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国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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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国之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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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从听见枪声到我们抵达现场,中间不过几分钟。在这期间,手枪会不会是附近的某个人取走了?”
  “嗯,不无可能。”麻里亚用手肘碰了一下望月。
  “但我认为,这样的情形绝对不可能发生。刚才昭彦好像也正要说,”但是刚才却被望月打断了,椿先生继续说道,“在调查玉塚所持有的手枪时,组长让我看了一把史密斯威森手枪,表示已确定是同型手枪。枪上有一些无谓的装饰,可装填十发子弹。在手枪型号确定的情况下,望月与有马的推理就无法成立了,因为这种款式的手枪无法通过五公分宽的缝隙。由此得知,玉塚自杀后,手枪掉在地板上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弹跳,穿过门缝滚到房间外,然后再由不知名人士捡走,我认为这样的意外是绝不可能发生的。——这样是否听懂了?”
  只见两人毕恭毕敬地点头。麻里亚或许心想:这一段为何不早说?
  仿佛在等说话告一段落的织田,这时插上话了。
  “我有某些在意之处,但好像都不被重视。案发当天早上,不是出现过一位行踪诡异的男子吗?为何都没听到有人提起过呢?”
  案情说明中未提及这个人,的确让人很纳闷。
  “该男子和手枪一样,都消失无踪了。这也是令人费解之处……”

  5

  “若要说‘令人费解’,那是说不通的,”织田严肃了起来,“应该会以某种形式与本案发生关连。警方没针对后续的行踪去追查吗?”
  “调查过了,但最后是不知所踪。密室之谜至今仍是一团谜,但若假设玉塚真通为他杀的话,有些人的意见就认为,那个男子该不会就是凶手吧?”
  “这让人有些难理解。神仓是个深山里的狭长型村落,逃亡路线应该很有限,警方展开过搜山行动吗?”
  “不,并没这么做,因为并无证据显示那个男子就是杀人嫌犯。以相反的角度来说,男子没有值得可疑的证据,为何要徒费力气刻意往山上逃?这问题本身就值得探讨。若事前做足了准备而逃往山上的话,应该也有办法逃出神仓。但话说回来,若他真的这么做,山下邻近的村子应该也会有目击者,但事实上并未有这样的情资。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啊!呃……那家伙的身分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吗?”
  织田的自言自语被椿先生否定了。
  “不不,已经掌握那家伙的来历了。在详细清查玉塚真通周边相关事物时,警方已逐渐得知他大概惹了什么麻烦。虽然关系人的证词有一些出入,部分的细节尚待厘清,但八九不离十。玉塚加入黑道组织,活动范围在新宿一带,多半是向餐饮店收取保护费,他和某家店里一位陪酒女郎交往密切,但这女子却有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这小白脸是个大学生。玉塚知道小白脸常对女子施暴,因而心生同情,但要想逃离魔掌是不可能的事。有一次,与小白脸发生大争执,结果把对方揍得半死不活的。或许有人会以正当防卫做为挡箭牌,但这次的情况行不适。因为这次挨揍的家伙,是某个有权有势、不可侵犯、有头有脸的大富人家的宝贝儿子,祸可闯得不小,如果继续待下去,恐怕连小命都不保了,因此只好想办法逃走。然而,想要逃却无藏身之处,父母也都已亡故——若逃回位处深山空无一人的老家应该就没问题,因此他就返回了神仓。但万万没想到,追兵随即追了上来,而这个追兵便是被玉塚打得半死的小白脸的父亲派出来的,这男子名叫工藤悦史。”
  “原来还有这段故事啊!不过,工藤悦史在神仓的突然消失,恐怕是因为其他不可告人之事吧?所以,应该和玉塚的死有关。”
  “这不过是推测。如果工藤犯了案,就算翻山愈岭远逃他方,结果却完全没有目击者看到他,这也太不寻常了。是否有可能逃到海外?这也未越出推测的范围。”
  在整起案件中,工藤悦史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到目前为止仍不得而知。此刻,昭彦心急地喊了椿先生一声。
  “关于他如何逃出村子,倒是流传着一种说法,警方是不是也为此苦思良久?是这样的,那天正好……”
  似乎不便亲自说出来,只见椿先生歪斜着嘴。
  “我当然记得。不过,这条线索的说服力似乎太薄弱——并不是有口难言。案发当天,正好是天命开示会的教主野坂御影的诞辰,村子里聚集了许多信众。当时的教主庆生会,就演变为后来庆祝培利帕利降临日的希天祭,但当时的庆生会规模可比不上后来的希天祭。那天,参加教主生日庆祝盛会的人数约为五十人,所有人分别住宿于教主家中与天之川旅馆,对一个小村子而言,这可是一项大型活动,何况又加上玉塚真通的案子,热闹盛况更是空前;仿佛七月半再加上正月过年两个节日同时到来一般,整个村子闹烘烘的。”
  椿先生灌了一口啤酒润润喉。
  “昭彦剐才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或许工藤悦史混入了天命开示会那群人之中,企图掩护他的身分,但警方并非笨蛋,对此也进行过一番调查,教团方面提供了不少协助,得到的回覆是,那男子并未混迹其中。”
  既然是这样的结果,那我也不客气地插话追问。
  “教团这样的回答信得过吗?难道不会因为有其他理由而藏匿嫌犯吗?”
