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离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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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离婚报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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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这世间有种爱情是纯洁而又容不得半点伪装的,他认为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坦诚无私的,他还说最忍受不了爱人间的背叛,并且信誓旦旦,对我说他一生只爱我一个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在他心中。他这样说,我很高兴,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懂得爱并珍惜爱的人。    
    我们在认识的第二年结了婚。说来也奇怪,在这之前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太亲密的身体接触,陈冬雨很保守,他一直很反对那种婚前的性行为,有一次我们亲昵的时候他说起了这件事,他说他尊重我,绝不会在没有婚姻关系之前占我的便宜。否则就是对我的不负责。天真的我,当时用一个热烈的吻来回应了他这句话,以报答他对我的尊重。但却没有想想,在这些话语里其实隐含着一些危险的因素。    
    新婚那天来的客人不是很多,陈冬雨没有太多的朋友,而他学校的同事基本上也没来。但是陈冬雨还是因为过度兴奋而喝了很多酒,夜晚,当亲朋好友都离去的时候,他一反常态,一把将我抱住,醉醺醺地说:“我终于得到你了,你是属于我的,你是属于我的。”他不断地说着这些话,将我按倒在床上,一扫往日的沉稳与平静,疯狂地向我发起了侵袭,陈冬雨的劲儿真的很大,我被他弄得很疼,可是我不能推开他,这是我的丈夫,我从今以后确实也是属于他的。    
    就在我闭上眼睛承受着的时候,陈冬雨突然把灯全打开了,屋里亮如白昼,陈冬雨喊着:“雅茹,我要好好看看你!”他从我身上爬了起来,将我的身子在床上摊开。    
    这一看之下的结果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我挨了一耳光。    
    长这么大,我从来也没有挨过任何人的耳光。可是,在新婚的夜晚,我的丈夫,他竟然打了我。我被这一掌一下子打蒙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睁开眼,惊异的发现陈冬雨赤身裸体地站在床上,脸上因为愤怒和耻辱已经扭曲成可怕的形象,他手中拿着一块白布,怒气冲冲地喊着:“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处女?!你不是处女?!”    
    我看见白布上什么也没有,一下子明白了。陈冬雨是在试我是不是出血,他竟然在试我是不是处女?    
    “我——”我张开口说不出话来,我要怎么解释,撒谎,还是承认?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陈冬雨像疯了一样,用力地用他的手掌掴我,我简直都被吓傻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细心呵护深沉多情的男人吗?他简直成了魔鬼。他不停地打我,不断地问我:“说,为什么你不是处女?为什么你不是处女?”    
    那夜我简直吓傻了。我什么也说不出来,陈冬雨打累了,他躺倒在床上,哭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哭着哭着,他不再出声了,他睡着了。    
    我的脸被他打肿了,胆也让他吓破了。我躺在床上,比死了还难过。我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事的,陈冬雨今晚只不过是喝多了,明早一醒来,他就会来道歉的。人都有喝多的时候,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原谅他吧。我这样宽慰着自己,但潜意识里却有种感觉,这事没完,而且将会很麻烦。


在刀锋间行走的岁月第66节 在屈辱中生活(1)

    新婚的那天夜里,我几乎一宿没睡,我在想着,如何对沉醉如泥的陈冬雨解释这一切,我想撒谎是没有用的,也是不真诚的,陈冬雨和我认识两年了,他从来没有占过我的便宜,这一点不像李辉,在性的要求上总是贪得无厌。我相信陈冬雨他只是喝多了酒,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正派的、传统的男人,只要我对他是真心,坦诚地对他说明这一切,他还是会原谅我的。    
    想了一宿,千愁百解。早上才睡着了,但睡了不一会儿,就被一阵音乐声吵醒了。我睁开眼,只见身边的床是空的,下了床来到客厅,就见到陈冬雨只穿着内衣裤坐在那里,音响开着,他在听小提琴曲。    
    陈冬雨看见我来了,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迷茫,就像从来不认识我。我有点心虚,站在那里没敢说什么。陈冬雨听了一阵子音乐,抬起头,态度还算温和地问我:“你吃饭吗?”    
