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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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之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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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小孩。他们明白以内维尔男爵领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您抗衡,与其被勃艮第灭绝,不如依附于勃艮第。于是他们提出条件,用男爵的继承人来换男爵。把内维尔的未来交到您的手上。如果您点头,内维尔男爵的儿子随时可以动身前往第戎。”

内维尔家恭顺的模样实在出乎勃艮第公爵的意料,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沉思,作为把整个法兰西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阴谋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迹象。

背对着由当时最好的制图师划出的地图,“无畏”约翰在烛火下阴影笼罩住了大片法兰西、德意志:“回去告诉安茹家的小女孩,如果她想臣服于勃艮第就在马孔等我。”

马孔扼守住勃艮第到地中海的出海口的城镇,有着四千多人的人口,是勃艮第公国勃格涅地区的索恩…卢瓦尔省的门户,也是勃艮第西侵阿列省的必经之地。

“无畏”约翰有了打道回府的盘算,原因是他接到了亨利五世与德意志国王西吉斯蒙德签订的侵攻法兰西盟约的消息,西吉斯蒙德就要带着他的德意志骑士来了!

比起里昂的失败,“无畏”约翰更恼怒于两者的结盟。

“无畏”约翰、亨利五世都默契地晓得是趁他病要他命痛打法兰西王国这头落水狗的吉日。请西吉斯蒙德来分羹是亨利脑残吗?有着肥肉不自己独占哪里还有让出去的道理?

这分明是人生地不熟的亨利扩张地盘的进度比不上有先天优势的勃艮第公爵,眼红勃艮第公国的顺风顺水,于是亨利就把德意志国王西吉斯蒙德这老小子一起拉下水。

西吉斯蒙德在要到法兰西来捞油水就得路过勃艮第的地盘,攻略的土地自然也是要在勃艮第公爵领土附近。

勃艮第是德意志进入法兰西的门户,反之亦是对方打进老家的跳板,如此战略要地再加上不论是佛兰德斯还是勃格涅北部的约讷省都是肥得流油,咬了一口还会汁水四溅的富饶地区。

放着西吉斯蒙德带上万大军路过,若他起了顺手牵羊的心思趁着勃艮第公爵领大军在外捞一把,勃艮第公爵就欲哭无泪。

别忘了,这位国王的名声很狼藉。

这样一来,勃艮第公国出兵攻略其他势力就要斟酌兵力了。少了,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多了又担心家里的防务空虚被人所趁。

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总之,脸厚心黑的“无畏”约翰被亨利阴了一把。

内维尔家的屈服令勃艮第公爵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吞并里昂的方法,亨利就放到另一边慢慢对付好了!

下令撤去进行长达数月的围困,返回勃艮第,沿途留下部分亲信建造防御工事。“无畏”约翰领着麾下六千多由骑士、扈从、步行侍从组成的精锐返回到勃艮第的马孔。

在那里,伊莎拜拉等候多时。“无畏”约翰见她那么上道,哪里会客气,直接软禁带回勃艮第跟她男人关一起,内维尔一家就剩个小的在里昂蹦跶了。

这才是“无畏”约翰对付内维尔家的第一步。他刚刚失去四千多的农兵,西吉斯蒙德又要来了,勃艮第是暂时抽不出军队去进攻里昂。

既然来的硬的不行那就捅软刀子,“无畏”约翰把内维尔家的两个有能够令人心悦诚服的顶梁柱软禁到第戎,里昂就一个小的内维尔肯定压服不住那些失去老他不止一辈的。

不出时日,里昂的内维尔家就会分裂出几个派系,“无畏”约翰只要向一方伸出橄榄枝打倒另一边,兵不血刃就能把里昂掌握在手里,勃艮第公爵想在回第戎的路上想着就是效果慢了些,但也不要紧,反正那个内维尔小子也翻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但是,“无畏”约翰是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人常在海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1419年9月10日,王太子查理要跟勃艮第公爵签订合约。

法王服软了,只要勃艮第公爵跟亨利五世撕破脸皮,联手解决掉霸占诺曼底准备霸占巴黎的亨利五世,香槟…阿登地区的奥布省、马恩省就拱手相让,事成之后,皮卡第地区也可以送给勃艮第公国。

法王抛出的诱惑那么大,早在合作蜜月后跟亨利缝隙越来越大的“无畏”约翰眼见英王不但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还有隐隐威胁到勃艮第公国崛起的势头。他就决定抛弃亨利投入法王的怀抱,帮助法王断去亨利返回英格兰的道路,收复诺曼底失地。

“无畏”约翰这一去就回不到勃艮第了,他在蒙特罗与王太子查理谈判时被奥尔良派的人袭击,跟他老对头奥尔良公爵路易一世在疏忽大意的情况下一样,他骤然被刺死。

王太子查理百口莫辩,谁让“无畏”约翰是死在他地盘上的,而且杀“无畏”约翰又真的是奥尔良派的人。

是谁那么令人无语?!