  “那些人挤在一起闹烘烘的,警方也并非因为对方是宗教团体而给予特别礼遇,只是没有踏入会本部进行搜索的必要,若真要藏匿的话,还搜得到吗?不过话说回来,有栖川,天命开示会那些人应该没理由藏匿工藤吧?他并非信徒,而且还是个黑道人物。根据私底下调查,天命开示会并没有那样的教义,就算藏匿了工藤,警方也没有具体的状况证据。”
  “就算工藤与教团之间没有关系,难道连一个亲人或知心好友都没有吗?”
  “这个嘛……倒是还没调查到那么细节的程度,不过万一天命开示会里正巧有与工藤比较亲近的人也在这次集会中出现的话,要不露出破绽而藏匿他,我看应该是很困难。村里发生的骚动不但也传到了信众的耳里,加上警方也前往会本部去打探侦讯,组织里若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应该都会招来信众的怀疑。除非每一个人都串通好了,否则工藤是无路可逃的。”
  忙着写笔记的望月,这时忽然停笔。
  “教主庆生会当天,这个村子发生了一些怪事,一人死亡、一人消失;在事发后十一年间,天命开示会以惊人之势发展成为人类协会,其中的发展与案件之间是否有关连?我总感觉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连结在二者之间……”
  椿先生不赞同这样的说法。
  “人类协会是在野坂御影等人聚集了优秀人才之后,才得以发展至如今的规模。我个人是无法理解,但人类协会不仅财务丰沛,里面的成员也都知广识博,成了该组织的特色。由于有不少成功的青年企业家、文化界与艺术界的支持,因此形成了一种时尚清新的形象,会员也随之愈来愈多,只能说是搭上了时代潮流而兴起的组织。这样的说法,是社会学者专家的分析研究结果,我想应该与当时消失的黑道份子没什么关系。望月,你想像中的是怎样的一种丝线?”
  对于一时想到而说出口的昆恩迷'注'而言,事前并未备妥答案,也没打算说不知道。
  '注:昆恩迷,指艾勒里·昆恩(Ellery Queen)小说迷之意。'
  “玉塚该不会是拿了帮派里的巨款卷款而逃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工藤夺回那笔巨款,然后向天命开示会提出恳求,表示只要将手中巨款让给天命开示会,即可获得天命开示会藏匿的协助?”
  “你的想像力还真丰富啊!但你说的并非实情。仓惶逃离东京的玉塚当时几乎身无分文,手头上的现金也只有二万日币。”
  看来情况已陷入了死胡同,如果只能依照椿先生所说的情报去拼凑全貌的话,那么警方真能解决本案吗?
  心中暗想该不该加入讨论的荒木,这时终于开口了。
  “基本上,这个案子掌握了其中二一,但无法判断到底是自杀或他杀,实在很令人气馁,再加上还是一件密室杀人案。为了了解地板、墙壁、天花板上是否有任何钻孔,一听说是木工的工作间,就算出现快速转换的舞台、隐藏的门扇之类的精巧工艺品,我想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何惊讶……但都没发现这些装置,若真有任何发现,在警方的搜查行动中应该都会曝光才对。”
  还以为椿先生立刻会说“那是当然的”,但只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然后搔搔头说道:
  “这个嘛……”
  “喔?不会吧?”麻里亚立刻追问,“您的意思是说很可能有密道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日本警察还真是不可信赖呢!”
