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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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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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圣天子在位,咱们纵然受了一时委屈,也是有限的,只消上得京城,必然能求个公道回来!可若是从了贼,活着丢人败兴,死后也入不得祖坟——这等毬撞脸的事,如何做得?”

又一个后生嘀咕道:“您老人家也说,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那位小兄弟也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便是咱们上了东京,您老人家滚了钉板,又能告得成哪个?没的白送了您老人家一条性命!倒不如路过梁山时就近入了伙,那时也领一把钢刀,随在三奇公子身后,杀一个贪官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若能杀了那蔡妖婆,俺遭罪千刀万剐也是甘心的!”

老头儿气得直哆嗦,指着几个年轻人道:“我好言指教你们做人,你们竟然顶嘴?!”

又有一个年轻人明挂免战牌暗放冷箭,咕哝道:“谁顶了?”

老头儿嘴角白沫子都憋出来了:“还顶?!”说着就跳起来颤颤巍巍地抡拐杖,做万夫不当之勇状,左右人等急忙好说歹说地劝阻。

小后生们絮絮叨叨,老头儿声嘶力竭,旁的人左右和稀泥,这破败的祠堂中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燕青却听而不闻,只是呆坐在火堆边,两眼发直,脑海中一团声音轰轰发发地作响——三奇公子!西门庆!

在这一瞬间,燕青胸中豁然开朗!是啊,自己怎的忘记了还有三奇公子西门庆?当今之世,若说还有人能救卢俊义,非梁山西门庆莫属!论实力,论胸襟,论胆略,天下纵能寻出第二个人来与之比肩,但远水难解近渴,唯有西门庆最是靠谱!

心底一有了主意,燕青的聪明伶俐便回来了,在那里暗中思忖道:“梁山新破梁中书,锐气正盛,便是劳师远征大名府,亦等闲事耳!主人一向谨小慎微,只怕撞祸,但贪官胃口越来越大,一味委曲求全下去,将来死无葬身之地!和梁山勾结事,我燕青一肩担起,待救出主人,任凭千刀万剐便了!可是——梁山和我卢家非亲非故,若他们不愿妄动干戈,却当如何?卢家虽有千万贯家财,却不由我许做报酬……”

想了半晌,一咬牙做了决定——“三奇公子西门庆世之义士,我当以义动之。若他不发救兵,我便跪倒当堂效申包胥秦庭之哭,抛得这条残命,也要救主人出来!”

申包胥秦庭之哭的典故,出自春秋时。申包胥和伍员伍子胥是好友,伍子胥父兄被楚平王蒙冤杀害,在逃亡的路上对申包胥发誓道:“我一定要逆袭颠覆楚国!”申包胥知道劝不住,只好叹道:“你能颠覆楚国,我就能复兴楚国!”

后来伍子胥得遇于吴王,又结交了兵圣孙子,五战入郢后掘墓鞭尸,极尽人生快事。此时的楚国风雨飘摇,申包胥入秦求救,秦哀公敷衍他,不发救兵。申包胥依于秦国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水米不入口者七日。秦哀公深为之忠义感动,赋《诗经·秦风·无衣》之篇,秦师出而救楚,申包胥成了楚国存亡绝续的大功臣。

全盘拿定了向申包胥前辈看齐的主意后,燕青哪里还坐得住?长身而起,向祠堂中众人作揖道:“多谢众位好心安顿小子。但小子事急,这便要连夜赶路了!这些许盘缠,众位拿了雇车吧!”说着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搁到当地。

老头儿这时也顾不上教训那些叛逆的年轻人了,急忙回头道:“使不得!你纵然前时富贵,现在也是穷人了,这么多钱给了我们,你又如何过活?”

燕青腕子一翻掏出自己心爱的小弩,笑道:“老人家不必挂怀于我——如今秋高叶茂,草长鹰飞,猎物正当肥时。小子有这副弩箭在手,便如捧了金饭碗一般,走到哪里也饿不死我!”

众人见燕青竟然身藏利器,尽都吃了一惊,一个个畏缩不敢接口。燕青大步出了祠堂门,又回首道:“听小子良言相劝,老人家还是休要上东京滚钉板了。你便是舍了这条性命,贪官官官相护,百姓无拳无勇,又能如何?”

说着一抱拳,向那群年轻人略点了点头,振衣而行。

一路往东南疾走,来到莘县时,却见衣不蔽体、面黄肌廋的百姓成群结队,都叫嚷着:“梁山义士放粮!”

