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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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 第10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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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才!!志才!!帝业未成,天下未定,你岂能离孤而去啊!!”
  文翰嘶声裂肺地叫喝,恸哭不绝。遥想当年,他不过一校尉之职,依汉室皇命把守河东,于洛阳收纳各方贤才,却因寒门出身,门庭冷清,遭尽他人白眼、嘲讽。当时他麾下将不过数人,兵不过数千,又遭在汉室朝廷尊贵无比、势力庞大的袁氏一族排挤。
  各方贤才皆暗中嘲笑,出身名门望族冷嘲热讽,纵是寒门出身的亦以为他难成大业,唯恐避之不及。此时,一名狂士却于群杰中大放厥词,如若惊涛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在群杰的唇枪舌剑之下,凭持其见,对他竟是赞口不觉,更道说若以国士之礼相请,必以国士之义为报。于是他不顾关羽、徐晃等人的相劝,以五马之车,王师之礼相请。至此这名狂士,对他忠心耿耿,出谋划策,东征西讨,最终于乱世之中,他成为了一方诸侯!时已至今,他威震西北,创立西唐一国,贵为西北王,傲视天下,这位狂士可谓是居功至伟!
  而这位狂士又是何人?昔年世人皆笑他痴狂,后来他却成了各方诸侯都为之忌惮的神智侯,最后他更成为西唐之相,西唐上下文武百官,无不敬之,西北近百万百姓皆为敬重的人杰!
  他,就是戏志才。那个辅佐西唐王文翰,开国创业,放dang不羁,敢与天下人叫板的狂士!!
  在文翰心目中,戏志才地位之重,早已超于君臣,两人如骨肉兄弟,人生中的知己,又如身之臂膀。此下当文翰听闻戏志才的噩耗,如被折断一臂,血肉被生生扯断,那撕心裂肺,犹如肝肠寸断的痛,试问天下之大,谁人可知!?
  文翰恸哭不绝,这位称霸西北,东征西讨,直与当今第一雄主大帝曹操比肩的西唐王,哭得如同一个不知归路何在的孩童。泪难止,痛难息。成都大殿之内,充斥着一阵阵竭斯底里的哭声,那无助的王者,一声声在无助地呼唤着某个人的名字。
  魂归兮,君何在!?
  殿内,侍臣、军士听之无不动容,亦纷纷暗自落泪。赵云、徐庶皆哭得已成泪人,纷纷相劝。
  “志才呐~~!!!”
  又是一声,竭斯底里地呼唤,文翰悲痛难止,昏死在地。赵云、徐庶见状,吓得惊慌失措,急忙唤太医过来看望。怎知文翰这一昏,便是数日,直把赵云、徐庶等一众文武,急得如坐针毡,心中忧虑一刻都难消停。就在一众西唐文武着急之时。
  在文翰的梦中,他却回到了令他梦牵魂绕的长安城内。王宫之内,大殿之上,并无一人,空荡荡地令人心生一股凉意。文翰坐于金漆龙座之上,望着大殿之外,那万里长空,朵朵白云之下的红尘人世。突兀间,一阵飓风袭过。大殿上,忽然出现了一位身穿一袭青绸华服,满头青丝随风飘扬,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隐隐有不羁之色,就好似游戏人间的浪子。


第二卷 风云莫测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神智何在

  文翰见了那人,浑身抖颤,急从王座而下,疾呼而道。
  “志才,志才!!”
  文翰跌跌晃晃地走落阶下,迫切地伸手往那男子捉去。哪知一捉,那人影一患,竟是捉了个空。那男子正是戏志才也。
  “自古生死有命。臣命时已到,王上又何必如此?且宜保养尊体,西唐百万黎民,皆望王上能早日一统江山,平定乱世,迎来太平盛世!”
  戏志才淡然一笑,徐徐而道。文翰浑身一颤,刹时泪流不止,痛声呼道。
  “志才不在孤之左右,孤如断之双臂,谈何一统江山呐!?”
  “王上所言差矣。凤雏庞士元智谋高绝,更有鬼神莫测之韬略。有此人相辅,王上定国安邦平天下,自是不在话下。此人足可替某之职。更兼李忠文、田元皓、徐元直皆乃当世贤才,有他等管辖政务,镇守国邦,西唐必能长盛不衰!再者关云长、徐公明、赵子龙、张文远等皆为古今罕有之帅才,征讨行兵,拔城陷阵,无足为虑也。而高伯义、庞令明、张子雄皆乃振国安邦之将才,有他等抚民把守边境,西唐当可固若金汤。内无忧患,外有能人可使,王上又何需虑耶!?”
