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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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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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拍手道:“说得好!若割河东之地,西夏边境便将直临太原府,王翰王子羽正是并州太原人,那时使者若想前往凭吊一番,却是忒方便了!”

察哥心中一跳,勉强笑道:“却不知梁山之主却又喜好何人诗句?”

西门庆兴冲冲地道:“我所爱多矣!使者吟诵《凉州词》,凉州者,西域歌舞之乡也!当此时,不由得便使我想起诗人元稹的一阙《西凉伎》来,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一朝燕贼乱中国,河湟没尽空遗丘。开远门前万里堠,今来蹙到行原州。去京五百而近何其逼,天子县内半没为荒陬。”

察哥闻声色变。却又听西门庆叹道:“凉州,唐代时又称姑臧,河西走廊之冲要所在。唐玄宗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唐朝廷将河西陇右十五万精兵大半调入内地平叛。吐蕃趁虚而入,连连蚕食大唐边塞城镇,并于唐代宗广德二年占领凉州,丝绸之路就此断绝。凉州失陷四十多年,历代朝廷只知苟且偷安,边关将领只会拥兵自重,不思收复失地,反而沉溺在凉州歌舞中,因此诗人元稹才写了这一首《西凉伎》讽刺这些尸位素餐之徒——最后诗人愤然问道:连城边将但高会,每听此曲能不羞?”

察哥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却听西门庆再道:“诗人白居易看了元稹的《西凉伎》后,深有感触,也写了一首《西凉伎·刺封疆之臣也》与元稹唱和,其中有一段——自从天宝兵戈起,犬戎日夜吞西鄙。凉州陷来四十年,河陇侵将七千里。平时安西万里疆,今日边防在凤翔——哎呀!我这才想起来,割秦凤路土地之后,凤翔又将成为边防线了啊!历史重演!”

慢慢地把地图重新卷起,察哥道:“梁山之主汉学精深,令我边鄙之民大开茅塞——却不知割地之说……?”

西门庆悠然道:“我也很想偷偷摸摸地割地,以换东京开封府,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万一这事儿漏了出去,再跳出个把圆稹扁稹、白居易黑居难来,也写几首《西凉伎》、《东凉伎》什么的,最后戳着我鼻子问‘每听此曲能不羞’……俺是生药铺掌柜的出身,见识狭,胆子小,实在是搂不住哇!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察哥心里泛起最后一丝指望来,自己漫天要价,西门庆就地还钱,这才是政治协商的正理啊!于是,察哥赶紧问道:“却不知梁山之主还有何妙计?”

西门庆很真诚很真诚地看着察哥的眼睛,掏心掏肺地提议道:“要不这样?使者你先帮我把东京城扑楞下来,以证明你我两国地久天长的友谊,然后得个空儿,我便在边境上使力,今天一寸,明天半尺,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总有一天,那些不毛之地会在咱们默契的努力下,正式成为贵国的领土——却不知使者意下如何?”

察哥气得胡子眉毛都要飞了,当下飞起一拳,将西门庆的鼻子砸进了脸门里去……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察哥的脑补。在西门庆的地盘上,借他八个胆儿,他也没有冲冠一怒效荆轲的勇气。

察哥把地图重新揣回怀里¨ xuan shū wang¨,勉强笑道:“梁山之主说笑了……”

西门庆突然又一拍手:“哎——我又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察哥此时已经失去了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兴趣,但看西门庆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估计自己不听也是不行,只好姑妄闻之——“梁山之主又有何计?”

西门庆斩钉截铁地道:“你如果敢帮我把东京开封府收拾下来,我就敢把这座世界第一城交给你西夏!”

这一言太过匪夷所思,察哥当场愣在了那里,呆了半晌后方道:“这……这却从何说起?”

西门庆再一次真诚地道:“西夏中原,本是一家,不分彼此,不用客气——只要夏主乾顺取消国号,归化中国,我就封他为东京开封府的府尹!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天地神灵,可为证鉴!”

察哥听着,心头那一团无明业火焰腾腾实在按捺不住,于是“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大叫道:“梁山之主是在消遣我吗?”

