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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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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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作者:虎臣
这里是大明弘治末年,宽厚的弘治皇帝,飞扬跳脱的正德,精彩纷呈的官场现形记,看一个普通现代人如何玩转情场官场。 

第一卷 保定第一章 不知身在何处

    保定府,清苑县。

    一年初始,春节之后,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接连十几个艳阳天,地上的冰雪已经化尽,杨柳枝头,有嫩绿满眼。轻飘飘的丝絮絮因风而起。

    满眼都是春光,真真一个好时节。

    春和景明,正适合踏青游玩,尤其是对文人骚客来说更是如此。

    在城西十里处的曲水河,集聚了上百人,都身着儒袍,面带自得地倚靠河边的树干或者亭台的栏杆上,把酒临风,高谈阔论,

    不用问,这里正在举办踏青诗会,总共来了一百多人,规模空前。

    到处都是马车,马车旁边站着奴仆们。

    一圈黄色的布幔在河边围出一片空地,有丝竹之声隐约传来。

    上百个士子磨了墨,提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有人一脸颓丧,有人则满面得色,更有人摇头晃脑地饿吟,诗会已经到了最高潮。

    ……

    痛,非常痛,连带着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几上放着文房四宝,眼前却是无数的片段在闪烁,如同快进的视频资料蜂拥而至,躲不开,也避不了。

    镜头中,一个弱冠少年正襟危坐,木讷讷地看着眼前的四书五经。

    镜头中,那是在夏天,知了在声嘶力竭地叫着,一个中年文士满面怒容地提着戒尺,雨点一样落到自己屁股上,“笨蛋,笨蛋,孺子不可教也!想我堂堂苏伦,十三岁中秀才,十八中进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笨如牛的儿子。”那是父亲。

    然后,戒尺如雨点一样落下来。

    “爹爹,爹爹,我真的读不进去书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看在死去的娘的份上,饶了我吧!”

    泪流满面的父亲停下了手,戒尺软软地落到地上。

    镜头中,少年如行尸走肉一般站在三叔四叔面前,任凭两个叔叔一口一个“呆子”地呵斥,身边是苏家子弟的讥笑。

    ……

    “这就是我这一世的人生吗,还真是失败啊!”苏木苦笑着摇头,脑袋里还是疼得厉害。那些属于这世苏木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快速而蛮不讲理地朝里面塞。

    “想不到穿越这种狗血无比的事情都被我碰上了,这运气不去买六合彩还真是可惜了?”一边用手指使劲按摩和太阳穴,一边苦笑。

    苏木本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准中年大叔,大学中文系毕业,因为成绩还算勉强,就留校做了个小教书匠。昨天晚上,导师所著的《明清八股文精选》、《明清科举制度》两本书终于顺利出版。

    老实说,在市场化和出版业不景气的今天,这种纯粹的学术著作根本就是赔钱货。

    这两本稿子从开始创作到现在,期间增删校对,历时四年,一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拖延下去。不但导师改稿改到崩溃,就连做助手的苏木也将这两本书背得滚瓜烂熟。

    好在书稿终于顺利发行,虽然印数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千多册。

    怀胎二十四月,一朝分娩。两师生自然要大喝特喝,醉到一塌糊涂。

    谁曾想,一醒来,苏木就到了这里,穿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古代书生身上。

    “目前我只知道这里是河北省保定府清苑县,是古代,却弄不清是哪个年代?”