面对一帮智商足够低下到恶心死人的奥尔良派脑残群体,王太子对此非常耿耿于怀,他早有耳闻英王动员全国彻底攻占巴黎王都的消息,所以此次由他好不容易筹划的会谈就是想借助划出一个大圆饼让勃艮第公爵流口水,结果他不但没有争取到勃艮第的帮助反而把勃艮第推向了英王亨利那边。

这下原本本就不平衡的天平因为骤然加上了勃艮第这个庞然大物,英王在彻底攻占巴黎的计划更有把握了。

勃艮第公爵在九月上旬去世,十月初,菲利普就得到了消息,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召集军队。

十月底,往返诺曼底和勃格涅的信使带来了英王亨利的盟约书信。

英王亨利瞧着勃艮第傻小子投来的密函开怀大笑,他老子就是被他指使人去捅死的,自从跟德意志西吉斯蒙德那老小子结盟以后,亨利就开始筹备着勃艮第可能弃盟的可能。

亨利可没忘当年阿金库尔一战是怎么打起来的,就是勃艮第单方面跟法兰西姘和害走投无路,结果抓老鼠的反被老鼠给吃了。

勃艮第公爵老的死了,小的还要被他当枪使。英王亨利很开心,他可以预见到法王的王冠放到头上的情景了。

十二月初,勃艮第公开不承认法王的宗主权,原因是法王杀害前任勃艮第公爵,师出有名,这次勃艮第是要动真格的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同样,有人跟勃艮第也是深仇大恨。

不过因为“无畏”约翰的死,谁都忘了勃艮第的下方那块弹丸之地有人跟“无畏”约翰可是有着你死我活的关系来着。

十二月中旬,一支庞大的军队在第戎集结,这里有着七百名勃艮第贵族骑士,随行有三千多名扈从,一共四千多的骑兵,剩下的都是步行侍从。

十二月下旬,年轻气盛的菲利普公爵领军一万四千余人浩浩荡荡地从第戎出发,攻入比邻勃艮第公国北边奥布省的属于王室和王室附庸的马恩省。

窥视王冠的瓦卢瓦家族旁系与直系嫡子的血脉终于兵戎相见,瓦卢瓦家族的鸢尾旗帜随处可见。

第十三章 以父之名,审判万恶

圣诞一过,英王率兵一万一千人从鲁昂出发杀入巴黎北部的皮第卡地区瓦兹省,英格兰、勃艮第攻城掠地战无不胜,这次,英王打下一块地方都打算彻底霸占了。

法王在阿金库尔战役四年后在法国北部仅剩两个省的封邑转眼间就拱手相让。

皮第卡一失,巴黎的门户大开,瓦卢瓦王室一旦就此撤出巴黎,那么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只是暂时地被赶出,而是很长一段甚至永远都无法再回到巴黎。

王太子查理自然心有不甘,他在主显节那日即新年的1月6日对全国的附庸发出号召。但应者寥寥,他们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惧怕于英王的威名和英格兰长弓手,或者心寒于法王对勃艮第的刺杀以及鲁昂围城期间,瓦卢瓦家族对坚守期待救援的鲁昂无动于衷。

消息在一月底传到了里昂。

天灰蒙蒙的,一月正是里昂最冷的时候,行人裹紧粗麻旧服在狭小的街道上行色匆匆,往日挤满港口的船只稀疏了不少,肥得流油的商人们已经很少经过里昂前往佛兰德斯经商了,码头边上密集的仓库不少空无一物,剩余的堆积了用于建筑教堂的材料。

不过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旅馆里住的最多的就是外来转交材料的商人。

自从匈雅提用瑞士雇佣兵替科尔宾弹压下里昂城里不和谐声音,科尔宾代替他父母掌管领地的两年就干了四件事。

第一件,他在头一年里宣称里昂不复繁荣是教堂不够宣示主的荣光,所以他出资要去建立一个恢弘的教堂。第二,封闭里昂堡搬到里昂城居住。第三,纳威特接管里昂城的城卫。第四,把斯科德尔的护卫队扩充到了六十人。