燕青见了,心中暗暗吃惊,自思道:“我只说大名府梁中书勉强算个好官,虽有蔡氏婆娘作恶,但境内百姓终究富足得多——不料却是我胡思乱想,我大名府内,竟见如此多的饥民!”

于是拉住一个面善些的老人家问道:“老丈,梁山义士不是在山东吗?怎地跑到咱们河北来放粮了?”

那老头儿上下打量了燕青一眼,反问道:“你这后生,不是俺们这本地人吧?”

燕青叉手道:“小子是从北面逃难来的!”

老头儿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说道:“有那么一个留守大人和留守夫人在北面,怪不得恁多人要往俺们这边逃难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幸亏有梁山义士来了,做了河北穷苦人的救星!”

燕青追问道:“老丈这话,却是怎的说?”

老头儿便眉飞色舞道:“你这后生哪里知道?梁山带兵的头领西门庆,是天星转世。前些日子,他把害民的贪官梁中书打得屁滚尿流后,正要收队回梁山,突然听到俺们莘县人杀了贪官,闹动了世界!西门头领唯恐官府对俺们莘县人不利,就驻兵在这里,保民守土,还天天放粮。你这后生既然赶上了,还不快去吃个一饱?”

燕青听老头儿把梁中书贬成了害民的贪官,只得苦笑。他随着卢俊义,见过梁中书多次,知道这人还算清楚明白,只可惜娶错了老婆;又听老头儿恭维西门庆这个大贼头是“保民守土”,更是匪夷所思,只觉世道之荒谬,简直不可思议,令人哭笑不得。

于是谢过老头儿,便随着人流往梁山开设的粥棚处来。心中想道:“河北山东绿林道上都说梁山西门庆仁义爱民,聒噪得我耳朵都快聋了。今日借着这些饥民做试金石,正好亲眼看一看那西门庆的胸襟气度!”

燕青这一去不打紧,才要教:

少年忠心救故主,公子奇谋破坚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63章 喧嚣

西门庆的人马押运着沉甸甸的粮草,走得象太迟的蜗牛。也就是仗着新败梁中书,四方州郡的官兵丧胆,西门庆方敢这般从容。若是换成济州张叔夜的地盘,西门庆绝对是如临大敌。

刚入山东境界,就听到探马来报,说官逼民反之下,莘县人都上了街,杀官破狱,声势浩大。西门庆闻听吃了一惊,他知道大宋的厢兵对敌无能,镇压百姓却是掌心里生毛一把老手,唯恐莘县人民被反扑的贪官污吏祸祸了,于是回师二进河北,同时知会晁天王派人接应。

西门庆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他前脚在莘县地方上驻扎下来,后脚就来了大刀闻达的八千人马。闻达倒不是专门来镇压祸乱的,而是梁中书交了“赎金”后,晁盖解围而去,闻达这才小心翼翼地过了黄河,沿路行来,一头撞进了莘县地面。

假如没有西门庆麾兵在这里监着,闻达会不会纵兵平乱捞些军功掠些浮财呢?谁也说不准,不过现在的闻达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了。西门庆愿意遵守与梁中书的赎票约定,这是官兵的幸运,闻达一枝残兵可没实力抵挡锐气正盛的梁山人马。

西门庆在莘县当起了保护神,晁盖也放船前来接应,莘县人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移民运动,一县之中,走得十室九空,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安土重迁的老骨头了。

有去有来,莘县虽空,无家可归的流民却来了不少。西门庆每日放粮,从流民中招了不少精壮士兵。他现在真的是心满意足了——与梁中书连场大战,越打越富,越打越饱,越打队伍越壮,这实在是兵家梦寐以求的境界呀!

正高兴时,忽听帐篷外喧嚣大起,叫好喝彩声响彻行云。出去一看,只见吃饱了的流民们围起了一个大圈子起哄不绝,场面比庙会还热闹。

“何事喧哗?”西门庆问帐外警戒的讲武堂学兵。从不擅离职守的学兵们自然不知道,不过这难不倒他们,有人马上冲出去拉了一个围观者回来。

原来放粮放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个年轻后生。这厮却是个阔绰的,吃舍饭就吃舍饭吧,居然还拿出烤得喷香的野鸡崽子拌宴!周围的流民都是一年见不到丁点儿肉腥的主儿,如何见得这个?人人侧目时,就有那些不安分的民意代表上去挑衅,让那后生要么把野鸡宴倒到大锅里,要么把他扔出人堆外面去。

