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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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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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听了,面有愧色,再拜道:“小子谨受教!”

西门庆继续外甥打灯笼道:“教训二字,何以敢当?忠谏而已!民有效力之责,官有纳谏之任,如此各守其位,方为富国强民之道,为上者岂可不察乎?”

江南心悦诚服,赞叹道:“公子所言极是!此等金玉良言,说与吾师听时,吾师必也颔首称善!”

西门庆听了精神一振,问道:“时中先生可安好?”

江南面上露出笑容:“吾师得良友相访,比邻而居,日夕高谈,意兴甚豪。”

西门庆抚掌道:“既如此,吾来做一不速之客,是不是显得忒也唐突了呢?”

江南叹道:“公子又欲吃吾师闭门羹吗?”

西门庆悠然笑道:“这回只怕令师的闭门羹再不好用啦!因为我要访的不是令师,而是令师之友——当然,如果能因此而见得马先生一面,亦是有幸!”

说着话,西门庆请孙立和呼延庆紧守营盘约束兵马,自己引了焦挺和几个卫士随江南进城去了。

一路行来,只见寿张县中百业兴旺,比平常年景时繁华了八九倍。西门庆暗暗点头,随手拉了一人问道:“早年路过此县中,小民无口不冤声。怎么今天旧地重游,这里反倒这般热闹了?”

那人很自然地答道:“皆因贤县令不结富害民。”

离开后,西门庆用肩膀拱了拱在身旁遮遮掩掩庐山真面目的江南,低声道:“江君,恭喜。”

江南诧然道:“却不知在下喜从何来?”

西门庆继续正色道:“君既有这般好口碑,诱拐起寿张良家妇女来,肯定方便多了!”

江南大叫一声:“冤枉!在下可从来没诱拐过良家妇女啊!”

此言极高亢,闻者皆侧目而视。但转瞬间,终于有人认出当街作浪言者乃本县江县令,众人大喜之下,纷纷拥上与江县令搭话,更有不少良家妇女挤来,欲待被诱拐。始作俑者西门庆见人头涌动,来势汹汹,很果断地与江南分道扬镳,他自己深藏功与名去了。

还好前往江南老师马伸马时中家的道路西门庆是走熟了的——自上了梁山后,他慕名求见了马伸好几次,每次都被马先生把脸打了回来,如此循环往复之下,练成的金脸罩铁面皮厚实得足可以补磨薄的鞋底了。

如今旧路重来,到得马家门外时,先见到被收拾一新的马家隔壁,然后就听到了卢俊义与马先生谈笑的声音。西门庆也不去听墙根儿,只是扬声高喝了一嗓子:“西门故人,前来拜见卢员外!”毕竟这里名义上还是天朝的寿张县,西门庆并不想在这里嚣张,给江南与马伸惹麻烦,所以这回他是真正的深藏功与名了。

却听一个威严的声音道:“甚么东门新人,西门旧人的,却在吾门前喧哗?”

这个声音正是马伸马时中。但这时其音正大浑厚,与先前与卢俊义笑语时的疏狂豪放大相径庭。

西门庆笑道:“先生差矣!先生高乐,笑语在前,吾辈随骥尾,才喧哗于后——此正是上行而下效,隐含了中庸之道也!”

反正循规蹈矩,对这位马先生已经难以入药了,西门庆索性飞扬跳脱一番,或许还有针砭之效。

西门庆本是胡言乱语,但只因为话中多了“中庸”二字,那个威严声音的主人竟把戏言当学术暗中深究起来,一时居然顾不上搭理西门庆了。

“吱呀”一声,门扉展开,一人长身玉立迎门而出,却是浪子燕青。西门庆哈哈一笑,拱手道:“小乙兄弟,别来可好?”

燕青见是西门庆,强掩喜色,便欲大礼参拜。西门庆早已抢先扶住,笑问道:“此间安乐否?”

一听之下,燕青冰雪聪明,早已了然于心,应声而答道:“小弟思蜀之心久矣!”

两个人俱是哈哈大笑,燕青又与焦挺互相见礼,然后请众人进院。

一进月洞门,先见庭中两人倚桌并坐,卢俊义依然是员外打扮,身量倒比初见时略胖了些,看来这些日子心宽之余,自然体态发福;另一人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儒生,面相清矍,二目有神,一看就是油炸不透的硬骨头属性。此时他见西门庆飘然而进,冷哼一声道:“好个西门故人,安敢以谲诈言语来戏我?”