科尔宾从里昂主教手里拿到这封从北部教区传过来的信笺沉默了一天。两年前因为他的过错令御姐人妻伊莎拜拉被勃艮第人软禁了起来,虽然每年科尔宾都会派人到勃艮第去看他们,夫妇俩没有怪过他,但他始终自责。

这封号召信无疑是打破僵局的时候,原本,他还以为他要等得更长一些。

夜晚,行政大楼,胖子斯托克和两个扈从抱着枪遛达了一阵,踱到大楼墙角熊熊燃烧的火盆位置,便靠着墙角暖暖冻了大半夜的身子,值夜的守卫在黎明前的一刻换班,此刻正是黎明前人最疲乏的时刻。

胖子有着一身的脂肪来抵御严寒,可旁边的俩个扈从穿上了羊绒毛织外套的可不行,猛然被暖火一烤,他们不禁有些眼困。

斯托克从淡黄毛织外套里拿出一个荞麦饼啃了一口才放到火盆上烤,他嘴里塞着东西吐字不清道:“你们要不要来俩个?”

荞麦饼,发源于盛产荞麦的布列塔尼公国煎饼,据说在布列塔尼每户人家都吃煎饼而不是面包,不过在其他地方最多只能算是一种零食。

这块硬邦邦的煎饼被火烤着,上面的黄油有了融化的趋势,闻到黄油浓郁的牛奶香味,一个扈从咽了咽口水问到:“怎么那么香?好像是牛奶的味道。”

斯托克卖弄道:“这你就不懂了,把德意志那边弄来的黄油朝上面一抹,这饼子比起平常的要好吃不少。”

“你真聪明,或许改天可以叫罗索娜大婶开个店铺做这个到教堂工地去卖绝对能给你们家三兄弟赚到娶媳妇的钱。”

扈从的调笑令斯托克脸色不禁一红,他今年都15了,也是时候去爬树偷看大媳妇小闺女的年龄了,斯托克撇嘴从怀里给两人递出一张荞麦饼道:“要吃就吃,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与其关心,倒不如担心你们自己。拉莫尔,你也准备29岁了,还是光棍一条。恩佐啊,少爷说过还是少上妓院的好。”

恩佐、拉莫尔接过荞麦饼放到火边烘烤,恩佐笑道:“咱也就那样了,不过我好奇少爷会找个什么样的人做男爵夫人。”

斯托克啃了口大饼,翻着白眼训斥自己的俩个搭伴巡防的伙伴:“谁知道呢,想起来,以前有过一个公爵的女儿整天跟着科尔宾少爷。对了,朝荞麦饼上抹黄油还是少爷鼓捣出来的玩意。”

清脆的马蹄敲碎了凌晨的宁静。

斯托克神色一紧丢开啃了大半的荞麦饼,手按在剑柄上戒备朝马蹄踏踏作响的黑暗中。

“谁?”

谁会在这所有人都睡觉的时候出来走动?

斯托克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他的任务是守在大楼门口前保证前门的安全。

三个警卫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缓慢地抽出利刃。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黑暗那一端尽头处,摆放在两层高的行政大楼门口的火盆让斯托克看清楚了来人。

是他的主人,科尔宾。

披着一袭整洁边角有些发毛的呢绒外袍。

主人擦肩而过,斯托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平常的话,科尔宾一定先朝他们打招呼的,此次反常,显然他在思考些什么,三个仆人看着科尔宾愈行愈远,最后逐渐被黑暗吞没,他们只知道内维尔男爵继承人走去的方向似乎是里昂大教堂。

这天清晨,人们刚正是睡得朦胧的时候,里昂大教堂即将竣工的塔楼发出一声巨响!

人们惊醒,迷糊中还以为是错觉,正欲倒头再睡。

又是一声。

就算在笨也知道,有人刻意敲响了里昂大教堂的巨钟。

人们懵懵懂懂地走出家门聚集在里昂大教堂前面的宽阔广场上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很快,住在里昂的骑士老爷们来了,接着是里昂的主教、神职人员。

他们挤在台阶下面,看他们惊讶的脸色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披盔戴甲的内维尔士兵赶到广场排列在完成初步框架的里昂大教堂阶梯前。

不过没人敢去推开那道教堂的大门。

纳威特逮着把五十个城主府护卫带到里昂大教堂来的斯科德尔张口就着急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个里昂城的人都赶到这来了,如果再晚来一些,恐怕就得堵在街口上了。”

“是科尔宾的命令吗?”

里昂的主教安托万是尼迪塔斯安排在里昂替他主持教区事务的心腹,早在科尔宾从康斯坦茨回来前,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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