  戏志才笑容可掬,疾言而道。文翰精神一震,然后却又带着无尽的惆怅、唏嘘叹道。
  “孤本望能与卿,共创大业,奈何此下君臣天各一方呐!”
  “王上节哀。臣此去,并无牵挂,王上又何苦介怀于此?”
  戏志才笑容灿烂,潇洒脱然。文翰看了,悲意便去了大半,苦涩笑道。
  “卿纵为鬼魂,亦能如此洒脱,实教孤惭愧。”
  “天命至此,臣又何必怨天尤人,洒脱而去,岂不是好?”
  戏志才哈哈大笑,与文翰谓道。随后,君臣两人在梦中大殿,谈了许久,直到梦醒。
  待文翰醒来,已是某日的夜里三更。侍臣见了,大喜过望,连忙跪拜。文翰询问,昏睡几日。侍臣答之,足有三天三夜。文翰听得外面,阵阵窃窃细声,知得群臣定是日夜守候,便教侍臣召见。于是,太医急急赶来。在殿外守候数日的一众文武亦纷纷而入。待众人赶入跪伏,观望文翰神色,竟是精神奕奕,只是眼中还有一丝丝挥之不散的遗憾、悲怆。一众太医,拜乞诊脉,文翰微微颔首。半响,一众太医诊断已毕,皆露惊色。数日前,他等为文翰诊脉,发觉其脉搏极其不稳,大有可能因悲伤过度,而引发病患,皆是忧虑不已。怎知,文翰这一觉醒来,脉搏竟恢复如常,甚是奇异。
  “王上不愧是天命之主,贵体无患,此下只需歇息数日,便可恢复如常。”
  众太医齐拜道。赵云、庞统、徐庶等文武听了,无不大喜。文翰遂将梦见戏志才之魂之事,告之众人。众人惊叹不已。庞统凝声叹道。
  “依统之见,丞相并非了无牵挂。不过至此梦后,定能安心而去,魂归神庭。”
  文翰会意,重重颔首,长吁而道。
  “孤昔年得志才,便知如汉高祖得之张良,周王得之姜子牙也。
  文翰说毕,赵云、徐庶齐齐又拜,告乞其罪。文翰并无怪责,似乎已有料算那般,淡然而道。
  “子龙、元直以你等性子,若非志才相托,绝不敢欺瞒于孤。当时,正是征伐蜀汉的紧要时刻,志才恐军心动乱,必是教你等隐瞒此事,直到西川平稳,方能告之。志才一生为公,其苦心,孤又岂会不知,可有遗书与孤?”
  赵云、徐庶听了,皆是心头一荡,暗叹唐王与戏志才果然心有灵犀,深知彼此。赵云连忙从怀中取出藏匿了许久的书信,递交文翰。文翰拆而观之,其信中所言,竟大多与前番梦境内戏志才所言的一般。文翰唏嘘不已,遂强震精神,忽与庞统问道。
  “士元,此下天下局势若何?”
  庞统眼光一亮,时下益州已然平定,三军将士皆歇养已毕,镇守西川各郡的将士,亦纷纷都从乡里取回了家小,一解思亲之忧。先前庞统本欲与文翰商议局势,哪知却忽然听说文翰因听了戏志才的噩耗,昏迷不醒。庞统一直随伴于文翰左右,亦不知戏志才折命之事,当时得知此事后,也是吓了一跳,惊骇不已,同时也极为担忧文翰会因此悲痛欲绝,难举大事。幸好,此下文翰似乎已接受了事实,重新振作。
  庞统神色一紧,连忙答道。
  “回禀王上,据细作所探,魏帝曹孟德数十万大军,在鬼才郭奉孝还有其徒儿姜伯约的出谋划策下,已然渡过了长江。此下正与吴王孙仲谋于南昌激战,两军战况极为激烈,死伤无数。”
  文翰听了姜伯约之名,刀目一瞪,露出几分异色,暗暗腹诽而道。
  “这姜伯约竟拜了郭奉孝为师!?这,果真是世事无常呐!”
  文翰暗暗叹道,他派飞鸢在天下四处寻索姜维,可天下之大,如大海捞针。而且,姜维身在荆州,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战祸连连。而姜维时常游历四方,居无定所,因此飞鸢死士寻索,更是难上加难。数年皆都无功而返。不过幸好,姜维命中宿敌邓艾,此下却于西唐的麾下。文翰听罢,微微颔首,又是问道。
  “依士元之见,魏、吴之战,当会如何?”
  “统以为,曹孟德兵力虽众,但毕竟伐人之国,东吴军民必为拼死相抵。而孙氏于东吴历经三代,甚得民心,其根基根深蒂固,更兼东吴俊杰何其之多,譬如鲁子敬、吕子明、陆伯言、丁承渊等,皆非等闲之辈。曹孟德若想速破孙氏,绝非易事!而且据飞鸢来报,东吴大司马诸葛瑾之子,诸葛恪收复了交州数万异族,老将朱治、贺齐又正于吴南之地,征集义勇军。于此,依统所料,魏纵能攻克于吴,至少还需一年时日!”