马伸到底是学问大家,西门庆的胡说八道,忽悠他一时,蒙不了他一世。略一转念,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在满口胡柴,徒乱人意,因此马伸对西门庆的印象更加大大恶劣起来。

西门庆决定今天不装孙子了,要改用以毒攻毒的逆向疗法,因此理直气壮地道:“马先生此言又差矣!中庸之道,博大精深,所悟纵有贤愚深浅之别,但怎能先入为主之下,就臆指他人为谲诈之言?”

马伸听了,不气反笑,向西门庆摇头道:“你一个编外之民,如何也敢大谈中庸之道?岂不谬矣?”

西门庆心说:“这马先生骂人不带脏字儿,不说我是山贼草寇,一个‘编外之民’就全有了!”心中不服不忿不乐意之下,无论如何要替“编外之民”们出口冤气,于是亢声反驳道:“圣人治学,只闻有教无类,不闻因人废言!”

马伸听得此句倒雄壮,不由精神一振,喝道:“尔流于山泽,疏于王化,又从何处得悟中庸之大道?”

西门庆心中叫苦:“穿越之前,我中庸只看了几句,就昏昏被催眠了——看都没看全,哪里能悟什么大道?说不得,只好跟领导学扯蛋!”

于是西门庆把嘴巴一咧,才要再次胡说八道。这正是:

欲请麒麟伏神将,先摇口舌说儒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6章 燕青出马

论真实学术,西门庆比马伸差远了,只好似是而非地信口开河。

“如今之世——贪官在上,上到三十六重天堂,玉皇盖楼,贪官楼头做寿;民众在下,下到一十八层地狱,恶鬼开矿,民众坑底倒煤。苟生于此颓世,贫者贫,富者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贫者恒贫,富者恒富,努力亦永无出头之日,方才令人绝望——当此时,有疏于王化的编化之民流于山泽,揭竿而起,替天行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此何谓也?正是秉天地之纲,立生民之命,怀虎狼之心,做慈悲之事,窃尧舜之词,背圣贤之道!其似官也,少尸位素餐而多果敢决断;其似民也,少奴性教条而多锐气反抗,如此勾连天地之间,正合中庸之道!大道本无方,能证道者,不唯草堂泉清石冷之高士,亦有山泽月黑风高之野民!”

听得西门庆这一番急中生智的说辞,马伸一时间反倒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苦于一时引不出经据不出典来。毕竟马伸还不是那等死读书、读死书的腐儒,只要有五个大钱,就能把良心往臭胳肢窝里一挟,从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他在梁山脚下住了这几年,梁山行事如何,耳闻目睹,深有所知。

想不到西门庆今日抛了低声下气后,居然口舌如此锋利,马伸气结之下,袍袖一拂,起身冷笑道:“想不到强词夺理,最后也能自圆其说!哼!中庸之道,博大精深,岂是儿辈管见蠡测所能浅量?”说着,倒背了手,昂然直入里屋去了。

西门庆向卢俊义拱手道:“卢员外,不好意思,此来本为造访员外,谁知不经意间,却得罪了马先生,搅了二位的兴致。”

卢俊义笑道:“无妨,能看到时中如此作态,亦是浮生一乐。只是二位辩得精彩,倒叫我听住了,一时忘却向公子敬礼,再谢搭救之恩,实是大大的不该,此处补过——却不知三奇公子访我何事?”

西门庆一边赶着扶住欲大礼参拜的卢俊义,一边急着道:“玉麒麟大礼,西门庆如何敢当?员外且请坐,听在下慢慢道来。”

待西门庆说明来意,卢俊义沉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些年一别,师弟武艺,居然精进如斯。”

西门庆失惊道:“师弟?!”

卢俊义脸上露出笑容:“不错!神将史文恭,正是卢某人同门师兄弟。”

西门庆见卢俊义笑得颇有得色,脸上也不得不继续妆出瞠目结舌的惊愕来,一时摇头不语。

卢俊义举杯斟酒,向西门庆道:“请三奇公子满饮此杯。”

西门庆伸手干了,就听卢俊义道:“按理说,公子于卢某有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本当随公子走一遭儿才是;但史文恭却与卢某忝列同门,若两军阵上兄弟相残,岂不有损于三奇公子义薄云天的名头?如此一来,报恩反成负义,卢某是万万不做的!”

说着,卢俊义提壶又给西门庆满上,歉然道:“害公子路途空返,实卢某之过也。薄酒一杯,聊为谢罪!”

