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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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幸-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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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对了,那个过来传话的狱警说,恰逢故人在,一起饮杯酒。”

故人 ?'…'花清远翘了翘嘴角,在司机拉开车门口,优雅地走下轿车,他倒要看看这故人是哪位?

哪个时代的监狱都不是好地方,何况是关押着重刑犯的一级监狱,一路上都有些鬼哭狼嚎的声音,不仔细分辨也听不清楚疯喊胡叫的是什么。

有个狱警前面带路,走过一路的阴暗潮湿,到达后侧院时,有一个单独的三层小楼,与别处的楼院不一样,墙是新粉刷过的,布满着密密的爬墙虎,深秋时,多半只剩枯萎的枝叶了。

小楼的三层靠里的位置就是大成监狱监狱长的办公室,这位监狱长姓胡,花清远第一次来时有过一面之缘,是位干瘦的中年人,翘着两撇胡子,看着很是精明。

敲进门去后,花清远一眼就望到了所谓的‘故人’。

“周兄!”花清远有些惊讶,周满华这个时候不在警备处开会,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花兄!”周满华一脸笑容地走过来,拍了拍花清远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今天能来,特此从这里会你啊!”

其实是把玩三楼一角挂着的高倍望远镜时,恰好看到了花清远停在监狱侧门的轿车。

哪怕车牌子用布蒙着,但那辆车,周满华认识,那还是花老爷子托他老爹从上海购来的呢。

“哈哈,周兄与小弟果然心有灵犀,这倒好了,省着小弟晚一会儿还要特意去寻周兄。”

花清远明知周满华的话不靠谱,仍顺情说着,说完又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他们两个的胡监狱长,连忙打了声招呼,“胡兄,这此许日子一向可好?”不卑不亢、不急不缓的语气,一点不像是见了不熟的人,反而像是认识了好多年,只是暂时一别几个月的故友一般。

“还好,混日子呗!”胡监狱长指了指里面已经摆好的一桌便餐道:“刚摆上来的,碰巧花老弟你就来了,一起喝杯水酒吧。”

“是啊,这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这是来巧了,”花清远不客气地拉着周满华直奔了餐桌,又冲着胡监狱长笑着说道:“若是今晚胡兄有空,不如一起吧,我和周兄订了大红门的戏票,今晚的戏码可不错,霸王别姬。”

胡监狱长也坐了过来,捏着筷子给花清远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素鸡,“别姬一话千年了,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别鸡呢!”

胡监狱长这句抑扬顿错地恰到好处,花清远心领神会,“那是那是,呵呵,还是胡兄兴趣高雅啊!”

他不知道他没来之前,周满华在这个话题上已经和胡监狱长讨论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了。

于是,今晚的大红门戏院二楼包间里,不只是他们三个男人了,豆蔻院的丫头妞子弄来了三四个,嘻笑嗔骂着,一席好不热闹。

前面几场戏都是走马过场,在花清远觉得这就是电影院放映大片之前的小插花,压轴大戏开始时,胡监狱长已经抱着怀里的一个妞子去帘子后面了。

“花老弟,你也来爽一爽!”周满华说着就要把怀里的一个女孩子推向花清远,花清远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不着痕迹地闪了身,“周兄自用就好了!”正好这时楼下的锣鼓再次开场了,花清远借口说:“今晚的戏,我还真得好好看看,再有几日就是我家祖母的寿辰了,戏班子还没定,若是今晚的两个角儿还成,我便做主定下了。”

“哈哈……”周满华一连串大笑出来,“花老弟真是孝顺,行,行,你看台上的姬,我还是会会这怀里的……”说完捏了一把怀里小妞的脸,小妞立刻嗔怪地叫着,“爷……”

这一屋子的□,纵使花清远再有定力,也是受不住的,索性撩开帘子,站到了包间外面的木栈道上,正对着戏台。

台上,霸王已经开唱了。声如裂帛,豪气干云。

花清远对京戏不太懂,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他没怎么听过,那咿咿呀呀、一字能拖出三句话长度的表述方式,他伤不起。来到这里以后,随着祖母、母亲多少还下过几次戏院,听过几出堂会,但多半都是强撑着没有睡着的。

帘子掩不住身后包厢传出来的靡靡之声,花清远又向前走了一步,手撑在栏杆上,台下的叫好声连成一片,他却不知道为何要叫好,直到红帘子掀开,虞姬款款而来。

花清远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书里写得不虚,却又不尽然,——纸上神形描写得再如何也比不得这活灵活现的眼前人,就如当初坐在电影院里,看过两遍《霸王别姬》,也还是觉得镜头里的那人端在云雾深处,看不尽透。

那一声亮嗓,媚气冲天,直直地压盖过了霸王出场时的豪气,满戏院的颜色都被他生生地比下去了。

花清远不由看呆了眼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留言,某诗努力的说,有写不好的地方,还望见谅,这书这戏太出名了,不好把握啊!

