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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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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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信息传递之间的时延,还没等中国政府作出反应,五月十七日,黄历再次在南洋联邦主要媒体《南洋时报》发表了文章,题目是《近在眼前的教训》。

“……正如世界上任何探索都可能要付出代价或者有成败一样,新中国的建设遇到了挫折,遭到了损失,而且这个损失非常沉重。我也相信,作为一个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几亿人民温饱,并致力于为人民服务的负责任的政府,即便是激烈的批评,他们也能有相当的气度,进行冷静地分析判断,而不会恼羞成怒。因为很多批评正是对中共的执政能力有着更高的期待、更严格的要求,而周围一片赞颂附和之声,会蒙蔽双眼,腐蚀心灵,恰恰是最甜的毒药……”

在一段很有特点的开场白之后,黄历逐条对大跃进、人民公社进行了分析和评价。首先是一平二调,就是“平均主义和无偿调拨物资”的简称。黄历对把农民的房屋、农具、家禽牲畜等都收归集体所有,否认农民的私有财产权,对农民的个人生活物资,比如粮食等,实行平均主义的分配方式,进行了全盘的否定。黄历把这个政策比作“五光”政策,即“猪光、鸡光、家什光、粮食光、树木光。”并引用一首民歌,描述基层农民的反感:“电喇叭,电喇叭,你成天瞎哇哇。鸡被抓,猪被杀,仓里没有米,铁锅也被砸,半碗稀粥照影影儿,你还哇哇个啥?”

接着是对五风的分析和批判,即共产风、强迫命令风、浮夸风、瞎指挥风、干部特殊化风。“五风”延续了战争年代思维方式,过高估计和无限夸大了人的作用,“只怕想不到,不怕做不到”;同时低估人的价值,与神圣的目标相比,什么都能牺牲,对生命缺少应有的尊重;而且,五风是对科学的反动,对自然、对规律缺少起码的敬畏。从愿望出发,不尊重自然规律,不尊重经济规律;浮夸和虚报风使国家征购粮食任务的压力沉重,而农业生产力难以适应,上层压,基层骗,最终牺牲的是农民的口粮。

最后,黄历指出了这一切的根源所在,没有一个通畅顺达的下情上达的渠道或者公开自由的媒体,再有一批噤若寒蝉、惟命是从的基层、中层官员充斥其中,堵塞了老百姓的言路,或者说是频繁运动的环境扼杀了老百姓和官员说真话,说实话的勇气。上层听不到真话,不了解实情,而对巨大的公共危机而无从察觉。下面的官员唯令唯上,只要上级喜欢,只要保住乌纱,面对百姓的苦难无动于衷。

“……批评如果善加听取,会转变成一种鞭策的动力;教训如果能够吸取,会成为一种完善的财富。我敬告南洋联邦的政府官员,你们要以此为戒,要说真话,要说实话,做一个脚踏实、有担当、对人民切实负责的好公仆。”

两次公开的批评,是否意味着南洋联邦的外交政策的根本转变?是否意味着南洋联邦政府对一直默认的与中国的民间贸易要实行紧缩?是否意味着中国与南洋联邦第一次大使级会谈的成果化为乌有?中国又作何反应……这一系列问题都引来了世界的关注。

《纽约时报》首先转载了黄历的文章,并评论说:“黄总统的这番话是迄今为止一位国家领袖对中国的现行政策所作的最直率的公开批评,其中蕴含的意思耐心寻味,或许这意味着南洋联邦内政外交政策的某些变化……”

改变,当然要有改变,黄历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首先,对于大跃进给中国和人民造成的伤害,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也真的希望自己的文章能给中国带来改变;其次,目前与中国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对南洋联邦是最有利的。要拉住南洋联邦这个伙伴,山姆大叔就得不时要出点血,表示一下慷慨和亲热;另外,批评一下中国,为在美苏缓和的大前提下与苏联建交,打开苏联及东欧市场创造一个良好的基础;最后一点,批评中国,在争夺中华传统文化制高点中占据有利的地位,吸引更多的海外华人入籍南洋联邦,最好是那些华人科学家。

