呦。不说明星们了,我还是再向你说说我当知青时的经历吧,上次和你讲了不少,但没和你讲我的初恋过程。我看过不少知青小说,里面都回避爱情,好像当知青就真的只是一心一意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对爱情如同对待洪水猛兽。其实你知道,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爱情,就是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整天都面对着生死,还不是有谈情说爱的,还不是有小红军诞生在雪山草地上。前苏联有部挺著名的电影《第四十一》,说一个无产阶级女战士,杀敌四十个,结果在一座荒岛上,爱上了她应该杀的第四十一个敌人,还献身给他。这就是说,爱情是用什么都挡不住的。阶级斗争是后天的,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爱情是与生俱来的,是上苍赋予的。我就是当知青时谈的第一次恋爱,现在的年轻人可以说那时的爱情不够浪漫,不够小资,不够酷毙,不够白领,不够另类,但绝不能说那不是爱情。爱情有各种表现方式,贵族在奔驰轿车里谈情说爱,农民骑在毛驴上也能够传递爱的信息,其实,在劳动中产生爱是最原始,也是最本质的。十六岁那年,我从广州师大附中主动申请来到海南岛的东岛农场插队落户,那是著名的五指山脚下、万泉河上游,当年名噪一时的红色娘子军就在这一带活动。这使得我对这里很憧憬,虽然后来我亲眼看到一个红色娘子军的指导员骨瘦如柴地被当成国民党民团团长的小老婆批斗,给我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我爱上我的前夫是在团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跳舞的时候,那时我们海南的农场被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广东生产建设兵团,一个农场就是一个团,和地方上的县同一级别,不过,跟你在云南成了云南生产建设兵团战士一样,不发军装,惟一的待遇是回家探亲时混张军人通行证。我前夫长得很帅,长得很帅的男人在什么时代都是受到女性青睐的。我们宣传队的女孩子都在悄悄地追求他,你知道,和现在的女孩子追星必须追上床不一样,那是很含蓄的追,爱字根本不敢说出口。为了表示对他的倾慕,有给他洗衣服的,有给他买袜子的,有给他拿信的,有给他买糖吃的,谁要能被他约着去海口转转,那简直就是莫大的荣幸,甚至以为他爱上了她。我承认,论相貌,我在团宣传队里只能排在倒数第几,可我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出身好,革命军人家庭,根红苗壮,所以在演革命现代舞剧《红色娘子军》时,我是女一号,吴清华,其实就是电影《红色娘子军》里琼花,他因为长得英俊,当然演党代表。这就给了我经常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要一块深入生活呀,要一块学习革命历史呀,要一块探讨心得体会呀,还要一块化妆呀,反正,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心里话说得也就多了,相互了解得程度也就深了。在当时,男女在一起的时候多了,相互之间的话多了,了解得深了,也就被认为是爱情了。不过,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完全是因为1973年那次台风的到来。那场台风也许说不上有多大,可它带来的大雨在我们那却是百年一遇,一夜之间,降雨量达到了四百多毫米,整个万泉河不仅宽度增加了一倍以上,深度也增加了一倍以上,两岸的房子全被淹没了,那房子可是几十年没有被水淹没过。全团老老少少都投入到抗洪救灾中去,我们宣传队的任务是配合基建连保护万泉河上正在修建的大桥。那座所谓大桥其实不过五十米长,按现在的眼光看,也就是个玩具,可当时对我们的意义无疑是一座琼州海峡的跨海大桥,它可以让被万泉河分割开来的我们农场无论刮风下雨都能够来往,假如没这座桥,一旦河水暴涨,不挨公路的那边就会断了正常的供应,有时还会挨饿。冒着不停歇的狂风暴雨,我们宣传队三十多个广州知青跑步到了离团部五里多地的河边,一看那还没铺桥面的大桥已经基本上被河水淹没了,汹涌而至的山洪把桥柱冲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塌。抢险指挥部的总指挥、也就是我们的团长让我们跳到河水中去,组成人墙,挡住河水,以保护大桥不被洪水直接冲击。


把男人当成股票健美延续了青春痴心留不住爱情(2)