西门庆本来就对此行没抱多大希望,听到卢俊义婉言谢绝,他早在意料之中,所以面无难色,酒到杯干,然后起身长笑道:“既如此,却是西门庆来的不是了!在下不敢有强员外,这便告辞。”

一揖间,却见旁边侍立的燕青向自己猛使眼色,西门庆心领神会,起身后开言道:“小乙兄弟曾经有言,要助我一臂之力,却不知还记心否?”

燕青奋然道:“男子汉大丈夫,岂有食言而肥者?”

于是燕青大步来到席前向卢俊义拜下,慷慨而言:“主人,小乙这些天听马先生教导,了解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的道理。既然小乙已经对三奇公子许了诺,如何能出口不算?若主人可怜小乙时,便请成全小乙心意,今日小乙权与主人作别,待日后为梁山立了功劳,当赎身而归,再与主人完聚!”

卢俊义虽然心上不舍,但此时有西门庆在身前,又有燕青眼巴巴地拜倒在地,也不好强拘着燕青不放,只得长叹一声:“罢了!竹密不妨流水过,山高哪碍野云飞?遂你心意吧!”

燕青听了大喜,但还是强自按捺了喜色,同卢俊义叩别,又向里屋拜道:“连日来多蒙马先生教诲,小乙铭感五中,今日与先生别过。”

里屋里扔出来一句:“此去——务要扶正祛邪,休得助纣为虐!”

燕青恭领:“小乙省得了!”回首看西门庆时,西门庆只有苦笑。

待燕青与马伸作别已毕,卢俊义道:“请众位随我来!”原来卢家与马家比邻而居,隔墙上有一道小门可互通,这就是所谓的通家之好了。

卢俊义带了燕青,请西门庆和焦挺进到卢家,卢府管家李固献上茶来。

背着众人,燕青眼中厉色一闪,心道:“李固,若不是碍着主人,不忍害他伤心,便是你有十条狗命,现在也已经了结了!今日我这一去,算是你的运气,只盼你迷途知返,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若再敢以下犯上,便是你自寻死路,拼着主人见责,我必立杀你!”

却听卢俊义道:“小乙,分别在即,送你钱财无用,我这里有三招枪法,且传了你吧!”燕青听了拜谢。

卢俊义知道这回燕青随了西门庆去,十有八九,战阵上会碰上师弟史文恭。燕青虽有武艺,远非史文恭对手,若有个仓促,使出这三招枪法时,史文恭自然认得同门家数,那时手上略缓一缓,燕青的性命就拣回来了。

燕青随了卢俊义去后园学艺,西门庆和焦挺在厅上用茶。看着旁边毕恭毕敬的管家李固,西门庆心道:“李固这厮居然还有命活着,真是异数。”

被西门庆凌厉的目光扫着,李固身如芒刺。西门庆上梁山后,手割人头,身挽重权,一派威煞已成,此时只是睥睨两眼,就令心中有鬼的李固汗出如浆,胆寒魂动。

正度日如年时,燕青终于出来了。李固咬着牙,随同卢俊义出门送客,回来后大病一场,此是后话,不表。

且说西门庆带了燕青焦挺,出了寿张县城门,回到军中见过孙立呼延庆。孙立呼延庆正互相较量鞭枪之法,彼此深相结纳。此时见西门庆回来了,二将均大喜,孙立便以手加额庆幸道:“早间让元帅数骑出营进城,孙立越想越是后悔。若叫我师兄知道了,必然又是好一场教训。元帅你倒是不怕,我孙立却当不起!”

西门庆笑道:“虽然咱们的军纪是严明的,但兵马入城,终究扰民,还是自家受些委屈吧!”

呼延庆道:“元帅何不禀过了晁天王,索性便攻城夺县,昏君佞臣,也只好白看两眼。那时元帅光明正大地巡行治下,也无须这般效潜龙之行了!”

西门庆摇头道:“这朝廷虽腐败,但离根枯株朽还略差着些儿,此刻大弄,非其时也!”

向二将引见过燕青后,五百骑拔营都起,再回青州。

离寿张已远,燕青才长出了一口气,额手称幸道:“这条性命,现下方是我的了!”

西门庆笑道:“小乙兄弟如何这等夸张?”

燕青叫屈起来:“好四泉哥哥啊!小弟之苦,怎能以‘夸张’二字目之?”

原来卢俊义一家人迁居寿张县后,故人马伸马时中大喜,引门生江南倒履相迎,两处做了通家之好。

卢俊义因燕青答应了西门庆要报恩,心下颇为烦恼,他又是个嚼铜咀铁的汉子,反悔的事做不出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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