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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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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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曾点起,但仅仅是看在眼里,亦是可畏可怖的。

樊瑞伸出手指,凭空作书,空气中顿时八个血红的大字蠕蠕而动,正是西门庆的生辰八字。八字既出,樊瑞一挥手,隐隐雷鸣声起,一道细细的电光从天而降,将那八个红字直包裹起来,光芒耀眼,让瞪大着眼的燕青不得不转开头,闭上了眼睛。

等光华黯淡,燕青再看樊瑞时,却见其人一挥手,象卷布帛一样把那八个红字从虚空中揭了下来,束成了一团后,一弹指,那一团雷球包裹的红字直飞出去,正落在地面草人的泥丸宫上,一点明光直向里隐没了进去,须臾之间,整个草人都莹亮了起来,似乎被注入了无限的生机活力后,下一刻就将“噌”的一下自己坐起来。

樊瑞笑道:“好了!三奇公子西门庆的生辰八字已经安置妥当了!一到明天子时,老子就来这里踏罡步斗,略略发动落魂阵,试一试这个转世天星究竟有几分成色!”

燕青听了,由不得不替西门庆暗暗担心。就听樊瑞沉声道:“项兄弟?”

项充应声道:“小弟领三百六十名牌手布成混天之象,牵引星辰元力,闭生门,开死户,结聚天地厉气,为哥哥落魂阵所用。”

樊瑞喝一声“好”,又问李衮道:“李兄弟?”

李衮应声道:“小弟率领其余牌手,四面巡逻,给哥哥护法——只是哥哥,这落魂阵发动后非同小可,你却要小心操持,切不可伤了西门庆兄弟的性命!”

樊瑞笑道:“这个何劳你说?小青,你呢?”

折小青托了自己尖尖的下颏,骨碌碌转着杏核大眼,拖长了声调道:“我嘛……”

樊瑞看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挥手道:“罢了!臭丫头不是个省事的——你把这小子带了去,随心处置去吧!老子也懒得管你了!”

折小青捶着小拳头,恭维樊瑞道:“师傅您老人家圣明!”樊瑞又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折小青只是嘻嘻地笑,笑纹儿中都透着得意。

樊瑞不再理会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徒弟,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面水晶小碟,粗看不过三寸大小,挥手向空中一掷,离坛顶有十丈高下。这水晶碟子却不下落,反而见风就长,须臾间化作数亩大小,宝色俱隐入周遭空气之中,把五百余人都遮没在其间,这时外面纵然有凡夫俗子近在咫尺,也看不到水晶帘栊中的情景。

折小青见燕青面露茫然之色,便低声向他解释道:“有师傅这个法宝在,则日不能透,雨不能漏,普通人更加进不来,纵有修道人看见了,谁又敢来捋混世魔王的虎须?如此一来,则省了五百牌手掩蔽身形的辛苦,我师傅他并不是不通情理的无情人呢!”

燕青心道:“是啊!樊魔君倒也是个有情的——不过他的情只在自己人身上使,一般人碰上他,那真真是前世不修了!”

想想自己,燕青突然发现自己的运气还是蛮不错的,于是就偷偷向折小青那里瞄了一眼,没想到折小青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燕青脸上一红,急忙把头转到了一边。他在大名府时号称浪子,游戏花丛,洒然自若;碰上蔡氏毒妇,亦能举重若轻,但面对真正千思万想的心上人时,却反而手足无措起来。

折小青见燕青因自己而如此拘谨,心中又是得意,又是不满,正要想个什么办法拉近燕青与自己的距离,却发现燕青与自己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

原来燕青尴尬之下,便向前方连踏七步,来到樊瑞身侧,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问道:“前辈,今晚子时,小子能来这里观礼吗?”

樊瑞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徒弟不哼不哈就被眼前这小子给拐走了,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手起一雷,把这小白脸劈成小黑脸,但想想如此一来,折小青就得哭死,只好收敛起凶心恶胆,冷笑道:“好!既然你小子有这雅兴,就尽管来吧!”

折小青在后边把嘴撇了又撇,她本来想要带燕青溜到个风景优美处花前月下的,这下可泡汤了。看着燕青的背影,折小青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儿:“大木头!”

大木头燕青兀自不觉自己已经犯了天条,他极目望回梁山方向,心中暗暗替西门庆担忧:“今夜子时,四泉哥哥便当面临一场劫难!也不知以一清先生神通,能不能护得四泉哥哥周全?”

