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世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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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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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那个人是郝少阳。

    母亲之死,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她一个来处理就好。

    “不找郝少阳。”

    顾泰来道:“那小姐说该怎么办?”

    顾重阳思量了片刻,越想越觉得伍大成一定就在房山田庄。

    “我写一封书信,你帮我送到宣北坊舅老爷家中去,找一个叫桑武的人,把信亲自交给他,他知道怎么办。”

    顾泰来已经去过一次了,而且他年纪还小,又是个小厮模样的人,若是再去,说不定就会引起人的怀疑。

    伍大成是犯了事的,偷偷潜逃的,那他就一定不会明目张胆地去找他的干姨母。他没有别的亲戚,他一定就在房山。只是他藏的十分隐秘,所以顾泰来打听不到。

    不能明着打听,只能悄悄地监视跟踪伍大成干姨母家的人,只要伍大成在房山,就一定会有收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等到十月中的时候,京城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了。

    顾重阳终于等来了桑武递进来的消息。

    伍大成找到了。

    顾重阳又惊又喜,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书房去找四老爷,可刚刚跑出门口,她又停住了。

    母亲已经去世一年了,父亲正在欢欢喜喜地粉刷庭院,把母亲的嫁妆挪出来,好给新夫人腾地方。

    她如今并不确定在父亲心中,母亲还有多少地位。更不知道,父亲对于母亲是否还有情意。

    她不能冲动,她必须要在父亲见到伍大成之前,把话问个清楚。这样,见到了父亲,她才能更好地为母亲洗刷冤屈。

    冷静下来之后,她又开始烦恼,伍大成如今已经被安置在琉璃厂大街了。他不能在顾家出现,必须自己出门见他,可她以什么借口出门呢。

    母亲去世以来,她总共才出去过三次。

    第一次是沈让、沈证参加春闱前她去送墨;第二次是母亲百日祭的时候,她跟着父亲、舅舅、两位表哥一起去广济寺给母亲做法事;最后一次是今年五月份送舅舅回南京。

    舅舅已经不在京城了,去舅舅家这个借口不能用了。离母亲的周年祭还有大半个月,她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可到了那一天父亲肯定也会跟着她一起去广济寺的。

    想来想去,她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绿芜对她说:“小姐,郝公子来了。”

 88。惊鸿

    顾重阳眼睛一亮,郝少阳!

    她不是不能出去,而是没有借口出去。如果这个时候郝少阳做东,邀请顾家的小辈们出去玩呢?那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顿时觉得精神一振,她赶紧往回走:“郝少阳到那里了,在海棠院吗?”

    “哎呦!”她走得很急,堪堪走到海棠院门口,正与一个人迎头碰到了一起。

    不是别人,正是郝少阳。

    “你怎么走得这么急?”郝少阳笑道:“连我出来了都没有看见,是不是急着要见我啊?”

    “是啊。”顾重阳点头道:“我正想着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说着,她一把抓住郝少阳的衣袖把他朝屋里扯:“你跟我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重阳表妹说她想着他!

    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郝少阳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一抹红晕染上了他的脸颊,他被这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迷迷糊糊的,由着顾重阳拽着她朝前走。

    顾重阳根本没有注意到郝少阳那晕乎乎的表情,进屋之后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我跟你说,你明天想办法带我出去,我……”

    顾重阳才说了这一句话,就发现平时喜欢摆臭脸的郝少阳咧着嘴呵呵直笑,不仅像个傻子似的望着自己,还伸出手来牵她的手,甚至还稍稍用力,把她雪白柔净的手紧紧地握住。

    这个无耻之徒,她可只有十一岁!

    顾重阳抽出手,扬起胳膊,对着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拍了下去。

    “啪”地一声,打得郝少阳头不由歪了歪。

    “你干什么?”

    前一刻还对自己深情款款,结果后一刻就打他个猝不及防,郝少阳半是委屈半是莫名其妙地瞪着她。

    顾重阳却伸出手指,重重地戳在他的额头上:“郝少阳,你要是再这么动手动脚,以后你休想踏进海棠院半步!”

    “明明是你先说你想着我的,还说要我带你出去,怎么能怪我动手动脚?”郝少阳清醒了过来,“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拨开顾重阳的手:“你别戳我的头。小爷我以后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你这样又是指又是打的,传出去小爷还怎么见人!”

    他故作凶狠地瞪着顾重阳,气哼哼道:“男头女腰,只看不摸,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你看就看了,还打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可是头一个。”

    他摆着臭脸,超级不高兴,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像。

    可顾重阳却一点也不怕,只是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你生气啦?”

    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长而浓密的睫毛似一把小刷子,嫣红的嘴唇好像盛开的花瓣,粉嘟嘟地脸蛋上还带着一丝丝的忐忑。

    郝少阳心里的那一点点的郁闷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当然没有生气。”他呵呵一笑,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温柔:“我哄你玩呢。”

    “那就好。”顾重阳又道:“我明天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但是我目前在守孝中,没有合适的理由是不能出去的。”

    郝少阳满不在乎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带你出去不就行了吗?”

