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的推理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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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的推理书柜-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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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浇愁,他借酒浇什么愁?”
李骥顿了一会儿,说:“他喜欢上了穆姑娘,听说对方已经有了未婚夫,所以……”
“明白了。”
莫骐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这时走进蒙古包,看见叶老师和车局长,眼睛又开始模糊起来了。
“对不起,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昨晚上她借我袍子时我们还有说有笑的,早知道我就硬拉着她一块走了。”
“别难过,莫骐小姐。这种事如果会想到就不会发生了。你说你昨天向她借袍子,是你们昨晚上篝火晚会上穿的蒙古袍子吗?”
“对啊。”
“当时她的情绪怎么样?据我们所知你应该是最后有跟她见过面说过话的人之一。”
“怎么,难道还有其他人?”她话一出口,就发觉不妙,“啊,对。当时她情绪很好啊,还说等她爸爸身体好一点,再让我们去她家住几天。我还邀请她以后去北京玩。她也同意了。”
“那么说你们是欣然告别的。”
“对啊。”
“你和她是在哪里告别的?”
“她的蒙古包里面。”
“就是案发现场?”
“对……”莫骐的眼睛里波光鳞鳞起来,征询到此为止。

“怎么样?网维,是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从这些话里面,看谁都不像是疑犯啊?”叶老师把记得笔录扔给我,眉头紧锁地抽起了烟。“毫无头绪,毫无头绪。难道真的是强盗作案不成。”
“不,叶老师。虽然还不能确定谁是嫌疑犯,但是我知道这上面有一个人是铁定说谎了。”
“谁?那个房蹄吗?”车局长插话道,“我就看他的态度不好,拿自己爷爷名号出来。他难道以为这名字真能保他不成,他要是疑犯,我车别杜绝不手软?”
“不不,车局长。其实说谎的是这个人。”我指着笔录上一个人的名字,“事实上当天下午李骥已经给马术队的马喂了草料,这事我和小傅她一起看到的。何小骙哪有必要再喂一次。吃太饱,对马也不是一种享受吧?”
“这个老头?”车局长生气道,“我要再审他?为什么要说谎。”
“别,车局长。我想接下去还是我去和他们谈谈的好,说谎的我想不止他一人。”
“不止他一个?”
“是的。”这个时候我心里面有个感觉——凶手就在这个马术队里面。但是是谁,为了什么,又是如何做的案?我此时还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这起案子中说谎的人已经不仅仅是那个真正的凶手,还包括他所有身边的人,就是说这个整体里的每一个人为了他们的马术队都可能撒谎。

“冮骃啊,你这小子,昨晚上亏我还当你好人去向你道谢给你敬酒,没想到是在找马不是找我。难道我比不上一匹马不成?”
“这个……”他苦笑了一下,“网维先生你还真好兴致,这里发生了命案你还有功夫说这事。”
“唉,命案我见多了。如果车局长他们叫我来调查,我早就搞定。现在他们既然不想要我帮忙,我就省省劲。反正人不是我杀的,马不是我偷的,和我没关系。”
“哦……”他睁大眼,看着我,奇怪说,“他们难道没有找你问话?”
“问是当然问了,这事免不了。但我是在草地上睡觉,这是事实,也没有其他可以告诉他们的——除了捡到一匹马。”
“捡到马?你有捡到马?”
“对啊,一匹很好看的黑马。原来我以为就是老铁穆尔丢的那匹,没想到不是。”
“那这马呢?”冮骃那小家伙显出了兴致。
“李队长把它牵到铁穆尔的马厩里的,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要不一块去看看。”我一边说,一边和他往马厩里走,“冮骃,我看你和你们马术队的房蹄好像和不来吧。”
“他。”冮骃露出厌恶的表情,“八字相克,那人说话从来就是那么冲。”
“你和他关系很差吗?”
“反正不好就是了。”冮骃道,“我就看不惯他的样,仗着自己是高干子弟,就在队里面飞扬跋扈。”
“他在队里面不做事?”
“做事,好像没见到过?偶尔就见他开几车草来喂马。”
“哦,这样啊。”我突然间问了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关的问题,“昨天下午,你看见的穆姑娘穿的是什么衣服?”
