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的推理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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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的推理书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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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头生气说,“我讲故事当然比不过你那口子啦。不过,嘿嘿……”他奸笑着看看我,“怎么样,你小子知道真凶吗。”
“爷爷。”我说,“有两种方法可以推断出这两个案子的真相,但是在证据方面却是稍显不足。爷爷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对此保持缄默啊。”
“哼。”他吹着烟斗,“自以为是。”
我摸摸下巴,不敢跟他回嘴,我怕他的空手翻。
“爷爷真是的,讲话只讲一半,还说阿维自以为是。”
“呦呦呦,真生气啦。既然你那口子说有两种方法可以推理出真相,那就让他说吧。我老罗,讲不动罗。”
这个老爷子竟然倚老卖老,还闭起了眼睛。
“阿维,说凶手是谁。”什么嘛,老婆大人端过脸来,就像是审犯人一样地对我刑讯逼供。
“这个么……”我伸出一只手指,抬脸望着天花板,“答案呼之欲出。枪击丁奉源老先生的。泉,我是不是应该称他做太公?”
“别打岔。”老婆大人愠怒地说,“说,到底是谁枪击了太公。”
“是个女人。”我以十二万分的口气对她说,然后品尝了她的亲密肉包子。我做出夸张地动作表示抗议。不禁感叹,上海滩的名侦探和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公民侦探竟然都是她们那祖孙女两的手下败将。如果让别人知道江盗洋和网维在老婆大人面前的熊样,相必可以使他们笑掉大牙。“小泉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啊。其实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谁是凶手的。”
“废话,我是知道大概是谁,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她。逻辑,知道吗?爷爷说得那些疑点,我搞不清楚。”
“明白了,那么我就从第一个枪击事件开始,按照逻辑来分析好了。首先是太公的遇刺,他在书房的沙发中被一枪打中了胸口,手枪是他自己毛瑟手枪,以前一直放在书房的抽屉里。爷爷,我没说错吧。”
“对。说得不错,和我当年想得也一样。”老爷子挥舞着手中地烟斗,要孙女儿给她添点烟丝。
“好,其次在书房通向花园和隔壁好婆练习芭蕾的地面上发现了成窜的半个鞋印。这些鞋印是有好婆的芭蕾舞鞋留下的。并且在发现了踩脏的舞鞋附近还发现了凶器,那把毛瑟枪。那么我们可以做出一个不充要的推断,是一个穿着芭蕾舞鞋的人跑去枪杀丁奉源,并且还走到了花园外面。这里面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这个凶手要跑向花园外面,踩着泥故意留下脚印。只有解开这个疑问,我们才能使上面的推断变成一个充要论证。反之,如果我们确信这个留下脚印的人就是开枪袭击丁奉源的人,我们也就可以推断出这个凶手是个女人。那么能否确定那个留下脚印的人一定是凶手呢?根据当时现场证据我们无法证明。我们只能从各个人的口供中来试着推断。首先当时是在清早,比较寂静的时候,在别墅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那声枪响,但是都没有注意,因为他们勿把它作为汽车回火的声音。听到声音后出去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黄仪蒲。那么他是不是有看到凶手是谁呢?我认为他看到了,因为他把跟在他身后走出车库的丁小瑟推了回去,很显然他不希望别人知道凶手是谁。那么我们来想一下,他为什么不希望别人知道凶手呢?是因为他想保护那个凶手,还是因为他想要从那个凶手那得到一些好处呢,像我们常说的敲诈对方,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他在接受警方调查后就离开了别墅,并且还甩开了警方的跟踪。如果我们接受丁小瑟的证词,并且确信黄仪蒲不是开枪袭击丁奉源的人,那么这个开枪者必然出现过在花园门口处,也就是说这些脚印必然是开枪者留下的。因为留下那些脚印,出于的目的是干扰警方查案,那么除了作案者本身之外,只有不想让警方发现真正凶手的人才会留下。而在这之中只有黄仪蒲一人看见了凶手,可是这个男人又穿不下一双三十六码的芭蕾舞鞋。他也就不可能留下那行鞋印。所以如果我们相信那些人的口供我们可以得出留下脚印的人就是开枪的人。”
“啰嗦有余,进展不足。”