这时的西门庆可没燕青那么多担心,既然樊瑞已经给他吃了定心丸,他就无忧无虑得象是没心没肺一样。在他想来,吃点苦头实在算不得什么——打小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什么苦头没吃过啊?只要死不了就行!

他身边的公孙胜也是同样的悠然自若。在他看来,西门庆面临命中的磨练,贫道是绝对不会插手的,毕竟只有经历了劫数,才有资格修成正果。从今晚子时开始,这三天里就全耍西门庆自身的意志了。

因此这一俗一道说说笑笑没事人一样,仗着公孙胜的道法行路,他们很快就赶上了单廷珪、魏定国一行人马。

见了西门庆,单廷珪、魏定国都是面有愧色,二将俯首请罪道:“小将二人奉了哥哥将令,往曾头市买马,却耽搁了许多时日,却不误了哥哥大事?还请哥哥责罚以正军法!”

比起皇甫端、段景住这等闲散惯了的人,单廷珪、魏定国到底是正规军官出身的,对时间观念相当看重,他们不知不觉中被樊瑞摄入乾坤袋中虽只一天,但那里面亦有日月出没,风云变幻,倒好象过了半个多月,因此二将心下有愧,见了西门庆后第一件事就是请罪。

当然,二将也可以说自己是迷路了,但他们丢不起那人。在一马平川之地迷路,说给谁谁信啊?听起来反倒是做错了事后在狡辩。不管怎么说,错了就是错了,军人只知表现,不知辩解,无论有怎样的委屈,先领了军法责罚再说!

皇甫端和段景住虽没这等觉悟,但脸上也是讪讪的,从曾头市到梁山的道路上,一千多人三四百匹马竟然走迷了,简直就是老江湖的耻辱啊!两个人看到单廷珪、魏定国二将自请责罚,互相对视一眼,也跪倒下去:“这事儿小弟们亦有份儿,却不能只怪单、魏二位将军。”

西门庆大笑着将他们扶起,安慰道:“四位兄弟何罪之有?你们的遭遇,我尽皆知了——兄弟们不过是碰上天大的鬼打墙了,迷失了东南西北,连时间都掐不准了——其实你们并没误时违限!”

单廷珪、魏定国、皇甫端、段景住面面相觑,段景住直跳起来,大叫道:“怪不得!俺说怎么以咱盗马贼识道儿的身手,也辨不出个子丑卯酉来,原来是碰上传说里的鬼打墙了!这一番栽得还不算丢人!”

西门庆指着公孙胜笑道:“咱们梁山有入云龙公孙胜先生坐镇,区区鬼打墙,却又算得了甚么?”

四人听了,想起西门庆是转世天星,未卜先知,公孙胜又善能呼风唤雨,遁甲奇门,自己一干人能从鬼打墙里出来,必然是他们两位的功劳了,因此都向西门庆、公孙胜称谢不已。西门庆和公孙胜连连还礼,只是谦抑——“何足道哉?”

背着四人,公孙胜问西门庆道:“四泉兄弟,你舍身闯落魂阵,樊魔君这才放出了他们四人——何不当面明说,以得四人死力?”

西门庆看了公孙胜一眼,耸耸肩道:“罢了!善欲人知,岂是真善?恶怕人闻,便是大恶。我只要勿欺心,勿妄语,守廉耻,其它的,都随它去吧!”

公孙胜听了,慨叹点头,心道:“晁盖仁兄慧眼如炬呀——只有象四泉兄弟这样厚德载物之人,方能真正领袖梁山——旁人都还差着一截!”

又想道:“四泉兄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虽是我辈当为,但梁山上多少好汉?若要群雄归心,却不是一味谦退就能做到的。四泉兄弟虽桃李不言,贫道当替他扬名!”

于是,在一众人回到梁山后的接风大宴上,晁盖问起混世魔王樊瑞之事,单廷珪等四人听说自己一众人被道术算计了,正吃惊时,公孙胜以言挑之曰:“四位兄弟可知你们何以能够身脱樊笼?”

四人皆道:“愿闻其详!”

公孙胜也不必言辞夸大,只消把樊瑞如何挟人为质,西门庆如何舍己为人,源源本本地述说一遍,单廷珪、魏定国、皇甫端、段景住便“哎呀”一声,四人早已推金山、倒玉柱,扑翻身拜倒在西门庆面前,齐声道:“哥哥救命之恩,小弟们粉身难报!”

西门庆急忙搀扶四人。单廷珪、魏定国二人都是义烈汉子,只是斩钉截铁地道:“从今往后,誓奉哥哥将令!”皇甫端则道:“今日方知,哥哥才是我皇甫端的伯乐,小弟纵不是千里马,亦当为哥哥尽力驰骋,死而后已!”

