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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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举高高-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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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萨克多罗郡王特穆尔,一个拥有半个皇族血统,又年龄稚嫩,能力不足的世子更好控制不是吗?况且特穆尔并不止叶子睿一个儿子,叶子睿要想要继承科尔察,不得不借助朝廷的支持。

陆旭尧想到了,叶子睿也想到了。他站起来摩挲了两下手中的牛角弓,扯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这弓还是先放我这儿。”说完大步流星离开了。

陆旭尧嘴角抽搐,抱怨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虽然这么说,可双眼却充满笑意。←_←这幅基情满满的场景是肿么回事?

第021章 宅于心计(一)

明秀和沈明嫣乘车回了沈府,沈明嫣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等下车时才注意到,相比与她这边儿孤单单的一辆马车,身边儿也就司琴一个丫鬟,明秀那边儿显然更热闹些。

不说前来迎接的沈府的下人,就是陆府那边押车的婆子丫鬟打眼看过去也有五六个,车里除了给沈府各个主子的拜礼,其余的都是这些日子明秀玩的穿的用的,零零总总也用了两大红木箱子装着。

沈明嫣见此越发不平和不甘,明秀张扬得意的笑脸在她看来越发的可憎,不平和不甘衍生的嫉妒像是有毒的花朵在心中蔓延。

而这种情绪在一路走来非但没有缓和,却更加重了,明秀灿烂的笑就像是小刺儿一样,总在膈应她。等到了荣禧院,沈母照旧慈爱的把明秀拉到身边揉搓一通,沈明嫣晾在下边儿,甚至觉得屋子头的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带了些异样。

明秀嘴巴甜会说话,一会儿就哄得沈母笑的一脸菊花灿烂,“你在你舅舅家呆了七八天,可是住上瘾了,都不知道回家了?”

明秀嘟嘴无辜道:“祖母这可不能全赖我呀,原本我第二天就要回家来的,哪里想到二姐扭到了脚,这不七八天才算好全乎,我怎么也不能留二姐一个人在舅舅府上嘛。这不,我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二姐的脚好了,二话不说立马就回来了么。”

沈母淡淡的瞧了一眼站在下边的沈明嫣,道:“这事虽情有可原,但绝不能姑息,主子思虑不周,做奴才的还能不懂?这次就不罚你了,你且下去,明儿开始教养嬷嬷会开始教导你们几个规矩。”

沈明嫣的自作聪明让她扭到了脚,身边人一个不落的全都挨了责罚。

明秀回到自己院子,坐下来好奇道:“怎么瞧着,院子里好些个面生的婆子丫鬟?”

绣鸾殷切的端了茶来,笑道:“姑娘不在的这几日不知道,如今姑娘的身份不同往日,份例要往上升一等,三等丫鬟和粗使婆子各多了两个,如今姑娘可是要训话?”说完余光瞥了一眼站在绣凤身后错半步的面生丫鬟,瞧着打扮皆与沈府下人不同,难不成是……

“也好。”

屋里,明秀花开富贵红木椅上端坐,一溜的奴才前脚跟后脚的来到明秀跟前,按规矩不错分毫的给明秀请安。

如今明秀身边大丫鬟四人,二等丫鬟四人,三等丫鬟六人,若干无等的粗使婆子小丫鬟。几乎像身为嫡女的沈明雅看齐了,这就是身份转换带来的福利。

除了这些,明秀屋子的装饰摆设也高级起来,陆舅舅暴发户似的抬来的那几箱东西可不是拿到库房里发霉的。明秀浑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怎么高兴怎么来,文王鼎,匙箸香盒,汝窑美人觚……还有两边的一对高几上,茗碗瓶花具是鸟枪换炮,无一不精巧,无一不珍贵,比起之前‘寒酸’的摆设不可同日而语。

舅舅果然是亲舅舅。

一溜的奴才唱名请安,明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别说来这么久了,她除了四个大丫鬟面熟些,其余都是对不上的。心道:四个大丫鬟里,除了绣凤,彩云和彩霞背后有人,至于绣鸾,原本‘沈明秀’屋子的头一等得意人,只不过面上憨厚罢了。大丫鬟都如此了,剩下的这些小喽啰就更不用说了。

早在明秀初来乍到时,院里的奴才就想另谋出路,调换来的都是没门路可走的,可哪里想到三姑娘竟然撞了大运,傍上了那么大的靠山,没看到人家珠宝珍玩一箱箱的往院子搬么?转眼还成了嫡女,那些使了银钱找了管事调走的,可悔的不轻。

