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的推理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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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的推理书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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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网维啊,都调查过了,这帮女娃子咿咿呀呀的,没有任何人有嫌疑。”
    “是吗,那么我想要进去看看王小莉的东西,方便吗?”
    叶颐秋和吴娟她们两个老师嘀咕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
    于是乎,我杀入了满是窈窕淑女的模特班后台。自视清高的我直线走到那张王小莉的桌子旁。
    正确的说,这张半个写字台大小的化妆桌不是王小莉独占的。她与其他四名女模特轮流共享,但是桌子旁的一个衣架上挂着她的衣服和皮包。我让叶颐秋一一地打开、翻查:牛仔裤里的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内衣也是清清白白,唯独皮包,那个皮包里有好多东西:一串钥匙,一个胸针,一个粉盒,一个皮夹,里面有大概五百多块钱和各种学生卡、饭卡,还有一个很旧的信封。那个信封是土黄色的,边角已经磨破,褶皱着,封面上没有一个字,里面也空无一物。
    “怎么样,网维有什么发现没有?”叶颐秋问我。
    “没有发现是最好的发现。”我招呼过一个女孩子,问,“在我之前没有一个人动过这个皮包,是不是?”
    “我并不清楚?”那女生不安地回答我,转头像是寻求帮助。
    “是的,没有人动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上来对我说。
    “你是……”
    “我是化妆师,我负责这几排学生的化妆。我可以确定,没有人动过她的皮包。”
    “好的,非常感谢。”我冲她笑笑,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沉思起来。想了一会儿,出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后,我站起来继续追踪。
    “小狐,过来。”我走到门口挥挥手。
    “什么事,哥?”她向我走来,让那小伙子也跟着。
    我看了让一眼,给他一个离开的暗示,然后等他退却后,开始和网狐进行我们兄妹之间第一次严肃地对话。“你是怎么和让认识的?”
    一时间她被我严肃的表情吓得呆住了。虽然她人长得高大丰满,和完全成熟的女人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思想上,剥去顽皮和自以为是,还是和小丫头没什么区别的。
    “哥……”她双手互握,不安地张开嘴。
    “小狐,你看这个案子很重要,所以我必须了解你和让的关系。”
    “我和让到底怎么了,难道哥哥认为是他杀了王小莉,不可能,他当时跟我在一起。”小丫头如是说。
    “你爱他吗?”我忽然问道。我想我有些太唐突了,虽然我们家一向比较开放,但是这问题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女生来说还是太前卫了一点。她惊愕在那,不知所措地扭捏起来。
    “哥,你?”
    “小狐,小狐。”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也许,我想,还是让泉来问她这些事情比较好。“去把你泉姐姐叫来。”我卡了一下人中,对她说。
    小泉很快就过来了,她显然已经听了小狐的话,同样奇怪地问我说:“你问小狐是不是爱让·莱克尔?”
    “是的。”我无辜地耸耸肩,“我不是要管教我妹妹,也不是怀疑她。”我突然正色,把妻子拉到角落,“这件事非常重要,我从来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这件事。但是她确实发生了……”我轻轻地把自己已经掌握的秘密告诉小泉。
    “天哪,这是真的吗?”她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你说吧,我该怎么办。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
    “我不知道。”她捏住我的手,“这件事可是太难办了。”
    “是啊,但是这件事必须马上办。”
    “是啊是啊。”她在角落里来回踱着步,忽然,兴奋地停了下来,“有了维,我们可以这样……”
    泉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她的主意。
    “就这么听天由命。”
    “上帝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话饱含哲理。
    “好吧,好吧。”我点点头,同意了。
    “你再等一下,我去帮你问让和她是怎么认识的。这件事果然很重要,如果不幸的话,也不得不棒打鸳鸯了。”
    “这个……”我觉得额头好热。抬起手,擦汗、擦汗。
    张刑同志的情报搜索还是非常迅速的,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两个多小时,他竟然已经把大量情况摸索清楚了。
    “你知道是谁邀请老戴蒙来的吗?”
