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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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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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官军营里宫太监道太监正在闲坐,却有阉二代禀上前来:“前几遭的那位阮先生又来求见!”

二太监一听对望一眼,心道:“这阮先生又来作甚?莫不是……梁山的海外贸易要给咱家分红了吗?”一念至此,满腔贪欲哪里还按捺得住?一迭声地连叫“快请”。

不一时,阮铭川进帐施礼:“二位老司长,小的这厢有礼了!怎的今日军营中防备如此松懈?”

道太监急着问道:“皆因鄷美毕胜那两个粗坯急着收编关胜的旧人马,将行伍暂时弄乱了——闲话休提,且说正事。阮先生今日前来,却不知有何见教?”

阮铭川笑着向二太监打拱作揖:“二位老司长,今日小的在这里先恭喜发财了!”

二太监听了大喜,只笑得嘴也合不拢来,连声道:“同喜!同喜!却不知阮先生给咱家带来了哪路财喜?还望先生明示。”

阮铭川从容不迫地道:“承蒙二位老司长高义,助我家三奇公子赎取了关胜三人,保全了我家西门头领讲义气的名声,如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宫太监道太监一个只叫“哪里哪里”,一个连称“岂敢岂敢”,皆盼阮铭川赶紧书归正传。

阮铭川突然把声音往低里一压:“谁知——我家三奇公子贩人贩上了瘾——今日前来,便是想一贩再贩,和两位老司长再谈一笔买卖!”

宫、道二太监对视一眼,宫太监便问道:“却不知三奇公子又打算赎取谁人 ?”

这个腐恶的朝廷上下,哪一天不害人 ?因此宫、道二太监连犹豫也不犹豫,直接就问西门庆要捞谁,因为货源充足,可以撒开了给。

却见阮铭川伸出了两根指头,向着帐外一晃,又是一晃,笑道:“今次,我家三奇公子想算着把鄷美、毕胜二位将军贩上梁山去,还请两位老司长成全。”

宫太监一个激灵跳起身来,连连摆手道:“这个却是不可,万万不可!鄷将军、毕将军都是刚刚为国效劳,有功无罪的人,如何能……这个贩上山去?便请先生回复三奇公子,还是别出题目吧!”

阮铭川叹口气道:“两位老司长有所不知,我家三奇公子要贩此二人,却是一番好意。”

“好意?”宫道二太监异口同声,“你几个意思?”

阮铭川做悲天悯人状:“如今渐入深秋,天高风劲,露重草长,士卒宿于清冷之中,其苦何如?若二位老司长能帮着把鄷将军、毕将军贩上山去,也能令梁山脚下三万余士兵免于秋寒征战之苦,其善莫大焉!此其一。”

宫、道二太监对视一眼,都感哭笑不得。

阮铭川又循循善诱道:“再说了,贩人上山,终非恶意。我家三奇公子是个喜欢相交好汉的,今见鄷将军、毕将军武艺了得,整军有法,这才动了结纳之心。两位老司长若能成人之美,日后青史留名,也是一段佳话,又何乐而不为呢?此其二。”

道太监忍不住道:“若咱家真帮你将鄷美、毕胜二人贩上梁山去,先不说甚么青史留名,只是官家那里就说不过去,若天颜震怒起来,我弟兄两个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天牢里却吃不得那般苦!”

阮铭川赶紧更错他正确的观念:“老司长实是太多虑了!两位老司长都是梁山海外贸易的大股东,我家三奇公子行事时怎能不将二位老司长的安危放在心上呢?三奇公子早已通盘算妥,此地的三万余官兵,统统都贩上山去,不留一人,也免得走漏风声,带累了两位老司长的清德。这样一来,可好吗?”

道太监摇头道:“不好。如此一来,我弟兄二人监哪一军,哪一军则败。官家听了心中肯定不喜,必然视我弟兄二人如废品一般,今后焉有出头之日?”

阮铭川笑道:“二位老司长休谎我!这大宋自开国以来,但凡行军有所不利,只诛该死的武将,哪里有坏事的监军?这是祖宗的旧法,再有一万年也错不得的。何况,二位老司长有通天彻地的手段,又有朝中贵人做靠山,欲得圣眷,欲固圣宠,还不是易如反掌一般?”

宫太监长叹一声:“阮先生话说得轻易,却不知这得圣眷,固圣宠,却是要耗费多少心血,多少本钱!”

阮铭川正色道:“二位老司长为国呕心沥血,我辈不能分忧,反来叨扰,实可愧也!有感于此,今次我家三奇公子才特别开出了重价,以酬二位老司长向来之高义!”