历史上,新加坡、台湾都实行过“去中国化”的举措,黄历却反其道而行之,争取使正统的中华文化南移,使南洋联邦成为世界公认的最合格的继承者和发扬者。这与其正在推动的民族性格的塑造,又有着很紧密的联系。

而苏联的赫鲁晓夫对中国“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也不再“沉默”,在黄历之前便进行了公开评论。此时,黄历接连的文章恰恰象是应和一样,但有头脑的人当然不会这么想。可这个举动毕竟给正在进行的苏联和南洋联邦的建交谈判制造了一个不错的气氛,并使谈判能够先达成一系列的商贸协定。

苏联的出口战后虽有较大变化,但仍以燃料和原料为主,应该算是一个工业原料出口国。而重工业的畸形发展,使苏联的轻工发展滞后,国内的民用日常消费品十分单调,而且缺乏。比如新颖的服装、鞋袜、玩具、五花八门的小玩艺等等,以致于在苏联国内常有赶时髦的青年男女追随外国游人,试图从他们那儿买东西或以物易物。

南洋联邦主要出口轻工产品及各种水果,而从苏联进口燃料和锰、铬矿石、石棉和铂族金属以及生铁等原料,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第244章 风云突变

屋子里烟雾缭绕,毛泽东掐灭了烟蒂,又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脸色凝重地边抽边听着毛岸英的讲述。

“……我到辽宁、黑龙江农村,群众对一平二调反映很强烈。肇东县姜家公社群众编成顺口溜:管理区有啥,公社要啥。公社用啥,就来调啥。轻的调一半,重的连根拔。富锦县的群众说:办工厂,调原料,调车马带绳套;办食堂,调锅灶,大搞水利调木料;畜牧场,调土地,银行扣款当储蓄;交通设厂调机器……”

停顿了一下,毛岸英继续说道:“那里也搞样板示范,我看到一个社全体动员,将接近成熟的稻子移栽到基础较好的田块,几亩并一亩,再下工夫施肥、田管,最后让大家一起来参加收获。只要现场证明水稻是完全能达到这个产量的,上面就会按这个产量下达指标。基层领导为了完成任务,就让村民把家里存的粮食全部上交。村民没有吃的,就只能挖野菜,吃萝卜缨子……”

“不用说了。”毛泽东的脸色很难看,用力将烟按灭,用力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毛岸英轻轻咬了咬嘴唇,偷偷看了一眼父亲,慢慢走了出去。

“我写了几句话,其意是驳赫鲁晓夫和国际上的反对声音的。将来我拟写文宣传人民公社的优越性。一个百花齐放,一个人民公社,一个大跃进,这三件,赫鲁晓夫等人是反对的,或者是怀疑的。我看他们是处于被动了,我们非常主动,你看如何?这三件要向全世界作战,包括党内大批反对派和怀疑派。”毛泽东看着桌上刚刚写给中联部部长王稼祥的批示,脸色阴晴不定。

“主席,周总理来了,您见不见?”一个秘书走了进来,犹豫着问道。

毛泽东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周恩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些文件,看到毛泽东脸色不豫,便没有直接把文件递过去,而是装作很随便地说道:“岸英回来了,他又成熟了很多啊!”

毛泽东抿了抿嘴,盯着周恩来手中的文件,低沉地说道:“是中办机要室关于在徐水县的调查报告吗?”

周恩来轻轻点了点头,将文件递了过来,补充道:“还有河北省省长刘子厚同志关于徐水县的汇报。”

毛泽东没有说话,而是翻着文件阅读起来,脸色越来越沉重,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好半天,他才合上文件,心情沉重地说道:“将报告批转给河北省委第一书记林铁和省委书记处书记张承先,请他们研究一下。此种情况,可能不止一个社有。”说到这里,毛泽东觉得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徐水不仅虚报产量,还把好猪集中起来给人家看,不实事求是。此件让他们带回去,我不要了。”

周恩来看着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的毛泽东,轻声劝慰道:“虽然徐水有些问题,但大跃进的成绩还是应该肯定的。”

毛泽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岸英是不会说谎的,可见存在的缺点、错误和带来的后果,看来要比想象的严重得多,应该认真总结经验教训,采取措施切实纠正。丰收有成绩,容易骄傲起来,铺张起来,不实事求是了。初看可以,经不起细看,经不起分析。要告诉下面,叫他们不要搞这么一套,不要弄得好像什么都好。”

