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承认，你呀，也在家里憋坏了吧！”
“娘……”被孟秋香拆穿了的玉娘，看着孟秋香笑了起来……
五月底，雨轻飞，出门去，多穿衣……
也许因为梅雨的缘故，虽然快六月了，天气还是有些凉，所以萧莫和琳洁都穿得厚实了，才出门去。
琳洁穿上了八妹的一身白衣，把头发都束了起来，做书童打扮，配上一个清纯白皙的脸，到也是显得很俊俏！
雨后的街道上，人流不是很多，原本秦淮河畔，琳琅满目的货摊也撤掉了。
出了巷子，萧莫直接往秦淮河那边走去，后面的琳洁四处张望着，却也没有跟丢萧莫。
“来过秦淮河没？”萧莫见琳洁四处张望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小丫头摇头。
“知道软香阁么？”
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地方……总知道吧？”
继续摇头……
“呃……”萧莫不说话了，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嘿嘿……
“走着，别跟丢了！”
交待了小丫头一句，萧莫继续往前面走着。
终于来到了历史上闻名的秦淮河风月之地，有着‘六朝金粉’之誉的青楼聚集地。
‘金凤楼’、‘雅香阁’、‘香满园’。
一座座楼院数过去，萧莫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难怪人家都说，风月无边在江宁！
终于来到了软香阁的楼前，萧莫点点头，刮了一下琳洁的鼻子。“跟着老爷哦！”
被刮了鼻子的琳洁嘟着嘴，问道：“老爷，你饿了吗？”
“不饿啊？”
“那为什么带琳洁进馆子？”
“馆子？”萧莫摇头笑了起来。“好吧！你就当是馆子了……”
带着琳洁进了软香阁，迎面就碰了一位妇人。
那妇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粉红色的薄纱裙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见到萧莫就粘了上来。
“哟，爷！您来了……”
那声音，叫萧莫酥得……
软香阁里面，下午时分就有不少客人坐在大堂里面，还有一些文人才子聚集在一起，对酒论章，好不写意！
萧莫对那妇人点点头问道：“姑娘便是老鸨？”
那妇人笑了起来。“瞧爷说得，都老女人一个了还姑娘……人家芳名湘玉！”
“湘玉？”萧莫惊讶了起来。“别告诉我，你姓佟……”
“你这么知道？”佟湘玉睁大了眼睛，一般人家都叫她佟掌柜或者是老鸨子，自己的姓名很少有客人知道的。“讨厌，爷难道，为了湘玉还特意去打听了一番？”
晕……萧莫翻了翻白眼，自己没事吃饱了撑的啊！还去打听你的名字，不是以前看过《武林外传》谁会问你？
佟湘玉朝萧莫抛了个媚眼，一脸面带桃花地看着萧莫！
好吧！萧莫被这搔首弄资的老鸨给噎到了！萧莫懒得和她扯蛋了，直接走到客堂内，找了个靠近江边的位子，然后坐了下去。
琳洁很自觉，坐在了萧莫旁边的位子上。
萧莫坐下了，对佟湘玉说道：“就坐这里好！佟掌柜，麻烦问一句，芷兰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我说呢，也是来找芷兰的呀！”佟湘玉笑了起来，狭促地看着萧莫：“爷还不知道吧！芷兰姑娘要到晚上才能出来，而且……”
还要看日子呢，一般日子芷兰怎么会出来唱词？那不是掉了身份么？
佟湘玉心里这样说着，然后看着萧莫的眼神就更狭促了。
连行首唱词的规矩都不知道，看来这位还是个第一逛青楼的雏儿啊！
“这么说来，想见芷兰姑娘一面不容易咯？”萧莫问了一句，看来芷兰在秦淮混得不错嘛……
佟湘玉没有说话，只是笑而不语。能容易么？没看到外面那些才子，有江宁四大才子之一的杨昌文和路桥，都想见芷兰一面，但是芷兰不想见他们，他们就得等着，等晚上芷兰出来唱词的时候，远远地看上一眼！
说起来，这些才子也是犯贱，秦淮河美女如云，清高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偏偏芷兰这个新人一出来，就都对她趋之若鹭……
不过说起芷兰来，佟湘玉也没辙，这姑娘性子要强，她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敢强迫她，原因就是因为芷兰到了江宁以后，在花魁大会上，唱了一首‘一剪梅’然后便名声大噪起来。