一听“重价”二字,宫道二太监皆动容,道太监迫不及待:“愿闻其详!”

阮铭川道:“上次贩关胜等人上山,两位老司长居中说合,费尽心血,所得却无多,仅百万而已——如此酬不抵劳,唯智者不平矣!”

被阮铭川这么一说,宫道二太监也顿时觉得自家受了不平等待遇,心下很有些忿忿不平起来,道太监便道:“三奇公子必有以报我等!”

阮铭川道:“正是!这一回三奇公子准备妥了千万大礼,独献于两位老司长门下!”

一听“千万”二字,宫太监道太监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是一个能够令他们出卖八辈祖宗的数字,鄷美、毕胜、两万禁军,一万五千关胜旧军,神马都是浮云了!

宫太监是个当机立断的,马上就斩钉截铁地道:“得蒙三奇公子如此抬爱,若咱家再玩儿虚的,也显得忒不识抬举了!便请阮先生吩咐,咱家该如何做?”

道太监也摩拳擦掌地道:“宫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小人从此刻起,只听三奇公子号令行事!”

阮铭川道:“若要得遂心意,何须费尽苦劳?只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成大事!”

宫道二太监听了,齐声大赞:“好计!”

事关自家“千万”大计,宜早不宜迟,送走阮铭川之后,宫太监马上把鄷美、毕胜二将请来,劈头问道:“二位将军可欲封侯否?”

鄷美、毕胜二人听了一愣,鄷美便小心翼翼地道:“固武人所愿,惜无此良机耳!”

毕胜追问道:“莫非二位公公能助我二人封侯吗?”

宫太监笑道:“正是!我这里有一事,若你二人办得成功时——挂印封侯,指日可待!”这正是:

欲行贪贿求正果,且把封侯做钓钩。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1章 芦歌

武将在宋朝特不受待见,也正因为如此,能在天子脚下把官做到了鄷美、毕胜这种地步的,都希望能继续福禄寿喜地把官运维持下去——或者,维持上去。

宫、道二太监是当今官家宠臣杨戬的心腹,如今既要给鄷、毕二将指出一条明路,二将自然是趋之若鹜了。

见鄷美、毕胜都有意动神摇之色,宫太监尝到了旱地钓人鱼的滋味儿,于是咳嗽一声开腔道:“咱家既到这山东来当监军,就总得干些拿得出手的事儿。在久以前,咱家便派出一名细作,打入了梁山水泊中……”

鄷美、毕胜听着,精神都是一振。

宫太监笑道:“真是天夺贼魄,数日间,我那心腹人连着给我传来了情报,说梁山大贼头西门庆恃屡战屡胜之功,轻而无备,引本部人马暗中驻扎在水泊之外,意欲来咱们这边偷营劫寨。西门庆若深藏在水泊中,其人就难拿到十二万分;如今他却自离巢穴,骄而犯险,却不是自寻死路又是甚么?不过,要擒拿扑打,我和道兄弟两个实是无用,因此才请两位将军过来——这百世的奇功咱们如何个建法?且商量商量!”

毕胜喜得直跳了起来:“如今梁山声势恁的浩大,皆因有西门庆此人主持。若能擒得了他,胜于平了十座梁山泊!敢问二位公公,西门庆那厮扎营在哪里?待小将领兵去平了他,迟了说不定就叫他跑了!”

比起毕胜的迫不及待,倒是鄷美还仔细些,此时依然记得究根问底:“两位公公,却不知那细作为人如何?可信得过吗?”

道太监不悦了:“岂有此理!难道你们以为咱家是眼内不识人的蠢材吗?竟敢这般啰嗦!”

他这一放脸,鄷美和毕胜都是心下打鼓,急忙连连赔罪,自承该死。

宫太监唱红脸道:“道兄弟休得生气,鄷将军如此谨慎,可见得虑敌周全,此战稳操必胜。鄷将军,我那心腹人姓阮名阮铭川,正是此间石碣村人,因此打入梁山泊内部,方能这般轻而易举,那帮草寇谁能想到乡里乡亲的,竟然会是咱家的探子呢?哈哈哈……”

鄷美毕胜当然也想不到宫、道二太监被海外的财迷了心窍,放着同样乡里乡亲的交情,竟然当了西门庆的探子,出卖了自家两个。不过有了官方的解释后,鄷美疑心尽去,往前拱手道:“小将任凭两位监军大人差遣!”