他一愣,瞬时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紫红色的蒙古袍……不,不对,是绿色的蒙古袍。”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那个房蹄现在正在马厩里喂马啊。你还要进去看马吗?”
他不语,转过身急匆匆地往帐篷里去了。
“你是来调查案子的吧?”
身后房蹄那充满挑战意味的话语飘了过来。我转过头,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对他说:“正是这样。怎么样,你不是说你一直会在蒙古包里吗,跑到这来干什么?”
“我跑这关你什么事?你是警察吗?”他瞪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国法律规定公民没有侦察权。你如果想做什么侦探的话,我劝你先出国再说。”
“说得好。”我反唇相讥,“我不是搞侦察,我只是见义勇为。我国法律明确规定,公民有见义勇为的权利。我看到一个想要逃跑的疑犯,我是过来阻止的。”
“你说我是疑犯?”他跳起来道。
“不是我说的,而是你自己承认的。你对叶老师他们说你买了一把蒙古刀把穆姑娘给砍的。这话我没说错吧?”
“哼。”他抬起那张猥琐的脸,轻蔑地说,“不要脸,竟然把笔录随便给人看。”
“看?需要吗?”我说,“你那么大的嗓门,似乎是唯恐这牧场的每个人不知道是你做的案。”
他沉默了,最后终于咆哮起来,声音比刚才还要响,“不错,是我做的怎么样?我买了把蒙古刀,把她给砍了!”
“理由呢?”
“因为她说我偷她家的马,又害她爸中风。我嫌她诬蔑,嫌她烦,所以把她给宰了。怎么样,大侦探,你还有什么要查的?”囔完,他从我身边挤了过去。
我微微一笑,等着第三个人来找我。果不出我所料,一会儿功夫,何小骙他过来了。
“网维先生原来你在这啊?”
“哦,你好老何。”我冲他笑笑,“不好意思,我刚才和房蹄他……”
“我知道,我都听到了,这事他想一个人抗下来。”
“抗下来?怎么这案子真的和你们马术队有关,难道他知道是谁做的案?”
“不,他不知道。”何小骙坐到一堆草垛边,看了一眼马厩里正在吃草的马儿,说,“他不过是为了我们这个马术队,他非常爱这个马术队。”
“可是冮骃说他……”
“冮骃那小子才来了多久,又知道些什么?房蹄他是高干子弟,他有关系有路子。但如果他真想要离开马术队,早走了,可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走。别看平时他虽然吊儿郎当,说话冲人,但是每次马术队一遇到事,就靠他在打点关系,疏通路子。老实说,马术队没有他的话,说不定早就结束了。”
“这么说的话他这一次也想自己一个人力挽狂澜?”
“恐怕是这样,不过……”何小骙犹豫起来,喃喃自语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什么?”我问。
“我说不过他不是真的凶手。”他站起来,眼睛迷离地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其实真正杀死穆筝姑娘的人是我。”
出乎意料,我一呆,然后猛然醒悟,“你说你杀了穆姑娘,为什么?”
“为了马,前天晚上那匹马是我偷的。我觉得老铁穆尔家的几匹马很好,所以我想先偷到草原上养着,然后再等我们回北京时带走。不过没想到老铁穆尔昨天早上竟然为了这事中风。我有些不安,下午就去找那匹马,当然和我一起的莫骐她并不知道这事。因为没找到,我们就这么回到牧场,一回来听说网维先生你在草原上捡到了一匹马。我疑心就是那匹被我偷走的马,于是赶进马厩来看,不想正好碰到了穆姑娘。她于是知道我是盗马贼,就和我发生争执,我当时一时措手就杀了她。”
“你是措手杀的?”我问。
“嗯。”他点点头,一对老眼流着泪说,“这事都是我一人干的,与马术队的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哦。”我不置可否,“那么你杀死穆姑娘的凶器是什么呢?又为什么要把她搬到蒙古包里。”
“凶器吗?”他一愣,身子蹲了下去。“我当时一时激动,也不知拿的什么凶器。把她搬进蒙古包,是因为我当时害怕了。我怕你们发现穆姑娘的尸体,所以就搬到了蒙古包里。但我还是没想到第二天会被李队长他们发现。”
“既然如此,你何不去向车局长他们坦白呢?”