    海量的信息就这样不停灌来,一日一夜了,竟没有停息的时候。

    可惜,寻遍所有信息,苏木还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因为,被自己附身的这家伙是个傻子。

    而且昨天因为摔了一交,将头撞破,神思昏沉,这才被自己夺舍重生。

    自从重生到这个世界后,苏木就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整个人就像是被魇住了,到现在,那灌输进来的记忆总算有些消停的迹象,他也慢慢恢复了神智,对自己目前的情形有了大约的了解。

    这个苏木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产后大出血去世了,估计是在娘胎里落下了病根,生下来脑袋就差一根弦,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智商堪忧。

    虽然他父亲也算是保定府有名的才子,可谓家有名师。可从五岁发蒙开始,光一本《三字经》就学了三年,等到十六岁,才算将几千个汉字认全,勉强可以读书作文。以他这种情况,科举入仕是没有希望的了。

    苏木的父亲虽然有才,可科举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自从中了举人之后,就带着儿子去京城参加进士科考试,一连考了五场,场场名落孙山。

    科举场上受到如此打击,又因为思念亡妻,苏木的父亲竟一病不起,这个时候才想着带儿子落叶归根。

    回乡不过一年就撒手人寰,将苏木孤零零留在这个世界上。

    苏木本来就笨,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也没人管。家族欺负他是个孤儿,又有些傻,自然不会再供养他读书,就连他手中仅存的那点钱财也被三叔和四叔以各种名义骗了去。

    只剩六十亩水田,靠着田租混日子。

    “我这世的生存环境好象不太好啊!”苏木不觉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忧虑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朗声道:“时辰已到,各位请交卷吧!”

    大家纷纷停笔,纷纷站起身来,将卷子送到首座那为清俊老人面前的案上。

    此刻,苏木这才愕然发现自己的头已经不疼了,自己这个人形U盘总算接收完所有的资料。

    可眼前的稿子上却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在干什么呀……”苏木一惊,定睛看去:以柳、离人为题。

    “什么,是在写诗吗?”



第二章 装逼吗,画虎不成

    先前苏木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到此刻才清醒,严格来说,他到这时才算是真正的穿越到了这片异时空,却不想初临贵地,就被放在这么一个考场上面。

    “以柳、离人为题,五言七言不限……这这这……”

    “糟糕,满座一百多士子,人人都已经完成,就我一个人交白卷,这脸可就丢大了!”

    苏木吃了一惊,他前世本是农村子弟出身,是个要强而自尊之人,自不肯输人,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暗想:以柳为题的诗还真不少,比如李商隐的《赠柳》,“章台从掩隐,郢路更参差。见说风流极,来当婀娜时。”

    还有那首“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嘿,还来得及。

    不就是一首古诗吗,我苏木好歹也是名牌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这些千古名篇从小背到大,提笔就有,不会写,还不会抄吗?

    恩,那么,抄什么好呢?

    这可是天空一声巨响,我苏木闪亮第一次登场,第一炮,无论如何得打响了。

    据以前所看过的穿越小说来看,主人公第一次参加这种文人聚会,都要将自己以前背诵的最好的诗句抄下来,将所有的人都震住,然后赢得不世才子之名。

    然后,地方达官贵人们送房子送票子;然后一大票良家和青楼女子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

    嘿嘿,我也要这么干,穿越一场,自然要大放光芒、成就文坛宗师的地位才算对得起老天爷对自己的垂怜。

    想到这里,苏木就得意起来,既然要抄,就抄最经典的。

    微一思索,苏木就有了注意,不就是一首七言吗,最多二十来个字,现在写还来得及。

    当下也不迟疑,提起笔就写道:“谁家玉笛暗飞声……”

    没错,他抄的正是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诗仙李白的东西乃是中国古典文学的一座高峰,那纵横恣肆一泻万里的气势在唐诗中可是独一份,高出同期诗人一头。

    苏木已经预感到自己这首诗一出,众人满面震惊的神情,甚至还想好了等下将笔一抛,挥袖潇洒从容而去的情形,什么叫装逼,不装出点境界来,你就对不起穿越者这个身份。

    唯一可惜的是,昨天那一交跌得狠了,估计是伤到小脑。自己到现在还有些脚步蹒跚,手抖得厉害,写出来的字也弯弯扭扭不成模样,白瞎了我那一手董其昌行书啊!

