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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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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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慰到:“夫君二十岁才入世,入世以来没遇到任何挫折,加之本身性格就倔强,所以心机不如别人也不稀奇。往难听了说,这叫幼稚,往好听了说,这叫真性真情。总之见仁见智的问题,你也莫要苦恼。说实话,羡慕你的人多了去了,试想,无论一个人平时在人前如何戴着面具做人,但谁内心最深处不盼望任何时候都可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人呢?其实夫君这种人绝不该存在世上的,若非如此,师傅怎会十三万年才只收下你这么一个徒弟?”

元越泽愕然望向眼前的小娇妻,昔日的宋阀二小姐。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惹来她长篇大论,于是笑道:“别人爱怎么评价我都随便,又碍不着我吃饭睡觉。敢当我面触犯我,直接一剑不就解决了嘛!是了,秀珣还在陪秀宁?”

宋玉致点头道:“秀宁有些憔悴,秀珣姐留下陪她。”

元越泽吃过后,与她来到露天旷野,只见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涌涌。主席设在北端,其他三方摆了数排共百多席,每席四至六人,席与席间满插着火把,烈火熊烧,充满了野火会的气氛。酒当然是这种场合不可缺的东西,食物则全是猎获物,飞禽走兽,式式俱备,肉香盈鼻,感觉上火辣辣的,别具风味。

星月覆盖下,中心广场处洋溢一片热闹欢乐的气氛。狩猎回来的收获,都给烧烤得香气四溢,一堆堆的篝火,把广及数里的营地照得温热火红。

二人刚出现,立即被安排到主席左侧第三席处,左手方就是商秀珣与李秀宁的席位。二女原是在兴高采烈地评论着中心载歌载舞的人们,察觉到元越泽到来,李秀宁偷瞥过来一眼,继续欣赏舞蹈。

她的样子确实有些憔悴,不过在欢乐气氛的影响下,苍白如纸的俏脸上也多了几丝健康的红晕,在劈啪作响的篝火映衬下,分外诱…人。

虽然刚才只是瞥过来一眼,其中的幽怨却明显被元越泽感觉到。他不禁暗叹看来李秀宁依旧被情困得左右为难,远没有她当日下决心时那样坚决。这教他很无奈:一方面警告自己万不可在此时与她扯上关系,否则不但自己一方必落于被动境地,李秀宁被夹在中间,更不好受;另一方面却又担心她的身体,肉…体上的疾病带来的影响远没有心病带来的影响大,何况李秀宁又不会武,可以说是身心同时饱受折磨。

野宴就在元越泽的沉思中过去,最后君臣举杯互祝下,宴会宣告结束。果真如李世民所说的那样,虽有比武争赏一项大型活动,却没有任何一人敢来挑战他,甚至敢多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几个。

对权谋一窍不通的元越泽想得头痛,最终想不出个主意,只好与二女回帐,正准备荒唐一下时,门外有个清脆的女声传来,道:“请问公子就寝了吗?公主有请。”

宋玉致忙应了一声。

不等他问一句李秀宁为何请他时,商秀珣已把他推到帐外。

平原间,营帐遍野,灯火处处,泾水流过大地的声音,与仍未肯安寝的人的欢笑声相应着。

李秀宁的营帐位于李渊王营的后方,周围十多个营帐,住的全是王族内有身份的女性,四周特别以木栏与其他营帐隔了开来,守卫严密。

元越泽随着那宫女通行无阻,来到帐前,那宫女掀开门帘,将元越泽独自放了进去。

大帐内布置奢华,只油灯就点了至少十几盏,李秀宁除去了一直罩在外面的翻裘长袍,只着一袭素白的紧身劲装,玲珑浮凸,优美曼妙至无可挑剔的体态毕露无遗,慵懒的姿态却偏予人绰约动人的感觉,别具一股勾人魂魄的魅力。此刻她正垂坐在方几旁,几上摆满烧好的野味和酒菜流水,空气中充盈着肉香火热的味道。

听到脚步声,李秀宁娇躯先是轻颤,随后才抬起苍白的俏脸,望了过来。

元越泽心神俱颤。

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李秀宁都没法与他家中诸女相比。但她此时孤单地坐在那里,通明的灯火下,如云秀乌黑闪亮,将她近乎煞白的玉容映衬得犹如荒郊野外的孤魂,最令元越泽动容是她那种弱不禁风与弱质纤纤中透出无比坚强和楚楚动人混合的怪异气质。