我瞪了老婆一眼,喝口茶,继续说,“我们从这双鞋上怎么推断凶手呢?我可以说那半个脚印已经告诉我们谁是唯一的凶手了。不过正如我所说的,这个推断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我们只能从另一条线索上来推理谁是凶手,首先凶手是个女人,在案发的别墅里一共有六名女性:好婆丁当,那个俄罗斯女伯爵司拉古尼夫人、黄仪蒲的母亲李月桂、别墅里的柳妈和佣人丁小瑟、丁小琴。这些人之中有谁有动机去枪杀丁奉源呢,从表面看有两个就是好婆和李月桂,至于背地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动机,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动机不是决定探案的标准,我们不能因为有动机就认定一个人杀了人。很可能,司拉古尼夫人和丁奉源之间有着隐私,丁小琴或者丁小瑟是丁奉源的私生女……推理断案的关键不看动机,而看证据和线索。而这个线索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丁奉源不愿意告诉警方谁是开枪打他的人。很显然这个开枪打他的人是他一个非常亲密的人,但是这个人却不可能是好婆。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是好婆想要杀了丁奉源,在去医院路上或者别的什么时候她都有机会杀死丁奉源而不让他抢救生还。”
“就是,就是。”江盗洋突然磕起烟灰,插话说,“那个雷光递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地方都想不到,真是个笨蛋,在那之前我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现在我们再从李月桂的死来看,下毒者又是谁呢?我们能确定这个下毒者就是那个刺杀丁奉源的人吗?”
“她们应该是一个人。”
“应该是一个人?不错,我们在直觉上很容易的把这两起案件联系在一起,认为是一个人所为,但是我们在证据上,有可以论证的地方吗?很遗憾,我认为从爷爷讲的故事中,我们找不到这样相联系的证据。不过单单从李月桂的死,我们却可以推断出谁是下毒者。首先李月桂在爷爷他们谈话离开时,还是活着的。而当时她刚吃过药,如果那个时候,茶里已经下毒的话,她应该在那时就已经死去,所以下毒应该在那之后。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屋里的所有人都在警方的监视之下,没有人有机会跑到储藏室拿出杀虫剂,并且偷偷地在茶中下毒。因此下毒者有机会的时候应该在爷爷他们去医院之后。我想这段推理,当时爷爷和雷警探应该是可以达成共识的。”
“不错。”江盗洋得意洋洋道,“但是在那之后,我们的调查中,柳妈她们几个也没有机会下毒。怎么样,网维,你小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啊,她们没有机会下毒。同时我也没从爷爷的故事中找到可以揭穿那些人不在场证明的线索,所以也就是说这些人不会是下毒者。那么剩下的人就是司拉古尼夫人,这位俄罗斯夫人说自己整个上午都在二楼的房间里看《希腊棺材之谜》,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的话,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应该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嫌疑人。”
“等一下。”小泉打断我说,“难道你是说那位司拉古尼夫人是凶手?”她不敢相信地望着我。
“当然不是了。这个犯人与大家心目中的人选都不一样嘛。为了满足大家的心愿——”我被老婆大人的一个巴掌打断了胡搅蛮缠,“虽然司拉古尼夫人在当时情况下符合嫌疑人的身份,而且她也符合第一个案子中嫌疑犯的身份。但是有两点可以排除她的嫌疑,第一她是一个芭蕾舞者。芭蕾被称为足尖上的艺术,如果是她穿着芭蕾舞鞋在地板上留下脚印,那就不是半个足印了,而仅仅是一个足尖的印记。同样也这一点也可以去排除好婆的谋杀可能,只是这个排除法在论证上稍显薄弱。所以我有第二个排除司拉古尼夫人的证据,这位俄罗斯夫人是在几天前刚刚来到丁奉源的别墅,她甚至连女佣的姓名都没有搞清楚。她对那个别墅完全可以说是陌生,那她怎么可能知道手枪在哪,知道毒药在哪呢?根据这第二点,再加第一点,我完全有理由排除司拉古尼夫人谋杀的可能。所以剩下的唯一的,就只可能是黄仪蒲和他的妈妈。”
“这是唯一的吗?”小泉尖刻地问我说,“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啊,明明很简单的事实,你非要兜个大圈子。”
“唉,皮皮,你这就是不懂了。我们做侦探的就要故弄旋虚,这样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上当。把你当超人、神明一样的崇拜。如果他把简单的事说的简单了,以后别人就没有人觉得稀奇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不会讲故事吗?”
