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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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有鬼呢-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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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酮脸色不佳,在拐弯的阴凉地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他叼着烟,漫不经心的看着树叶,眉头却始终皱着。

烟很快到了底儿,他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熄灭,别过脚朝车那边走。

进了车里,他却并没有着急开车,两条胳膊松松搭在方向盘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车前侧那几个小摊贩。

上车后不久,我有些想去厕所,但没敢吭声,聚精会神憋着。

任酮右手食指开始敲击方向盘,像是啄木鸟轻啄木头似的,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女鬼?没有鬼气哪来的女鬼。”任酮自言自语着。

我附和着点点头,心中有些焦急,想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我也好找个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在我的殷切期盼下,任酮总算启动了车子,将车子驶离城中村。

路上,任酮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我真专注在我的肾上,愣了愣,才醒过神儿来,“你说李红爸妈?”

任酮轻轻点了点下巴。

我想了想,“她爸妈都是老实人,但她绝对不孝顺。如果她像她爸妈说的那么好,那住在卧室的应该是她爸妈,而不是她。”

“我问的是鬼。”任酮不耐的皱眉。

“哦哦。”我还以为他在考我的观察力呢。

并紧腿,我挪了挪屁股,“我没看见鬼啊,我觉得,应该没鬼。”

任酮说:“他们都亲眼见到过鬼。”

“也许是药?迷幻药?”我大胆的猜测着。经受好思佳两年的熏陶,我听过很多偏门害人方式,尤其用药物害人,常常造成玄妙的假象,让人以为是鬼神作怪。

这世界上有鬼,有厉鬼害人,但并不是所有诡异惨案都是鬼作的。

“我猜,应该是人干的。”我说这话,百分之九十凭直觉,剩下百分之十,凭的是我在好思佳所学所听。

我所听所学并不敢保证真实度,但总有用的上的地方。

任酮弯了下嘴角,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晚上和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我们不查案啦?”

“三个小时足够了。”任酮阐述着宴会需要的时间。

“和查案有关系吗?”

“只是普通宴会。”

我心里头有些不理解,“你不找梁倩媚?”

如果我是任酮,那我肯定要找梁倩媚一起去宴会。梁倩媚长的好看,高傲明艳,带出去绝对长脸。如果换成几年前,我也不差,虽然不明艳,但打扮打扮,也能给他长脸。

但现在我又瘦又干,原本就没多少的气质,现在彻底消失没了。

带着现在的我去宴会?我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自卑?”任酮斜瞥了我一眼。

“为什么自卑?我不自卑,我是心里有数儿。”我挪动了一下屁股,“我从来不自卑,我觉得我挺好的,就是太瘦了点儿。”

“呵呵。”任酮无意味的呵呵两声。

第1卷 第26章 舌刀四

任酮给路峰去了电话,让他查一下傅昌源的妹妹傅颖以及彩虹色调的前台。

“那个徐少丽?”我问任酮。

不,不对,不是徐少丽。

我窜动了一下,拍了拍车玻璃,有些激动,“不是徐少丽,是一直站在徐少丽旁边那个女人,你要查的是那个女人。”

“可我怎么记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儿了呢?”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只记得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但具体容貌,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任酮警告我,“安静点。”

“哦。”我点点头,兴奋的抿抿嘴。

任酮没给我继续询问的机会,把车子停到商场旁边的停车场,带我进去买礼服。

他给我买了一件灰蓝色的礼服,颜色挺让人舒服,样式也不错,挺显气质。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我撑不起胸。倒不是我没胸,是领口太大,直落到肩膀,我又太瘦,自然就撑不起来。如果我稍微胖点,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任酮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去给我拿了一个超厚垫的胸衣,还特意给我借了两团卫生纸,当着两位售货员的面,塞到我手上,让我垫在胸衣里面。

我脸烫的能烙饼,羞窘的要吐血。

胸衣最后没用上,穿了它,礼服就没形了。

售货员找到两个关针,在礼服后面里边用关针别上,总算让我把礼服穿服帖了。

“就这样穿着。”任酮让我就这么穿着。

高个儿售货员“噗嗤”笑出了声,指指我脚上的布鞋,“她脚上这双鞋,和衣服不是很搭。”

