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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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之间破大案-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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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夫并没有随夫人起舞。他不疾不徐地把手中的袋子拧到天井的一角放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端出一盆花,把它放在茶花树下,并且挪来挪去了,直到它完全处于茶花的阴影之中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在水龙头下洗了手,一路跟大家打着招呼走进了厅堂。
  原来,他晨练的时候遇到了一位熟人,那人告诉他说,公园这几天正在进行中草药植物展览,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药用植物,听说品种蛮多的,有些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于是两人匆匆吃了早点,买了门票,耐心地等到八点半开馆。他们在展览馆里优哉游哉地逛着,在每一盆养眼的植物前驻足欣赏,对每一盆不认识的植物都细细考察,缠着管理员问东问西,详加了解,末了还讨价还价买了一盆茶花海棠,就是摆在茶花下面的那盆叶子象海棠、花朵象茶花的艳丽的花卉。
  兰家涛给他们作了介绍后,夏仲平立刻倾身说道:“陈大夫,跟你打听件事。”
  “你说吧。”陈大夫伸手搭在椅背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严晓萱的死亡证明是你开具的。能跟我们详细说说事发当天的经过吗?”
  陈大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象董友伦一样谨慎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时隔多年,你们为什么要重新提起这件事?”
  夏仲平解释说,严文清是一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他们这次到文登来的目的是对他进行背景性的调查。在调查中他们发现严晓萱的死亡存在一些疑点,所以希望陈大夫作为当事人能进一步提供情况。
  陈大夫斟酌了一番。“其实事情很简单,没有多少情况好说的。那时我还没退休,还在地区医院上班。那天傍晚下班刚回到家,邻居们就惊慌失措地来喊我,说是阿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让我赶紧过去。我赶到严家之后,发现人已经摸不到脉了。一检查,原来是颈椎骨折,而且已经死亡多时了。我就宣布了阿萱的死亡,并且开具了死亡证明。”
  陈大夫说完摇了摇头。
  夏仲平看了看手中的死亡证明,那是陈旭连夜给他们复制出来的。“陈大夫,根据你的经验,你认为严晓萱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的结果?”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然道你怀疑是家里的人杀了阿萱?”陈大夫的口气很严厉,与其说是在发问,毋宁说是在质问。
  “我们有所怀疑。”
  “你们的怀疑有根据吗?要知道,阿萱她再怎么说也是阿清的母亲啊。”
  这个“再怎么说”用的很有意思。夏仲平暗忖道。“严晓萱的死存在一些疑点,我们需要厘清这些疑点。”
  陈忠信点了下头。“一般来说,颈椎骨折是伤者在坠落时头部首先着地造成的,这个与不慎从高处跌落的情况并不矛盾。所以,我只能告诉你,那的确是高处坠落伤,而没法告诉你们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的伤害。我只是一名普通医生,不是法医。”
  陈大夫似乎有点儿反应过度了,也许是不希望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吧。
  “那当然。其实啊,即使是法医,也未必能十分肯定地区分两者。”夏仲平赞同道。“陈大夫,还有一个问题。你先前说,当你赶到严家时,发现人已经死亡多时了。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们,严晓萱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检查阿萱的时候,发现她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已经僵硬了,以我的经验判断,她死了至少有四个小时了。我估计事故可能发生在中午一点钟或者更早的时候。”
  “陈大夫,你刚才说,再怎么说严晓萱也是严文清的母亲,似乎他们母子之间不是很融洽。是吗?”李玫问道。
  这是李玫在访查过程中第一次开口问话,夏仲平几乎可以说是心存感激,他原先以为她要一直袖手旁观呢。
  “啊,这个。他们母子关系的确不怎么融洽,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阿萱那个人除了对黄旭娘之外,跟谁关系都处不好,包括跟自己的父母。”
  离开陈大夫之后,他们赶到了文登市文化局出版社印刷厂。厂领导告诉他们,马兰今天补休,没来上班。问明了她的住址后,他们又匆匆赶到了她家,谁知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她的邻居听见敲门声开门探头观望,好心地告诉他们说,马兰不在家,一大早就出去,说是回家看望父母。他们赶到了马兰的娘家,仍然鸿雁无踪。她的母亲告诉他们说,马兰的确说了今天要回来,家里也准备了她的饭,可是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老太太还打电话问过女婿王舒浩,可王舒浩也不知道妻子上哪儿去了,他甚至不知道她今天要回娘家。
  他们只好交代马兰的父母,见到女儿后,务必让她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他们要找她了解情况。
  “这就是今天一上午的结果。”夏仲平说着,苦笑了一下。
  

第142章 扭曲的心灵(十二)
更新时间2013…5…29 9:30:07  字数:3071

 李立华拍了拍夏仲平的肩膀。“你别难过,还有比你们更不幸的。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等到了陈大夫,好歹也在记录本上留下了问询记录。可我们呢?一上午什么也没发现,还弄得灰头土脸的!郁闷啊!”