‘一剪梅’这首词风格婉约，惹人忧伤，词句之间用字端正，就想是出自一位大家闺秀的手中一样，而‘一剪梅’这首词许多人翻遍了书籍也没有找到出处，后来人们便猜测这首词是芷兰她自己写。
一个青楼歌妓，居然能有这样的文采！许多文人才子就对芷兰仰慕了起来，然后才女的名头，就落到了芷兰的头上！
这一点，连芷兰都没有想到，回想起在慎县的时候，萧莫特意交待了不让自己把他说出去，想起萧莫当时的表情，似乎他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一般！
这样说来，萧莫这是故意在帮助自己成名啊！
“佟掌柜，在下是芷兰姑娘的故人，不知道能不能，帮忙通报一声呢？”萧莫笑着，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然后递给了佟湘玉。
佟湘玉掂量了一下，觉得应该不少于五两，便笑了起来：“爷，您等着，我这就去和芷兰说一声，不过……”
芷兰见不见你就不关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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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他是谁？
软香阁楼院的构造非常复杂，像芷兰这样的头牌，当然是住在位置最好的二楼厢房里。
佟湘玉上了二楼，往后厢房走去，路上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心想，就五两银子也想见芷兰一面？老娘不过是帮你跑跑腿，想要老娘给你说好话，门也没有……
穿过二楼大堂，再转过一条长廊，就来到了芷兰的房门前。
芷兰的房间临着秦淮河，可以从楼上看到两岸的夜景。
隐隐地，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小姐，这首诗，真是萧大人写的么？”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这样的诗风，倒是和他差不多，只是……”
“只是，听说是一个叫萧二的写的，还是抄袭萧大人……萧大人也是，不出来澄清，来了江宁，也不来看看小姐……”
“什么抄袭？萧二，萧莫，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
“也对哦，萧大人在家，就是排行第二的……”
听到芸儿和芷兰的对话，佟湘玉笑着推开了房门，说道：“哟，我们的大才女这是在干什么？这么扯到那个萧莫身上去了？”
芷兰见了佟湘玉，喊了一声：“妈妈！”然后笑着摇头道：“不过是闲着无事，想起那一首‘登金陵凤凰台’了！倒是妈妈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呵呵……”对于诗词，佟湘玉当然也略懂一些，但是在芷兰的面前，她也卖弄不起来，便直接说道：“楼下有位公子，说是要见你……”
“公子？”芷兰摇摇头，皱着眉头问道：“叫什么名字？别又是什么杨公子、路公子的……”
“你这妮子，眼界怎么就那么高呢？杨公子和路公子怎么了？好歹也是江宁四大才子之一啊……”佟湘玉摇摇头，然后坐在软椅上说道：“倒是个新面孔，看起来不怎么来咱们这样的烟花之地，后面还跟着个小丫头，女扮男装的……”
“妈妈眼力真好，怎么就知道人家是女扮男装的？”芷兰笑了起来。
佟湘玉道：“老娘在青楼待了一辈子，要是连男女都分不清楚，还做什么生意？”
笑骂了一句，佟湘玉道：“得了，见不见他随便你，老娘把话带到就行了，你若是嫌他烦，只管关起门来练曲儿……”
“嗯……”
送走了佟湘玉，芸儿歪着头说道：“小姐，又是哪家公子啊！没头没脑的，连名字也不报……”
突然，芸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芷兰惊讶地说道：“小姐，不会是……不会是萧大人来了吧？”
“不会吧……”芷兰听到芸儿的话，也是身躯一震。
真的是他么？
软香阁大堂中，没有见到佟湘玉回来，萧莫突然一拍额头，说道：“糟糕……”
“怎么了？”琳洁歪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忘记告诉她名字了，这没头没脑的……”萧莫摇摇头，一会儿果然看见佟掌柜一脸遗憾地走了过来。
“爷！话给您带到了，你看……”
“芷兰姑娘怎么说？”
