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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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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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李从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脸上生疼,心里惶急,正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却听得郓城城头上一人高声吆喝道:“李节度休要惊慌,我这便开城,李节度快快进来!”

李从吉大喜,勉强抬起被打开花的脸往郓城南门城头上望去,就见美髯公朱仝正在那里向自己这边拼命挥手叫喊,看到李从吉对自己的招呼有了反应,朱仝喜上眉梢,叫得更加卖力了。

一磕马腹,马儿会意,直奔郓城南门前来。这时败兵甚多,急不择路堵在南门前的也有不少,听到城头上叫喊要开城门,败兵们红了眼,都拥挤在城下抢着寻觅条逃生的道儿,不多不多也有二三十号人,却把李从吉的马蹄给拦阻住了。

谁知随着吊桥的降落,城门的开启,城头上突然一阵弓弦响,乱箭如雨下,将蜂拥在最前面的二三十号败兵尽数射倒,就听朱仝喝道:“要命的退下,让李节度先走!哪一个敢抢在头里,定杀不饶!”

见逃生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李从吉大喜,心道:“这朱仝却是个有心的,不枉我曾经想要提拔他。进了郓城县城,我还怕甚么?梁山贼寇来打城,我便从东门走水路,一条船儿荡开,不拘哪个地方上岸,走投到高太尉军中,那时卷土重来,再雪前耻!”

心中充满希望,吊桥也终于降到了合适的高度。不等吊桥完全落地,李从吉一提马,那匹良驹会意,四蹄一蹬,飞身已经跳上了吊桥,直向正在开启的城门冲了过来。

雷横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招手大叫:“节度使大人快来,咱们不等旁人了!”

李从吉一听正合我意,反正这一万人马又不是自家的子弟兵,死多少也跟他没有关系,不会心疼。只消自家留得性命,将来打点好高俅的关系,照样能把这个节度使风光无限地做下去,不,是做上去!

当下放缓马速,从半开不开的城门缝儿里往进钻。雷横大叫一声:“节度使大人可要小心!”

李从吉只当雷横只是客气话,浑不以为意。谁知雷横话出锤到,提起当年老爹传下的打铁用大锤,搂头盖顶,一锤向李从吉砸下。

朱仝定计欲赚李从吉,雷横在城头上看得分明,这李从吉身穿一副好甲,铁叶连环,也不知费了多少巧匠苦心孤诣而成,自己的朴刀一刀砍过去,就算能砍透了甲,只怕余力也再切不进肉里面了,终究做了无用功。

所以雷横索性弃了朴刀,重抄旧业——家中那柄打铁的铁锤,当年也不知敲得多少顽铁俯首帖耳,今日用它来敲一敲朝廷的节度使,正好看看是铁硬,还是节度使硬。

一锤砸下,势如泰山压卵,李从吉再想招架闪避难如登天。就听“咚”的一声响,雷横一锤砸在李从吉头上——不得不说李从吉的头盔质量就是过硬,属于纯手工打造经得起国际质检的精品,雷横这一锤虽然将李从吉人头颈骨震得粉碎,但那顶变形的头盔还是牢牢地咬合住主人支离破碎的头颅,不离不弃,极尽包容。

雷横一锤砸死李从吉,锤势不衰,斜拖而下的锤头正扫在李从吉战马的脑袋上,那马“唏溜溜”一声惨嘶,用力一个挣跳,最后也一摊泥一样摔在了城门里,马头砸成了一个烂冬瓜。

一锤烂双首,雷横心中好不得意。却听背后有人骂道:“雷横,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多好的一匹马,就这么生生的让你给毁了!”

雷横砸得痛快,心上正得意,也就不与“鼠腹鸡肠”的朱仝计较,闻言只是道:“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又没使劲儿,全怪这姓李的脑袋长得不结实,托不住锤,但凡他天灵盖稍硬一下,也能挡个脆的,给这匹马儿留个喘气的工夫——那不就完美了吗?不过哥哥你也别急,你看外面战场上多少无主的空鞍马跑来跑去,兄弟跳出去抓个几十匹,孝敬给哥哥,让哥哥一月三十一天,天天骑新马。”

朱仝冷哼了一声,过来揪起李从吉的尸体一看,不由得一撇嘴。原来李从吉连脑袋带颈子,都被雷横一锤砸得稀烂,红的白的,淋漓铺排得到处都是,这人头想割却不知从何割起。

“嗐”了一声,朱仝埋怨雷横道:“你看你,砸就砸吧,你不能砸他的胸膛或是腰截骨吗?一般的死,却能留个囫囵人头,正好割了给党世雄作伴儿去,那时城底下负隅顽抗的官兵们保证见而投降,省了咱们的人多少手脚。”

雷横笑道:“哥哥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要动摇官兵战心,不是人头也可以啊!”