  不等王熙荣指示,他便向众人讲述了他们这一上午的行动。
  原来,王熙荣三人在蔡所长的指引下来到了严家。严家的大宅院是一座砖混结构的三层楼房,不,应该说两层半比较确切,那半层实际上是利用尖的三角形空间隔出来的阁楼,每层的面积大约两百平米。前院四十多平米,有花圃、鱼池、石凳、石桌,是个休闲的所在,如今因为疏于管理,显得荒凉凋敝。后院有一排平房,主要是厨房、柴草间、杂物间之类的所在。这么大的面积仅凭四个人在一天里完成搜查,那可是相当大的工作量啊。
  他们找来了严家的邻居,在他们的帮助下;搞清楚了每间房间的功能及其使用者。
  他们从严文清的卧室入手。那里是所有的房间中最干净、灰尘最少的一间,说明它最近仍在被使用,因此最有可能被用来藏匿物品。他们搜的非常仔细,从床铺到书桌、书橱,从地面到天花板,每一本书和本子,都被一页页地翻过;每一个抽屉、箱子、盒子,都被打开来仔细翻查过;甚至连护墙板、地板和天花板都被一寸寸地敲打过。他们相信,不要说牙齿了,哪怕就是一粒沙粒,也别想逃过他们的眼睛。
  但是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书房是他们排在第二位的搜索目标。
  尽管书房面积较大,但里面的摆设并不多,除了书橱、书桌、扶手椅外,还有几只大花瓶,搜查起来并不算太费事。
  书橱里的书不多,主要是画册、裱糊技巧、宣纸的种类以及历史方面的书籍,看上去都比较新,估计其他的书籍可能都被“破四旧”给破掉了。
  蔡乔生负责搜查书橱。最上层一角的一本书引起了的注意。那本书八开大小,牛皮纸封面,不象是正规出版社出版的书籍。他踮起脚尖取下了那本书,打开一看,顿时呆立当场。
  “你们过来看一下这个!”
  老蔡异样的声音令众人抬起了头。只见他立在书橱前,手里捧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情绪十分激动。
  他们聚拢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本手工绘制的画册,上面满是饱受折磨的赤裸或半裸的女子,捆绑她们的绳索和铁链深深地陷进了她们细嫩的肌肤之中,她们的眼神充满了惊恐、痛苦、绝望,个个泪流满面,有的在呼喊,有的在乞求,有的已经奄奄一息……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老蔡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肯定是严文清那个混蛋的杰作!我们在他清化厂的宿舍里也搜出了这类连环画!”李立华说道。
  “他为什么要画这些东西,而且还毫不掩饰,堂而皇之地摆在这个书橱里?”老蔡眉头紧锁,无法理解眼前所见。
  王熙荣拿过画册,哗啦啦地翻动着。“他心理变态,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对女性的仇恨。”他这样说着,心中对于凶手的作案动机已经不再有丝毫的怀疑了。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老蔡摇了摇头。
  除了这本画册外,他们在书房中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没发现。
  他们接着搜查了严晓萱的卧室,仍然一无所获。
  “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吧,毕竟还搜到了那本画册,那可是严文清的罪行诏啊!”郭树怀安慰道。
  “可那充其量不过是间接证据,我们要的是与犯罪有关的直接证据!”王熙荣并不以为然。
  李玫掀了掀嘴角。“你是指那些恶心东西吗?”
