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一点点缝隙 ☆
“没有，我和小鬼说好了。”小瑞奇看了眼她，“长大以后，公平竞争姐姐。好让姐姐做自己的新娘。”
“……”尹瑟傻了眼，“小瑞奇，你年纪不小了……”
“所以我才比他有希望是不是，毕竟我和姐姐之间的年龄差距比他小。”
“重点不是这个……”
“姐姐，你别害怕呀，脸色都变了。”小瑞奇笑的不可抑止。
尹瑟眨巴着眼睛：“色姐姐色姐姐的叫，你们真把我当禽兽了？对你们这么小的孩子出手……”
“小鬼是认真的哦！”小瑞奇道，“他说要让你当他的新娘。如果我的手术能成功，我也会认认真真的和他竞争。”
尹瑟顿住，神思一转，而后点头道：“好，你从手术室走出来，我就给你一次追我的机会，怎么样？”
小瑞奇也笑了，他没有应她。
事实上，他已经出局了。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像我们喜欢你一样去喜欢一个人。”
他们还小，他们的喜欢是最单纯的，如果是那样单纯的去喜欢一个人，她也有。
“叶如风哥哥，还有我妈妈。”
“如风哥哥太久不来，小鬼约莫都忘了这么个劲敌！”
“……你如风哥哥是我的哥哥，懂不懂？即便是喜欢也分很多种。”
“那对姐姐而言，和爱情搭钩的那种喜欢，有吗？”
尹瑟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可不记得你喜欢八卦啊！”
“难得的嘛！我都告诉你了，平等交换一下嘛！”
“等你手术结束，我就告诉你。”尹瑟神秘兮兮道。
和爱情搭钩的喜欢……她有过这种感情么？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过吧，只是那段懵懵懂懂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尹萱儿高调夺走，她真是作孽啊！
就在尹瑟和小瑞奇有说有笑散着步时，她竟看到了牧晟宸远远的身影，他一个人，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和上次在医院见他一样，他又来检查身体？
突然，尹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里微微闪现惶恐，“小瑞奇，我们回去吧？”
小瑞奇也有些累了，点了点头。
尹瑟将小瑞奇送回病房，便又快速往郑医生办公室走去，正巧看到牧晟宸进去的脚步。
她记得在牧晟宸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关于心脏专科的书籍，就在书架上，比别的书籍，翻动的痕迹多些，还有半夜听到他起床吞药片的声音……
她本不想在意的，因为他们终究会成为陌生人，但她现在就靠在门口，门微微打开一个缝，是什么吸引她这般迫不及待的去知道一切，关于他的一切。
里面的对话一点点传来……
“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有的时候甚至完全不受控制，还时不时有些抽痛。”牧晟宸淡淡叙述。
“昨天做的检查今天早上出来了，心脏没有问题，是工作上的压力吗？”
牧晟宸眉头轻拧：“不是。”
“晟宸，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最普遍的那种情况么？”
“……”
☆、077 心疼的真相 ☆
郑医生看他的反应，笑了笑：“不是因为人么？女人 ？＇…87book＇”
牧晟宸脑子里没有其他，只跳出来尹瑟的面容。
“我知道。”
“知道？那你还来问我？”郑医生不解，不过更令他好奇的是，“是哪家的姑娘啊？”
牧晟宸没有接着他的话，而是径自问道：“确定这颗心脏还能撑两年？”
确定这颗心脏还能撑两年？尹瑟错愕的睁大双眼，脑中回绕着这简单的几个字，不断的重复不断的重复……
郑医生笑笑，“根据定期检查的结果，是可以的，而且你胸口的这颗人工心脏寿命也确实是在十年左右，即便有出入也不会太大。”
牧晟宸点了点头：“那就好。”
“在我的病人里面，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郑医生感慨道。
牧晟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是因为不怕死吗？”
“当年你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百分之五，老夫人是百般不肯，你却坚决要做。如果手术失败，你就不在了。”
牧晟宸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自己的检查报告，自己的心脏图，他看了许多许多次，“郑伯，你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不怕？”
“你比一般人信念更坚定些，你的身上背负着一个大集团。”