绣凤和拂柳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绣鸾心里咯噔一声,敛下心神,往前走了小半步道:“姑娘,可是倦怠了?是了,姑娘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车想来有些精神不济,对她们训两句立立规矩罢,瞧着她们也不敢有二心。”说着体贴的上前拿起银红色金钱蟒引枕垫在明秀腰后靠着,行动中何尝没有向其余人示威的意思。

明秀懒洋洋的靠着,对绣鸾示威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是没放在心上,听着这该是奴才说的话么?懒懒的扫过还跪在地上已有几炷香功夫的奴才,摆足了主子谱,方才示意拂柳近前来。

“这是拂柳,往后你们叫她拂柳姑姑便是了。”拂柳是大表哥指派来的,管家理事的好手,幼时从做大夫的父亲那里学了一些药理医理,只后来遭遇变故,被大表哥顺手救了下来,如今自愿梳了发做起了嬷嬷,就跟在明秀身边了。

绣鸾这才注意到,拂柳是梳了妇人发髻的,看着面色稚嫩,怎一来就做了管事嬷嬷?

“绣凤。”

“姑娘,唤奴婢可是有事?”

倚在引枕,明秀一努嘴,“你且同她们讲讲,省的日后没了规矩,我向来不耐烦这些的。”

绣凤在心里点头,这话不假姑娘向来不管事,往常才会被奴大欺主,如今不同往日,前有老太太照看,后有舅老爷舅少爷撑腰,谁还敢欺了姑娘去。同时心里喜意上涌,绣鸾示威又如何,不要以为那点子小动作没谁知道,姑娘这是放权给自己和拂柳姑姑呢。

上前一步脆声道:“姑娘的意思是在这个院里,各位只管各司其职,尽忠职守便是了,另外绝对的赏罚分明。若是哪里出了纰漏,谁犯了错处,自是绝不姑息,尽管舀了家规罚了去。做的好的,根据各自等级优良,自有不同的赏赐,姑娘绝不吝啬这些个赏赐的。”

跪在地上的下人神色一凛,皆诺诺称是。

拂柳得到明秀的授意后道:“今儿姑娘高兴,便有赏赐给你们。”拿了预备好的银子分派下去,就是粗使婆子得的也有一两,赶上她们好几个月的月钱了,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感恩戴德不说。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招明秀手到拈来。

扫了一眼笑得依旧一脸憨厚,恭顺谦卑的绣鸾,明秀懒懒笑了。

后几日绣鸾伺候起明秀来比往日更添几分仔细妥帖,对上对上依旧是笑脸相迎,绣鸾是从沈母房里出来的,旁人都要抬举她三分的,往常那些同在沈母房里伺候的丫鬟俱与她交好,彼时更没少了走动。当年沈母不也是觉得她是个老实可靠的,才将她给了‘沈明秀’做了大丫鬟的。

只有明秀才知道她这个‘贤名’在外的大丫鬟到底有多‘老实’。

如今院子里的奴才皆由拂柳拉出来调教,明秀房里的事基本上都由绣凤打理,明秀就清闲了下来。不过她院里是清闲了,府中管家之事还在等着她。

说来也是因为沈夫人怀了孕,以不宜太过操劳为由,提议让府中几个姑娘管理府中中馈事务,有什么她们处理不来的再来找沈夫人或是沈母解决。

厨房、采买这繁杂事务没等其他人说,沈夫人就提了让沈明雅来管理,说是她有经验,性子又稳重,厨房采买这块儿繁琐交给旁人她不放心。沈母点头同意了,沈明嫣敛下眸谦让道:“明秀年纪尚幼,素来没接触过管家事务,往常我也随姨娘帮着管账的,不若这公中账簿由我来管,再者交际应酬怕是明秀不耐烦这些个,我也一并接过来罢。”

明秀摇着团扇,道:“二姐把我要说的都说了,罢了,那些我还真不懂,不如我给大姐打打下手,大姐可得耐心教我才是。”

沈明雅笑着点头,道:“也好,左右还有嬷嬷们帮衬呢。”

泾渭分明。

厨房采买这块儿本来是重中之重,所以沈夫人才将这块儿交给沈明雅来管理,本来还不悦明秀来参一脚,可看明秀平常只是点个卯,跟在沈明雅跟前并不插手,反倒是放下心来。

学习管家的同时,教导规矩礼仪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沈府这次请来了两位素有名声的教养嬷嬷,一位姓古,一位姓陈,都极是严厉重规矩的,教导姑娘们规矩时也毫不手软。

古嬷嬷原就是陆旭尧通过气的,到明秀这里不仅教导她规矩礼仪,顺带也将拂柳和绣凤回炉重造,就连明秀大肆将院子改成了练武场,射箭练剑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古嬷嬷都能给解决了。也不知道她同沈母私下里说了些什么,沈母就不干涉了。

