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颖点头，赵东这才跟在王燕上了楼，田敬和俞东山两个人寸步不离的跟在赵东身后，不过没有进屋，而是站在办公室的外面。
……
欣赏美女泡茶是一件很养眼的事情，所以赵东今天没有伸手，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王燕煮茶。在赵东看来，王燕这一年来没少钻研茶道这门手艺，手法很娴熟，脸上的神情温雅知性。
面对一个性感的成熟的女人，赵东的视线就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游走着，偏偏又没有避讳王燕的意思，很直接的方式，等王燕泡好一壶茶他才收回视线。
王燕也不介意赵东的放肆目光，微微一笑。“你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给我泡茶的男人喽，自己泡了几次吗，总没有那种味道，不过勤能补拙，应该还算有些进步，你再尝尝。”
给赵东递过去一杯茶，王燕却没动，安安静静在一旁看着。
赵东嗅了嗅，还是老习惯，一口喝掉，在嘴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咽下去。“茶不错。”
王燕眯着眼睛。“我也不太懂，一个朋友从苏浙那面给我弄来的，说是有些年头的大佛龙井，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会就带回去。”
赵东放下茶杯，笑着道：“早就听说燕姐的抽屉里发着不少好茶，真带走可别心疼。”
王燕也跟着笑了笑，忽然道：“赵东，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赵东点点头。“燕姐，您说，我听着。”
王燕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笔记本，递给赵东。
赵东看了看，都是一些人名，十多个，看样子都是男人的名字，赵东粗略扫了一眼，视线在两个名字上定格了片刻，一个是曹雄，而另一个却是自己的名字，赵东！
曹雄这个名字，赵东听过两次，一个是从江菲的嘴里，一个是从大排档的小老板嘴里，一个让他印象很深的男人。
王燕也不等赵东开口问，自顾自的说道：“我做这行不算啥良心买卖，这些年虽说没有祸害过人命，可也毁过不少温馨家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信佛，信因果，你们男人嗤之以鼻的那些玩意，我多少都沾一点。倒不是说怕死后下地狱，只是想让自己良心安稳一点。其实以我的性格不应该吃这夜场碗饭，可是没办法，我男人是做这个的。那个王八蛋死的早，在后巷被人砍死的，留下我一个寡妇，一家场子，还有一屁股赌债。”
王燕说的挺轻松，可字里行间却是抹不去的心酸。“没办法，不想被别的男人当成母狗一样随便睡，我就得接过场子替他还债，总算有些经商头脑，两年就把赌债还清了，可是也做了不少丧良心的事。在江海有人背地里管我叫‘黑寡妇’，说我男人是被我自己找人弄死的，就是为了得到他的场子。我也懒得解释，反正这个社会欺软怕硬的人太多，黑寡妇就黑寡妇。”
像是想起了什么，王燕的语气一顿。“可能是报应，没过多久，唯一的儿子因为醉酒打架被人打死了，跟他爹一样，死的挺惨。后来也是怕了，怕啥时候这报应在落在我的头上，就把那个场子兑了出去，在江北开了金碧辉煌，虽说这里也不算干净，可很少祸害正经人家的姑娘了，敢碰粉的也一个不留。”
王燕又给赵东满上一杯茶，笑着道：“可能是为了赎罪，这些年我做过不少善事，扶贫赈灾没落下过，捐过希望小学，也供过贫困大学生。身边或者手底下的人，只要性子不算刻薄，能帮的我都多少帮一把，这些年我培养了十多个男人，说培养有点不对，应该是助力，在合适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机会，推一把。其实男人这东西说来也奇怪，只要你在合适的时机给他们一个表露野心的机会，大都可以走的很远。其实我那时候想法很简单，结点善缘，积点阴德，后来才发现这事做起来挺有意思，亲手去改变一个男人的命运，那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也有人管这个叫投资，我没想那么多，纯粹就是兴趣。”
王燕看向赵东。“所以说，小东，那时候的事你也别怪姐，当初我推你一把没有太多的功利心，后来突然撒手也没有害你的意思。其实做我这种生意就得左右逢源，得罪了二虎，我这买卖在江北开不下去，虽然我王燕也有点薄面，可总不能坏了规矩不是？王颖的事我多少有点亏欠，她这一年受了不少苦，以后我给你一个说法。”