“没个准信儿……不过爷也许不知道，芷兰姑娘，向来不见外客的……”
佟湘玉狭促地看着萧莫，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芸儿惊喜的声音：“大人，真是你？”
“呃……”惊讶地看着芸儿冲到萧莫的身边，佟湘玉的嘴巴张开着，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
“呵呵，芸儿姑娘！”萧莫起身，对芸儿说道：“好久不见了！”
“大人……”
“什么大人，穷秀才一个……”
萧莫笑了笑，刚才为了让佟湘玉报信，给了她五两银子，萧莫现在心里还肉疼呢！
“你家小姐……”
“大人跟我来吧！”
芸儿笑了笑，然后对佟湘玉行了一礼，说道：“妈妈，小姐让我，请这位公子上去……”
“呵呵……去吧！”佟湘玉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今儿是怎么了？芷兰这丫头居然会见客？
这边发生的情况，也吸引了一些才子的注意，等到萧莫跟着芸儿上楼以后，佟湘玉就被才子们喊了过去。
“佟掌柜的，这人是谁？”杨昌文问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是芷兰姑娘身边的芸儿吧！”
“什么？芷兰姑娘……”
“芷兰姑娘也见客了么？”
“那人到底是谁？何德何能，我等追捧芷兰姑娘这么久了……”
“看样子那人面生得很！难道我们，就不如一个新来的家伙？”
才子们忿忿不平地追问着佟湘玉，佟湘玉越发地尴尬了，只好发挥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对才子们笑颜安慰了起来。
佟湘玉的心里，也在纳闷，这小子到底是谁？
大人……
想起芸儿对那人的称呼，佟湘玉心里一紧。
“琳洁，你……也要跟着进去么？”二楼的走廊上，萧莫看着小丫头问了一句。
毕竟是去见青楼的女子，带着她有些不方便，所以萧莫希望，琳洁能在厢房外面等着。
“不跟着二郎，那琳洁去哪里？”小丫头问了一句，这个地方她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听到萧莫的话，就泪眼汪汪地看着萧莫。
这时候芸儿笑了笑，看了萧莫一眼，然后对琳洁说道：“这位公子……”
“什么公子！”萧莫对芸儿笑道：“她和你一样，你有的她都有！”
芸儿早就听到佟湘玉说萧莫身边跟着的人是女扮男装的，现在听到萧莫的话，不由得红着脸说道：“呸，看不出大人，也这么坏……”
“呃……”萧莫纳闷了起来，自己说的是实话啊，两个小丫头都是女的，当然是该有的都有了……怎么自己就成坏人了呢？
“这样吧！”知道了琳洁是女儿身，芸儿就上前拉着琳洁的手，说道：“这位妹妹就由芸儿招待吧，反正大人来了，小姐也会想着法儿赶芸儿走的！”
说罢，芸儿取笑地看了萧莫一眼。
萧莫歪着头看着芸儿，有没有搞错，芸儿这话说得，怎么好像自己和芷兰都希望是单独相处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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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香帷暂驻
“这样说起来，我和芷兰姑娘还就说不清楚了！”萧莫摇摇头，板着脸，一副严厉的样子说道：“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走！”
然后，不由分说的，萧莫拉着两女走进了厢房。
房间里布置得很清雅，窗户上摆着几盆兰花，墙壁上挂着的画里画的也是兰花，看得出来，芷兰是一个喜欢兰花的女子！
“大人！”芸儿突然匆忙地挡在了萧莫的前面。
“怎么了？”萧莫不解地看着芸儿，然后问道：“芷兰姑娘呢？”
屏风后面，传来了芷兰的声音：“大人，奴家正在沐浴……”
“沐浴……”萧莫尴尬地看着芸儿，心想这丫头刚才怎么不说？
“大人，先到偏房去吧……”芸儿见萧莫尴尬的样子，忍住了笑意，刚才听说可能是萧莫来了以后，芷兰就激动了起来，然后突然就要沐浴了！
萧莫无奈地耸耸肩，大白天的沐浴，这个芷兰搞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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