☆、应属虞姬

虞姬持剑,边舞边唱“二六”:“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虞姬剑影翻飞,软软地下腰,刚柔地施展,珠盘玉落的滴音碎声,落地成圈,圈圈都套住了花清远的心。

花清远目光悠远深遂,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彩,他忽而笑了,这命里该有的,躲不过去。

花清远顺手拔拉过经过他身边,提着铜水壶的小二,“去把你们戏班的班主叫来!”

戏班班主是个带着黑色眼睛框的白胖子,说话是地道的京腔京味,人未开口先笑,“这位爷,您找我有事?”

“嗯,五天后是我家老夫人的寿辰,想请您的戏班子喝三天堂会,价钱您随意开,只要唱得好,赏钱另算!”

花清远左手托着茶盏,右手执着花杯,随意地拔拉着,却一点没有喝下去的意思,眯起斜长的眼睛,一点点的余光扫出来,都把班主惊得心头一跳。

“爷,您贵姓?”坐在雅间里的,哪个也不是平头百姓,而这四九皇城里,自古就不缺贵人,对于他们这些混戏场子、跑码头的,都是不能惹的。

“免贵姓花,叶儿胡筒花家!”

叶儿胡筒在北京城里,也算是出了名的胡筒,里面一水的富贵人家,班主就算没有听过花家,对这叶儿胡筒的大名却是如雷灌耳的。

“噢噢,原来是花家少爷,久仰久仰!”场面上的话大都是相同的,花清远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了,冲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司机打了一个手势,司机立刻会意把那把宝剑送了上来,“六少爷!”

花清远放下茶杯,拿过宝剑,一把拔出了剑身,龙吟虎啸的一声,俯身低头的班主被这一声惊愣了一下,连忙抬眼去望,银光闪闪龙鳞片片,晃出寒光罩着剑身,不由得赞道:“好剑!”

“赏你们程老板了,就说……我很喜欢!”

剑身重入回剑鞘里,花清远把宝剑递给司机,经司机的手递给了班主,“后天就入府吧!”

多余的话花清远一句未说,起身站起,两字‘喜欢’余味无穷了。

班主直到花清远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尽口时,也没有参透‘喜欢’里,到底喜欢的是什么。

这两天时,花清远翻了几本关于昆曲京剧的书目,仔细研究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放弃,他发现他之于这种东西,真是半点细胞也没有。

花福站在花清远身边,等着花清远把最后一段看完合上书,才敢开口,“六少爷,戏班子明天就要住进来了,你看……给按排哪个院子合适?”

“这种事还用来问我吗?花总管自己订就好了。”

花清远不悦地抬头,他纠结了两天的戏谱,早已是心情烦乱,满眼生花,看花福的脸上似乎都是一道道的格子戏。

“六少爷,按我的想法应是按排在西侧院的,但西侧院……住着那位,您说该如何处置啊?”

花清远清了清头脑,这才明白花福来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利用这次老夫人的寿宴,把府里最棘手的一件事处理掉罢了。

“花总管,花府家大业大,难道除了西侧院就没有别的地方按排戏班子吗?”