周恩来点了点头,继续汇报道:“陈嘉庚老先生发来电报,询问我们国内的情况,并且已经组织了大批的粮食,第一批粮船正向广州进发。他还说要亲自来一趟,看一看具体的情形。”

毛泽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陈嘉庚老先生已耄耋高年,身体又患病正在治疗,还是不要麻烦他舟车劳顿了。”

“主席,我觉得此次南洋联邦的黄历的表现有些奇怪,他的深层意思值得我们考虑。”周恩来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毛泽东将身子向椅子上靠了靠,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也只是猜想。”周恩来说道:“记得钱学森在美国的时候,南洋联邦的官员便与他进行过接触,在他受到监押的时候,这位黄总统也曾经向美国政府施加压力,使他获释,并派人劝说他去南洋联邦落户工作,还为他提供了优厚的待遇。据钱先生说,他看到周围很多华人都选择了南洋联邦,并将其视为‘小中国’。”

“嗯,他们对招揽海外华人确实很下力气,仗着财大气粗,用物质条件作为吸引和诱惑,但多数炎黄子孙还是心向祖国的。”毛泽东有所醒悟地皱起了眉头,说道:“难道他们想与我们争夺中华文化的正统之位?要古代图书的影印件并不是纯学术性质那么简单?”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周恩来说道:“从最近这位黄总统的一系列举动,什么七贤祠,什么规定传统节日为法定假日等等,他似乎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包括现在的批评,只是言语上的,实质性的动作并没有。”

毛泽东沉思半晌,猛地一挥手,“给他们古籍图书的影印件,大方地给。一是还以前所欠的人情,二是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气度和信心。另外,答应他们提出进行第二轮大使级会谈的要求,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确切意图。我本来是要反击赫鲁晓夫和黄历等人对大跃进的置疑,但现在看来,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同他们展开争论未必有利,倒显得我们气量狭窄,听不得批评,还是稍等一等为好。”

“南洋联邦与苏联建交谈判还在进行,据说苏联作出了让步,会谈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很可能建立代办级的外交关系。”周恩来说道:“赫鲁晓夫对黄历发出了访问邀请,黄历则撰文称赫鲁晓夫是目光长远的政治家,有着非凡的改革勇气,值得钦佩。并称赫鲁晓夫的美国之行令人欣慰,他会成为全世界人民心目中的‘和平缔造者’。”

“哼,苏联是卫星上天,红旗落地。”毛泽东很不悦地吐出一口烟雾,“赫鲁晓夫相信苏联跟美国、社会主义跟帝国主义可以永久和平共处下去,这是在背弃马克思列宁主义阶级斗争的根本原则,在修正道路上越走越远。现在不能说他在所有问题上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不好说他的修正主义已经完全形成了。但总的来说,可以说他是半修正主义。”

“我们是否要发表意见,以使赫鲁晓夫有所醒悟。”周恩来问道。

毛泽东沉吟了一下,轻轻摇头道:“现在还不适宜,在这个问题上,只能由美国来教训他。现在我们无论怎样讲,他也是不会听的。我们是赞成和平共处的,这是外交政策问题,但是赫鲁晓夫把和平共处当做路线,这是错误的。但我们暂时还不同他争论。我们要有耐心,要等待,让客观事实和历史进程来教育他。”

……

客观事实,历史进程,是的,被毛泽东不幸言中了。冷战局势刚刚有缓和的迹象,却又无情地迅速封冻,让世界人民继续生活在东西方对抗的刺骨寒冷中。

艾森豪威尔在结束了令他激动兴奋的十二国访问之后,正憧憬着即将来临的白宫生涯的高潮——意义重大的巴黎最高级会议和接踵而来的访苏之行。可是,就在预定在巴黎举行的会议前十六天,一架奇怪的飞机突然出现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上空,这个地方是乌拉尔山区中的一个工业综合基地,在俄国边境内大约一千二百英里处。这次秘密飞行是中央情报局行动的一部分,这架飞机是洛克希德飞机公司按照中央情报局的要求特制的。它的正式型号是U…2。很快全世界就都称之为“间谍飞机”。

U…2型飞机是黑色的,机身长,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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