段景住却是放声大哭,拉了西门庆袍袖道:“小弟只是个盗马贼,平生着人白眼受人欺,从无人能这般以性命交托于我。今日受了哥哥的厚恩,小弟这条贱命就是哥哥赏的了!从此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悔心!粉身碎骨,方足称愿!”

众好汉听着看着,无不嗟叹。偏在这时,却听一人大叫一声:“不好!”这正是:

皆因深恩惊肝胆,却为何事动容颜?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6章 炼魂夜

惊闻一声“不好”,众人回头看时,原来却是梁山行政第一、心思灵动的黄文炳。就见黄文炳面有忧色,眼望着西门庆道:“公子,现下已是申时了!”

申时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今天将过,马上就是和樊瑞的三日之约了!

晁盖把酒杯一掷,眼望公孙胜:“这下可如何是好?一清先生玄门高士,可有化解魔法之策?”

公孙胜还未答言,西门庆先笑道:“天王哥哥与众家兄弟何必忧虑?小弟与樊魔君后来有约,这番斗法,只分胜负,不较生死,大家都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宋江在旁假惺惺地道:“那等邪魔外道,说话岂有个定准?四泉兄弟忒也易信人了!”

西门庆一边把桌子上大碟子大碗往自己身前拉,一边淡淡地道:“樊瑞虽是左道,但行事却着实光明磊落,决非皮里阳秋的宵小之辈可比,公明哥哥真真忒多虑了!”说着,放怀大嚼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但见西门庆神态自如大吃二喝,公孙胜捻须微笑行若无事,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得勉强放下心来。

晁盖抓耳挠腮思忖了半天,问已经吃饱喝足的西门庆道:“四泉兄弟可要置办甚么法器?”

西门庆笑道:“要法器何用?一间静室足矣!我在室中养慧剑,运元神,到时和那樊瑞较量个高低——众家兄弟且离得远远的,莫要到时拖累于我!”

话说得虽好听,其实是防备自己万一真被什么落魂阵整得丑态百出,只要没人看见,自家的门面就可保全。

叮嘱完众人之后,西门庆很仙风道骨地向着公孙胜一稽首,旁若无人地进他选好的静室去了。

晁盖终究担心过度,一把拉住西门庆道:“兄弟且慢,咱们先做个约定——今晚你在你屋子里的窗户边儿上点一盏明灯,若是灯光不灭,就证明兄弟你游刃有余,魔法奈何你不得;若你觉得有甚么不适时,便打翻那盏灯,自有兄弟们前去周全于你!”

西门庆心下感动,向晁盖深深行礼:“就依哥哥之言,小弟准备去了!”说着飘然而去。一边走一边漫声长吟道:“燕罢高歌海上山,月瓢承露浴金丹。夜凉鹤透秋云碧,万里西风一剑寒。”二十八个字音犹在耳,他的人早已去得远了。

看到西门庆如此云淡风轻的洒然气象,众人紧张的思绪又略为松了些儿,但武大郎终究放心不下,便来给公孙胜磕头:“求一清先生这三天耽搁一下静中的功夫,看觑着我家兄弟则个,小人身无长物,就是这几个穷头——道长方便!”

公孙胜急忙去扶时,旁边却早拜倒了一大片人,都恳求道:“道长方便!”

这一来,公孙胜只好跪倒以礼相还,点头道:“敢不从命?”众人听了都大喜。

神医安道全也自告奋勇道:“倒不是在下质疑一清先生的本事,只是四泉哥哥对我一家恩重如山,小弟终归放心不下——这几日小弟拼着辛苦些,就陪道长在四泉哥哥静室远处值守着,若是万一有个缓急,也能帮道长打个下手什么的——道长您说呢?”

公孙胜点头道:“如此甚好!”心中更暗暗感慨:“真真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了——皆因四泉兄弟平日多行义举,今日方能得人心若此啊!”

这时间啊,没事的时候你觉得它熬得慢,你有事时它偏偏就溜得快了。只是转背的工夫,就已经踩到了子时的尾巴。众好汉都放心不下,皆远远地围在西门庆守真养静的屋子之外,窥看动静。

子时方过,就见天空中卷过一阵怪风,瞬时间天昏地暗,星月无光,风鸣树吼的萧索声好似万鬼喑泣,冬日的寒夜显得更加阴森冰冷起来。

瞑目静坐公孙胜两眼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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