    我不知他的用意,就点了点头。他站起来,去厨房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热奶和面包,放在我面前,然后又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听音乐去了。我默默地吃着早饭。过了一会儿,陈冬雨突然说:“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说吧?”    
    我愣了:“说什么?”    
    陈冬雨阴沉着脸说:“说你为什么不是处女?”    
    我本来想说的,可是陈冬雨的态度让我太接受不了,这算什么,是警察审犯人,还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他抓住了。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想和他吵,“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有个屁用!”陈冬雨站了起来,语气又凌厉起来:“你骗了我!我最恨人家骗我,我最恨女人不正经,不忠诚,你说,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我哭着说:“这很重要吗?我不想说,我不说不行吗?”    
    陈冬雨冲了上来,抓住我的头发用力摇晃着,他又像昨天晚上一样,变得疯狂了。“我老婆和别人睡过觉!我是傻子,我是傻子。你知道我多爱你吗?可是你做了什么,你骗我,你骗我!”    
    我吓得哭了起来。陈冬雨咆哮着,可是他没有打我。他只是不停地叫着,最后他累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我哭着,跑出门外,上班去了。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就进入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里去了。我在单位坐了一天,中午也没有回去。只是想着如何对陈冬雨解释。但是陈冬雨的电话却打来了,他是向我道歉的,他说他喝多了,并且被妒忌折磨得快要疯了,要我原谅他,说他相信我,再也不问这件事了。    
    我相信了,我已经嫁给了他,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晚上回到家里,陈冬雨已经做好了饭,等着我,他还买了一瓶红酒。我们坐在那里吃饭,陈冬雨对昨天与今早上的事只字不提,不停地自顾自地说着话,我勉强应对着,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晚上,当我们躺在一起的时候,陈冬雨突然像疯了一样地扑了上来。坦率地讲,这时的陈冬雨,真的有如一只野兽,说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很难为情的。但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陈冬雨在夜晚的粗野与疯狂实在是令人难以承受。其实性对于夫妻两个人来说,应该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但是陈冬雨却似乎把这当成了完全发泄和征服的一种手段,他压在我的身上,我没有那种美好的感觉,只有恐惧、惊慌和摆脱不了的厌倦,我们从新婚第一夜就那样了,而自那天起,这种感觉始终贯穿在我们以后的性生活里。    
    陈冬雨是一个需求很多的男人,正常的夫妻一晚上一次就可以,但是他不一样,至少要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不能不承认,他的能力超强。而且永不疲倦。但是这对于在此方面一直需求不强的我来说,无疑是种痛苦。而且当他压在我身上,我感觉他的动作与眼神里没有多少爱的东西,相反是一种恨的情绪,我不是处女这个事实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懑与不服,一想到这个,我毛骨悚然。    
    尽管如此,在我的心里,我不是处女这件事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它让我对陈冬雨始终有种愧疚的情绪。陈冬雨在后来从不谈这件事,可是我却感觉得到,他对这事太在乎了,他不说,却一直压在心里,其实更可怕。有的时候,他打开电视,看那些情感剧,只要剧中一有女主人公红杏出墙的情节,他立刻就会满脸凶相地骂,什么“婊子!淫妇!该死!”的话不绝于口。我在边上,听到这些恶毒的语言如坐针毡,觉察出他是在骂我。这是在借题发挥。我到后来特别害怕和他看电视,因为电视只要一有这样的情节,他的表情马上就变得狞恶起来,但是不知陈冬雨是什么心态,他偏偏就喜欢拉着我看这样的电视剧,而且每天晚上只要看完这类剧,肯定会疯狂地有如野狗一样,让我痛苦地不得了。    
    我无数次地想把当年的情况告诉陈冬雨,把我和李辉的事和他坦白。但是不知陈冬雨有什么病,他不听。每次只要话题一往上扯,他立刻就差开。他不让我说,他越是不让我说,我心里就压得难受。也就越发地在他身边抬不起头来。    
    我们两人之间矛盾的再次激化是在结婚两个月后。有天晚上,单位聚餐,我跟陈冬雨请了假,晚上大家又吃饭又唱歌,玩儿得很尽兴,也很晚。我单位的男同事小周就自告奋勇地要送我回家。于是我们就骑着车子回来了,到了家门口,我看见我家楼上的灯关着,小周送我到楼下把自行车搬进去,刚一出来就看见陈冬雨阴沉着脸正站在楼下望着我。我对小周说了声再见,就和陈冬雨上了楼。进了屋陈冬雨一言不发,又打开了音响,听他百听不厌的小提琴曲。我洗漱完闭,正要去上床睡觉。陈冬雨突然喊住了我。    
    陈冬雨问我,刚才那男的是谁。    
    我随便回答了一句,说是一个同事。陈冬雨冷笑了一声,说他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他说我们俩有说有笑的挺亲密,那个男的还用手在我背上摸了一下,他问我,这人是不是旧日相好?    