赵东点上一根烟，当初王燕的突然撒手，多多少少让他有点不是滋味，谈不上记恨，失望是肯定的。可王燕都解释这么多了，心里就算疙瘩也该解开了，何况他今天过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至于遇见二虎的那帮小弟，只是一个小插曲。
赵东吐了一口烟雾，看向王燕。“燕姐，都过去了，说正事吧！”
第二十二章 合作
赵东合上桌面上的精致笔记本，开着玩笑道：“燕姐，这里都应该是你帮扶过的一些男人吧？”
王燕点点头。“嗯，差不多，大都是一些农村出来的年轻人，有当官的，有当老板的，也有在道上混的，沉江底的有，锒铛入狱的有，在街上卖煎饼果子的也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敢说我王燕是啥大善人，可最起码不亏待这些人，所以这几年我走的顺风顺水，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当然，你不算在内，去年二虎动你的时候我原本可以拉你一把，说到底我还是有点亏欠你。”
赵东含笑接过话。“燕姐，做生意还有赔有赚，人哪能处处占着上风？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这个人有时候脾气倔，当退不退吃大亏，去年还得谢谢你，不退一小步咋进一大步，你那时候要是拉我一把，现在我也不敢这么毫无顾忌的跟你说话了。”
王燕笑了笑，不再继续深说，话锋一转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赵东想了想，抬头道：“这个曹雄是谁？”
王燕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道上人都管他叫‘曹疯子’，几年前他被人追杀，满身是血的晕倒在场子外面，当时他的身上还背着通缉令，我救的他，在我这养了一个月的伤，出去之后没多久就灭了西城区的大哥关东平，现在是江海几个顶级大混子之一。据说曾经用一把刀单挑过洛斌。洛斌这个人我不熟悉，认识的几个道上朋友对他挺崇拜，类似江海的地下皇帝那种传说人物。也有人说他是中南省的真正大枭，你们男人的世界我不懂，只了解这些。”
曹雄，洛斌？听见这两个名字，赵东身体里的血液忽然有些兴奋，一种很久违的感觉，在摆平了杨东祥和黎军之后，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不见。
王燕看见赵东脸上的表情见怪不怪的耸了耸肩，她跟曹雄接触过，在她看来赵东就是曹雄一个类型的男人，野心家。
赵东想了想，猜测道：“看来燕姐这几年站的这么稳应该就是他的面子吧？”
王燕端着茶杯。“差不多，不过最近不行了，曹雄已经好久不在江海露面，有人传他死了，也有人传他被警察抓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要不然二虎也不敢在我场子里放肆！”
王燕脸上满是怒气，似乎身体里面有一口压抑了许久的怒气。
屋里的气氛也忽然变的沉闷起来，赵东品出味道，抓住这个合适的时机开口。“燕姐，谈笔生意怎么样？”
王燕架起腿，两条丰腴的长腿在赵东的眼前勾勒出一个修长的弧度，微微勾起脚尖，眯眼道：“说来听听。”
赵东心机阴沉的掏出兜里的烟盒，压低声音道：“合作！”
……
就在赵东和王燕在楼上谈话的时候，王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一脸忐忑的坐在吧台边上。一年不见，如今赵东已经站在一个让她仰视的高位，她不太清楚自己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跟他接触。对于这个在自己心里留下很深印象的男人，王颖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在想我？”赵东轻轻走到王颖背后，丢出来一句话吓得王颖脸色一红。
把刚才的烦乱心思压在心底，王颖轻轻捶了赵东一拳。“臭小子，又贫嘴，找打！”
王颖的粉嫩拳头没啥力道，捶在身上也没啥感觉，赵东找一个高脚凳坐在王颖身边，对着酒保喊了一声。“来杯啤酒。”
看着赵东大口喝酒的侧脸，王颖的视线满是妩媚。“回来了，还走么？”
赵东撂下酒杯。“累了，不走了。”
王颖笑的花枝乱颤。“臭小子跟姐说说，这一年跑哪撒欢去了？刚才要不是你先张嘴，我都不敢认你。”