花清远冷下脸来,面沉似水,花福不由得退后了小半步,连忙道不是,“六少爷,您别误会,小的不是那个意思,确实是单独给僻个院落有点紧巴,戏班了来了还要喊嗓子、练功夫,怕是……太吵了。”

花府前一段时间购进了旁边的一栋宅子,全府正在进行合宅的整修,——花家三少还有两个月就要迎娶警备司令署的七小姐了。

“你说得对,老夫人、夫人,还有各位小姐、少奶奶的院子是不能容的,这样吧,让戏班子搬进我的院来吧。”

花清远一副淡然的口吻吩咐完,花福几乎惊悚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一眼花清远,又看了一眼花清远刚刚合上不久的,放在花清远书桌上的戏谱,越发看不懂花清远了。

第二日戏班子如约搬了进来,花清远把自己东侧园整个小院的屋子腾空,闲坐在西侧院静等。

那院的嘈杂,都被压在低低掠过的秋风里,一如花清远此时平静的心底,吹落桂花满庭芳,人工育植出的金桂娇贵无比,季节一到,它便怎么也留不住了。

那人一身灰袍,就是踏着这纷纷扬扬的桂花瓣,随着前面高大的男子亦步亦趋地走过来的。

花清远上次见到的班主和管家花福并肩走着,跟在两位角儿的后面。

这四个人一同出现,小院立时热闹起来了,花清远坐在藤制的摇椅里,并没有起来,端着一副富贵闲公子的模样,他一眼看到了那人手里拿的剑,正是大前天他去戏院时打赏的那把。

花清远弯了弯嘴角,原来这把剑比之霸王,更适合的竟是虞姬。乌江自刎的那出戏,才能成就它与她的千古绝唱。

“六少爷,这位是段小楼段老板,这位是程蝶衣程老板,”花福上前一步,给后面的三个人引见着,“这位是……”

“在下有幸与六少爷见过一次面了,在下姓那!”

班主拔脚向前一步的速度比花福还要快还要稳,一步间已经挡住了花福,满脸堆笑地站在花清远的面前了,挡住了花清远大部分视线。

“那班主客气了,是花某有幸,能请到你的戏班子并……两位角儿。”

花清远扶着藤椅的把手,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青竹苍柏般俊挺的身姿,很快就盖过那班主近一个头,竟是直追那班主身后的高大男人的。

“段老板,程老板,久仰!”多余的话,花清远一句未说,却让在场的四个人都觉得他似乎说了千句万句似的,配着他温文尔雅的风度,如沐春风。

“见过六少爷!”段小楼先开了口,洪亮的声响,花清远想起那晚戏院子里,他亮的那一嗓子,霸王的气势倒是有几分的,只可惜这时事造人,不是戏台上的三拳两脚就能成王成霸的。

“谢谢六少爷打赏的剑!”蝶衣开口,则是在小楼之后,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候。

这半分钟里,花清远都没有搭段小楼的话。花福和那班主互望了一眼,也没有接话,蝶衣就是在这静默中道的这句谢。

“原就该是程老板的,”花清远婉转开口,“剑只有在虞姬的手上,才有霸王别姬这出戏啊!”

     

☆、微妙区别

清幽的四合院里,桂花树下,石亭之中,石凳石桌上置着六盘各色小菜,一眼望去,尽是青翠欲滴,不知是何材料做成,看着素淡之极,入了口中却是浓香馥郁的。

一壶清淡的水酒,泛着同色系的颜色,由打磨得精细的翡翠玉碗装着,恰好映出夜空上悬着的那轮明月。

花清远为主人,坐在中间,程蝶衣和段小楼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他的旁边。

“花某是个愚人,听了这么久的戏,只懂得戏的内容,却听不出京戏的无穷回味来,两位老板莫要见笑!”

花清远开门见山,他今晚宴请程蝶衣和段小楼,绝不是为了和他们两个谈戏的,他不是袁四爷,他不是因为戏喜欢某人的,他也从不曾对某人起过不敬之心,他只是真心感念这出戏里戏外、人生的不幸罢了。

“六少爷客气了,六少爷要说自己不懂戏,小楼是万不敢信的。”

段小楼爽朗地笑了笑,花清远并未作答,捏起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知道程蝶衣不擅饮酒,花清远只客气两声,并未劝。

段小楼一口气饮了杯里的酒,是那种难求的好酒,味香醇正,喝了又不上头,不伤嗓子,对他们这种指着嗓子为生、唱戏的人,最是难得了。可见花清远用心良苦、心思缜密。只这一点,倒让段小楼心服口服了。

花清远喝得没有段小楼急,雅客般缓缓而入,却也在段小楼放下杯子时,喝空了酒杯里的液体。

“程老板随意尝尝,知道程老板是个极雅的人,这道菜是京郊外新送进来的嫩黄瓜,中间刨开夹了银耳鸡肉,调配了今年春天新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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