说起,拖了李从吉尸体,到了城头上寻根绳子吊了起来,众百姓齐声大呼:“李从吉死尸在此!”

困兽犹斗的众官兵百忙中回头向城上一望——可不是嘛!就见曾经威风凛凛的李从吉现在扎手扎脚,被人用一根绳子吊破口袋一样吊在城头上,血糊画淋的早不成个人模样。

如果这些官兵是李从吉以恩义相结,以纪律训练出来的亲卫人马,或许这些士兵还会悲愤地大吼啸叫,誓以战死来替主将报仇。但可惜大宋朝最忌武将,这些士兵都是临时抽调到李从吉手下的,双方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赴汤蹈火的感情基础,纯粹的利用与被利用关系。

主将死了就死了,关键是看着他不成个模样的死尸,士兵们想的却是自己怎样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董平和张清趁机依着西门庆吩咐,喊出了直指人心的四个字——“降者免死!”一时间战场上有若春雷鼓荡,到处都回响起“降者免死”的呼喊声。

“降者免死!”的白旗一竖,没了主心骨的官兵纷纷投降,如雨骈集,一小撮杀红眼杀晕了头或是脑子被驴踢了的顽抗者们纷纷被梁山人马包围,或乱箭射死,或马踏成泥,消灭得一干二净,喧嚣的战场慢慢地沉寂下来,刀枪的撞击旋律被垂死疼痛的呻吟呼痛声、求救声所代换,这是死亡中的生意,当梁山的军医队进场后,生的气息被百倍放大了。

董平张清孙立一边收容俘虏,一边请朱仝雷横前来相见。这时郓城城门大开,郓城起义的人民终于和梁山人马会师了。

听了朱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董平不禁感慨道:“若不是朱兄好智量,我等虽然看到了旗花火炮后急赶而来,郓城也早已被李从吉拿下多时了,终究还是功亏一篑。那时李从吉有城池相拒守,我军再占不得他的便宜,就算他军中无粮,支撑个一两天还是没问题的,到时高俅的救兵里应外合,这一场仗可就有得打了!朱仝兄那一番却是拖延得好!有勇有谋,的是头功!”

朱仝见雷横面上有些不豫,忙笑道:“董都监,你也赞得我够了!今日这一战,首功还是雷横兄弟,要不是他先放火烧了李从吉的军粮,又一锤砸死了李从吉,想到兵不血刃地收服这么些俘虏,只怕不是一桩易事,又不知要费多少手脚——比起雷横兄弟来,我只不过是耍了一番嘴皮子,又算得甚么?”

孙立笑道:“正是朱兄有朱兄的好,雷兄有雷兄的强,两下里各有千秋。这一番论功行赏,还是交由咱们的裴铁面去动脑筋吧!却不知——济州张太守和郓城时知县去了哪里?”

朱仝笑道:“小弟派人将他们保护得紧紧的,这时便请来,大家见见。”说着派人去请张叔夜和时文彬。

谁知过了一会儿,派去的人神头鬼脸地回来了,禀道:“各位头领,出奇事了!那济州张太守不知发甚么疯,自己钻进了县牢里深处,自己把自己锁在监笼中,任时大人在外面百般跪恳,只是不理不出。”

朱仝雷横一齐惊起:“竟有此事?”

董平张清孙立却对望一眼,都叹口气:“果然不出四泉哥哥所料!”

张清便向朱仝雷横解释道:“来之前,四泉哥哥跟我们说了,张太守是国之纯臣,心系黎民,胸怀故主,义不可屈,乃是大大的英雄好汉。如今他自投于监牢,那是不欲与我等相见之意,若我等硬去碰钉子,反是自讨没趣。说不得,今日且和张太守失之交臂,明日再图相会吧!”

雷横奇道:“此言何解?”