    “孙家政。”我说。
    “你知道?”老张不舒服地用手弹弹裤管。
    “只知道一点。他今晚在哪?”
    “排练的时候他在展览大厅,结束后,他说他在大厅里等他的妻子。”
    “你相信他的话?”
    “并不完全相信,但确实也找不到疑点。”张刑追加了一句,“他曾经追求过梅若芳,如果说当年那女的抛弃了他,他会在这么多年后把憎恨发泄到她女儿身上?”
    “没什么不可能”我说,“但是有一个关键,他必须知道王小莉是梅若芳的女儿。那么他知道吗?你们有没有调查一下王小莉的家庭状况?”
    “我当然会查。”他的烟瘾又犯了,才不管近在咫尺的禁烟标志。他背过身,掏出中华烟来,美滋滋地用火点上。
    “网维,不是我奉承你,你小子脑子是好使。”
    “怎么了?”我吃惊极了,自从九七年认识他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对我说话呢。一时间我竟然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你是不是并不怀疑孙家政?”张刑说,“的确如果孙家政有杀死王小莉的动机,那也很可能是因为梅若芳,但重要的一点是他必须知道王小莉是梅若芳和戴蒙·莱克尔的女儿,但是王小莉的入学记录上没有这些相关资料。”
    “哦,没有记录?”
    “对,她法律上的监护人叫王德绅,是她外公。”
    “是那位老人抚养她长大成人的?”我这话并不是完全问张刑的,事实上,案件的进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样,网维,如果谋杀王小莉的动机和我们分析的一样,那么杀死她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这个么,也不是不可能。”我有些随意地回答他说,“如果昨天在王小莉给老戴蒙送信的过程中,被人看见了。那么自然而然,他会好奇,然后今天……”
    “好奇是人类的本性,是吗?”一根香烟报销了,他毫不犹豫地把它扔在地毯上,用发亮的皮鞋在它身上狠狠踹了两脚,然后捡起来扔进身旁的垃圾桶。
    “张大,张大。”典超刑警如火如荼地跑了过来,“啊呀,网维你也在?”
    “什么事?”我们两异口同声地问他。
    “那个法国男人,”典超的口头表述能力实在不敢恭维,“那个老外说,他刚才在自己房间走廊里看到一个男人,那男人很像当年威胁说要杀死梅若芳的家伙。”
    “什么,什么,什么?”我和张刑小眼瞪大眼,然后一起跑向电梯。

    “对,那个男人,就住我隔壁的隔壁,本来我没注意,但是刚才我回楼上时,又正好看到他在开门。他也望了我一会儿,我想他也认识我。”林雅竹帮我们充当着翻译,而我的外语天才老婆却还在和她的小姨子进行着女性之间的亲密交谈。
    “嗯,那个男人你认出来了。是二十年前你在S市丝绸学院认识的,他叫什么?”
    “好像是叫杨科。”莱克尔说,“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们这某个官员的儿子,曾经向梅若芳求婚,被拒绝过还狠狠地威胁过她。”
    “是吗?杨科,我们市有哪个高干子弟叫这个名字的?”我问张刑。
    他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回答说,“以前纺织局有个副书记好像姓杨,不过后来好像都出国了。”
    “那就对了,不然他怎么会住酒店?”
    “有道理,我这就去查查,没想到又多出了这么个人。”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我猜在他心里,一定生气得要命。
    “网维先生。”戴蒙·莱克尔优雅地点上一支雪茄,“我真想不到,这次来中国,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你后悔了吗?”
    “当然了,如果我不回来,我女儿就……”
    “等一下。”我摆手制止他的自责,问他说,“你真的确定她就是你的女儿?”
    “怎么,网维先生说她不是?”
    “你瞧,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我解释说,“如果说她真是你女儿,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两颗纽扣可以作为信物?”