      我们想都没想别的,觉得用身体保护国家财产不受损失是兵团战士理所应当的事,于是就一个个扑通扑通地跳了下去。(笔者顿时想起了当年内蒙知青金训华跳进激流中抢救电线杆子,黑龙江知青扑进火海抢救麦子,汕头大学生组成人墙阻挡大潮,他们的结果只有两个字——死亡。)人怎么能挡得住洪水呢,我们一下去就被冲走了。离我最近的就是我的前夫,他不会游泳,而我会,我也不知当时哪来的那么大劲,猛地向前一扑,一把就拉住了他,心想,就是救不了他,能和他死在一块也不错。结果我俩谁都没死,借着水流游了好几公里才算靠了岸。我们宣传队大部分人都没死,只是三个女知青一下水就被卡在了桥洞里,等洪水退了才发现她们的遗体。她们身上一丝不挂,和从上游冲下来的死猪、死牛挤在一起,又白又涨,惨不忍睹。他认为是我救了他的生命,他必须用他的一生来回报我,于是,我和他的关系算是明确下来。但我们不能结婚,按当时的情况,一结婚就算扎根了,扎根了当然就没有机会再回广州,而我们嘴上再怎么说要一辈子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可心里还是每时每刻都想着要回广州。到了1975年,我那副军级干部的父亲又有了点权力,托关系把我调到了广州郊区的一家军工厂,一年多以后,他考上广东中山大学,我们俩就在那一年的春节结了婚。在我们谈恋爱的几年里,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接吻和拥抱,若是他再有进一步要求的话,我肯定认为他是流氓,若是我再有进一步要求的话,他肯定认为我是淫妇,现在的年轻男女大概会不可思议,可那一点都没影响我们相爱的程度。假如爱情有生命的话,那我相信爱情也是会死亡的。当然,爱情这个现象是天长地久的,只要人类存在,爱情就不会消亡。可做为个体的爱情肯定有生有灭,起码我和前夫的爱情就在我三十三岁时死亡了。我前夫大学毕业后因为成绩优秀,被留校当了教师,很快成了副教授,一年之后又被破格晋升为教授,并成了硕士导师,什么出国啊,进修啊,参加学术会议啊,很是风光。而我虽然已经不再干车工,当上了会计,但因为老爸过世,没有了后门,所以依然在郊区的那家军工厂里,每天来回坐近三个小时的班车上下班,成为了在广州生活的仅比打工妹强一点的阶层。光是上下班就够折磨我的了,可回到家,还有一大堆家务事等着我做,到了周末,更要伺候宝贝儿子的吃喝拉撒睡,因而,年轻时被称为苗条的我,在三十岁一过就成了骨瘦如柴的黄脸婆。那时还不时兴减肥,否则我肯定会现身说法,减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拼命做家务事。因着我前夫当时是全国最年轻的教授之一,人又长得帅,所以女大学生们都喜欢听他的课,更喜欢邀请他去参加舞会,外出郊游,甚至还有为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这使我想起当初我们宣传队里的女孩子们争着向他献殷勤的状况,可当时他还有能力控制自己,不会做出格的事,当然也不敢,一顶作风不好的帽子可以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但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作风似乎已经不是问题了。〖HTK〗(因着笔者在大学里工作了十多年,对她所言已经司空见惯,因而不得不插上一句:“学问和道德之间并没有正比的关系,何况中国一些教授的学问到底是不是学问还是个问题。”)终于有一天,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咱们离婚吧。”我当时的感觉好似晴天霹雳,差点昏倒在地,我问:“为什么?”他回答:“咱们不适合在一起生活。”我喊着:“可不是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吗?”“人都会变化的。”“是你变了,我没有变!”他冷酷地一指镜子:“你照照看,你变了没有?”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变老变丑了,当他整天和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在他眼里就更是丑八怪一个了。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和丑八怪一起生活,对美丽女性的追求是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的基本权利,可感情呢?难道男人就不需要感情了吗?难道对一个曾经救过他生命的女人的许诺可以因为她年老色衰而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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