深宫老嬷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沈明嫣受了不少苦,古嬷嬷和陈嬷嬷携了沈母的尚方宝剑,教导起来严苛不说,她的不少言行举止都被训斥,简直是苦不堪言。饶是如此,才管起家来不到十日,府里就传出二姑娘待下宽厚、驭下有术的贤名儿。

沈明雅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搁在桌角上的账册,眉头微挑,笑道:“且不说这贤名儿是否属实,单说明嫣想出来的这般新颖的记账方式也省了账房不少精力呢。听说还弄了个劳什子访客登记表,门房记录客人什么时辰来,什么时辰走等等的,闻所未闻,倒觉得十分新奇。”

明秀鼓着双颊,不满的道:“其他的我是不清楚,单说这登记表,那门房不还得认字,咱们府里好多仆役都是不识字的,照她这么一整顿,好些个仆役都得要识字才行。原本有条不紊的,让她这么一弄事倍功半不说,还差些乱了章程。真是不明白都这般了,二姐怎么还得了待下宽厚、驭下有术的贤名儿来,难道那些奴才眼睛都被屎糊了不成?”

沈明雅抿嘴笑道:“明嫣惯是为人宽厚,会做人,如今她又管着公中账簿、银钱发放,左右底下人也不会开罪于她,府中最不缺的就是那看风使向的小人,给她做起脸来也无可厚非。”

明秀眨巴着她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忽闪忽闪的,手托腮道:“大姐说的颇有道理,那起子小人最会随风使舵,那会儿我院里的奴才眼不错都找不着人,恨不得攀了高枝离了去,如今后悔了吧。”冷哼一声,“我还真不明白了,我才跟着大姐你管家几天,就有些奴才私下里编排说我尖刻小性儿,往前说我嚣张跋扈,如今倒改了词了。”

沈明雅皱眉,伸手点上明秀的脑袋,道:“还有这事?怎的你还不在意?我看府里的奴才该管教了,没得让外人说咱们沈府的奴才是非不分了。”

明秀笑眯眯的从沈明雅那里回院子,绣凤掀起帘子进来,气的脸发白,跺脚道:“真是太气人了,那起子小人最会嚼舌头,凭的说姑娘和陆表少爷过往甚密,行为不端,没个分寸礼节,这不是诋毁姑娘的闺誉德行么!简直是猪油蒙了黑心了,就是没什么还要诌出些什么,也不怕舌头生了蛆去。”

明秀攥着帕子,‘刺啦’一声,好好的锦帕被撕成了半截,不怒反笑:“原本说我刻薄小性儿也就罢了,如今倒蹬鼻子上脸了,当真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不成?原大姐说查出来是谁招摇滋事就打板子,我看这样黑心奴才就该一个不留卖到黑煤窑里做苦工才行。”

“拂柳。”

“姑娘?”

“这等子事我也不好麻烦舅舅,可大表哥在京城呢,大姐若是查不精心,左右大表哥有那等本事,我倒要看看谁敢背后编排。”

“是。”

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翌日拂柳出门一趟带了些姑娘家的小玩意儿并一匣首饰回来,回沈府时才进了角门,竟就见到赵林家的在那里站着了。

拂柳眉头一皱,赵林家的道:“虽说拂柳姑姑是三姑娘跟前的管事娘子,可咱们这家的规矩也是要守的,今儿撞见了,就到二姑娘那里说去!”说着上前就要拿拂柳手里的东西。

拂柳避开,冷笑道:“姑娘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

赵林家的是赵姨娘哥哥家的,赵姨娘这些年得宠,她一家子也跟着鸡犬升天,赵林家的跟着做了管事嬷嬷,平日多有几分体面。如今被拂柳这么一抢白,恨得咬着牙根,叫人把拂柳押到沈明嫣房中,可不巧沈明嫣不在。

赵林家的道:“私自出门,私相传递东西,这可是不能有的罪名儿,拂柳你可知罪?”

拂柳瞥她一眼,冷道:“真是好笑,不说这罪名莫须有,单说你不过也是个奴才,凭的也敢来治我的罪。这些日子多听二姑娘待下宽厚的,不成想这待下宽厚竟是让个奴才越过主子耀武扬威来了?再者说了,即便二姑娘如今分担着管家,也是不够有这么资格来治我罪的,怎的也该到夫人或是老夫人那里,来审问我这可是有什么私相传递这么大的罪名?”

赵林家的没想到拂柳竟如此牙尖嘴利,一时却愣住了,但是终究把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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