  退休警官,露出优雅的微笑。
  “我的反应很奇怪吗?这一点就请放心。我国警方办案能力堪称世界第一,案发现场若有任何密道,不消三分钟即刻就能被发现——现场虽然没有密道,但发生了一件怪事。当天晚上,有人打算纵火烧掉案发现场。”
  “纵火?”
  “是的。只要洒上汽油点燃,那栋小屋就会立刻燃烧殆尽。但当时放火的人却是将燃烧的报纸丢入小屋里,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心想烧掉那栋工作间。按一般的判断,大概只是玩过了头的恶作剧,但由于发生在案发当天晚上,所以也没办法说与案情无关。或许真的是与玉塚真通死亡有关的人,为了消灭迹证而返回现场。虽然警方并未发现这条线索,但如果真有什么密道或机关之类的,嫌犯可能还真会放火也说不定……这是我突然想的一些观点。前面我也曾说过,事实上并无密道之类的设置。就算置物间设有快速转换舞台装置,但与案发现场之间的墙壁是不可燃物质,因此证据并未遭到焚毁。”
  在此又加入了一项新要素。在拼图游戏中,这到底是哪一个部分的拼图残片?似乎还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拼图的一部分。
  “案发当晚,现场没有警方人员看守吗?”
  “没错,一般在鉴定蒐证后现场就不会留人了,而且也不会派员看守。”
  “这样啊?”
  “这是好久前的事了,当时现场监识能力也有差异……另外,还有个比较特殊的情况。”
  案发前几天,县警本部管辖的长野市内,发生了一起身兼企业家的市议员因强盗劫财而遭杀害的重大案件,所以被分配来此办案的员警人数就相对少了很多。
  “虽然当时情况如此,但现场空荡一片并不复杂,警方相信应该不会有何差错。”
  话虽如此,如果命案小屋被大火烧光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还好只是一场小火警。”
  “但被烧掉的东西并非案发现场。而是相邻的置物间,所以并不妨碍调查的进行。万一灭火时间稍有延误,由于空气干燥,很快就会把整间小屋都烧毁了。”
  之所以能尽速将火势扑灭,椿先生也说过是因为纵火者并未洒上汽油,以及当时附近还住有邻居。
  由于小屋并未烧毁,所以警方也就暂时任之孤伶伶地摆在那儿不管。但就管教而言,命案现场若成了小孩的嬉戏场所也不好,基于这个理由,命案发生一年后小屋就遭到拆除的命运。也就是说,再也无法于现场采集证物或勘验了。
  “小孩子就是愈恐怖的地方他们愈想去。有人还说,命案当晚亲眼见到有鬼火在那儿飘来飘去呢!”
  这种胡扯的传言,望月连听都不想听。
  “那后来也都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嗯……到底这纵火犯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呢?只把点燃的报纸投入屋内,总感觉不是真想放火,应该没想要把命案现场给烧了吧?但话说回来,点一把火就想要威胁,恐怕也无法传达什么讯息吧?”
  一下子要接收这么多各式各样的说法,脑袋或许也装不下。
  在确认桌上每一支酒瓶之后,织田喊道:“麻烦再来一瓶啤酒!”
  才喊完,椿先生立刻应道:“我喝不下了!”似乎是说话说得很疲累,已是各自散开的时候。仿佛星空在召唤,荒木看了看手表。
  “真是的,我还说了不少话呢!也辛苦各位了。”椿先生耸着肩捏了捏颈子,“看来,我明天也要好好拿出精神,重新再回味一下令人怀念的侦探游戏。希望各位在春天的神仓可以玩得很尽兴!别理我刚才胡言乱语说了一堆怪话,其实这是个好地方。是不是呀?昭彦!”
  “啊?”旅馆老板抬起头,微醺的模样像是在划船。
  晚餐自此散会。

  6

  返回房间时,有栖川说道:
  “的确是个密室,实在是不可思议!”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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