高个儿售货员说的很委婉。

任酮对售货员点点头,拉了我的胳膊,带我去卖鞋的地方。

我用力抽了下胳膊,“要不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吧。”

我实在不愿意同他一起去买,他不仅控制欲强,而且丝毫不顾及我的脸面。

“不行。”任酮紧了紧手,握的我胳膊有些疼。

我掀了下上嘴皮子,郁闷的停下脚步,“我自己去。”

“不行。”任酮扔给我两个字,用力扯了一下,扯的我踉跄了两步。

“乖一点。”任酮又放出来这三个字。

我真怀疑他出生在法西斯世家,亦或者他家族还处于封建社会,一切以男权为尊,所以才养成他这样唯我独尊的狗屎性格。

真想揍他一顿,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丢个大脸。然后他跪在我眼前,哭着喊着求饶。

“想什么呢?试鞋。”任酮训斥我。

我耷拉着眼皮子,半死不活的坐下来,试他挑的那双鞋。

买好了鞋子,我拖拉着脚步,垂头丧脑跟在他身后。

“会不会化妆?”任酮转身问我。

“会。”我低着嗓门,瓮声瓮气的回答。

任酮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带我去化妆品专柜,豪爽的买了一套三千多的乳霜,然后让售货员给我化个淡妆。

售货员嘴特别甜,“你皮肤可真好呢。”

我没吭声,耷拉着眼皮子,眼珠子使劲儿朝上吊。

“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我用鼻子哼了股气儿出去,“我是他跟班的。”

“你可真逗。”售货员明摆着不相信。

妆画好了,头发也整理了,一切都收拾妥当,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在我弄头发的时候,任酮去换了一身衣服,一身藏蓝色暗纹的休闲西服。

给我弄头发那个雌雄莫辨的兰花指,一劲儿从镜子里头瞅着任酮,用眼神勾搭他。

临走的时候,兰花指拐弯抹角的向任酮要电话号码。

任酮毫不留情抛给兰花指一个冷哼,带着我扬长而去,驱车前往宴会所在的地方。

宴会在海边一处别墅举行。

宴会主人是名来自台湾的富商,名叫常月。他个子极高,相貌清俊儒雅,说话时眼光专注,极为富有个人魅力。

富有个人魅力的人,容易蛊惑人心。

就连任酮这种冷酷脾性的人,在常月面前,也掩去了平常的冷漠,露出几分暖意。

任酮让我到窗边沙发那里坐着,他与常月以及几个我以前见过的富商,在一起谈着话。

那几个我以前见过的富商,不时的看我一眼,眼神很奇怪,有忌惮有猜疑,也有着诡异的兴奋,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野兽似的。

想也知道,他们谈的是我进精神病院的事情。

我撇撇嘴,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种植了一片月季,枝叶蔓叠,郁郁葱葱,上面却没有花儿,大概是过了花期。

院子里的灯光很明亮,月季叶子反射着灯光,点点滴滴晶晶莹莹,像是无数小星星。

有一片叶子上的小光点,大概是想找个阴暗的地方睡觉,悠悠忽忽的从叶子上飘了起来,飘向了墙根下阴暗的角落。

那个小光点,应该是某种甲壳类的小昆虫,所以才能反射灯光。

咦?

不对劲儿。

我欠起身,凑到玻璃上,眯着眼睛仔细瞅着那个小光点。

小光点竟然在墙根悬空停了下来,不是依附在墙壁上,而是离墙壁有一段距离悬空着。

一般的昆虫,不可能悬空这么长时间,它肯定会挪动。

可这个小光点一动不动的,就悬空在那里,实在古怪。

小光点悬空的位置,渐渐出现模糊的一团烟雾。

烟雾很快凝聚成人的形状,并由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他身周环绕着浅薄的厌恶,看不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只能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是鬼?冤鬼还是好鬼?还是妖精?

为什么不避讳着任酮?

我转头看了任酮一眼,任酮正在和常月谈话。

我想了想,决定先不打扰任酮,因为外面那个东西,说不准是好是坏。

如果是坏的,任酮肯定不用我提醒,就会出去受了他。如果是好的,那就没必要提醒。

我转过头,继续观察外面那个东西。

他缓缓抬起了右胳膊,朝我这边招了招手。我左右看了看,现在来的人不多,宴会厅只松松散散站了几个人,我身边就更没人了,只有我一个人。

是在和我招手?

