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策,云若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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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策,云若皇后-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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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霖宫,拓跋泽与拓跋睿一同居住的宫殿。

答吕晏齐转身便走,已经身为丞相的他带了一方威慑,可答吕晏齐在拓跋睿心目中的梦魇,依旧萦绕心头,他不敢公开忤逆答吕晏齐,所以便紧紧跟着他,怕他会伤害到自己的王兄。

不多时,回了东霖宫,西陵的王后颜月也匆匆赶来,一看拓跋泽身上的上,整张脸都不见了血色,她紧张上前,轻拥着拓跋睿,凝眸看着答吕晏齐为他上药,同时喃喃而语着:“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拓跋睿开口欲解释,却被答吕晏齐抢了先,轻声而道:“只是大殿下做了些调皮的事,违反了宫规,小惩大诫。并不是什么大事。”

颜月似乎并不怎么相信,低头看向拓跋睿,可拓跋睿也闭了嘴,如是明白刚才答吕晏齐的警告。

就在这时,榻上的拓跋泽轻哼了一声,颜月紧忙上前轻握住拓跋泽的手,脸上写满了心疼,“泽儿,母后在……在呢……”

许是睡梦中的拓跋泽听到了颜月的声音,稍稍安心,有恢复了平静。

答吕晏齐实际上心也悬在高处,因为拓跋泽的安稳,也舒了口气。

这时,一名侍卫来报答吕晏齐,说是拓拔陵有事急召。本就疲于应付颜月的他,终于有了离开的理由。

“那么,娘娘,恕臣告退。”答吕晏齐轻笑一声,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虽看的出他对拓跋泽有着关心,可对于他以外的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颜月凝眸看他离开,眼中尽是鄙夷,警惕和厌恶,“铁石心肠的魔鬼。”,颜月开口低语,答吕晏齐出门的一瞬听见了这句充满恐惧与怨恨的言语,顿了步子,依旧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多谢娘娘美誉。”言罢,便消失在了宫中。

直到他走远,颜月才一下松懈,险些跌倒在地,而后匆匆来到处理完伤口已经睡去的拓跋泽身边,看到他那平日喜笑的脸上时而仍会挂着浓浓的恐惧,她紧握着他的小手,低声唤着他的名字,虽然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做了什么才受到如此刑罚,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虽然睿生性安静,也有些柔弱,可泽儿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能让他也怕至如此,他和睿一定看到了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

颜月忽然像想到什么,突然间愣在远处。

“难道……断情殿……”一想到这个地方,颜月一身后怕,她是知道那个地方的,自从答吕晏齐这个奸佞撺掇王上给西陵人种下那个什么所谓的西陵蛊,断情殿一下就变

成了人间炼狱,而且最近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那里是一天比一天丧心病狂。当然,不仅如此,那里也是当之无愧的禁地,擅闯着大多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说两个孩子是去了那里,许多事情便也就说得通了。

颜月攥着拓跋泽的手越来越紧,而且愈发自责,如果她能看好他们,也就不会让他们看到如此可怕的东西,既然已经无法将王上变成过去那个他,至少这两个孩子,她要拼尽全力守护好,不要再走他们父皇的路。

颜月忍不住抽泣,忽觉自己的眼泪被一直温暖的小手拂去。

颜月一愣,抬起头,看到了刚刚苏醒,还有些浑噩的拓跋泽,“母后,为什么哭了?”

拓跋泽勉强挤出一抹笑,已经十四岁的他,露出了如大男人般的温柔,然后咬着牙撑起身,将颜月拥入怀里,“泽就快长大了,以后泽和睿,会一直陪在母后身边。”

颜月微愣,有些懊恼自己的无能,可也因忍了许久的酸楚,今日一并决堤,她紧紧揪着拓跋泽的衣衫,哭得用力,泽安静的听着,同时也安抚着颜月。

可这时却见拓跋泽的深眸略微一凝,低声而道:“睿……不在这里,母后,睿去哪儿了?”

颜月有些发懵,抽泣了两声,从拓跋泽的身边脱开,“睿儿……睿儿不就在……”颜月转过头,一眼也发现了这里空空如也,颜月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难以置信的左右看着,“睿儿,睿儿!!”

颜月大声喊叫,几步来到门口,对着守门的两名侍从问道:“你们看到二殿下了吗?”

