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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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 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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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翰手提暴雨梨花枪,踏云乌骓神骏威风,那四蹄独特的雪白,让这些深为识马的胡人,顿时认出,此马之名。而天下间,骑这匹名马的,唯有一人。当下大汉骠骑大将军,冠军侯,文不凡!
  对于胡人来说,文翰可谓是恶名远扬。其冠军之名,就是厮杀胡人而赢得,死在其兵马手下的胡人加起来近有数十万人!胡人无不露出惧色。
  文翰见得如此,凝声高叫道。
  “你等异族欲观冠军侯耶?我自是本人,非有四目两口,但凡若有侵我大汉者,皆被我杀得兵败而回,血流成河!”
  文翰话音一落,仿佛四周变得血气腾腾,遍地尸野。胡人惧色更盛,纷纷自退。少顷,文翰使人过阵,来寻成公英。
  来使告曰。
  “军侯谨请成将军会话。”
  成公英听罢,脸色微微一沉,不过还是上马出阵。成公英见文翰并无甲仗,亦弃衣甲,轻服匹马而出。二人马头相交,各按辔对语。
  文翰立于马上笑言。
  “成将军风度翩翩,智睿过人,不愧是西凉智囊。今日能见,实乃我平生之愿也。”
  “军侯威名远扬,名震天下。如此盛赞,成某实在惶恐。不知军侯来寻,所为何事?”
  成公英眯眼而视,似乎多有提防。文翰笑容愈灿,毫无紧张,轻摇头道。
  “成将军你我虽曾敌手,但你之谋智,我深佩矣。今日来寻,并无他事。只是想战事将平,若不与你谈上一席,来年不知何月能见。故而不耻而来。若有唐突,望成将军莫怪。”
  成公英警备之色,微微褪去,文翰全无丁点敌意,反而却有如他所言,对自己有着欣欣钦佩之意。成公英素来敬爱与英豪结识,抛开往日的仇恨不论,成公英对文翰这个如同传说一般,寒门出身的当世雄主,亦是极为好奇,当然也有浓浓的钦佩。
  两人颇有惺惺相惜,识英雄重英雄的态势。后来两人高谈阔论,只谈治世之政,救民之策,并不提起军情。两人说罢大笑,相谈有一个时辰,方回马而别,各自归寨。
  两人相谈之事,早有人将此事报知马超。马威立即对此事大做文章,马超心里慌乱,忙赶来问成公英。
  “军师,今日那文不凡阵前所言何事?”
  成公英见马超慌乱而入,还以为是有大变发生,没料到竟是问起今日他与文翰在阵前相谈之事。
  “将军勿要多心。文不凡见战事将至,寻我论之治世救兵之说。”
  成公英双目坦荡,并无丁点慌乱。马超眯眼又问。
  “安得不言军务乎?”
  “文不凡不言,我何独言之?将军若是不信,我大可将大军交回。”
  成公英见马超连连对他怀疑揣测,想自己如此忠心而待,心里颇为不忿,口气也不禁强硬了些许。马超听罢,连安抚道。
  “军师莫要如此。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军师岂会不识。文不凡阴险狡诈,我怕他今日是来施诈,故有一问。若有失言,军师勿要介怀。”
  马超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心里已是起疑。后来两人各言数句,不欢而散。
  却说文翰回寨,李优早已等候。李优目光烁烁,甚是兴奋。
  “主公今日,与那成公英阵前对语之意,当真大妙!马孟起若是得知,必定心中大疑。加之时下情势对于其军如此险峻,难免马孟起不会自乱阵脚,蒙蔽双目。如此一来,两人不久定会撕破脸皮,自相残杀!”
  “呵呵。此下尚未足离间二人。军师信中尚有计策,令两人水火不容!”
  李优双目刹地一亮,速速又问。文翰笑道。
  “军师信中有言,马超乃一勇之夫,不识机密。教我亲笔作一书,单与成公英,中间朦胧字样,于要害处,自行涂抹改易,然后封送与成公英,故意使马超知之。马超必索书来看。若看见上面要紧去处,尽皆改抹,只猜是成公英恐他知其造反倒戈之意,自行改抹,正合着单骑会语之疑,疑则必生乱,再加之时下西凉军之危境,看似确真。马超定会大乱暴怒,不容成公英解释,就欲要取其性命!成公英若死,韩遂旧部,必然在城内造反,如此一来,小马儿岂能再有回天之力!?”