微一错愕后,元越泽也不客气,两三步来到她对面坐下,他本就是不守礼法之人,对于李秀宁并没起身迎客的举动毫不见怪。扫了一眼几上的酒菜,微笑道:“还是秀宁细心,看到我野宴时没吃几口。”

听了元越泽暧昧的话后,她的惨淡花容没有半丝变化,反是眼中闪过一丝连元越泽都看不懂的复杂神色,似是心神备受煎熬,连话都不知该如何说。

若在平时,她听到元越泽的话后,必定会羞红了脸,今趟却没有,元越泽知她心里不好受,也不多说,自顾自地为二人面前的杯内倒满酒,举杯道:“先来干一杯!”

李秀宁忙探出玉手,声音急促地道:“不先说几句话吗?”

元越泽一呆道:“说多都是故事!来!”

李秀宁俏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笑意,掩嘴失笑,接着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再度黯淡下去,语带嗔怪地道:“那也得先说两句话吧?”

元越泽见她终于笑了,又嚷道:“请公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妻双双把家还。”

李秀宁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元越泽颇感尴尬,好不容易想出几句话来逗她开心,哪知她毫无反应。正欲再开口时,李秀宁却抢先道:“公子肯否与秀宁共享一杯酒?”

元越泽愕然。

李秀宁脸不红心不跳,挺直娇躯,如一尊玉石雕像般木无表情地与他对视,没有半分娇羞尴尬的神色。

帐外远处的喧闹声原本还可隐约传来,在这一刻,却教二人生出此地另成一个世界的感觉,针落可闻。

古时夫妻结婚时,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叫“合卺酒”展千年,到现代则演变成“交杯酒”李秀宁今趟这样大胆,连元越泽一时都想不通她的想法。

沉默良久,元越泽方柔声道:“秀宁的意思我明白,你是心知与我没有可能,又想表达心意,对吗?”

李秀宁眼内烟过哀然之色,迅垂下螓,一声不作,茫然地看着元越泽面前那杯酒。

黄金铸成的酒杯在明亮的灯火下,反射着耀眼的金芒,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感。

元越泽细审她滚花边圆领后露出的一段洁白玉颈半晌,举杯喝掉一半,再送至李秀宁面前。

他本想告诉李秀宁,祝玉妍早在她身上施下了种魔大法的无上精神密法“囚神术”她没必要为未来担心,只要不把脑袋砍下来,她就死不了。话到嘴边却打住了,这种事说来不但离奇诡异,且没见过事实,李秀宁怎也不会相信。

李秀宁接杯即饮,面上飞起两朵红晕,立刻呛得咳了出来。

元越泽立刻过去为她抚背顺气。

李秀宁却一头扎到他怀里,低声饮泣。

搂着她动人的身体,元越泽按上她有若刀削,不断颤抖的香肩,轻声安慰道:“秀宁该记得我那天说的话,我绝不会反悔,你其实不必这样。”

李秀宁娇躯一颤,坐直身体,泪眼盈盈地瞧向他,神情依旧木然。

元越泽以衣袖为她拭去如珍珠串般一颗接一颗滚下玉颊的泪水,微笑道:“吃点东西吧,看你瘦了这么多,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吹吹风,心情会好很多。”

李秀宁立刻点头。

不知是否被元越泽打开心扉,还是刚刚表露过心意的缘故,李秀宁胃口大开,加上元越泽刻意说些笑话,二人终于把一桌酒肉消灭干净。

出得营帐时,天色已晚,除了守夜的士兵外,绝大部分人都已入睡。士兵地位低下,哪敢多问,只有目送元越泽与李秀宁向营外走去。

李秀宁因贪杯,已显醉态,即使被夜风吹过,也没清醒多少。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鹿谷入口。

走入谷内,冷风渐缓。

李秀宁依旧半靠在元越泽怀中,他搭在自己柳腰上的大手温暖有力,这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她心中没有半分恐惧,反是异常甜蜜。于是下意识地望向元越泽,秀眸射出深刻的感情。

元越泽正巧也瞧过来,他的双眼烁光闪闪,亮过北辰。

李秀宁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双眼睛中所包含的爱怜。

迷迷糊糊间,元越泽已将她横着抱起,脚下不停,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唇舌中,李秀宁娇躯软,心中升起一股强烈得可以任何人的身心融化掉的销魂蚀骨感觉。特别是二人热吻是在移动中进行,给了从小生在礼数甚严大家族的李秀宁一种难以名状的刺激感。

分开时,这一国公主面红耳赤,星眸半闭,柔软无力地伏在元越泽胸口,紧张得小嘴不住急促喘气,娇躯亦在轻颤着,天气明明是寒冷的,她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滚烫。

修为到了元越泽这级别,视觉已不受明暗黑白影响,细审怀中女子那玉女思春的娇…媚情态,元越泽又欲品尝她的香甜芳唇。

“轰隆!”