牧晟宸摇了摇头，淡漠道：“当年我能坦然接受，是因为我无所谓自己的生死。”
郑医生发愣，一时惊诧的语塞。
他是这样讲的，尹瑟靠着墙壁，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只听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这是什么样的情况，难怪，他的胸口有那么一道疤，难怪，他不让她碰触……
“现在呢？还是无所谓吗？”里面继续传来对话。
牧晟宸扯开嘴角，苦笑抿嘴，“怕是不能了。”
“哦？”
“郑伯，两年后，我的人工心脏替换手术成功率是多少？还是只有百分之五？”
郑医生看了他一眼：“百分之五会对你的选择产生影响吗？”
“不会。”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他也没有犹豫的本钱，这条命早就被堵死了，不换永久性的人工心脏，他一样会死，连百分之一存活的几率都没有。
尹瑟的胸口像是被人钉上了钉子，里面每传出来的一个字都像是用榔头将钉子嵌得更深些，疼得她手脚都动弹不得，泛红着眼眶，她手扶着墙壁，挪着早已僵硬着发抖的双腿，慢慢离开。
难怪，难怪会有那么一张滑稽可笑的契约，难怪，他不让尹萱儿为他生孩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是豪门世家的独苗，他不能断了后，他不忍心毁了他心爱的女孩儿的未来，为他这么一个可能会死的人，他不忍心他心爱的女孩儿来承担可能会失去丈夫的风险……
所以，他选择她，因为她无关紧要。
尹瑟麻木的沿着走廊移动步子，嘴边慢慢挂起讽笑，如果尹萱儿知道了，该是多感动，多高兴，有一个这么深情的男人。
原本是无所谓的，现在怕是不能了……
牧晟宸，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她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身后抓住她的手，她木讷的顿住，转身——
“尹瑟。”
☆、078 你真的太坏了（求首定啊！！） ☆
她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身后抓住她的手，她木讷的顿住，转身——
“尹瑟。”
牧晟宸走至门口，看到门是开着的，心下狐疑，走了出来，便看到不远处她瘦小的身影，为何此刻，这身影竟看上去这般萧瑟。
他心下一紧，难道……
还没等他多想，他已经几步跨出，抓住了她的手。
尹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那只熟悉的大掌扣住，她心下踉跄，只那么几秒，她便转身，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宾利？好巧啊！”
“……”
“又来检查身体吗？”
“恩。”他淡淡答道，她有些怪怪的，“你呢？”
“你会不知道吗？”尹瑟嘴角轻扯，语带嘲讽。
牧晟宸微愣，确实，他对她了如指掌，包括那个和他病情相似的男孩，只是她的语气中带着刺，他松开她。
“要回去吗？”
“我自己会回去，大忙人。”
牧晟宸也不再多说，虽心下狐疑，但也不动声色，转身离开。
尹瑟看着他的背影，那没有丝毫停留的背影，眸子渐冷。
她再回到牧家已经很晚了，林嫂见她回来，赶忙给她煮了些食物。
尹瑟没事人样的继续与林嫂嘻嘻哈哈，聊着天，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呆在卧室里的牧晟宸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她一个人走回来。他可以听到楼下传来的轻微谈话声，她还笑，于是对她下午的行为并不以为然。
吃完晚饭，尹瑟便走了进来，见牧晟宸坐在沙发上看书，按这几天的生活习惯，尹瑟现在应该窝进沙发里懒洋洋的打开电视，看会儿后中间去洗个澡，再回来看到睡着。
“牧晟宸。”尹瑟将那张“平等”契约拿出来放到他面前，“还记得这个吗？”
牧晟宸轻轻瞄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看向她。
“怎么？”
“从今天开始，我会住到客房，我会乖乖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没事别来打扰我。”
牧晟宸静默的看着她转身将自己的行礼拖出来，就要往门外走去，他放下书，两步跨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臂。
“你在玩什么？”
她抬头，一脸无辜，“没玩什么啊，履行我们自己写下的承诺不是吗？”
“尹瑟。”
“哦，我知道了，大概是前几天我和你一起睡让你产生了些误会，宾利，我声明一下哈，我不是因为想和你一起睡才和你一起睡的，你是男人，有需求，女人，一样也有，所以千万别把前些日子当回事。”