  “军师之智,果愧是神!实乃大妙!”
  李优眼眸连起涟漪,失声惊呼。文翰笑而不语,走至书案,随写书一封,将紧要处尽皆改抹,然后实封,故意多遣从人送过寨去,下了书自回。
  话说,自从那日文翰阵前会语,后来马超带疑来问。成公英事后思定,觉得其中大有阴谋,因而对文翰起了不好提防。忽闻文翰派人送信,成公英大惊,连忙令人喝退文翰从人。
  哪知马超早就在成公英营寨,密布眼线,得知文翰送信,马超当即大怒,径来成公英处,欲要索书来看。
  马超刚来寨中,正遇成公英兵士喝赶文翰从人。马超心里正乱,立即叫人将从人尽数擒住,然后从搜出了一封实封密信。
  马超怒火腾腾,将信拆开来看,见上面有改抹字样,顿时疑心更胜。恰巧成公英闻的寨外吵杂,赶来一看。马超一见成公英,狮目杀意迸发,厉声喝问。
  “军师,这书上如何都改抹糊涂?你与那文不凡到底在密谋何事!!?”
  成公英大惊,连说。
  “我根本未有接过此信,原书如此,不知何故。”
  马超眯眼死死盯着成公英,脸上全是疑恨之色。
  “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必是军师怕我知了详细,先改抹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如此,我为何派人喝赶其从!”
  “我看是军师,知我在你寨暗布眼线,故而有此一戏!!”
  “你竟在我寨中暗不眼线!!!为讨文贼,我散尽大权、兵马,倾势助你,你为何如此相待!!!”
  成公英忿声大喝,满脸屈辱。马超见之,心中一震,暂且压怒不言。在旁庞德见势如此,忙解围道。
  “少主暂且息怒。军师三番四次出手相救,若有异心,我等早就遭灭顶大祸。此信或许是那文不凡错将草稿误封来了。”
  马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知人口面不知心。以往我军尚有希望,此人抛弃凉州基业,故而竭力而助。时下境况又是不同,我军随时可遭覆灭。此人为求保命,难免歹心会起。至于草稿一说,我又不信。文不凡乃是精细之人,岂会出此差错?只恨将军如此深信此人,奈何他却存有异心,欲置将军于万劫不复!”
  “马威!!!!你若再敢半句诬蔑,我必杀于你!!!”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成公英如此俊杰,岂容被人诬蔑至此。只见成公英状若癫疯,暴声而喝,如同一头疯狂的暴虎,欲要将马威生生撕成碎片。成公英武艺不俗,双臂能提千斤巨石,此时发怒,顿时吓得手无缚鸡之力的马威战栗而退。
  “成公英!!!马威乃我马氏族人,你勿要太过放肆了!!!”
  马超一步踏至马威身前,狮目杀气腾腾,成公英屈辱至极,亦是怒火难收。马岱、庞德连日各往二人劝去。
  庞德仓促中心起一计,如此告日。
  “将军若不信军师,何不来日让军师在阵前唤文不凡说话,两人若有密谋,文不凡必出。到时将军隐于阵内,待文文不凡近时,从阵内突出,一枪刺杀便了。如此一来,文军无了文不凡,必然阵脚大乱,我军亦可趁势大攻,将其重创!”
  马超狮目顿亮,听毕望向成公英。成公英收敛几分怒容,冷态作揖而喝。
  “我愿依计!”
  马超疑色褪了不少曰。
  “若如此,方见军师真心。若真能击毙那文不凡,重创其军。待功成之时,我必会亲自向军师负荆请罪!”


 第六百六十六章 马成反目(上)

  “成某人微身卑,岂敢,岂敢。到时只要将军重罚一些只会乱说谗言之小人,还成某清白,便是成某之愿矣。”
  成公英此言一落,马威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马超答了一句‘理应如此’后,两人将事约定,便准备各自散去。
  众人正散,忽然那些被擒住的文翰从人,有六人挣扎逃跑,正要往辕门外逃去。马超见状,快跑飞身一拦,一手抓住一人头颅,手掌一手,顿时捏碎。另一手成拳,骤地轰在一人面门,当即将其头颅打爆。随后又飞脚一踢,正中一人胸口,马超大脚力气极猛,将其胸口踢得碎裂。余下数人,皆吓得战栗不前。马超怒声一喝,一扑冲去,拳影飞脚,霎时间就将那三人活活打死。
  “慢!!!将军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成公英原欲阻止,哪知话音刚落,马超已将所有人都打死。
  “军师为何阻杀这些助恶小人!?”