真难得啊,这个老爷子竟然帮我说话。我正感得意,小泉的脸扳直了。眼睛中透着威胁,那意思是在说:“快把事情讲清楚。”什么嘛,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那么到底是黄仪蒲毒杀了他的母亲,还是黄夫人她自杀呢?我倾向于后一种可能。如果说是黄仪蒲谋杀了她的母亲,那么我们必须置疑第一个案子中丁小瑟的证词。他们是不是当时真的在车库,还是说第一个枪击案中也是他们的所为。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种情况,即所有的案子两人皆为共犯,丁小瑟开枪袭击丁奉源并且用那些鞋印来排除黄仪蒲的嫌疑;同时黄仪蒲在离开别墅后再潜回别墅下毒,毒死他的妈妈,并且以此来排除丁小瑟的谋杀嫌疑,从而完成一起完美的谋杀。不错,这样的推理是符合逻辑的,但必须满足一个条件,丁奉源先生必须确实在枪击中生亡。否则我们没有理由解释他为什么不愿说出凶手,他没有理由去保护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你就靠这个排除了黄仪蒲和丁小瑟共谋犯案的可能。”
“我知道,我没有明显的证据来证明这种排除法。唯一一个可以算的上证据的就是黄仪蒲和丁小瑟的口供并不相符。丁小瑟是在爷爷经过测试,揭穿她案发时在黄屋的谎言之后才说出那段证词的,而黄仪蒲始终没有提起那件事。我的经验告诉我说,如果是两个人共谋犯罪,他们完全可以事先编造一套可以相互佐证的证词,不会说出那种一揭就穿的谎言。”
“你的经验。”也不知为什么,我每说一句,小泉就坐在那刻薄地顶上一句。
“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事实。李月桂服毒自杀了。她为什么要自杀,因为他枪击了丁奉源。她为什么要枪击丁奉源,因为她知道丁奉源死后她可以得到一笔钱给她的不肖子。一面是她一个始终爱着她的人,一个在她丈夫死后一直照顾她的人,可以说是她的恩人;另一面则是她的儿子。因为母爱,可以使她开枪打她的恩人,但出于内疚和罪孽心理,她必然会选择自杀来赎罪。好婆在医院打电话告诉他们说丁奉源抢救生还了,这个消息无疑刺激了她提前自杀的念头。为什么丁奉源不愿告诉爷爷他们是谁开枪打了他?是李月桂。为什么黄仪蒲在看到了凶手后,保持了缄默?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而杀人,所以他自然会缄默。为什么地板上会出现那行半个芭蕾舞鞋印?因为李月桂也看到了他的儿子在花园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受怀疑,所以她留下那行脚印,告诉警探们,凶手是个女人。我说过在本案中,我们凭借那行脚印就可以推断出谁是凶手。”
“不是吧。”江盗洋咬着烟斗说,“我都不能直接从那行脚印推断出凶手,你怎么可能。”
“哼。”小泉突然生气勃勃起来,对她爷爷说,“你听阿维说啊。”
“我们知道那行脚印都只有前面半个,但是那行鞋印显然不是用来嫁祸给其他人。因为在那栋别墅里,会跳芭蕾的有两人,凶手无法靠一双芭蕾舞鞋做出唯一的嫁祸。所以我们在排除嫁祸的可能后,就可以得出凶手不是故意踮着脚走路的,而且那样做丝毫没有意义。那么为什么地板上只有半个鞋印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个凶手本来脚就很小,只在地板上显出了前面半个脚印。她脚的尺寸大大的小于三十六码,就像和小孩子的脚一样大。那么在那些人中,又有谁的脚小的就像一个小孩子呢?只有那个裹小脚的老女人。”
“耶——”江盗洋嘴里含着的烟斗一下子掉了出来,差点在他笔挺的西装上烫了个洞。“怎么还有这一层我当年没想到呢。”
“嘿嘿……”小泉得意地笑起来,“我就知道阿维比爷爷聪明多了。”
“呵呵……”江家好婆也乐陶陶地笑着,看着自己像被出卖了的老伴,“你这丫头,不就是想让网维比过你爷爷嘛。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爷爷不会这么认输的。”
果不其然,涨红了脸的老侦探,气急败坏道,“哼,别得意臭小子。这里还有一个案子呢,看你能不能解开。丁当,还记得那个圣·玛丽医院的连续谋杀案吗?”
“当然记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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