    “好诗啊好诗!”突然间,有人在身边大声喝彩:“各位,都过来看看。”

    众人闻言都都将头转过来,落到苏木和这人身上。

    苏木听到人夸奖,心中得意,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矮黑小胖子。自己脑海中混沌不清的记忆告诉他,眼前这人正是自己的表弟。二房的二公子苏瑞声,今天一大早自己就是被他强行架到车上,带到这里的。

    那个时候自己头疼的厉害,神思恍惚,自然无从抗拒。

    根据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的记忆看来,以前那个苏木好象很厌恶这个胖子。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苏瑞声夸张的赞扬声,苏木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而且,从他的眼神中,苏木还看到了一丝嘲讽。

    苏木抬头看了苏瑞声一眼,用平淡的语气道:“不过是寻常句子罢了。”

    “哦,寻常诗句。堂兄你还是快些抄吧,别磨蹭了。对了,你下一句是不是散入春风满洛城。不对,李太白这首诗写的是洛阳,这里是保定。堂兄你应该这么写,散入春风满保定或者满清苑。哈哈,呆子,你不会作诗就别写了,抄李白的算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大雷打在心上,苏木霍然变色。他这才知道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现在究竟是哪一年他都还没有搞清楚,如果穿越到隋朝或者初唐,抄这首诗当然没任何问题。可若是……岂不要背上一个文抄夫的恶名,以后还怎么见人。

    定了定神,苏木突然问:“现在是哪一年?”

    苏瑞声大约也没想到苏木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呆了呆,又是好笑又是同情,神色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声音大起来:“可怜,果然是摔坏了脑袋,彻底地傻了,连现在是弘治十六年都不记得。”

    “弘治十六年……明朝……”苏木一惊,心叫一声糟糕。

    如今,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可谓家喻户晓,就算是六岁孩童也能背几句“床前明月光”、“李白乘舟将欲行”,自己却想着要抄袭李诗仙,这个乌龙摆大了。

    看来,唐宋诗是用不上了,要抄,就只能抄明中晚期和清朝的作品,可急切之下,又怎么记得那么多。在大学的时候,苏木明朝清文学的研究方向是话本演义和笔记体小说,对于这两朝的诗词,说句实在话,还真看不上眼。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个时候,苏木这才后悔当初真不狠狠地将明诗别裁集和清诗别裁集狠狠地背下来。穿越这种东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你根本就不会提前知道老天爷会将你丢在哪一个时空。

    颓然地将笔放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苏瑞声:“堂兄,你怎么不接着抄下去?”

    苏木摇了摇头,抬头笑了笑,笑得很是平淡:“本打算以李白这一句起头的,可被你这么一打搅,诗思断了,惭愧。”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窃笑起来。

    柳树、离情乃是中国韵律诗最常见的意相和主题,从古到今,咏柳的诗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再说,明清诗词逐渐式威。经过唐宋诗词的两大高峰期之后,该写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前人写尽,即便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做五言七言律诗,也脱不了古人的影响。所以,明诗到如今已经显得暮气沉沉,专一在格律和形式上做文章。

    今天的新春诗会出了这么一个题目,换人任何一个人来作,只要读过几年书,也能轻易对付一首应景。

    “果然是个呆子,这么简单的题目也作不出来。”

    “苏木的父亲以前也是咱们县有名的才子,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对了,今天来参加诗会的都是我县我府的青年俊才,满座儒冠,怎么混进来一个傻子,诗会的主办人究竟是怎么搞的?”

    “大约是这早春诗会每年都办,已了无新意,就顺便让苏大呆子过来调节一下气氛吧!”

    “果然出得好气氛!”有人夸张地叫出声来:“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如今苏木兄的名声可谓响彻保定了。”

    苏木心头叹息一声,朝河边的柳树看了看,面上却带着镇定的神情。

    好死不死穿到明朝中期,没有唐诗宋朝元散曲这种逆天金手指,未来的日子好象不那么美妙。

    再见李白,再见杜甫,再见柳永,再见“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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