一阵震荡山谷的巨响传来。

刹那间,地动山摇。

李秀宁花容失色,藕臂紧缠上元越泽的脖子,不知所措地瞧向他。

元越泽定似渊亭,稳若山岳。

直到这刻,他才觉二人已经进入山谷最深处,爆炸声就在二人周围响起。

浓重刺鼻的硝烟味道告诉元越泽,声音确实是火器爆炸出来的。

李秀宁剧烈地咳了起来,元越泽垂头为她渡气,同时返身后撤。

瞬间放出真气保护李秀宁不被炸伤,再一边渡气,一边寻找出路,元越泽不感半分吃力,反倒更觉刺激。

李秀宁则早就吓傻了,哪还来得及享受。

她的表现却让元越泽很开心:就算这场暗算是李唐人安排的,李秀宁也绝对不是知情者,否则想到被她骗了,元越泽心里会更难受。

周围爆炸声不断响起,李秀宁却感觉无比安全,仿佛那些可教人身体支离破碎的巨响是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的,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然,其中有爱情心理因素做怪。

蓦地,元越泽身躯一震,停下脚步,嘴唇亦离开李秀宁。

李秀宁向上望去,只见他本是柔情无限的双眼寒芒暴闪,灼灼地盯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李秀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爆炸声响已歇,刺鼻烟气亦感觉不到。前方十丈不到处就是谷口,一排站着数十名黑衣人,为几人都手提灯笼,惊讶地盯着元越泽。

为的半老徐娘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明尊教“善母”莎芳,她身着紧身夜行衣,手中的灯笼出昏暗的光线,由下向上映着她的脸庞,额暗颌亮,活脱脱一个地狱冒出来的女鬼,予人阴森恐怖的感觉。

她左侧那中年男子手执一根重铁杖,瘦高长面,长相颇有点吊死鬼的味道,两眼不时翻露眼白,这等相貌不用扮就已够吓人,何况在这种情形下。

难怪李秀宁被吓成那样。

元越泽压下杀气,淡淡道:“李建成和李元吉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要你们替他卖命?”

李秀宁娇躯剧颤,愕然瞧向元越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告别长安

莎芳轻笑一声,不露痕迹地道:“奴家不懂公子在说什么,你怀中的女人中了我圣教毒烟,没有奴家的解药,必死无疑!”

因李秀宁不懂武功,刚刚被浓烟呛了几口,未免她难受,元越泽的手一直按在她背后,靠渡真气的方式为她顺畅呼吸,闻言收回真气,李秀宁呼吸果然开始急促。恐怕真如莎芳所讲的那样,李秀宁中毒了。

他一边继续渡气,一边心中暗笑,他刚才这句话本就是诓对方的,在说之前,他已全神贯注地注意起对方一行人的表现,莎方的确没露出破绽,但她的手下毕竟不如她,比如她右侧那文士打扮的人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讶色。

想起宋玉致在营帐内说的话,再结合眼前的情形,元越泽心中轮廓开始清晰:这就是太子党的阴谋,妄图通过大批火药炸死元越泽。午后可能就是李元吉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这批炸药早就埋好,暗中也有人在操控。或许是元越泽误打误撞下与李秀宁一同进来,被暗中的人现,李元吉临时决定牺牲李秀宁来干掉元越泽。此事若真可得成,事后他也可推卸责任,因为邀请元越泽来狩猎的是李世民。李元吉已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眼前这群人亦非好鸟,莎芳不但手段卑鄙狠辣,还企图扰乱他的心境,这只会激怒他。

再多问下去,莎芳一众狂热时宗教分子也肯定不会透露与太子党勾结一事,于是元越泽一声冷哼,锐利似刀锋的眼睛扫过众人,道:“烈瑕那个无耻之人早被我干掉了,说出你们的名字吧,我也好教你们死个痛快。”

那群人面色立变。

要知道烈瑕可是明子之,虽平时接触不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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