  庞统疾言厉色,速速而道。文翰听了,神色一紧,与庞统谓道。
  “看来士元是以为曹孟德胜算更大。”
  “曹孟德乃当世枭雄,大魏国力深厚,而东吴昔年屡屡征战于荆州,却皆败于曹孟德之手,损兵折将,国力耗损,本就是强弩之末。大魏起数十万大军征之,曹孟德更亲自统率,麾下猛将无数,孙仲谋虽亦为一方雄主,但终究并非曹孟德之敌。”
  庞统细细分析,文翰听了,心中已有料算。这时,徐庶忽然拱手拜道。
  “不过曹孟德却是太过轻视于东吴,以为必能在数月间将其攻克,竟遣麾下大将曹仁赶回中原,于河间一带征集兵马。若庶所料无误,曹孟德定是欲盛势攻破东吴后,再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平定东吴乱势,然后立即班师回荆州。歇养待定后,便分以两军。一军攻打我西唐河间边境,一军则攻打西川,两路并发,以倾国之兵力,妄想趁西川局势未稳,从而破之。”
  文翰听了,并无怒色,却是笑起。
  “哈哈!!好一个曹孟德,不愧是天下第一雄主,竟有如此雄心大略!!不过他却是太轻视于东吴,亦太轻视于孤之西唐!!”
  徐庶眼神一眯,沉声又道。
  “依庶之见,曹孟德之所以如此急切,必是已从残蜀遗臣那处得知我军轰雷炮之事,唯恐我西唐于西川稳住阵脚,国力大增,将来与大魏成两雄争霸之势,故欲仗着其大魏,国力深厚,速而破之!!”
  文翰闻言,神色一沉,脑念电转,遂谓道。
  “河间有高伯义十万精兵把守,更有虎牢关为之天险。不过那曹子孝并非等闲之辈,你且传孤之号令,教关公速望河间而去,以震慑魏人!”
  文翰此言一出,一众文武皆是面色大震。徐庶拱手拜道。
  “若河间有关公把守,魏人必定胆怯,曹子孝纵有百万大军亦难破之!!”
  文翰淡然一笑,从容不迫,徐徐而道。
  “关公乃当今武圣,就凭曹子孝绝非其敌手,纵是曹孟德亲来,亦不足为患也!!”
  文翰话毕,庞统却是面色一沉,低声谏道。
  “关公无敌于天下,但却恐其欺敌。所谓欺敌者必败。以统之见,王上还当遣一心思缜密之谋士辅佐左右。”
  文翰听了,心头一跳,恍然醒悟,重重颔首道。
  “那依士元之见,何人可往?”
  “太常田元皓,足可担当此任!”
  庞统速而答道,文翰依从,遂修以诏书,又特修书一封,以叙相思之苦,教使贲书日夜兼程赶往长安通报。文翰调拨毕,甚是唏嘘道。
  “自唐、蜀之战起,孤与关公兄弟两人已有数年未见。数日前,孤本想归去,与关公一聚,岂不料此下却又要遣关公望河间把守,甚为痛心。”
  “王上勿虑。待江山一统,天下太平,何愁无时日聚耶?”
  庞统好言相劝,文翰听了,淡淡一笑,说是有理。随后,忽然徐庶神色一沉,作揖又道。
  “回禀王上,据探子回报,诸葛孔明等一众残蜀遗臣,果然望交州而去。听闻,朱治已然接纳,更将边境小城始安予之容纳之所。诸葛孔明非是等闲之辈,此下必望趁东吴大乱,待以时机,东山再起,当速除之。”
  文翰闻言,脸色一沉,眉头不禁皱起。庞统却是眼光烁烁,凝声而道。


第二卷 风云莫测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凤雏的计略

  “王上不必多虑。统以为,朱治之所以愿接纳诸葛孔明,必是欲借其鬼神莫测之智,以解东吴之危。所谓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待危难一过,纵然朱治不狠下死手,孙仲谋亦绝不会容之。不过,以诸葛孔明之智,自会防之。于此,吴南之地迟早必有变故。依统之见,王上何不先于交州边境征集兵马,待变故一起,即发兵攻取,先夺交州,再谋取吴南之地!此中,诸葛孔明欲再蓄以势力,必教人在川地暗通情报,使川地忠于蜀汉之人,纷纷投往。如此一来,王上可趁机暗布细作,待时里应外合,岂有不胜之理耶!?”
  文翰闻言,刀目一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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