望着他那有些寒酸的背影,不知为何我心里堵得慌。忽然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我急匆匆地用手擦了擦,离开马厩。经过一个蒙古包时,又有人叫住了我。
“网先生,能和你谈谈吗?”
“哦,怎么莫姑娘。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说你杀了人。”
“对。”她的手紧紧拽住挂在蒙古包上的门帘,眼睛里露出坚定。“穆筝她确实是我杀的,为了不让你们去找她,所以我就装着代她向大家告别。”
“哦?”我想笑,但笑不出来,“杀人总是要有理由的,莫姑娘你杀人的理由是什么?”
“我恨她!!”
“恨她?为什么?”我吃了一惊。
“因为她……”稍稍有些迟疑,最后下定了决心说,“因为她缠着李骥,所以我恨她。我和李骥的关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到了这,他就被那女人迷住了。”
“被她迷住,不是吧?被她迷住的是冮骃和我们那个吕万笙才对。再说她不是也已经有了未婚夫吗?”
“哼,未婚夫?一个草原的摔跤手比得上北京市大学里一个校长的儿子吗?她一直想去北京上大学,这事大家都知道。”
“为了这,她就勾引了李队长?”
“不错,所以我杀了她。我嫉妒,我受不了,我要报复!《尼罗河上的惨案》你应该看过吧。我把她当朋友,她却……”
“对不起。”我打断她,“在《尼罗河上的惨案》中那是一个阴谋,是由杰奎琳和赛蒙一起谋划的阴谋。难不成穆姑娘的死也是你们的阴谋不成?”
“不!!”异口同声地响起两个声音,李骥从外面走进来。“骐骐,不要胡闹。人是我杀的,你不用帮我抵罪。”
“天哪!!第四个。”我看了他俩一眼,三两步地走出去。我可不想和一群那么执着地想做凶手的人待在一起。
不过罪案就发生在我们的面前,如果猜得不错,凶手应该就是在马术队的人。但是到底是哪一个?他们向我坦白是真的内心的反省,还是欲擒故纵的手段。还有这里面至少有三个人是在说谎,是在打掩护,说不定还有可能是四个。那个冮骃呢,他没有对我说自己是凶手。这么说是他杀了人?还是他来不及向我说自己是凶手?说不定他正想要来说呢。
“网维先生。”
不出所料,他来了。
“什么事,冮骃?”我有些冷漠地望着他,等他开口。
“我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是欺骗撒谎更不对。”他低着头,“如果我向公安局自首,我
有可能被宽大吗?”
“这就要看你做了什么了?”
“我……杀了人。”
“穆姑娘?”
“对。”
“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他对我说,“昨天五点半的时候,当时大家都要走来,我就悄悄地想溜到蒙古包里向她告别。可是当我走进去时,正好看见她在换衣服……”他停下来,喘了口粗气,“于是一时间我傻了,我丧失了理智。我向着了魔一样的扑向她,可是她拼命反抗,于是我就……”
“明白了。”我说,“如果是这样的罪行的话,那是不可原谅的。”
案子到了这一步似乎是更加纷乱了:五个人,五种杀人的理由,一起摆在我的眼前。那么哪一种才是真的呢?我又如何从他们那些鬼话中找出真相。
我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否则我的脑子一定会因为缺氧而丧失运作机能。绕过一个蒙古包,我看到了碧波的大草原。绿油油的草场,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再加上草原上五颜六色的蒙古包……想起了那个杜邦漆的广告,想到了那些绚丽多彩的光屁股娃娃。突然我的视线中闪过一个油漆捅。
油漆桶?对了,油漆桶。我想起吕万笙笔录中的口供,一时间我恍然了。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泉,让她帮我求证那个奇妙的动机。一刻钟后,一切都清楚了,凶手就是那个人,而证据则一定还隐藏在马厩里。

我走回那个临时征询的蒙古包,喝着奶茶的傅鄢芝一看,忙站起来。“怎么样,网维。你查到些什么?”
“我……”我对她笑笑,也从小桌子上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干。“我和马术队的几个都谈了,他们都说是自己杀的人。”
“都说自己杀的人?”傅鄢芝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在我这几年碰到案子中,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继续笑,“对了叶老师,车局长他们呢?”
“他们去调查那个穆筝的未婚夫了?”
“哦,他们离开牧场了?”
“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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