我也举起手,朝着他招了招。

他缓慢的放下了胳膊,渐渐消失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摸摸鼻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站起身,我决定亲自去看看,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站到半截,还没直起腰,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吓的我一个哆嗦,魂儿差点儿被吓跑了。

人吓人,吓死人。

我拍着胸口,恶狠狠的转过头,想训斥身后的人。

喝!

我身后站着的竟然是我小表姐,我小姑的那个宝贝闺女于锦瑟。

她一脸得意,骄傲的像只孔雀,眼底藏着对我的鄙夷和嘲讽。

“表妹,你病好了吗?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她不怀好意的问我。

我上下审视着她穿的礼服,扯着她礼服的裙摆,用力抻了抻,“这衣服你穿着不错,你挺会选的,把你那扁屁股也遮住了,平胸也遮住了,看着挺有点麻雀变凤凰的味儿。”

于锦瑟是个火气冲的,歪歪心眼儿不少,但没什么城府,一激就会炸。

她果然炸了,脸红脖子粗,粗气喘的呼哧呼哧,和野猪似的。

不过她还算有些脑子,知道这是别人家举行的宴会,所以并没有大声吵嚷,只阴狠着声音恐吓我,“宁彩,现在不是以前,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以后小心着点儿,别得罪我,要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我挑眉,挑衅的看着她,“我一直挺小心的,不像你,从小儿就粗心大意,上厕所能掉茅坑沾一腿屎,走路能掉下水道,谈个男朋友,差点儿把人命根子给坐断了,自己也弄个撕裂伤,还劳累我半夜送你们去医院。你有那个心提醒我小心,不如多小心小心自己,别惦记着过年却命残活不过八月十五。”

我这可不是为了气她,胡乱编造的话。我说的这些,都是她曾经做过的,是她一直觉得羞耻的事儿。

以前我从来不拿出来说,因为她是我表姐,我得让她有面子。

现在,我恨不能扒她一层皮,当然要怎么让她难受怎么来。

她哪儿疼,我就打哪儿。

第1卷 第27章 舌刀五

我小姑从一侧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她脑袋上歪歪顶戴着一顶暗绿色的小礼帽,穿着深绿色的绸缎旗袍,脖子上坠着一块方形翡翠,右手腕两只翡翠镯子,脚下一双深绿色的短跟皮鞋,从头绿到脚,就像是绿皮苍蝇成了精似的。

“宁彩。”小姑柔和叫着我的名字,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嘴唇微微颤动着,眼泪夹在了眼角,等待着最好的时机,随时准备掉落下来。

“你这孩子,病好了出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想去找你,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小姑说的情真意切,眼眶红着,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这演技,要是去了奥斯卡评奖现场,肯定能横扫一大片奖项,满载而归。

于锦瑟气哼了一声,跺了下脚,不满小姑对我的关爱。

小姑瞪了于锦瑟一眼,斥责着于锦瑟,“你怎么老跟孩子似的,一直长不大,老和你妹较劲儿。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一点儿大人样子都没有,看你这样我就来气。去,去给宁彩倒杯果汁过来。”

支使走了一脸不甘心的于锦瑟,小姑摸着我的手背,哽咽着对我说:“你这可怜的孩子啊,也就剩我们这些个亲戚能照应着了。一会儿,跟姑回去,以后住在姑家。你这么住在外面,也没个人照顾,姑放心不下啊。跟姑回去,以后在姑家住,把姑家当成自己家。”

她大概还当我和以前一样,是个一门心思扎到亲情里的大傻子,所以继续打着亲情牌唱大戏。

我冷眼看她做戏,忍到现在,已经恶心到了极点。

把手从小姑的手里抽出来,我直视着小姑,“小姑,既然我已经出来了,那我的那些东西,你们该还给我了。”

小姑瞳仁缩紧了一瞬,表情却未变化,“你的那些东西,姑都帮你看着呢,都好好的在那里。你一会儿和姑回去,姑把它们都还给你。”

“可我听说,你和大姑把我的房子卖了,我爸妈留给我的公司也卖了。”

小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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