侍从面面相觑,有些慌乱地答道:“二殿下,刚才好像看到二殿下跟着太傅大人走了。”

“太傅……”颜月眉心一蹙,“太傅大人……丞相……答吕晏齐?跟他走了?!”

侍从紧忙点头,颜月的脸色一下变为煞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害怕答吕晏齐的睿儿竟然主动跟去,这究竟是……

颜月咬牙,即可上前要去追赶,可步子才刚刚挪动半步,就被扶着伤口艰难而出的拓跋泽先了一步,他回过眸看向颜月,扯了唇一笑,“母后,老师又不是什么恶人,我去把睿带回来就是了。”

他的语气似是并不喜欢颜月对答吕晏齐这般警惕,可回时,脸色也稍稍有些凝重。而后他一步一步挪着前行,头也不回。

颜月是拗不过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心里也知道,拓跋睿是二殿下,宫里人也都不会拿他怎么样,也或许是像泽说的一样,是自己想多了。

她轻叹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泽尚未开块头的纤细身影,喃喃重复着他的话,“老师不是什么恶人……”颜月闭上眼睛,又长长吁了一口气。

泽儿对答吕晏齐的尊敬,根本已经将他当做父亲那般,甚至哪怕亲眼看到了他对人作下的罪孽事情,也假装毫不知情,再加上越是如此,虽然答吕晏齐对泽儿便越是亲近,亲近到连她都分不出来这里面的虚情假意还藏有几分,可是只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不管答吕晏齐是否出于真心,总有一天他还是会伤害到泽儿,也一定不可能为了泽儿就放弃他此时正独占鳌头的权位。

颜月摇摇头,突然心口一痛,令她瞬间跌倒在地上,她诧异,心里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泽儿……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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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御宫,拓跋陵与大臣们一同处理政事的地方。

不知拓跋睿正跟着跑来的答吕晏齐只身进入,因为拓跋陵不喜欢侍卫跟着,所以这里静悄悄的,就算是一座无人的孤冢。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4)

紫御宫,拓跋陵与大臣们一同处理政事的地方。

不知拓跋睿正跟着跑来的答吕晏齐只身进入,因为拓跋陵不喜欢侍卫跟着,所以这里静悄悄的,就算是一座无人的孤冢。

“王上,您召见臣下,有何要事?”答吕晏齐恭敬问道,虽然他一心向权力巅峰攀爬,可一手将他提拔的拓跋陵,却非常的尊敬,没有半点逾越的企图。

黑纱遮掩之下,一个坐在卧榻上的人缓缓动了下撑着头的右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低语:“看看地上。淌”

答吕晏齐不解,上前半步,果然好像踢到什么,遂借着幽光细细看去,结果竟是一个已经被弄到看不清人形的人。

答吕晏齐惊诧,“这,这是……”

且听座上之人冷冷哼了一声,“东卫放在西陵的细作。”

答吕晏齐再次惊诧,可看看拓跋陵那并不愉悦的样子,还有那细作几乎已经残破不全的尸身,便知道这个细作自始到终都没有吐露半点打听到的事。对于没有用西陵蛊却可以将人心控制如此,答吕晏齐心中不得不佩服。

他低下身看了看那尸身,随后勒令侍从将他拖走,他的神情也较刚才凝重许多,沉思片刻,突然一怔,“王上,如今西陵蛊在西陵人身上大多都是可以成功的,却只有一个软肋,若是这细作宁死不说的事,一定是我们西陵最为核心的秘密。难道……”

始终闭着眼眸的拓跋陵轻轻蹙动下眉头,而后一点一点将眼眸抬开,猛的抽过身后长袍,沉步向答吕晏齐走来,走至身边,顿步,冷冷说道:“年轻将领自身不足,无法让士兵信服。年迈将领不能种西陵蛊,孤不甚信任。不过,孤却想到了一个身体条件在众人之上,将士们也会信服的人选,如果这个人能成功种上,那么正好顺水推舟,踏平东卫,指日可待。”

人选?答吕晏齐有些意外,可是在他心里,也并非全然不知道拓跋陵心里想的是谁。他并没有惊喜,而是眉头紧锁,略有踌躇道:“王上,这个人选,务必三思……臣……恳请皇上三思!”