    “这个当然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你是说梅若芳?是的,这是唯一的解释。除了你们两位当事人,又有哪个第三人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呢。所以这里面的问题就来了,如果说梅若芳告诉她的,那么梅若芳现在在哪里?”
    “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梅若芳就在这个饭店里?”
    “不,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知道她的下落,对整个案子都有好处。”我摇摇头,心想自己真是格骗子。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却还可以装作事不管己得以第三者身份来评价者案子。
    就这样,我和戴蒙喝了一会儿红酒,天南地北地聊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好了,小狐,把一切都告诉你哥哥吧。”小泉走出来,对我做了个手势,显然她已经把我难以启齿的问题跟网狐说通了。
    “哥。”语气中还是有些羞涩,“我是在网上认识让的。”
    “哦,网络。”这不就是说,我妹妹一直在网恋吗?“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是今年寒假的时候。”
    “这么说的话,”我幼稚地扳起手指,“已经有八九个月了啦,时间不算短啦。你们说好了在这里见面的啦。”
    “是的。”她把头低下去。“你瞧,哥哥,我想做个模特儿。就在网上找相关的资料,结果就遇上了让。我们两一开始就聊得很投机,然后就越聊越投机,他教我法语,我教他一些中文。后来两个月前我听说他要来中国,又知道是来我们这参加丝绸节。我们就约好到时见一次面,可没想到最后我竟然也成了这次丝绸节的模特儿了。”
    “哈哈……实在是有够巧合的。”
    “你说哥哥,这个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分?”她羞答答地两个食指触在一起,问我说。我不知如何回答。
    “嗯,嗯,那你们见面之后的感觉如何?没有见光死吧。”
    “我喜欢他。”她伸直了脖子对我说,“他也喜欢我。”
    “真的喜欢你?”
    “怎么了?哥哥,你很奇怪。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如果你们真的真心相爱的话,我会帮你们排除一切麻烦的。”
    “什么?”网狐站了起来,一对大眼睛掉了出来,“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觉得我说的话莫明其妙,我自己也觉得现在说这些实在不是好时机,但是我没的选择。也许正如泉所说的,上帝知道改做什么,所以才在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案子。
    “网狐……”我站起来,“把小莱克尔先生请过来。”
    “好的。”
    她的步子慢慢的,向房间的那头走去。我发现老莱克尔聚精会神地对她瞅,是不是他也感觉到了。
    张刑回来了,懊恼着脸蛋对我说:“没什么好消息。”
    “没有好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笑眯眯地对他说,“那个杨科有不在场证明?”
    “是啊,不在场证明。他老婆跟他做的,说他们两人在吃完晚饭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
    “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八点半,回房后就……”我看张刑咬着牙,那幅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他的软肋又被戳痛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S市?”
    “和莱克尔先生一样,是受孙家政的邀请来的,他现在是外国一家服装公司的经理。”
    “原来如此。”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知道他夫人叫什么名字吗?”
    张刑有些滑稽地看着我,愣了一小会儿,悟道:“你等一下,我再去查查。”
    我笑了,张刑今天果然不正常。都是“围城”惹得祸。
    小狐带着她那个网上认识的男朋友走了过来,这个金头发的小伙子现在见到我,似乎比刚才更加羞涩了,腼腆的小鬼。
    “网维大哥……”错了,我得撤回我的前言,他竟然叫我大哥,还真脸皮厚。
    “什么事?”我扳起脸来问他。
    “不是您找我有事吗?”他拘谨地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晒笑的老戴蒙和林雅竹。
    “我能相信你吗?”我问。
    “相信我,当然能了,我和妲己是……”
    “好好好。”我急忙摆摆手,“我相信你对小狐的真诚。我的另一个问题是你对王小莉的死怎么看?”
    他悲哀了,“我对这件事很难过。”
    “难过,怎么样的难过?”
    “怎么样的难过?”他更加不知所措,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对妹妹的遇害很难过,父亲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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