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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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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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炮火的支援,进攻的皇协军和鬼子却已经不能撤退。日军可不是皇协军,他们固执、凶残、顽强,在战斗中通常发一股牛劲,向预定的目标执拗的突进,不理会一些意外的损失。他们嚎叫着,咒骂着,皇协军也只能鼓起勇气,拼命向山上进攻。

“哒哒哒……”几挺机枪从工事里喷射出火舌,紧接着步枪、掷弹筒纷纷怒吼起来,火网笼罩着人群,将他们纷纷抛入血泊和死亡中。没有了火炮的威胁,沈栋和区忠重整人马,以猛烈的火力阻击着敌人。

一条条火舌,舔向山坡上的敌人,一颗颗手榴弹冒着清烟飞出来,在山坡上滚动着爆炸,山坡上腾起大团大团的火光和浓烟,敌人哭爹叫娘的声音在浓烟中不断响起。

狙击手散布在山顶的工事内,射杀着敌人的军官、机枪手、掷弹筒手,有工事隐蔽,再加自身的伪装,又是居高临下,敌人的技术兵种损失极快,等到督促进攻的鬼子伤亡殆尽,皇协军便丧失了斗志,扔下几十具尸体,仓惶退了下去。

烟雾散去,山坡上满是横七竖八的死尸,一些受伤未死的家伙惨嚎着,有的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有的还无助地向山下爬,而刚刚还嚣张的督战的鬼子军官象条死狗般倒在地上,满头满脸是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几个鬼子军官都气得脸色发青,皇协军已经伤亡过半,但皇军还损失不大,只是指挥官大木苍野的受伤,使他们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经过医护兵的抢救,大木苍野缓缓苏醒过来,绷带缠得满脸都是,他手脚能够行动,却暂时没办法说话了。在听取了几个军官的汇报后,他用手势示意暂停进攻,并且令部队稍微后退,远远地监视敌人。

有一个军官实在忍不住了,跑到大木苍野面前,愤怒地说道:“阁下,请允许我带领部下进行决死突击,一定突破敌军的阵地。”

大木苍野一肚子火气没法发泄,这下可找到了对象,疾风暴雨般的一顿大耳光,打得这个鬼子军官身体摇晃,鼻口冒血。

“忠勇的帝国士兵不应该白白把血流在此地,敌人与我军人数相当,又占着地利。在新的火炮到来之前,我不会用那么愚蠢无能的战术。而且,你看看周围的地形,我军猬集在这狭窄的山路之上,树林杂草密布,你想成为敌人神枪手射击的靶子嘛?”大木苍野苦于不能说话咆哮,愤怒地在一张纸上潦草地写着自己的想法,让周围的军官都看到,然后摔到这个军官的脸上,又不解恨的将鬼子军官一脚踹倒,转身便走。

说实话,日军的战斗力是很强的。他们擅长的是长距离行军,步枪精确射击和拼刺,士兵很能吃苦耐劳,军事素质很过硬,战斗意志特别顽强。但是,日军也有自己的一整套作战方式,所有作战都不脱离这些的范围,而且很依赖自身武器上的优势。基层日军对重炮,步兵炮,步兵掷弹筒和重机枪是非常依靠的。一旦失去火力的优势,日军战斗力就要大打折扣,甚至不知道怎么作战了!(据日军回忆录)

对于这种追剿的小战斗,又是在山区进行,自然条件不允许拉开架式,大炮、飞机、坦克一通胡打。而且,大木苍野的遇袭受伤,使他能感觉到威胁的存在,稍有松懈,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死亡只是生命的完结,而如果时刻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那则是一种折磨,令人不寒而栗。

对于整个包围圈的形成,大木苍野并不是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在面对现在的这种复杂的山林环境中,他倒希望敌人能突围而出。在较为平坦的村庄、农田里,皇军的战斗力能够得到更大的发挥,而且机动性也能够得到施展,他率领着皇军将把这些惯于偷袭的家伙象赶鸭子似的追击,直到彻底消灭。

对,就是这样,利用威慑和计谋,将敌人驱离他们熟悉的复杂的山林战场,让他们暴露在旷野之中。大木苍野想冷笑一下,脸上却疼得厉害,他恨恨地回头望了望,在日本兵贴身的保护下,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169章 圈套与突围