“……”牧晟宸眉头微挑，“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几天，你有需求？”
尹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契约规定不能随便碰我的人是你，但没规定我不能随便碰你，懂吗？现在我不想碰你，你要是碰我就是违反规定。”
牧晟宸轻轻一笑。
“规定？规定是人定的，你不是猪吗？”
尹瑟眉头一皱：“好笑吗？”
“不好笑吗？”牧晟宸抬起步子走到床前，拿过床上的那只猪娃娃，又走到尹瑟面前：“不是同类吗？”
尹瑟是不知道他在玩什么，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看着那只猪娃娃，她记起那时，他从娃娃机里抓出来这只猪娃娃，她兴奋地心情，他得意的神情。
她高兴到都不去计较他将她与猪划为同类，高兴到天天要将它放在枕边。
去电玩城玩，她不是第一次，叶如风也带她去玩过，却没有那般留恋。
道住身的。“这个也不要了？”他继续问道。
尹瑟淡淡瞥了眼，“你以为我几岁？会巴着这种东西不放？”
她挪着步子。
“到底怎么了？”牧晟宸眸子微寒，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默契。
“牧晟宸，你犯了我的一个大忌。”
“……”
“既然和尹萱儿沾了边，就不要再来碰我。”
他看着她拖着行李箱就走到另一间客房中。
他在斟酌她这话里有几分醋意，最后，他不在意的关上门。
尹瑟肩膀颤抖着靠在门上，她到底在烦躁些什么，签下契约的人是自己，那么他是为了谁这么做，又有什么关系呢？
晚上，尹瑟躺在陌生冰凉的床上，完全没了睡意，她的心疼的厉害，不自觉的蜷缩起身子。
原来他胸口装的是人工心脏，原来他只剩下两年的时间……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她仿佛知道那人是谁，又仿佛不知道，只仿佛身处梦境。
梦里，他迈着高雅的步子踏至她面前，低头，轻笑的看着她，而后会伸出有力的双手，将她抱起，走到哪，她都无所谓，任他抱着……
慢慢睁开干涩的眼睛，眼角有眼泪干掉的痕迹，模模糊糊间，她竟再次看到牧晟宸放大的面孔。
她没有大叫，没有大嚷，静静的睁着大眼，看着他，伸出手，轻轻碰触着他的脸，细长又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轻抿着的薄唇。
他缓缓睁开那双凤眸，琥珀色的瞳孔里是她红着的眼睛。
昨晚，将她抱回卧室时，她流着泪，现在，眼眶竟又泛红起来……
“到底怎么了？”牧晟宸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尹瑟吸了吸鼻子，伸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闷声不发。
牧晟宸只感觉到胸口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在哭……
不明所以，但他心口却同样的疼。
“你真的太坏了。”她低声闷闷道。
“你不也是？”
尹瑟把那两滴不小心落下的眼泪擦干净，而后抬起头看着他：“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依赖我！”
“……”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了。”尹瑟拍拍胸脯，笑笑，一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牧晟宸知道她一定遇到了什么，她不说，他也先不问。
而尹瑟，她是真的不和他计较了，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计较的资本。
那份不能关乎感情的契约里，她扔进了感情，她没法忽视疼了一整天的胸口，没法忽视，比起他为尹萱儿做的那些，让她更心痛的是，两年后他会死的这种可能……
她，不要他死……
不过尹瑟还是庆幸，还好，这就像是在演一个人的独角戏，如何开始，怎样结束，都不会有人搀和进来，她只需要一个人藏藏好就行了，反正她喜欢躲啊藏啊的，那是她的强项。
下午，尹瑟像往常一样背着包就走到校门口，没想到却看到了尹萱儿，她戴着副墨镜就靠在车边。尹瑟想装成没事人一样离开，然而尹萱儿却一步上前将她拉到一边。
“你干嘛？”
“我有事和你说。上车。”尹萱儿打开车门，先坐了进去，尹瑟远远地给陈高一个暗示，便也坐了进去。
“说吧。”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尹萱儿耐下性子问道。
尹瑟一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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