道太监便适时地道:“二位将军休怪我说。西门庆是官家眼里头一个反叛,少说也有十万贯的花红在他头上悬着。这一回若捉了他,功劳是你们的,赏金是咱们的,若觉得咱家分得不公,趁早走人扯蛋。”

宫太监在一旁杀鸡拉腿:“哎!道兄弟不可!如今捉拿贼首,正是要将士们出力的时候,焉能将所有的赏金都由咱们关领了去?”

这俩阉货演戏演全套,一番争多论少,将鄷美心中最后的疑惑之情荡涤得一干二净,跟毕胜对望一眼时,心潮都不由得澎湃起来。

西门庆的名头委实太大,东京城中,宰相王侯,红颜绿鬓,不知牵挂了多少人的心思。若能活捉了他解上开封府,也不知能得多少好处,便是舍了那些须悬赏又如何?

因此虽然道太监大秀演技,把价钱杀得极低,鄷美毕胜也顾不得与他计较,胡乱点头答应了,然后围着阮铭川献上来的“密书”看了起来……

鄷美和毕胜不知道的是,今世细作的密书和后世领导的秘书一样,十有八九都是最坑爹的东西。

是夜月光如昼。黄昏时分,官军饱餐战饭,披挂整齐,马摘鸾铃,人披软甲,一个个衔枚疾走。约行了半个更次,路边转出一人,低声道:“来的可是宫、道二位老司长的人马?”

身先士卒的鄷美上前低声应道:“正是。阁下莫非是……?”

来人道:“在下阮铭川!知道今日要干大事,特来给三军带路!”鄷美毕胜闻言都是大喜。

阮铭川引着官军,净往芦花荡蓼叶汀深处钻了进去。此时正值气爽秋高,芦苇长过人头,几千精兵往苇海里一撒,就如一滴水掉进了大海,再显不出甚么来了。众官军只顾跟着前头的人无声闷走,走到最后,连自己都走转向了。

鄷美毕胜是京师出身的军官,从来没走过芦苇荡里这等拖泥带水的烂路,但为了抓西门庆立功,这回也说不得了,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走到后来,靴子里灌满了淋漓浆水,冰得脚麻,渐渐的脚下湿泥也越来越软,靴子几回陷进泥水深处,幸得亲兵潜泳找回。

但别的小兵可就没这等好运道了。芦苇荡象贪官一样张开了磨牙霍霍的大嘴,把众小兵的鞋子十有八九都给吃了。秋天的阔叶水草,其根部正当最饱满锋利的时候,脚上有鞋子时,它们还显得安分些,如今众小兵都成了赤脚大仙,它们那还肯客气吗?一时间,闷哼低骂声不绝,不断有士兵的脚丫子被水草割开口子,血沃芦苇荡。

毕胜倒霉,一只靴子怎么也摸不回来了,一脚正踩在一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阔绰水草上,脚心里“次啦”一下,顿时被拉开一条血糊糊的大口子,还没等鲜血欢呼着飙出,烂泥水先一拥而上,和伤口亲密无间地会师在了一起。

毕胜张大了嘴无声地惨叫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进了泥汤里,骂道:“娘的!这仗没法儿打了!阮铭川,你带的这是什么路?西门庆的营盘若能扎在这等黄汤里,我头一个不信!”

阮铭川的声音在八丈外传来:“将军,西门庆确实不能把营盘扎在稀泥里,不过他能把兵马布置在小船上。”

鄷美听了将大腿一拍,遗憾道:“唉!误矣!来时若弄些划子,此时也杀进西门庆营盘多时了!”

这一拍不打紧,拍完后才发现,自己的一只靴子象领导一样受不得这一拍,飘飘然间不知在烂泥水中同流合污到哪里去了。

阮铭川的声音在十六丈之外传来:“将军急欲进西门庆营盘?此事容易,将军只消稍安勿躁,坐等便是。”

鄷美心中激灵一下,喝问道:“阮铭川,你往哪里去?”

阮铭川不答,只是突然间在二十余丈外振吭长笑。一人笑,千人和,整个芦苇荡中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就听笑声中有一声断喝道:“在下三奇公子西门庆,在这厢肃迎贵宾了!”

众官军听着,没高低从丹田里先齐滚出一声苦来。各自拖枪拽刀,往四面八方戒备时,却见芦草漫天,风动处仿佛都化成了裹着黄巾的猛士,踊跃着往上扑来欲帮梁山拿人。反观自家这一干人,却是盔歪甲斜,狼狈不堪,官军不由得为之夺气。

正人心惶惶之间,却听一声炮响,那振聋发聩的爆裂声直滚进九天云霄里去,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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