西门庆便变了脸,大骂道:“操你妈!老子就是在消遣你!你们这些党项人反复无常,每每在国力衰弱时安静地接受宋朝岁币的赏赐,在国力强盛时就悍然入侵宋朝,以获取更大的利益——这么些年看下来,老子若还不知道你们,那就叫老子瞎了眼睛!我日死你先人板板的!还想趁火打劫,从老子这里割地?中国的土地是无数先辈用命血换来的!岂容割尺寸于贼?你们这些流氓,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对付你们这种流氓,老子就要比你们更流氓!给老子滚!回去告诉你们的李乾顺,老子平了中原,下一个就来收拾他!滚!要不是咱们两家有地久天长的友谊,今天就砍了你的头来当溲器了!滚!”

察哥被骂得狗血淋头,摸门不着,在步步进逼的西门庆怒火下,只剩趔趄后退的份儿。但若是就此抱头鼠窜,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眼珠一转,察哥道:“在下这里有东京城的要紧情报,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西门庆翻脸比翻书都快,一听有东京城的内部消息,他眨眼间就把温文尔雅象面具一样重新挂上:“诗曰: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使者但说无妨。”这正是:

边壤界石万里外,风云气色一瞬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92章 再生一计

西门庆变脸之快,令察哥叹为观止,心道:“我读史书,见开国君主多集英雄、流氓、智者于一身,今一会梁山之主,更信之然矣!”

当下笑道:“梁山之主自困东京城以来,围而不攻,可是欲待城中粮尽吗?”

这一言正说中了西门庆的心事。他不想在攻城中出现无谓的牺牲,因此关起门来饿敌,只等城里人都饿得受不了了,他就在西城门那里大摆馒头阵,那时投降的宋军定然川流不息,目不暇接,东京城就此不攻自破。

不过这一番计较,却没必要向这个西夏的晋王承认。西门庆面不改色地道:“围三阙一,静而待时,此中奥妙,不足与外人道也!”

察哥笑了笑,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我就告诉梁山之主一个消息吧——就在前几日,城中乏粮,已至极处,军民皆怨谤。这时幸有国师通真达灵先生林灵素出面,去向城中几户高官重臣家里去游说。这位林先生真有郦生陆贾之口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那些宋朝的重臣无不慷慨解囊——于是东京城里新添了一座延丰仓,仓中豆粟,堆如山积!”

西门庆听了心中剧震,但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点头示意知了。

察哥见西门庆无动于衷,反而心下狐疑起来:“莫非这梁山之主并不倚仗城中粮尽,还有别计破城?待我再以言挑之。”

于是察哥继续以艳羡的语气说道:“到底是天朝上国,仅仅是几户官宦人家倒腾几库陈年豆粟出来,就足够城中军民支用两年有余——如此大手笔,我大夏是万万不及呀!”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西门庆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然后就听察哥话风一转,真诚地看着自己说道:“梁山之主啊!如今东京城中粮秣足备,若无里应外合,只怕你取不下这座世界第一城!”

西门庆心道:“这王八蛋割地的贼心还不死啊!”这时他倒有些欣赏起这位晋王的锲而不舍来,不过在这要紧关头可不能示弱,于是西门庆轻佻地在脸前摇着手指,懒洋洋地笑道:“我们梁山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取这东京城,如反掌之易,就不劳使者费心了!”

察哥笑道:“梁山之主欺我!说甚么雄兵百万,真真是虚张声势了!在下也经过些战阵,识得些虚实,观梁山围城之营帐旗鼓,梁山之兵不过三十万可明矣……”

“等等!”西门庆抬手止住察哥的高谈阔论,问道,“你一个西夏的使者,怎么能观得到我军的虚实?”

察哥笑道:“也没甚么难的——只消送上几贯钱,东京城墙就此畅通无阻,任我游玩——城头远眺,贵军营寨入眼,虚实自然分明矣!”

西门庆叹道:“熙宁年间,高丽入贡,一路收集地图,山川道路,形势险易,无不备载。行到扬州,高丽又向守扬州的陈升之要地图,结果陈升之不但不给,反而把高丽使者一路收集的地图集中起来一把火全烧了——山河关城,国之重宝,无论虚实,岂可付于敌国之手?遥想前辈英姿,我辈追慕啊!只可恨这大宋天朝官腐兵乱,才叫使者你捡了便宜,若陈公在世,你可能踏上城墙一步?”