日军自明治建军,一直擅于野战,攻城拔地,少有失败。九一八事变,入侵东北后,始遇游击战。由于对手主体为胡子,而投降日军的张景惠等人又本系胡子出身,故日军在这些反水投靠的汉奸帮助下,能够基本靖定东北。但从谢文东等例子可以看出,日军的“讨伐”战术并不如收买招降战术更成功,唯一有特点的是野蛮的“集团部落”一策。

全面抗战爆发后,日军在华北才遇到了真正的游击战对手。日本华北方面军的历任司令官多田骏,杉杉元对这种新型的战争形式都缺乏应对天赋,部队依然沿用正规战的思路,所以对游击战一直收效不大。直到冈村宁次的出现,这种局面才有所改变。当然,冈村宁次所采取了“铁壁合围”、“梳篦式清剿”、“马蹄形堡垒线”和“鱼鳞式包围阵”等先进战术现在还根本没有出现。

大木苍野是正规军人出身,可头脑并不僵化,在这之前,也参加过对游击队的围剿作战。因为成效不大,他开始注意研究这种类似于猫捉老鼠似的战争游戏。在他看来,皇军的扫荡有一个基本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装备好、火力强,长驱直入,但在广阔的区域内,因为兵力不足,往往是单线的。而游击队会比较容易对付这种单调的战术,他们打也好打,走也好走,皇军扫荡的威胁不大。

特别是在山区,大木苍野认为皇军在这样复杂的地域内,乱闯乱动,就象一个壮汉挥舞着铁棒在追打一只蚊子。力气用得不小,累得够呛,却难以有什么成效,反倒会因为不小心,而被蚊子叮上几口。所以,大木苍野对山林中的战斗十分厌恶,那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损失不小,收获甚微。而且,一旦敌人被迫采取最后的手段,化整为零,三五成群地散入山林,那就将带来极大的麻烦。搜山,那是需要极大的人力和时间的。

鬼子的临时营地里,大木苍野的帐篷中,满脸绷带的大木苍野披着军上衣,注视着桌上的地图,思考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要想将敌人逼出山林,就必须作出一种威势,调动大批皇协军是首要的方案。尽管皇协军战力低下,但胜在人多,在地形复杂的山林中多一双眼睛,对敌人的偷袭便多一分预防。另外,便是在包围圈上给敌人制造出一个漏洞,或者是薄弱之处,使敌人有把握突围而出。

当然,这个薄弱之处看起来应该很自然,不会令人轻易起疑。从今天的战斗来看,这支队伍并不同于一般的土匪武装,仗打得很有章法,武器也很齐备。所以,这个圈套必须要巧妙一些,敌人应该不会贸然离开山林地区太远,更不会向平原地区突围。那么,大木苍野已经有了计划,在敌人最希望的突围方向上外松内紧,第一道防线很薄弱,但敌人会在随后的道路上遇到强有力的伏击,恐怕这就不是他们能够想到的了。

大木苍野坐下来,刷刷点点地将计划和依次下达的命令写下来,然后将拳头重重地砸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就在这里,当敌人认为成功突围就在眼前时,皇军的铁拳将把他们统统消灭。

……

星星从苍白的天空的远远的深处出现,在太阳沉下去的西方,红色的残辉尚未消尽,地平线上显得更明亮更清湛。半圆的月亮从如泣如诉的枝叶交错的黑网里露出金黄的脸。

枪声渐渐稀疏,最后归于平静。篝火一堆堆被点了起来,皇协军在外,鬼子在内,两道封锁线很分明地呈现出来。

一天的战斗,让部队付出了伤亡数十人的代价,十几名士兵将生命留在了这山林之中,近三十人在这块土地上洒下了鲜血。

“八名重伤员,二十一名轻伤员,阵亡——十九人。”沈栋很沉痛地汇报着损失情况,停顿了半晌,又狠狠地一挥手,说道:“敌人也没占着便宜,连鬼子带皇协军,死伤总要超过六十。”

黄历微微皱着眉头,敌人的伤亡数字应该更多,但这并不令人太过激动。阵地战,确实不是他们所长,敌人的伤亡有很大一部分是冷枪狙杀和诡雷爆炸造成的。如果敌人再次调来火炮,形势便将急转直下。只是,他心中感到有些疑惑,鬼子在进攻受挫之后,似乎并未恼羞成怒,疯狂进攻,反倒是调上来大批的皇协军,在大半个下午的时间里,进攻显得雷声大雨点小,更象是试探和牵制。

“工事经过了加固,明天敌人将付出更惨重的代价。”区忠经过战斗,似乎精神更加旺盛,从矿区被解救出来,他和很多人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报仇雪恨占据了他们的头脑。

“侦察的人员还没回来?”黄历轻抚着额头,说道:“天黑了,正是突围的好时候。区兄,你的勇敢和热情值得赞赏,可杀鬼子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留有用之身,来日方长吧!”