流民们典型的仇富心理,见不得别人过年,有人出了头,就跟着架秧子,叫嚣着:“吃得上烤野鸡的家伙,还来俺们碗里抢舍饭,要不要脸?!”那些挑衅的人得了大伙儿撑腰,气势顿涨,本来先是动口理论的,胆壮之下便挨挨靠靠,使起小动作来。

那后生身量单薄,长得又是出众的俊秀,身上风尘仆仆的更象个外乡人,看着就是根好欺负的菜,收拾起来,还不是手拿把掐?谁知道真过起招来的时候,却满不是那么回事!那后生一手端碗,一手托胳膊肘抓腋窝,连着颠翻了四个人,连滴汤水都没溅出来。

这一下可乐坏了旁边看热闹的梁山小喽啰。他们虽然被西门庆约束以军法,但不是人人都上过讲武堂,好勇斗狠的土匪习性,在这些家伙身上挥之不去。这后生扰乱粥棚秩序在先,又打人在后,说不得,必须由他们这些粥棚的管理者——简称粥管——出面文明执法。

说是文明,那得分跟谁比。如果这些原装土匪的粥管跟后世那一大撮衣冠整齐的城管比,也算是文明之师;但要以真正文明的标准来衡量,粥管们还属于任重道远。

粥管们虽然人多,但并没一拥而上,而是要和那后生单打独斗。先跳出一个五短身材的壮实家伙,满嘴扯旗放炮:“好个兔儿爷相公!跑到俺梁山地盘上来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以多欺少,不是好汉,让爷爷来摔你个脆的!”

话音未落,“扑通”一声大响,跟着就是哀鸿遍野。原来是那后生眉峰一立,闪电般出手,揪起这口出不逊的无礼之徒直摔到地上。脆脆的一个屁股墩之后,就只剩叫唤的份儿,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粥管们大怒,接二连三地涌了上来,和后生撕逻在一起。谁知道那后生吃舍饭拌野鸡崽子,打人时也是水萝卜下酒喀嘣脆!只是呼吸的工夫,六个粥管被这后生全数放倒,整整齐齐摔得气闷在那里动弹不得,懂行的才知道这叫做“六出梅花势”。

流民们一声哄,梁山众喽啰人人脸上无光。在梁山的地盘上,这要是让打人者走了,弟兄们以后还能混吗?于是一声喝,一群巡逻队将那后生围得密不透风,流民们又在巡逻队的外面布了个圈子,看得津津有味。

又有两个小头目上前挑战。一个拳走轻灵纵跃而上,被那后生一个鸡蹬步抢进中门,肩膀一顶,人就倒飞了出去;另一个壮汉沉腰坐马,步步为营逼去,却被那后生顺其拳势一引,人顿时失了根本,后生手到处人仰马翻。

这一下技压当场,再没人愿意上前出丑,更有人撒腿飞报当值头领去了。那后生人陷重围之中,却是没半分惧色,冷眼四顾之下,更见英姿出众。

人群一分,两个头领已到,为首一个正是西门庆帐前护卫的头领没面目焦挺。焦挺是个直肠子,在梁山时西门庆让他护着黄文炳,他就和黄文炳形影不离;今日下了山做了哥哥的帐前护卫头领,他就日夜守在西门庆帅帐之前不敢松懈。

西门庆的帅帐离粥棚很近,饥民们伙食好坏,他都要监在眼里,免得有人暗中作怪。他可不相信所谓的自律,没有有效的监察,带来的只是堕落,只有当监察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才能有真正意义上的自律。

所以那边喧哗刚起,这边焦挺就已经将护帐卫士团团调集起来,十八般兵器,将帅帐守得固若金汤。觉得万无一失后,这才往扰攘处来巡视。

另一个头领是新上梁山的丧门神鲍旭,他和焦挺在淄水河边配合着打了梁中书前军一个伏击后,都知对方身手了得,因此倾心接纳。淄水伏击战后,焦挺依西门庆的计策,恭维李逵首挫梁中书军势,立了大功,给他披红戴花后,打发他回梁山李老娘面前报喜贺功,李逵欢天喜地的回家显摆去了,焦挺和鲍旭则星夜来西门庆帐前听用。

马陵道口一战,鲍旭这个老粗对传说中的三奇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西门庆知人善任,让他监了军法队,专治军中不法之徒,更对了他的胃口。他本是个不识字的莽汉,为了当好这个军法官,他身边专门揣了一本梁山军规,得闲就让识字的喽啰读给他听,就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鲍丧门和裴铁面的名头已经在梁山军中并驾齐驱了。

今日得报有人在粥棚扰乱,鲍旭第一时间就来了,见了焦挺后略一寒暄,便计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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