听了西门庆这些言语,察哥彻底死了谋求割地的心,当下也昂然道:“若当年秀国公陈前辈依然坐镇中国,在下自然上不得东京城头,梁山之主只怕也围不住这座世界第一城了!”

两人彼此对望,突然间尽皆哈哈大笑。

笑声中西门庆拱手道:“使者眼中,我军虚实如何?”

察哥反问道:“梁山之主欲听真话还是假话?”

西门庆饶有兴趣地问:“假话怎讲?”

察哥便道:“真虎狼之师也!取这座东京城,不费吹灰之力!”

西门庆大笑:“真话呢?”

察哥道:“真话难听,若不怪罪,在下便说。”

西门庆抬手:“但请明言。”

察哥这才道:“我观梁山之主三十万大军,真正精锐者不过数万,其余皆草聚乌合矣!以此横扫腐宋,还可言胜,但若想与我大夏精兵决胜于西陲,嘿嘿,成败利钝,犹在两可之间啊!”

西门庆听了默然。察哥确实老于军旅,眼光毒辣。梁山人马虽多,但真正久经训练、军纪严明、杀熟了人见惯了血的精锐,也就是那么几万,其中一部分还要留守梁山根据地,参加东京包围战的就更少了。

精锐不够,人数来凑。梁山屡破官军,声威远振,前来投奔的江湖汉子、贫苦百姓络绎不绝,尤其是擒斩高俅童贯之后,梁山军势力陡然猛涨,这一来部队的整体素质自然大受影响。

还好,虽然扩充后的梁山军整体战斗力有所下降,但宋朝官军的战斗力更是垃圾,梁山一路横扫过来,硬是没碰上对手。

西门庆深知自家军队之弊,所以才告诫关胜呼延灼,并不是我军天下无敌,而是敌军太过于腐败无能。

而察哥是西夏宿将,近年来金戈铁马,无日不战,于血海中磨砺出来的眼光,自然一眼便看穿了梁山军畸形的本质。

如果事关国体,西门庆自然要争,但象这种应该实事求是的地方,他也不会去强词夺理。→¤炫··书·¤·网←

见西门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评价,察哥不但不敢起小觑之心,反而倍加敬重与戒惕:“这位梁山之主,大关节处固然铮铮铁骨,于自家的短处却也毫不掩饰,如此英雄之主,将来必是我大夏的心腹后患!”

当下长叹一声,尽最后的努力:“梁山之主休怪在下说——宋军虽然腐败,但倚坚城而守,粮草无忧,又与贵军军力相等——如果是我,若无内应,是说甚么也不会攻城的,早日退兵,分略州县,还可得利。若只求一国之富贵,勉强钝兵锋于坚城之下,曝破绽于众目之前,日久军疲,虽有智者,无从善其后也!此中得失利害,愿梁山之主深察之!”

这番话,一是敬重西门庆,送他最后的忠告;二来间以一句内应的言语,希望能挑起西门庆答允割地的念头,纵然希望渺茫,但即使死心也绝不放弃是西夏军人的行事风格,没有这点儿志气,西夏早灭国了;三来,察哥是在暗使激将计,如果能激起西门庆的好胜心,咬定东京城不放,和赵宋拼个两败俱伤,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西门庆却恍若不闻,只是拱手道:“使者可还有它言乎?”

察哥知道西门庆要赶人了,于是回礼道:“在下言尽于此。夜色已深,就此别过。”

西门庆正色道:“临别有一言,说与使者,转述夏主。”

察哥亦庄容道:“洗耳恭听!”

西门庆道:“使者此去,西夏必然兴兵犯我边陲,掠我疆土。两国交锋,趁虚而入,兵家常事,这一节我也不来怪你。但是,西门庆在此与使者订约——明日你西夏取我中国一地,将来我中国必夺回一地!那时再请使者登城眺望,看我们梁山精锐如何!”

听西门庆言中豪气凛冽,察哥震然不能对,遂深深施礼,倒退出帐,引从人潜归东京城中,坐定后暗想西门庆之言,越想越是心惊。

眼望孤灯,察哥思忖道:“这一回奉皇兄之命前来宋朝求和,不料想却斜刺里杀出了西门庆这等英雄人物!求和不求和,已经是旁枝末节了!如何在这纷乱时局里,为我大夏攫取最大的利益,才是当务之急!”

想了又想,陡然拍案而起:“何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于是第二天,察哥便去拜见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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