  王熙荣直望着她的眼睛。“诸如此类的东西。”
  李立华突然发现在这个过程中,洪建阳始终是心事重重,完全游离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氛围之外,便悄悄地把他非常厌恶的海蛎子挪到了他的手边。洪建阳丝毫没有察觉,夹起一筷子就往嘴里送,结果恶心地一口吐了出去,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干什么呢,魂不守舍的?”王熙荣笑着问道。
  “还不是被黄旭娘那个老巫婆给折磨的。”郭树怀打趣道。
  “不能吧?应该是小洪把她修理得一塌糊涂才对啊!”
  “是啊!”
  “是啊!”
  众人起哄道。
  郭树怀笑着向大家讲述了他们询问董友伦跟黄旭娘的经过,特别是询问黄旭娘的经过。他讲得绘声绘色,逗得大家大笑不止。
  “这样看来,你们这组的收获最大,结果与我们先前的分析完全一致。不错,不错!总要有一点好消息来振奋一下大家的情绪吧。”李立华说道。
  董友伦跟他女儿的证词以及黄旭娘的只言片语,令王熙荣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小李说的不错,我预祝大家再接再历,获得更大的收获!”
  “我说小洪啊,令你灵魂出窍的,是不是就是黄旭娘那些听上去疯疯癫癫的话?”夏仲平笑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老巫婆说的那些胡话,什么严晓萱被玷污了,不能够侍奉上帝了,还有,什么末日审判之时,不能跟她在天国相聚的那些鬼话!”郭树怀说道。
  “我说洪大哥啊,你们的战果令我羡慕得直流口水,你就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然道你想一网打尽,把所有的有价值的信息都收入自己的囊中吗?”李立华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洪建阳瞪了李立华一眼,把那盘海蛎子推得远远的。“不许再把那个可怕的东西拿过来。”他夹起一筷子莴笋,细细地咀嚼着。“黄旭娘那些看似疯癫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恰恰真实地反应了她的思维方式,或者说她的思维逻辑。我一直在思考她所说的‘玷污’究竟指的是什么。黄旭娘看上去像个宗教狂,她终身未嫁,大概是把自己奉献给了她的上帝了。她一心一意把严晓萱培养成为天主教教徒,大概是想要她作为自己的接班人,继续侍奉她那在天的主。如果这就是她的想法的话,那么在她的思维逻辑中,严晓萱应该象她一样终生不嫁,这样才有资格以纯洁的处子之身侍奉上帝。可是严晓萱没能如她所愿毫不妥协地违抗父命,最终嫁给了严路生。这,会不会就是她所指的‘玷污’……”
  “你是不是认为,黄旭娘因为严晓萱被所谓的玷污了,就一怒之下杀了玷污她的人?”王熙荣有点明白洪建阳的想法了。
  “或者一怒之下,唆使严晓萱毒杀了玷污她的人。”李立华显然赞同洪建阳的看法。
  “我看说不定是两人合谋干掉了严路生。毕竟严晓萱很少出门,恐怕即使想投毒,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买毒药。毒药肯定是那个老巫婆弄来的!”郭树怀对黄旭娘十分厌恶,始终认为那个老女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洪建阳突然笑了。“对极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要再一次拜访黄旭娘,就用这些推断来撬开她的嘴!”
  “那些只是一种推测,并非事实!”李玫尖刻地指出。
  “尽管只是一种推测,但我相信,它们与事实非常接近。”洪建阳的口气充满了自信。
  严弘文的干女儿赵小玉就住在严家对面的一座宅院里,当中隔着一条两米来宽的小巷。跟严宅一样,朱宅也是一座两层半的砖木结构楼房,那半层也是利用尖屋顶隔出来的阁楼。不过朱宅的面积要小得多,每层只有一百平米左右,前后院的面积也比较小。
  那是一对姓朱的老夫妇的房子,他们的儿女都在外地,房间大多数空着。因为居住环境不错,很多人想租他们的房子都被他们拒绝了。当小玉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见她机灵乖巧,善解人意,人很文静并且很懂规矩,就一口答应把顶层的阁楼以低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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