    “唉呀,你别打岔!”顾重阳摆了摆手道:“你听我说,你今天就去跟大伯母说,就说明天要请大姐姐与大哥去广济寺吃斋菜。二婶婶听了这个消息,一定会让二哥跟二姐姐也去的,为了名正言顺,她甚至会提出让顾家的女孩子们都去。到时候,我也跟着去。到了广济寺,你掩护我,我去办事。”

    “你去办什么事?”郝少阳突然眉头一挑,不悦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顾重阳没有隐瞒,而是直言不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也不例外。我请你帮我,同时也希望你不要对我刨根究底,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如果你能答应我,那就请你帮我。如果你不能答应,我再自己想办法。但是如果你答应了,就一定不能干涉我。”顾重阳的语气很郑重,她认真地看着郝少阳的眼睛问他:“郝少阳,你能答应我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郝少阳不死心地问道:“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发誓。”

    “不行。”顾重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心底的秘密,也可以说成是伤疤,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不例外。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再想其他办法。”

    “你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想?”郝少阳没好气地瞪着顾重阳:“若不是走投无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也不会求到我的头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大刀阔斧地朝椅子上一坐,两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两侧,活像一只随时准备斗架的公鸡:“你说说,除了我,你还能找谁?”

    “我不知道。”顾重阳实话实说:“不过,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的。”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才好。”郝少阳伸出手,在顾重阳头上敲了一个栗子,气急败坏道:“难道在你心中,我郝少阳就是如此托付不得的人吗?你都求到我的头上了,难道我还能袖手旁观吗?那我成了什么人了?亏我们两个认识了这么久,你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情意?”

    他的话一落音,顾重阳倏然抬头望着他。

    郝少阳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笨嘴笨舌地解释:“你又想歪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既是亲戚,又是青梅竹马,还不打不相识,怎么着也算是知己了吧,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我哪有胡思乱想。”顾重阳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你平时虽然不靠谱,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靠得住的嘛,不枉我叫你一声表哥。”

    她高兴地催促道:“事不宜迟,你赶紧去跟大伯母说吧。”

    说着,她就把郝少阳朝外推。

    郝少阳想多留一会却都不能,他气咻咻道:“你看看你,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了,我多待一会不行吗?”

    “你先去跟大伯母说,等大伯母同意了你再回来。”

    郝少阳只得同意了:“真是个没良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顾家的四个小姐,两个少爷纷纷坐上马车,应邀前去广济寺吃斋菜,当然同时也是为了给已经过世的大老爷顾占鹏上香祈福。

    到了广济寺之后,先是一起去拜菩萨,等拜完菩萨之后众人就开始自由活动。

    顾重阳换了男子的衣裳,带上范阳斗笠,从广济寺的后门出去,坐上了顾泰来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行驶的很快,没有任何停留,直奔琉璃厂大街而去。

    顾重阳因为心中存了事,所以,一路上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感染了绿芜跟丹心,她们两个也屏气息声,生怕打扰到顾重阳。

    车夫一路极速驾驶,直到了琉璃厂大街上的茶叶铺子门前,方勒住马缰“吁”地一个长声将马儿拉住。

    马车将停,顾泰来赶紧拿了下马凳过来,顾重阳也不等绿芜下车扶着她,而是径直跳下马车,连下马凳都没有踩,她个子不高,跳的太急,一个踉跄朝前扑去。

    就在她将将要摔倒的时候,一个胳膊突然伸出来,在她面前拦了一下。

    她整个人扑到了那胳膊上,鼻尖几乎蹭到了那人月白底玄色刻丝茧绸的衣袖上。所以,那人衣服上用细棉线绣的白鹤图案她看的一清二楚不说,还闻到一阵素朴悠远的沉木香。

    臂膀沉稳有力,扶着她的手却异常的温柔,分明是个成年男子。

    她耳朵一热,感觉脸颊发烫。

    就在顾重阳思虑的这一片刻,绿芜跟丹心已经一左一右地走上前来扶了她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重阳抬起头来,见眼前已经空空一片,扶她起来的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多亏了刚才那位公子扶了您一下。”绿芜道:“您都不知道,刚才多险,不过那位公子也是奇怪,他刚才分明不在这附近啊,怎么这么快就到您面前了呢。”

    顾重阳回头去看,只看到一片潇洒翩然的月白色裾袍,还有那如青松般笔直的背影。

    她不由顿了顿,这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虽然没有见面,可从背影来看,这分明是个疏朗俊雅的如玉君子。她仔细想了片刻,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真是奇怪!

    “小姐,那位公子已经走远了,咱们就是道谢也追不上了。外头冷,咱们快进去吧。”

    顾泰来的声音提醒了顾重阳,她一个机灵反应了过来。

    她今天来,是见伍大成的。伍大成就在这后院里面,她恨不能一步就跨到伍大成面前去,找他问个明白。

 89。骇闻

    京城,琉璃厂大街,顾家已故四夫人沈氏的陪嫁茶叶铺子后院。

    伍大成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顾重阳磕了三个响头:“小姐,真没有想到小姐还记着小人。”

    见到顾重阳他很是激动,差点就要哭出来。

    听到他哽咽的声音,顾重阳想起亡故的母亲与素来疼爱她的伍嬷嬷,心里也是一酸。

    “大成舅舅,你快起来,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我母亲去世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要迫不及待地弄清楚,目前能解决她心中疑惑的,只有伍大成。

    而这一声“大成舅舅”更是让伍大成忍不住湿了眼眶。

    伍大成的娘亲伍嬷嬷是沈琼枝的乳母,沈家是商户人家,不像京城那些高族宦门主仆之间等级严明。沈氏从小一直称呼伍嬷嬷为乳娘,叫伍大成也是叫乳兄,大一些就叫大成兄。

    这一叫法,直到沈琼枝嫁入顾家之后,才改过来。

    明面上叫伍嬷嬷、伍大成,私底下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叫法。沈氏甚至会对顾重阳说,你大成舅舅如何如何。只是从前的顾重阳自恃为侯府千金,从来不屑叫一个下人做舅舅。

    如今重活一回,她才明白,跟她一样姓顾的,不见得是她的亲人。眼前的伍大成虽然只是个下人,待她却十分好。

    顾重阳这一声大成舅舅,让伍大成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他趴在地上,再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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