  马超双手血琳琳,身上兵甲四处还挂着血肉,冷声地向成公英喝问。
  “将军勿要多虑。我是怕那文不凡见从人有缺而归,必会问起,这些未死之人,把将军出手杀害之事尽告。文不凡起了疑心,因此打草惊蛇。”
  “哼,当下已是杀了几人,不妨将其余尽杀。这些人刚才都在此处,听得不少计策之内之事。若是走漏风声,又该如何!?”
  成公英无言以对,便从了马超。后来成公英与马超商议一阵后,便是各自退去。
  而在四周,胡人各部将士、兵卒都在暗暗留意,见马超竟然怀疑成公英这等耿直忠臣,胡人无一例外,各自心里多为不忿。甚至有些羌将更是认为,马超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忠奸不分,非是可靠之人。加之马超先前对胡人连番恶待,而成公英对待胡人却如同自家手足,一时间某些念头纷纷在胡人心中萌生。
  话说马超将杀死的三十具尸体,派庞德送回。庞德在寨前数里外大喊,言这些从人行迹鬼祟,在成公英营寨四周游走,被他发觉,欲要喝住。哪知这些从人慌乱而逃,庞德因而出手击杀。
  庞德说明杀因,又在寨前警告一番,叫文翰若是真心将和,就莫要多做小动作。
  文翰久久未见从人回来复命,正是疑虑时,忽有兵士来报,言庞德在营前送回三十具无首尸体,然后又将庞德之言尽告文翰。
  文翰听罢,顿时脸色变得极为冷酷,文翰历来将军中将士、兵卒视作自家家人。虽然沙场厮杀,自有生死,但文翰从来不会派自军兵士做一些送死的行为。文翰心中颇为愧疚,令人将其尸收好,未来带回河东安葬,同时记下各人家小地址,好生安排照料,不在话下。
  “看来事有变故。这离间之信并无送到成公英手中!”
  文翰皱起眉头,李优在旁思虑一阵,忽然发言道。
  “依优之愚见,此事非是如此。所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而成公英又是素来仁善。主公从人之死,绝非成公英下手,也并非如那庞令明所说,被其发觉所杀。刚才优曾见其尸,发觉其中六具,身上多处有筋骨碎裂。有此力劲,又这般狠辣之人,西凉军除了马孟起外别无他人。而且优刚才多番寻索,都不见主公那封离间之信。因此这些从人必是将信送到,后被马孟起察觉,因此被杀。”
  “那马孟起竟是见过此信,却未有暴怒将成公英弑杀。这两人关系,竟如此之坚固,连一丝空隙都没有!?”
  文翰眉头皱得更深,李优摇头又道。
  “在军师连番攻心计策之下,马超对成公英之疑岂是如此容易消去。优料,成公英在西凉军中深得人心,大有可能是有人劝服了马超。”
  文翰听罢,心中略定,的确如李优所说,在他之前连番的攻心之下,别说成公英、马超这两个曾经的敌手,就连父子之间,也难免不会心起疑心。
  “忠文所言甚是。如此,当下又该若何?”
  “马孟起疑心未消,必定会令成公英证明其心。如此不久,其必有动作。到时主公只要将计就计,再行离间,马孟起岂能再忍!”
  “妙!如此,我便先为静观!”
  文翰刀目一缩,浑身澎湃如同巨海般的气势骤暴而起。
  次日,果然如李优所料。成公英引军出阵。马超详装兵士藏在阵里。成公英使人到文翰寨前,高叫。
  “成将军请军侯出来攀话。”
  文翰顿时脸色一喜,李优作揖而告。
  “成公英忽然来至,必是有诈,优料定那马孟起此时必是藏在阵中,待主公出去答话靠近,忽然突出来杀!”
  “哼!马孟起端的好算计!忠文,当下我该是如何将计就计?”
  李优冷然一笑,在文翰教道如此如此。文翰大喜,速令一部将入账,依李优之计落下吩咐。
  少顷,那文军部将引数十骑径出阵前与成公英相见。马离数步,那文军马上欠身言曰。
  “成将军无需顾虑,昨夜之事,军侯已料得乃是马孟起所为。军侯带话,成将军先前议定之事,切莫有误。功成之时,凉州之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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