答吕晏齐言罢,单膝跪地,他虽崇尚权力,却也不想让西陵走入灭亡,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可是他抬起头看向拓跋陵,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个曾经与自己一同兴奋讨论国事的男人,脸上已经失去了对任何事物的动容。他的相貌依旧是绝美傲然,可半垂的眼眸却如死人般暗淡,身上散发的凛然与震慑,也再不是当年那个拓跋陵可以比拟,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拓跋陵,是那般的冷静,冷漠。

似是感觉到了视线,拓跋陵缓缓将眸子侧过,一下对上了答吕晏齐的双眸,凛冽中划过一道蓝刃。

答吕晏齐感到一阵,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

而门口拓跋睿也刚好听见这几句话,还虽然不擅武力,但头脑却无比聪慧的他,霎时觉出一阵不好,却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

他们说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所说的事,又究竟是什么事?而他们又想对那个人,做些什么?

“除了孤所想的这个人,你还有其他人选吗?”里面再度传出拓跋陵的声音,答吕晏齐也沉默了,回音久久在宫中回荡。

半晌,答吕晏齐低下头,回道:“没有。”

听了他的话,拓跋陵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既然这样,你就去办吧。准备好,就可以找泽儿来,他一定会活下来的,作为……第一个,种下西陵蛊的王族。”

泽儿……泽儿……

王兄,拓跋泽,西陵蛊——!

门口拓跋睿忽然缩动眼瞳,听到门这边传来了响动,他心下一紧,急忙躲进了旁边的树丛,环胸背着身等着接了令的答吕晏齐。而此刻的他,终究没从刚才父王所说的事情中逃脱出来。

昨夜断情殿里的可怖之景依旧历历在目,多少人因为种蛊失败,不仅成为地下亡魂,而且走得都不安宁,甚至死无全尸。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连王兄……连父王他自己的儿子……

怎么样,怎么样才能保全王兄?拓跋睿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拼命在心里捉摸着……

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结果却突然坐倒在地上,消瘦的脸上尽是恐惧。因为不知何时,答吕晏齐已经自殿中走出,他就这样站在树丛的边上,看了他不知多久,双眸仍旧如昨夜那般冷冷淡淡,不带任何一点情感。

“二殿下,偷听不是一件好事。若是王上知道了

,你也逃不了责罚的。”答吕晏齐说道,然后倾下身靠近拓跋睿,“无论殿下听到什么,都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大殿下,可以吗?否则,若是大殿下失了性命,便是你的责任了。”

答吕晏齐傲慢地整整衣服,回身走开,可那苍白若纸的脸上,此刻也多了些动摇。

拓跋睿愣了一会儿,他虽不善言语,可正因如此看人更加入微,他明明看得出,这个答吕晏齐虽对自己这么冷漠,可是对王兄却是有情分的,他是真心待王兄,正如王兄真心尊敬着他。

如是一搏,拓跋睿攥了拳头,突然就从树丛中跑出,快步跑到了答吕晏齐的面前,横手拦截道:“答吕老师,睿知道老师是不忍对王兄做那么残忍的事的,一定还有其他方法,一定还有——”拓跋睿拼尽了全力想要说动答吕晏齐,可答吕晏齐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便在这时,答吕晏齐出口打断了拓跋睿,“二殿下想的是对的,答吕确实不忍对自己一手教出的学生做这种事。若是有别的方法,答吕也不会做如此之事,何况大殿下还是西陵的太子殿下,稍有差池,对西陵也不好。但,既然没有别的人选,王上的命令又是绝对的,做臣子的,不能违抗。”

答吕晏齐说罢,便恭谨行了个礼,随后将视线收回抬了步子。

拓跋睿满心焦急,忽然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一把拽住了答吕晏齐的胳膊,道:“我……我呢,我可不可以替代王兄!这样,这样不是都解决了!”

答吕晏齐步子一顿,看向拓跋睿,上下打量了下他纤瘦的身子,拧眉,有些不屑地哼笑一声:“二殿下,您?”

拓跋睿略有发颤的点了头,双眸却是坚定。

答吕晏齐忽然失笑,“二殿下,这可是会丢性命的事,断情殿、鬼域里关押的那么多壮士,他们能存活的尚且不多,更何况是从小身体就虚弱的二殿下。二殿下怎么也是王上的血脉,岂可让二殿下白白送死?”

“世上没有绝对之事!”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答吕晏齐言罢,冷哼一声,似是懒得再与这年轻气盛的少年争辩,拂袖离去,不再回头。

被丢在原地的拓跋睿紧紧咬着下齿,因自己的无能而自责着,同时有一股倔强自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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