“是啊!”沈栋想的是另一方面的不利因素,“我们的弹药有限,又没有后援,再这样消耗下去,人员就不说了,武器也只好用木棍和石头与鬼子拼杀了。”

区忠沉默了下来,黄历和沈栋的话是从大局考虑,勇敢也要量力而行,能够突围出去,自然是更好,如果不行的话,最好的考虑便是分散避敌了。

“对了,你们感没感觉到下午的战况有些不太对劲呀?”黄历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敌人似乎并不急于进攻,难道他们不知道夜晚对我们有利,而给我们留下趁夜突围的机会吗?”

沈栋和区忠互相瞅了瞅,思索着下午的情形。半晌,区忠试探着说道:“鬼子的炮兵损失惨重,迫击炮也被摧毁了几门,他们不是不想进攻,而是缺少炮火的支援,担心伤亡过大吧?要是他们能够快速调来火炮,我想就不会是下午这种情形了。”

第170章 峭壁狭沟

“我想,这也有可能。”黄历淡淡地笑着,说道:“据我观察,敌人并不太擅长山地作战,对付狙击手的袭击缺乏手段。这样吧,等侦察有了结果,咱们再商议对策,现在呢,还是做好警戒,多布置些诡雷,防止敌人趁夜偷袭吧!”

沈栋和区忠点头称是,分头去布置,检查哨岗,加固工事。

虽然没有准确的答案,但黄历总觉得敌人在下午的表现不正常,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起身走动巡视,顺便清醒下脑子。

阵地后方的一个山洞里,已经成了伤员的救治所,在洞口外便能听见里面传出压抑的呻吟和低声的呼痛。黄历叹了口气,这就是在敌后作战的憋端,伤员不断增加,部队的行动也就越来越困难。而丢弃伤员,却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山洞里秦老栓、连英正忙得脚打后脑勺,上药、烧水、包扎,一些行动无碍的轻伤员也主动上前帮手。

“长官,我的腿还能好吗?”见黄历走进山洞,一个战士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嘶哑地说道。

黄历仔细检查着,安慰道:“中了两颗子弹,取出来就没事儿了,过不了几天,你就又欢蹦乱跳了。”

“那我呢!长官。”另一个重伤员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脸上不带一丝血色,眼窝深陷,毛发象一篷乱草。

黄历半晌没有说话,小腹中弹,在现在这种条件下,治好的几率不高,很可能就死在手术当中。不过现在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还得靠他一股气顶着呢!

“肚子中弹,没什么大不了的。”黄历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遍,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告诉你呀,我是大夫,挂牌开过诊所。这点伤,我手到擒来,保管治好!我不完全是西医,我还会中国的接骨拿筋。中西贯通,绝对厉害。”

这个矿工出身的伤员咧开嘴勉强笑了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黄历暗自苦笑,就算自己这个二把刀敢动手术,可没有器械,没有相应的药品,那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秦老栓给一名伤员包扎完毕,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对黄历说道:“唉,我这点破手艺,能派上用场,还真是没想到。”

“多亏了大叔。”黄历掏出烟,犹豫了一下,伸手示意,请秦老栓到洞外。

两个人来到洞口,坐在石头上,秦老栓客气地拒绝了黄历的敬烟,拿出自己的烟袋锅吧哒吧哒抽了起来。

“秦叔,您这治伤的手艺是祖传的吧,看您对这山里的药材很清楚,这得用很长时间来学呢!”黄历抽着烟,随便地问道。

“也不算是祖传。”秦老栓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上山砍柴,正好遇见一个走方的老郎中,他呀,爬山采药,一下子从石头上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折了。咱虽然人穷,可这心不坏,见死不救的事情还做不出来,就把他背下山。这老头儿无亲无故,就在我家里养伤……”

听完秦老栓的讲述,黄历笑着说道:“这就是好心有好报,您这手艺可没白学,在农村这缺医少药的地方,您可没少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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