孙立道:“四泉哥哥说了,今日莫要扰了张济州,机缘到时,自有欢会之日。”这正是:

铁锤敲开生死路,监牢铸就忠义门。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0章 临阵交锋

郓城县交兵时,高俅的大营也受到了冲击。黑灯瞎火里,有梁山头领豹子头林冲引了不知多少人马,在高俅营外高声叫骂。高太尉谨慎之人,坐拥大军,避而不战,天明之后才发现林冲是在虚张声势,正要冲上去,林冲转头回撤,追之不及。

高俅正懊悔,没想到更大的懊悔还在后头——探马来报,昨夜梁山兵分三路,自己这边的中路和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的右路都受到了骚扰,唯有左路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人马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万人皆没。

听了噩耗,高俅大折锐气。老将王焕等人本来献计,劝他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引兵入郓州,在水泊东开阔之地跟梁山合战,同时静候刘梦龙水军南进。但高俅好大喜功,执意要兵行三路,分进合击,叫贼人首尾不得相顾,谁知宏图才展,就吃了当头一棒,左路军全军覆没,让高俅好没面子。

正烦恼间,准信儿传到——李从吉和党世雄做了难兄难弟,二人死作了一堆儿,全挂在了郓城的城头上。党世英听了,在高俅案下放声大哭,高俅没了心腹人,也是气红了眼睛,拍着桌子大骂:“一万人马,排着队让梁山去砍,也得砍上好一阵子!李从吉那个笨蛋,徒有虚名,却是一将无谋,累死千军,反葬送了我一员爱将!”

几个节度使听了,心下都不满,暗道:“昨夜遥见郓城方向火起,我们欲请发兵救援,你却贪生怕死,推三阻四,只说怕中了梁山埋伏,因此才贻误了军机,救不得李从吉人马——如今反来倒打一耙,指桑骂槐地数落我们的不是?”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高俅虽然不学无术而又自以为是,但偏生他却是主帅,任何人也拿他没办法。

推卸完责任,高俅大起三军,谨慎进兵,大军都到郓城县外一看,整个郓城县成了一座空城,百姓走得清光,都疏散入梁山水泊去了。只剩城头上吊着的李从吉、党世雄尸骸在风中摆荡,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姗姗来迟的高俅。

败兴地收拾战殁者的遗骨时,又在县牢深处找到了张叔夜,从张叔夜口中得知了事件的原委。高俅和闻焕章一商量,于是给朝廷上表,一本为济州太守私通贼寇、陷害王师事。

奏章中说,张叔夜自左迁为济州太守后,便对朝廷心怀不满,于是和梁山草寇暗中勾结,坐养贼势,前番朝廷人马进剿梁山失利,皆张叔夜暗中作梗之故也!今次其人更是丧心病狂,朝廷大军进入济州,张叔夜指使其子闭城门不纳,公然反叛,又煽颠治下郓州县民,集体上街,反抗朝廷善政,致使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孤兵深入,被敌所算,冲突不出,李从吉壮烈战死。臣俅等人闻讯后,悲愤莫名,与贼势不共立于天日之下,于是火急进兵,仗圣天子洪福,一鼓破贼,寇众溃入水泊,生擒反臣张叔夜。

为振奋军心士气,本当将张叔夜阵前斩首,但作人臣者不敢僭越,因此还是诚惶诚恐地上表,乞请圣裁。最后又提到刘梦龙水军延误不进,步船不得协同,因此耽误了无数军机,请官家整训水军,严明军纪。

奏表五百里加急去后,高俅掐指一算,算出济州地面风水不好,这才害得太尉大人损兵折将,因此他老人家决定弃济州,入郓州,那时头依河北,背靠衮州,脚踏京畿道,正是稳如泰山之势,堪与梁山决一死战。

于是押了张叔夜,高俅大军拔寨都起,会合了右路项元镇人马,出济州,入郓州。

高俅与节度使们商议:“前日折了一阵,若不讨回些本儿来,岂不丧了军心士气?因此本大人决定了,要往梁山脚下大战一场,斩几个首贼,也叫三军扬眉吐气,草寇闻风丧胆。”

王焕谏道:“我军水路人马未到,颇失地利,此时与贼战,纵胜,贼入水泊,我不能穷追,胜亦有限;万一有所疏失,反为不利。”

党世英站在高俅旁边,暗中蹑高俅之足,高俅于是大怒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平时你们这些人穿绸裹缎锦衣玉食,现在要你们出力了,却一个个推诿起来,岂不令官家寒心?明日必要随本大人临敌,哪个敢藏奸惜力,莫怪军法无情!”

王焕等人见高俅发怒,面面相觑,没奈何只好奉承。于是大家点校起人马,涌到梁山平野之处摆开阵势,高俅精选出一百名大喉咙的士兵,高声骂阵,一时间无赖市井之言语,响彻水浒,极大地壮观了高俅当朝太尉的庄严气象。

正骂得出彩,却听连声炮响,左右都有兵马如涛生星涌而来,旗分五色,甲分五色,各自占住方位,层层布开阵势,与官兵照了个对面。党世英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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