    我惊呆了,这世间还有如此无聊的男人吗?他竟然还跟踪我?!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陈冬雨却冲了上来,指着我骂,他说我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现在还敢背着他胡作非为?我气得和他对骂了起来,我说他血口喷人。我骂他变态,并且说和他早就过够了。陈冬雨听到我的这句话突然来了精神,一把将我抓住,刺鼻的酒味冲了过来,天哪!他又喝酒了。我吓得全身都动弹不得。    
    陈冬雨哈哈怪笑,说:“你和我过够了,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背着我和别人睡觉,让我蒙受不白之冤,现在又说过够了,我告诉你,想甩了我,没门!”


在刀锋间行走的岁月第67节 在屈辱中生活(2)

    然后他就开始打我,他先是拿掌掴,然后就用脚踢,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男人,他还是个教师?为人师表,在课堂上道貌岸然,可是在此时,他是最残暴的野兽!我被按倒在地上,一句申辩的话也顾不上说,被他打得满脸是血,你不知道,陈冬雨在打完我后还做了什么,他脱掉我的衣服,又强迫我和他性交,我不服,他就继续用力地打我,一边打一边还喊着:“你这个淫妇,我比你的旧情人强吗?我比你的旧情人强吗?”屈辱,恐惧,还有恶心,把我的意志全部摧毁了,我只能麻木地躺在地上任他宰割,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出去见人了,我的脸全肿了。我勉强地下了地,就又听见了那熟悉的小提琴的声音,陈冬雨坐在客厅里,萎靡不振,他看见我起来了,抬起头来。我惊异地发现,他竟然哭了,眼泪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流,那一刻,他变得非常虚弱和苍老。看见我神情冷漠地一步步走来,他突然跪在了我的脚下,用力地打着自己的脸,他说他对不起我,他说他不是个人,他说他是因为太爱我了太妒忌了才这么做的,他要我原谅他,否则他就去死。    
    我呆在了那里,有一个直觉告诉我,这人是个疯子。可是我知道,他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他把这种爱,变成了一种疯狂的占有,他不能容许我属于别人,也不能容许我有过去。这就是他的爱。    
    我能做什么?我漠然地推开了他。我要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这以后的日子。    
    我的家不在本地,陈冬雨也一样,我们都是大学后分配在这里的。那天晚上,我突然非常想我妈,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但是是姐姐接的,她说妈现在身体很差,一年住了两回院了,爸现在到了更年期,一天到晚地发脾气,还常常提起我,生气我不回来看他。姐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语塞了。我想把这一切都和姐说,可是我又怕姐会着急上火,又怕姐的这种情绪会让爸妈查觉,他们要是知道女儿过着这样的生活,还不急出病来。算了,自己的梦自己圆吧,我什么也没和姐说,就挂了电话。    
    晚上回到家里,陈冬雨又做好了饭,还买了一瓶红酒,他殷勤地跑来跑去,可是在我眼里,只是觉得一阵阵恶心,我让他停下来,我说要和他说几句话。    
    我对陈冬雨说: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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