赵东又满上一杯酒，叼上一根烟。“一个富婆相中我了，让我做她小白脸，一周滚两次大床，每个月能赚个三十多万，这话划算不？看见身后那群保镖没，都是劳务市场雇来的，一天一百块钱，撑场面的。这次准备回来捞金，王姐，有啥好门路没，给介绍一下？”
王颖伸出红嫩的小舌头，舔着酒杯，嘀咕道：“王八蛋，我信你才怪。”
赵东嘿嘿一笑，不再开玩笑，抓着火机把烟点上。“走，送你回家。”
……
猜到赵东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一路上王颖都很老实，低着脑袋坐在车里不说话，十分钟之后，赵东把车在王颖家楼下停稳。“姐，在忍几天，等忙完了手头的事，我让丁明安跪下来给你舔鞋。”
王颖再抬头，眸子里满是红润的醉意，伸手捧着赵东的脸颊就是一个热吻送上，不等赵东反应过来，一条灵巧的小舌头已经钻进赵东嘴里。
赵东僵硬了片刻，再次尝到那令人沉醉的女人香，身体有些火热。还不待他反扑，王颖已经一把推开他，眸子里带着几分幽怨。“臭小子，让你当年不辞而别，这是惩罚。”
说着，王颖调皮的伸出舌头，舔着嘴唇。“馋死你！”
看着赵东一脸火气的模样，王颖也不给赵东反扑的机会，打开车门跳下车，不过转身的一刹那，那滴幸福的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臭小子，长大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王颖回过头，趴在车窗上说道：“小东，有句话说了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
赵东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王颖语气顿了顿。“小妖是个好姑娘，如果有可能……别负了她。”
赵东没回答，只有一点火星在昏暗的车厢里忽闪忽亮。
……
回到碧山府邸的11点半，在楼下停稳车，爬上楼，悄悄的打开房间门，一向从容的赵东竟然没来由的有些慌乱，有点做坏事的感觉。
没敢开灯，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赵东瞅准了卧室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刚刚路过大厅，沙发上忽然传来殷姿的声音。“回来了？”
赵东脑门冒汗，大半夜的突然说话很吓人啊……
轻咳了一声，赵东站直身子道：“嗯，回来了。”
殷姿拉开台灯，抻着拦腰站了起来，一边打着哈气一边说道：“饿没饿，厨房里还煲着汤，我去给你端一碗过来。”
“在外面吃过了，不太饿。”赵东说着话，视线却一下子僵硬在殷姿的身上，因为在家的缘故，殷姿习惯只穿着一件睡袍，可能是因为刚才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起来的时候腰上系带就不自觉的松了，尽管屋里的光线依旧黑暗，不过睡袍里面的隐约春光却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第二十三章 六号院
为了避免殷姿尴尬，赵东微微错开目光，虽然幅度不大，不过还是被殷姿发现了，她低头一看，然后浅浅的惊呼一声，急忙扯好了衣服。“那个……我去给你端一碗汤……”
说着话，殷姿有些匆忙的走进了厨房。
赵东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连喝了好几杯水才压下身体里面的那股燥热火气，和漂亮的单身丈母娘独处，这么下去不是事啊……
殷姿的煲汤厨艺不错，赵东刚开始还真不饿，可是胃口开了，连喝了两碗。
殷姿拄着下巴看向赵东。“怎么样？很久不做了，也不知道味道对不对。”
赵东竖着大拇指，一脸的傻笑。
其实殷姿是个挺贤惠的女人，不过因为一个人生活久了才变的有些强势而已。似乎也觉着气氛有点不对劲，殷姿急忙转移话题，说起正事。“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几个人，明天跟我去见见。”
赵东撂下汤碗。“行，到时候阿姨多提点我，别再给你丢人。”
殷姿摇头笑着。“臭小子，就你这张脸皮，连针都扎不透，还有你怕的？”
……
第二天照常上班，挂着总经理头衔的赵东在公司里春风得意，不少员工在背地里都对这个在几天之内快速上位的新任老总很好奇，纷纷猜测他到底跟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老总却没有寻常领导的大架子，为人很亲和，上任之后除了在保安部搞出不小的大阵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